第390章 聾易兩家斷交

  另一邊。

  聾老太太就這麼過了段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猶如皇后般的好日子。

  卻沒有注意到易中海對她的態度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老易，都這個點了，是不是該給老太太送飯去了？」一大媽問道。

  易中海慢條斯理地夾起一塊肉放入口中，悠閒自在道。

  「不急，這才哪到哪，咱們先填飽肚子再說，剩下的，隨便給老太太對付一口就行了。」

  「這樣不好吧，老太太平時可吃的是熱乎飯，現在給她送剩飯，萬一她心裡不舒服怎麼辦？」一大媽擔憂道。

  易中海輕輕一笑，滿不在乎地搖了搖頭：

  「老太太現在可是院子裡的香餑餑，家家戶戶都巴結著她呢，就算咱們不送，有的是人搶著送呢。」

  「再說了，你前些天給老太太送飯，她不是嫌棄清沒有吃嗎？你就安心吃吧，別操那份心了。」

  說完，易中海拉著一大媽的手，讓其坐下吃飯。

  「行吧，聽你的就是。」易中海都發話了，她還能反駁嗎。

  過了一會，兩人吃完飯。

  飯後，易中海指著桌上剩餘的菜餚，對一大媽說：

  「你看，這不還有這麼多好菜嗎？給老太太送過去吧，她不會介意的。」

  「這好吧。」一大媽看著易中海堅定的眼神，知道他是下定決定這麼做。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聽丈夫的就是了。

  一大媽端著剩菜就去聾老太太家。

  「老太太，我來給你送飯了。」

  「哦，來了啊，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晚，放那就行。」

  聾老太太抬頭看了一眼，淡淡地應了一聲，隨意指了指一旁的角落，示意李大媽將飯菜放下，便繼續享用著自己的大餐。

  一大媽看著聾老太太飯桌上一堆的好菜，都是其他住戶貢獻的，每道菜多多少少有些肉。

  「為了房子，大家可真是下血本了。」一大媽喃喃自語。

  為了房產子，大家還真是豁出去了，不惜血本地討好老太太。

  而她老人家呢，也樂得享受這份前所未有的優待。

  看著老太太飯桌上過的菜餚，再看看自己做的菜，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會嫌棄自己的飯。

  全是素菜，沒有一點肉。

  以前易家吃什麼，聾老太太跟著吃什麼，大家同吃，不會出現易家吃肉，老太太吃素的情況。

  正相反，經常會出現老太太吃肉，他們吃素的情況。

  在以前，老太太可是能欣然接受，現在卻變了，卻也正常。

  現在老太太不說餐餐大魚大肉，但起碼葷腥少不了，可比一大媽做的菜要好不少。

  老太太吃著百家飯，誰家的飯菜好吃就吃誰家的，其實主要是誰家飯菜葷腥多就吃誰家。

  以至於吃到最後，都會剩下一大堆。

  各家回來收拾，發現自家的飯菜幾乎沒怎麼動，他們都捨不得吃的菜，聾老太太居然還挑上了。

  他們看著，眼角微不可查的一抖，不敢顯露出任何的反感。

  反而還要連連道歉，說自己做的不合老太太的胃口。

  由此可見老太太現在的生活過的有多滋潤，那可比之前還要滋潤數倍。

  自然而然就嫌棄以前的伙食。

  「老太太，家裡有些事忙晚了點，您別介意啊。」一大媽應付道。

  將端來的剩菜剩飯，就放在角落裡，弄完便打算離開。

  「等等，小蘭，你給我端來的是剩菜剩飯吧？」老太太抽空瞥了眼飯菜，一眼就看出不對勁。

  她這眼睛，好東西看不出來，壞東西一眼就能看出。

  「啊？沒有沒有，怎麼會呢，老太太，以前不都是我們家吃什麼，您吃什麼，這吃的都一樣怎麼能是剩飯剩菜？」

  一大媽沒有多解釋，直接說出來。

  「你當我真是聾老太太嗎？是不是剩飯剩菜看不出來。」

  「好啊，今兒個你敢把剩飯剩菜端過來，明天就敢不給我做飯。」

  老太太一下子就怒了，別的住戶生怕怠慢了她，你易家一大媽厲害了，居然敢給我端剩飯剩菜。

  人家都這麼努力了，你易家居然還照著以前的飯菜來，是不是不把我老婆子當回事了，就等著吃我絕戶？

  「易中海，易中海，你快來看看啊，你看看你媳婦幹的好事，天殺的，這是要氣死我啊，生怕氣不死我啊！」

  「快來人啊，易中海欺負老太太了！這狗日的一家，媽了巴子，給你們臉了。」

  老太太氣死了，二話不說對著一大媽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一道通紅的巴掌印浮現在一大媽臉上。

  一大媽一臉震驚錯愕地摸著臉，眼角都被老太太扇出眼淚，她沒想到老太太居然真的打她，出手如此果斷。

  如果李開朗能看見這一幕，非得拍手佩服，老太太這手速比起賈張氏要快，直接就是猝不及防。

  難怪賈張氏從來都不敢和老太太叫板，敢情她一身的本事，是從老太太這學來的。

  「老太太，咋拉，有啥事和我這個院子二大爺說說，我保證給您做主，保證你不收欺負。」

  劉海中一聽到老太太的聲音，屁滾尿流地跑過來。

  後院其他人也聞聲趕來，大家看見一大媽臉上那通紅的巴掌印，還有她那無辜的表情。

  再看著老太太那歇斯底里的態度，瞬間就猜到是老太太乾的，大家沒想到她居然下得了手。

  「小劉，你來的正好，你給我這個老婆子評評理啊，還有大傢伙，你們都來聽聽啊！」老太太立馬招呼眾人。

  「大傢伙都知道啊，我一直和易家搭夥過日子，國家給了我一個五保戶的身份，街道辦還讓易家照顧我。」

  「我也不能差事，我可要把糧本什麼的都給了易家，我一個老婆子，這麼大年紀了，也吃不了多少糧食。」

  「可是啊，大傢伙來看看啊，看看易家兩口子給我準備的是什麼晚飯，就拿幾片爛菜葉子糊弄我，還都是剩菜剩飯，一點油水都沒有。」

  老太太向眾人訴苦，絲毫不理會一大媽的情緒，也不給她辯解的機會。

  老太太這麼做，純粹就是看不慣易中海，看看她現在吃的是什麼。

  你易中海還想著不趕緊孝敬我，居然還淨拿些粗茶淡飯給我吃，我還要不要面子了。

  劉海中立即道：「行啊，這事我看明白了，這事確實是老易乾的不地道啊，老太太這麼大年紀了，怎麼著也得要吃點好的吧。」

  「不說大魚大肉，怎麼著也得有點葷腥，怎麼也不能是剩菜剩飯啊，我看這事乾脆開個全員大會，讓大家來評評理。」

  難得能抓到一次指責易中海的機會，劉海中自然是不留餘力地把易中海變得低低的。

  「咱們不僅得開個會，還得讓老易當眾道歉，並且保證以後絕不再犯！老易以前不是常說要尊老愛幼嗎？他現在乾的這事可一點都不尊老愛幼。」

  一場全員大會就此召開。

  這時，聽到動靜的易中海趕來後院。

  「老易，正好你來了，省的我找你，你看看你幹的好事，我可得說你兩句，一會開全員大會，你可得來。」

  易中海一臉的疑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聽到劉海中這幸災樂禍的語氣，顯然不是什麼好事。

  而後透過人群，看到一大媽，只見其眼淚婆娑捂著臉，瞬間就讓他提起心。

  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劉海中，快步來到一大媽面前，湊近了看一大媽的眼淚婆娑的樣，讓他更加心疼。

  緩緩拿掉一大媽的手，只見一道通紅的巴掌印如此的刺眼。

  「誰幹的！」易中海大聲喝道，眼神猶如冒出火光般。

  他和一大媽相濡以沫這麼多年，除了沒孩子，他易中海就從沒欺負過一大媽。

  現在居然有人欺負到一大媽頭上，那不就是欺負到他頭上。

  眾人被易中海一吼，嚇得不禁大驚失色，連連後退數步，他們從沒看到易中海如此暴怒的表情。

  就連老太太也被嚇一跳，她頓時想起了易中海以前暴怒的模樣，她習慣了易中海往日平靜的模樣。

  這一突然的暴怒，讓她想起易中海以前，以前的易中海可不像現在這麼好說話，有事他是真敢出手。

  遠比現在混不吝的傻柱更厲害，傻柱在當初的易中海面前，連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老易，冷冷靜。」劉海中害怕的磕磕絆絆道。

  「誰幹的？」易中海滿是怒火的眼睛盯著劉海中，詢問道。

  「是，是她.老太太動的手。」劉海中果斷地伸手指老太太，

  「老太太，你是什麼意思！」易中海怒視著她。

  要不是看老太太一把年紀，但凡年輕點，易中海都會直接扇過去。

  被易中海盯著，老太太心中害怕不已，但既然易中海沒動手，那就有說話的餘地。

  「什麼意思，易中海你自己不知道嗎？你們兩口子幹的好事，就給剩飯剩菜，一點油水都沒有，當我老婆子是牲口嗎？」

  「我老婆子的糧本都在你那，你就是這麼孝敬我的，房子你還想不想要，東西還想不想要了。」

  一聽到「東西」二字，易中海暴怒的心瞬間被壓制住。

  他這麼孝敬老太太，就是惦記她的東西，尤其是被隱藏的名單，他眼饞了這麼久，一直沒得到手。

  他只能咬牙切齒地看著老太太。

  是為了一時之氣打回去，還是為了那名單忍著，易中海在二者之間選擇，思緒飛快轉動。

  最終，理智戰勝了衝動，易中海攥緊的手緩緩鬆開，這也表明了他選擇忍著。

  一旁的一大媽見此，心中頓時失落，低下了頭，沒想到易中海居然為了東西，沒有為她出頭。

  看著易中海平息下來，老太太長舒一口氣，輕輕拍了拍胸脯。

  一旁的人還以為易中海是為了房子忍著，畢竟大家的思維層次還徘徊在房子這裡，不會聯想到其他東西。

  哪怕是事後想起，卻不明白說的是什麼。

  見此，劉海中在指責易中海，和沉默不語之中選擇，為了這難得的機會。

  劉海中當然是選擇指責易中海。

  「老.老易啊，這事咱聽老太太說了，也看了，你這乾的也太過分了，居然給老太太吃剩飯剩菜，這也太過分了。」

  「當然，咱也只是聽了老太太說，你有什麼想說的，就在大會上說吧。」

  臨了，劉海中擔心易中海揍他，又補充一句，「老易，你覺得這樣行不？」

  「行，正好有些事在會上一起說了。」易中海正想開全員大會，有什麼好拒絕的。

  「行，光天你去叫大夥來中院開會。」

  很快，大家都來中院開會，這次會人來的特別快，不知道是來看熱鬧的，還是害怕被老太太惦記上。

  劉海中站在八仙座旁，清了清喉嚨，正打算長篇大論，被老太太瞪了一眼，立即長話短說。

  「今天開會，是關於老太太和一大爺的家的事，事情是這樣的，剛剛」

  劉海中簡短地將事情描述出來，而後看向老太太，「老太太，我這樣對吧？」

  老太太點點頭，「就是這樣，大傢伙，這易中海兩口子忒不是人嘞，今天居然敢給老婆子我剩飯剩菜。」

  「以前都是熱乎的飯菜，今天敢剩飯剩菜，明天就敢不給我做，虧我以前還會補貼他易家，他們就是這樣對我的。」

  「大傢伙看看，這乾的算是什麼事啊，這也太不要臉了，看我現在過的好了，不想照顧我咯。」

  老太太在哭訴道，讓眾人不免同情她，也譴責地看向易中海。

  「老太太，你到一旁冷靜冷靜，這事不能光聽您一個人講，也得聽聽老易怎麼說，咱們院子不是一人堂。」

  劉海中有些後悔為什麼要開大會，兩邊都得罪。

  「老易，你有什麼想說的，老太太說的這些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你為啥這麼做？」

  「平常你可是讓大家都尊老愛幼，怎麼現在輪到你了，怎麼還變了？」

  易中海看裝模作樣的老太太，再看著捂著臉的一大媽。

  他讓一大媽去找老太太，心中就有了打算了，今天就是來做個決斷的。

  易中海站出來：「既然二大爺這麼問，那我就實話實說，大家聽聽，也給我們評評理。」

  「這麼多年，我們兩口子照顧老太太，就跟照顧親媽一樣，風吹無阻地寒暄溫暖，這我沒說錯吧？」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老太太嫌棄我們兩口子了，不就是今天有事晚點了，我們兩口子吃完了才弄點剩飯剩菜給她吃嗎？」

  「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這點錯是大錯嗎？再說了，老太太有大傢伙給的菜，還差我那點菜嗎？嫌棄了不吃就是，可是老太太居然打我媳婦。」

  說到這，易中海還委屈上了。

  「大家都看在眼裡，我們兩口子伺候老太太這麼久，平常我們有好吃的都先緊著老太太，就這一點錯至於嗎？」

  「沒想到照顧這麼多年，竟然養出了個白眼狼。」

  聞言，眾人瞬間倒向易中海這邊，覺得老太太做的太過分。

  不過就是一頓沒吃好嗎？她有那麼多好飯菜，少一個不吃也沒事，居然打人。

  「老太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劉海中剛想指責老太太，卻被她一眼瞪回去，瞬間啞口無言。

  「呸！易中海，你別弄得那麼冠冕堂皇，嘴上說的那麼好聽，你是不是真想照顧我老婆子，還用我說嗎？」

  老太太直接破罐子破摔，直接撕破臉皮。

  現在她過上了好日子，幹嘛要陪著易中海過苦日子。

  反正現在有一堆人給她養老，也不差易中海一個。

  能這麼想，老太太屬實是被人養出病了，沒有從被眾人交織的美夢中醒來。

  亦或者是老太太故意不想從夢中醒來，還想接著沉睡其中。

  「行啊，你說啊，說出來讓大傢伙都知道，不說我來說，我就是惦記你的房子，反正你都捐出去了，那我就不要了。」

  「以後你過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大家相安無事，一會我就把糧本啥的還給你，你自己看著辦。」

  易中海故意強調房子，就是要隱藏他想要名單的心，讓大家先入為主，反正老太太不可能把名單的事情說出去。

  老太太最重要的3樣東西，房子、錢財、名單，對他來說最有用的是名單，其他都不用。

  只要名單還在老太太家，到時候找個機會偷出來就是，沒必要被老太太拖住。

  「你我.你.」老太太被易中海這決定，驚的不知道說什麼。

  她用捐房子這事來騙大家對她好，雖然事先沒有支會易中海，但是時候她親自登門告知，安慰兩人的心。

  「這房子以後會留給你的，你就安心等著收吧，別人搶不走，我就是騙他們的，你不要在意。」

  當時易中海明白老太太什麼意思，但有時候說的再好，沒有看的來的真切，沒有做的來的實在。

  老太太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說捐房子，讓易中海很難不懷疑老太太有何居心。

  外加上，自從大家給老太太送飯開始，老太太便逐漸拒絕他送來的飯菜，就像今天這樣值，嫌棄的要死。

  要知道在以前，老太太都是有什麼吃什麼，哪有挑嘴的時候。

  種種徵兆不就表明老太太是想脫離他的控制嗎？那正好，脫離就脫離，反正老太太也沒什麼營養價值。

  她就是易中海用道德掌控全院的一個手段罷了，沒有她，照樣可以掌控。

  而且，易中海不看好老太太現狀，過不多久，就沒有人願意照顧她、孝敬她，到時候不就任他拿捏嗎？

  易中海掃視眾人。

  「趁著今天大傢伙都在，我易家以後絕不管老太太家的所有事，你要找誰替你養老，愛找誰找誰，我不管了。」

  「等晚點我去街道辦說一聲，以後您自力更生吧，咱兩家以後就不要往來了。」

  說完，易中海就這麼看著老太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