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聾老太太的自我救贖
一夜未睡，聾老太太躺在床上，一直在思考怎麼破局，改變當前的現狀。
自從被點破身份後，她這段時間的處境很不好，和之前有著有著天壤之別。
以前過年過節都有人上門祝福送東西，現在連門都不上，每天都冷冷清清。
當了一輩子的老大，她不願意在最後幾年失去這霸主地位，失去那大權在握、一言九鼎、話如皇恩的權利巔峰。
「得想辦法，得想辦法，要是再這麼下去，大家真要把我當成一個老婆子，到時候想改可就晚了。」
「院子沒一個簡單好騙的，不好忽悠，得真憑實據拿出東西，要不然騙不了他們，還得要好東西才行。」
聾老太太喃喃自語，思考著辦法。
院子裡幾乎沒有一個笨的，除了傻柱，這個要另當別論。
能限制院長所有人，全靠易中海一張嘴，張口閉口提道德，時不時拿出聾老太太這個老祖宗。
這才把所有人壓制住。
但現在易中海沒法用道德，聾老太太也不是大家的老祖宗，這招就一點用都沒有。
聾老太太看著自己的房子，又想了想自己身上的東西，很快聾老太太就總結出能拿得出手的東西。
也就3樣東西，房子、錢財、以及最重要的名單。
那份易中海一直惦記的名，卻怎麼找不到的名單。
「看來只能把房子拿出去了，也罷，反正也沒幾年活頭，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交出去也沒事。」
錢財，聾老太太可不會交出去，要是沒錢了，她守著個空房遲早也要交出去。
至於名單，對於絕大部分人都沒用，名單上認的人是她，不是誰拿著名單就能用。
也就易中海傻傻地惦記著，以為拿到名單就能掌控住上面的人。
聾老太太自然是知道易中海的小九九，但就是故意不給他，就是吊著他。
「行，就這樣，明天開大會把這事說了。」
想好了辦法，聾老太太總算能安心睡下。
第二天。
聾老太太便去找易中海，「小易啊。」
「老太太，吃了嗎？」易中海有些驚訝聾老太太居然上門找他。
聾老太太擺擺手：「不用麻煩了，麻煩你件事，開個全員大會，我有事要和大家說。」
「什麼事要開大會，能和我說說嗎？」易中海疑惑道。
「開會的時候我會說，你叫大家來開會就是。」
說完，聾老太太便轉身離開，不給易中海說話的機會。
一大媽不禁問道：「老易啊，老太太這是什麼意思？」
聾老太太不說，易中海怎麼知道聾老太太在整什麼么蛾子。
「這我哪知道，我去叫大家來開會，等會就知道了。」
說完，易中海出門通知大家來開會。
眾人一聽是聾老太太要開會，一個兩個都有些不情願，但一大爺都通知了，不去也不行。
很快，眾人不情不願地來到中院，等著開會。
中院中央，一張八仙桌已經擺上，聾老太太穩坐釣魚台，三位大爺在一旁站著。
看著眾人或低頭沉思、或交頭接耳的不情不願模樣，聾老太太心中五味雜陳。
她明白這是她最後一次用老祖宗的名號，召開全員大會。
再瞥了眼一旁站著的三人，他們這是最後一次給她面子，以後這名號恐怕就不行了。
「幸好昨天深思熟慮後做出了決定，若再拖延，恐怕連這點微薄的影響力也將蕩然無存。」
聾老太太心中暗自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
「老太太，您召開全員大會，是有什麼事嗎？」一住戶語氣有些不耐煩道。
聾老太太看向這位在院子裡不出名的人，再看著其他人，大家眼中多多少少有些不耐煩。
管中窺豹，可想而知聾老太太的聲望被打擊的多有嚴重。
聾老太太盯著那住戶看幾眼，好似要將其記住。
其也是毫不客氣的看回去。
聾老太太杵了杵拐杖，緩緩道：「老婆子我在這個院子待了幾十年，從小孩熬到了老太婆，」
「大家看老婆子我年紀大，尊我為老祖宗，很感激大家的愛戴，老婆子我受之有愧啊，一直沒為院子做點實事。」
「老婆子我今天開這個會啊，也是覺得自己沒幾年活頭了，再不開可能就沒時間了。」
聞言，眾人聽到她這麼說，心情都有些不太好，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但凡提及心情不會好到哪裡去。
聞言，眾人出聲安慰一兩句。
「老太太，您可別這麼說，您可是要長命百歲的。」
「是啊，我看您還這麼硬朗，可不能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大家安慰幾句便停下來，說的多了反而不好，顯得催命一樣。
「謝謝大家的關心，老婆子我會好好活的。」聾老太太坐著鞠躬道，而後步入到這次大會的正題。
「今天讓大夥來開會，就是一件事，老婆子我沒幾年活頭了，決定等我死了就把房子捐出去，大家有誰想要的？」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瞬間一愣，隨即爆發出軒然大波。
「老太太，您說可是真的，你真要捐房子？」
「那是自然，老婆子有說過假話。」
「老太太，您當真是要絹房子，您不要，我要，我家就一間房，我要給我！」
有人出聲要房，其他人自然不會落後。
「老太太，我家也一樣，一家子人都擠在一間小房，您看我家，捐我家吧？」
瞬間，眾人開始哄搶房子。
就連一旁的閻埠貴、劉海中也同樣忍不住出聲搶房。
看著這麼多人哄搶，還獻殷勤地給她按摩，這種被重視、被擁簇的感覺，就像以前一樣，聾老太太心中很是高興。
「終於又能再一次體會到這種被重視、被需要的感覺了。」聾老太太在心中默默感嘆道，不禁閉眼感受。
「唉，我這把老骨頭，沒想到還能成為大家關注的焦點。」聾老太太故作感慨，眼中卻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大家聽老婆子我說啊。」
聾老太太一發話，全場安靜，眾人聚精會神地看著、聽著她說話。
「沒想到大家都這麼缺房，可老太婆我就一件房子，只能捐給一個人，大家看這樣行吧？」
「誰要是對我好，我就把房子給誰，這樣公平些，誰都有機會，大家看怎麼樣？」
聞言，眾人點點頭，這個辦法倒也不錯，大家都有機會。
只是這判定標準有些模糊，誰對聾老太太好不就是她一句話的事嗎？
閻埠貴就將這個顧慮說出來。
聾老太太自有辦法：「這也不是問題，我心裡有桿秤，誰真心對我好，我自然心裡有數。」
說著，聾老太太從衣兜里摸索出一本泛黃的小本子，輕輕拍了拍。
「從今天起，誰幫我捶背、誰陪我說話解悶、誰在我生病時悉心照料，我都會一一記錄下來。」
「到時候，這房子歸誰，可不是我說了算，而是這本子說了算。」
「要是哪天老婆子走了，大傢伙對著紙算著就是了。」
這一舉動，立刻讓在場的眾人眼前一亮，原本模糊的判定標準瞬間變得清晰起來。
「這辦法好啊。」眾人紛紛點頭同意。
「老太太，您這招高啊！既公平又公正，咱們都服氣！」有人大聲讚嘆道。
但依舊是有人有所顧慮，要是到時候聾老太太說話不算數怎麼辦。
聾老太太又道：「這也好辦，一會我就去街道辦找王主任，讓她和街道辦作證，這樣大家就不怕了吧。」
「老太太，您這辦法好啊，好啊。」眾人不禁附和稱讚。
聾老太太這麼做，再一次引起軒然大波，她要是真這麼幹，那就是坐實要捐房子的心，這事就是真的。
大家不用擔心以後聾老太太后悔，說一句不算數，免得大家的付出白費。
聾老太太看著大家興奮的模樣，不禁莞爾一笑，好似在看猴戲一般。
要是李開朗在這，肯定會大肆嘲笑眾人。
現在才59年，聾老太太直到劇情開始的65年都還沒死，也就說想要房子，最少也要等6年。
6年啊，那得要等到什麼時候，要伺候多久才能結束。
大家本意就只想著伺候個把月，只要這個把月伺候好了，就能拿到房子，沒想到聾老太太能活這麼久。
屬實是聾老太太故意，多次把沒幾年活頭掛在嘴邊，給大家一種她快要死了的錯覺。
想要算計聾老太太，卻沒想到被她算計，屬實是可笑。
「老太太，坐這麼久，腰累吧，我給您捶捶。」一開始不耐煩開口的住戶立即獻應勤道。
「唉，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其立馬來到聾老太太背後，給他捶背。
一旁的住戶紛紛暗嘆可惜，居然給他搶先一步。
卻沒想到聾老太太根本就不把他當回事，就沖那一開始那語氣，別人都有資格，他直接被打死。
又有人想到：「老太太，您說了這麼多口渴了吧，我去給您倒杯水啊，您稍等。」
「唉，麻煩你了。」
其立馬回家倒水，但肯定是沒有中院住戶來的快，直接搶先一步把水杯給聾老太太。
「好好好，麻煩你了。」
聾老太太看著大家獻應勤，嘴角止不住的揚起，眼中深處滿是嘲諷、嗤笑。
僅僅只是用房子這招就把大家耍的圍著她轉，果然是一群傻子。
聾老太太心中暗道：「老婆子我就是使出點小手段，就把所有人拿捏住，早知道有這辦法就早點用出來，何必受了好幾個月的苦呢。」
而後，她杵著拐杖，緩緩起身。
「唉，老太太慢著點。」閻埠貴立馬去攙扶她，「老太太是想要回家嗎？我攙著您。」
聾老太太擺擺手，「不，我要去街道辦，和大家說好要做公證的，可不能忘咯。」
聞言，眾人眼前一亮，「老太太，這用不著您去，我帶您去就行，您就不用麻煩了。」
聾老太太道：「這個可不行，這還真得我去。」
「老太太，我扶著您去。」
「不用那麼麻煩，我自己去就行，就不耽誤你們做事。」聾老太太推辭。
「不麻煩不麻煩，咱院子離街道辦可不近，還是得有人扶著。」閻埠貴接話道，而後看向閻解放。
「解放，你扶著老太太去街道辦，可得小心點啊，老太太可不能出半點差錯，要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
「知道了。」閻解放應道。
劉海中立即接話：「光天，你也去，解放一個人我不放心。」
「小三，你也去，看著點老太太啊。」
「小四，你也去，注意著點啊。」
其他住戶自然不會落後，紛紛排出自家兒子陪著去。
誰去了聾老太太不知道，但是誰沒去，聾老太太可是記得清楚。
就這樣，聾老太太在一眾孩童的保護下，浩浩蕩蕩地朝著街道辦而去。
眾人看到聾老太太離開，互相敵視地看一眼，而後各回各家，大家都對聾老太太的房子勢在必得。
尤其是閻埠貴、劉海中等家裡人多房少的，對聾老太太的房子就更加重視。
二大媽對劉海中道：「這老太太的房子，咱們家光結婚正缺一套像樣的婚房呢。」
「咱們想想辦法，怎麼才能在老太太面前多露露臉，讓她記得咱們的好。」
「那是。」劉海中點點頭，低頭思考辦法。
現在的房子可不好弄到，除了等廠子分配，就是買房子。
廠里住宿都在排隊分房，更何況他們住院子的。
而房子可不便宜，少說都要三四百塊錢，誰家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
現在有個白嫖的房子，他們怎麼能不動心。
反正聾老太太沒幾年活頭了，照顧照顧也不是什麼難事。
當然也是他們只是動動嘴皮，實際上做事的都是他們的妻子，累的又不是他們。
但是為了房子、為了自己的兒子，這點辛苦倒是沒什麼。
「這事，有蹊蹺。」易中海站在原地，眉頭緊皺地看著眾人離開，覺得這事並不簡單。
聾老太太剛才的這般作為，讓易中海看來是早有預謀的，不可能是臨時起意的。
畢竟大家的每一個問題，聾老太太都能及時回答。
本來聾老太太的房子說好是留給傻柱的，但她今天這麼做，肯定是有什麼目的。
易中海聽著聾老太太作妖，尤其是說捐房子，他就覺得不對勁。
一直不說話也只是想看看聾老太太想要什麼名堂，只是目前暫時是看不出來。
「等過幾天，看看具體是什麼情況，如果老太太真是這麼做，或許我也要做點打算了。」
易中海心中想到一個結果，更準確的說是答案。
如果事情真的按照他所想的發展，那他自然要有所作為，不可能就這麼看著。
畢竟按照以前兩人的承諾，這房子等聾老太太死後，房子會先轉給他易中海，而後等傻柱結婚生子了，再把房子給傻柱。
這事兩人提前商量好的，現在聾老太太突然來了這麼一出，屬實是給他打了個猝不及防，還沒和他提前商量。
這讓易中海不得不謹慎對待。
其實易中海一點也不在意房子，畢竟他有2件房子，並不缺房子，他缺的是後代。
「老易，你說老太太是什麼意思？」一大媽有些擔憂道。
易中海安慰道：「放心吧，不會有什麼事的，你就安心吧，還是和以前一樣，該幹嘛幹嘛。」
「行，那我就照舊，給老太太做午飯去了。」
「嗯，去吧。」
「瑞華啊，咱家是不是還有肉票沒用？」閻埠貴蚊香三大媽。
「嗯，在抽屜里呢，怎麼你是想？」三大媽看向閻埠貴，猜測道。
閻埠貴點點頭：「就是你想的這樣，趁著別人沒反應過來，咱下點猛料，讓老太太記得咱們的好。」
「這樣為咱們弄到房子，多一份希望。」
「行，我這就去買肉。」三大媽立馬拿出肉票和錢去買肉。
能這麼想的自然不會只有閻埠貴一家。
很快，時間就來到中午。
院子上空飄散著一股肉香味。
「可惡，居然有人和我想到一個點子上。」眾人不禁暗道可惜，沒想到大家為了房子，下如此血本。
各家各戶都做了好吃的肉菜，一家兩家都沒吃，選擇端過來給聾老太太吃。
「老太太，這是我家中午做的肉末茄子，特意給您帶一份過來嘗嘗鮮啊。」
「老太太，還有我家的，這天氣也涼了，你喝這鮮肉湯暖暖身子。」
「老太太，還有我家的.」
「好好好，我都記下了，大家的心意我都領了。」
聾老太太看著眾人獻殷勤一般的送好菜過來，不禁喜笑顏開、春風滿面。
轉身掏出紙筆，就這麼在大庭廣眾之下記錄下來，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到自己的付出被珍視。
然而，在這份和諧的背後，也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暗流。
一些婦人看著聾老太太記錄的樣子，心中既高興又失落。
高興的是自己的付出得到了認可，失落的是這份認可並非獨享，而是被眾人分攤了。
看來，只能另尋其他辦法勝過其他，要是照這麼平常，啥時候能超過別人。
「老太太，您慢慢吃啊，我就先回去了，吃完你放著，我回來給你收拾啊。」
「好好好，辛苦你了。」
「不辛苦。」
於是，一場無聲的較量在院子裡悄然展開。
大家不再僅僅滿足於送菜送湯，而是開始琢磨起如何用自己的方式去贏得聾老太太的青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