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意外之喜 不怕賊偷就怕惦記

  次日。

  「小李，小張，你們倆有肉票嗎？我和你們買。」盧文江看向兩人。

  「我的還沒用過，師兄你要就拿去。」

  「我的在我媽那，我回去和我媽說一聲。」

  盧文江：「謝了啊，伱嫂子最近身體有些不穩當，醫生說是缺營養，要吃新鮮的豬肉，這才找你倆借的。」

  「嫂子沒事吧？」李開朗問道。

  盧文江搖搖頭：「沒事，等今天上完班，我去黑市看看有沒有肉賣？」

  李開朗搖搖頭：「黑市應該是沒肉賣了，我家裡還有一條臘肉，師兄你先拿去用。」

  雖然是臘肉，但也比沒肉的好，盧文江哪裡會介意，只是畢竟是李開朗存的。

  「這怎麼好，現在這肉這麼精貴，怎麼能.」

  盧文江話沒說話，李開朗直接插話道：「行了，師兄，咱們都是一家人，不用計較這計較那的，先緊著嫂子。」

  聽到這話，盧文江考慮到駱瑞雲，只能點頭，「小李，謝謝你了。」

  「沒事。」李開朗毫不在意地揮揮手。

  現在還不到最困的時候，還能有肉吃，不過每人每一旬（10天）才有1兩肉，根本就不不夠吃。

  盧文江這才找到兩人，打算湊多一點給駱瑞雲補補身體。

  李開朗提醒道：「中午回去我給你拿去，這臘肉你可得藏著點。」

  盧文江道點頭：「放心吧，這事我省的。」

  雖然現在還沒到吃樹皮、吃土的時候，但好不到那裡去，大家都在想著產糧食充飢。

  種植空間有一堆新鮮的雞鴨鵝豬肉，但是李開朗沒法直接拿出來。

  現在大家都缺衣少食，他突然的拿出肉來，很能不讓人懷疑。

  張奮提議道：「對了，正好明天是周末，要不咱們出城打獵看看，看看能不能打到？」

  「反正黑市都沒得賣，不如出去碰碰運氣。」

  聞言，盧文江點點頭，「我看行，明天出城看看，總比待在城裡，啥肉都搞不到的好。」

  次日。

  一大早三人便聚在一起，騎上自行車去往鄉下。

  沒有卡車，他們騎車要用不少時間，騎的屁股生疼。

  「開車的時候沒啥感覺，怎麼騎車過來，屁股這麼硌得慌。」

  張奮摸著屁股，抱怨了一句。

  「那是當然，你也不看看卡車和自行車差多大。」

  畢竟卡車的大輪胎，遠不是自行車的小輪胎能比的。

  再加上卡車速度，很多小坑都是直接開過去，只有一些輕微的震動。

  「行了，趕緊走吧，還有段距離。」盧文江道。

  張奮拍拍屁股，重新騎上自行車。

  三人只騎了十來公里路，去到最近的山頭，而不是李開朗熟知的王家村。

  要知道王家村距離城裡有30多公里，卡車過去輕鬆，騎過去就不輕鬆。

  三人一邊騎，一邊看著周圍的農田。

  和去年相比，農田漲勢很不好，有的農田農作物種的很滿，看不到一絲縫隙。

  有的種的很稀疏，都能看到後面的田地。

  但無論哪種，農作物都是一副病懨懨的狀態，小麥上結不了多少果實。

  「今年的收成看來不是很好啊，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吃不了飯。」盧文江不由地感嘆一句。

  「是啊，幸好咱們有存糧，要是沒有存糧，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張奮附和道。

  因缺糧最慘不是城裡人，而是農村人，這些種農作物的人。

  城裡有商品糧，有定量，吃不飽，但起碼有吃的。

  但農村人卻沒有定量，能吃多少糧食，看能種出多少糧食。

  他們到手的糧食經過一層層的分流、剝削，實在是不剩下多少。

  「別看了，趕緊走吧。」盧文江加快騎行的頻率。

  他想幫也幫不了多少，就他存放的餘量，也就足夠自己吃，要是分發出去，一瞬間就沒了。

  現在駱瑞雲還懷著孕，他只能獨善其身，顧好自己的小家。

  半小時後。

  「到地方了，進山吧。」騎到山腳下，三人便下了車。

  將三輛車子都鎖在一起，帶上背簍和砍刀，以及一把槍。

  畢竟他們是出來打獵的，帶槍不僅好打獵，也能防身。

  看著大山，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棕色的樹木，以及遠方的一點翠綠。

  「看來要翻山了。」張奮喃喃自語道。

  近處的山，顯然已經被周圍的村子光顧過，沒留下樹木好東西，好在三人都做了心理準備。

  看著周圍的被光顧過的山，什麼好東西都被收割完，一點都不給他們留下。

  艱難地翻過近處的山，看著不遠處的山。

  「還好這山沒怎麼光顧過，裡面應該有些好東西，趕緊進山吧。」盧文江道。

  他的目的就是為了打獵，給駱瑞雲補補身體。

  李開朗和張奮就是給他打輔助的，順便收穫點野味什麼的。

  跟著盧文江進山，三人立即進入警戒狀態。

  想要打獵，也要做好準備，蛇鼠蚊蠅什麼都要防備一二。

  一小時後。

  三人走了不遠的路，突然，不遠處傳來爭吵聲。

  「愣子，這是我先看到的，你怎麼能過來搶我的！」

  「你放屁，這明明是我先看到的。」

  「我放屁，老子我離的這麼近，我都用棍子掰開了，我還能沒看到？你當我是瞎的嗎？」

  「我才不管那麼多，反正東西已經在我手裡，我不可能給你。」

  「愣子，你不能因為你兒子生病，你就這麼無賴吧。」

  三人加快腳步走過去去，只見有2個人在爭吵。

  一個人趴在地上，手裡不知道在護著什麼。

  一個瘦子拿著棍子指著他。

  聽他們爭吵，很顯然那個趴在地上的人叫愣子。

  無論瘦子怎麼說，愣子都不願意把手裡的東西給他。

  「看在你兒子生病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

  說完，瘦子嘟囔著倒霉，便徑直離開。

  愣子見瘦子離開，小心翼翼地護著手裡的東西，緩緩起身，放在背簍里。

  愣子護著的是一個大大的蘑菇，有拳頭大小，難怪愣子不給瘦子。

  就算現在不是饑荒，就這大蘑菇能值個幾毛錢，現在還能貴一些。

  愣子看到突如其來的三人，瞬間戒備地護著背簍，而後立馬離開，生怕被他們搶走。

  「嘿，這人什麼意思，是怕我們搶他東西嗎？」張奮道。

  「行了，別他們了，我們接著找吧。」盧文江道，他還為他們是因為獵物爭吵的。

  時間一晃而過，到了傍晚時分。

  「他奶奶的，這些野雞野鴨躲得這麼深嗎？找了一天了，一隻都沒遇到！」張奮不由地低罵道。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天大口呼吸。

  「今天可真是倒霉透了，好不容易把槍拿出來，一顆子彈都沒射出去，拿著幹嘛！」

  三人在山裡找了一圈，一隻獵物都沒找到，反而找到了不少野味，其實也就是些野菜和蘑菇真菌之類。

  一隻獵物都沒看到，一點肉都沒打到，不是他們來這裡的本意。

  盧文江眉頭緊皺，臉色暗沉，顯然心情也不是很好。

  他嘆了一口氣，無奈道：「行了，時間也不早了，回家吧。」

  說完，盧文江拍拍屁股，起身下山。

  來到山下，只見他們的自行車旁，有一個人坐在旁邊。

  「唉，你幹什麼呢？坐在我車子旁邊幹嘛？是不是想偷我車？」張奮指著他，氣沖沖地跑下來。

  辛苦了一天，一點肉都沒打到，還被蚊子叮了一身的包，累的氣喘吁吁的下山。

  一來就看到這樣的情況，這讓張奮如何能有一個好心情。

  「我沒有，沒有。」其瘋狂地揮手，搖頭否認。

  李開朗看著臉色不好的盧文江，顯然他是不想說話，拍了拍張奮的肩膀。

  「行了，人沒這個意思，想問問情況。」

  而後看向他，居然還是老熟人。

  就是那個叫愣子的人，一路上他們碰見過三回，每次相遇，他都是一臉戒備地看著他們。

  雖然都是剛一碰面就離開，不過卻也記住了他的模樣。

  「你站在我們自行車旁邊，是有什麼事嗎？」

  愣子點點頭，「有有事。」

  「什麼事？」

  愣著將放置在一旁的雞籠拿了過來，「你們要母雞嗎？我賣給你們。」

  「母雞？」李開朗驚訝無比，「你確定你要賣母雞？你不是在開玩笑？」

  現在人都吃不飽，農村很少有人餵雞。

  愣子重重地點頭，「你要嗎？」

  「要，當然要，多少錢？」李開朗肯定回道。

  他們這次出來打獵，不就是為了幫盧文江弄獵物。

  既然打不到獵物，買到雞也是不錯的選擇，這還是母雞，能下蛋補營養。

  這可謂是意外之喜。

  愣子豎起一根拇指，期盼地看著李開朗：「10塊，您看行不？」

  說完，愣子直盯盯地看著李開朗，生怕他不同意。

  出乎他意料，李開朗微笑道：「10塊，可以，我現在給你錢。」

  說著，李開朗看向盧文江，這母雞本來就是為他買，人都在面前，就不用左手倒右手。

  「謝了啊，小李，這錢我來給吧。」盧文江轉出來，從兜里掏錢給愣子。

  為了駱瑞雲，哪怕這隻雞再貴也要買，再說這價格也算實惠。

  而張奮對於這個價格毫不意外，甚至還覺得價格低了。

  畢竟現在大家都缺糧，糧食價格上漲，很少人會拿糧食餵雞，這雞就顯得彌足珍貴。

  現在這價格並不算貴，甚至還很便宜。

  要是到明年，以往5分錢一個的雞蛋，價格飛漲到8毛錢一個，翻了整整16倍，就這還買不到。

  相比之下，只是翻了3倍價格的雞，就顯得很便宜。

  盧文江出門前，特意帶了一些錢，直接掏出一張大黑十給他。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交易達成。

  「對了，好好的，你怎麼會賣雞？幹嘛不自己留著。」盧文江問道。

  愣子臉色一暗，低下頭，「孩子生病了，要醫藥費，可是家裡沒錢，只能把母雞賣出去換錢。」

  聽到這個結果，三人沒有感覺和意外，第一次相遇的時候，那個瘦子就說過看在愣子兒子生病的份上不計較。

  顯然他今天的這麼拼，都是為了兒子。

  「我看你今天上山摘了不少東西，能不能賣一點給我？」盧文江道。

  「真的？你們要那些東西？」愣子不可思議道，他還打算一會去城裡賣。

  盧文江反問道：「當然，怎麼你不賣嗎？」

  「賣賣賣，你們在這裡等一會，我立馬回家拿去。」愣子焦急道。

  「不用那麼麻煩，我們跟你走，免得跑來跑去的。」盧文江道。

  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下，他不介意幫一把面前的苦難人。

  「謝謝，謝謝你們。」愣子感激道。

  盧文江反而感激道：「不至於，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我正愁著去哪裡買雞，沒想到你能賣雞給我，是我該感謝你。」

  出來打獵，他也做好了打獵失敗的準備，帶上錢也是為了買雞。

  在愣子家，三人特地買了一些他上山弄來的野味，花了總共4塊錢。

  野味並不多，要是放在去年也就2塊不到，但現在有關吃的東西，價格都翻倍，再加上他們有意加價。

  有了這麼開門後，盧文江還想去別人家看看，但結果卻是暗淡收場，即便有人養雞，卻沒一個願意賣的。

  無奈，他們也只能回去。

  盧文江道：「東西都買了，趁著天沒黑前回去吧。」

  「行，正好今天的事弄完了，沒想到獵物沒打成，居然還沒來只母雞，不算白來。」張奮道。

  「是啊，倒霉了一天，臨回來前，居然能買到母雞。」李開朗附和道。

  最難的一關過了，但也不意味可以放鬆。

  「對了，師兄，這母雞你可得保護好，可別讓人給偷吃了。」

  盧文江道：「放心吧，這可是給你們嫂子補身體的母雞，我肯定會保護好的。」

  看著盧文江信心十足的樣子，李開朗不忍心打擊他，不過依舊要提醒。

  「師兄，還是小心的好，畢竟百密終有一疏，總會有保護不到的地方。」

  說道這，李開朗忽然想起棒梗，當初電視劇開頭的一幕就是棒梗偷了許大茂的雞吃。

  「大人想吃還可以克制，小孩想吃，攔也攔不住書，指不定哪天給偷走殺掉吃了。」

  聽著李開朗的提醒，盧文江思考一番，覺得有所道理。

  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只要想吃，總會抓住機會的。

  「那這可麻煩了，我那院子的人不少，想防也很麻煩。」盧文江頭疼道。

  「這還不好辦，你直接放在我家不久好了，下了蛋我給拿去。」張奮理所當然道。

  聞言，盧文江搖搖頭，「還是算了，那樣太麻煩了，每次下蛋就送多麻煩。」

  「再說了，你嫂子什麼時候想吃也不一定，我還是自己想想辦法吧。」

  見此，張奮沒再多說什麼。

  終於，三人回到了城裡，各自分開。

  「喲，盧師傅，你這是給小駱煮母雞湯喝啊。」

  「盧師傅，你哪裡搞來的雞，現在可不好弄啊。」

  盧文江院子的人看到雞，頓時兩眼放光，望眼欲穿地盯著車斗上掙扎的母雞。

  還不時有人吞咽口水，舔著舌頭。

  大家都有段時間沒有吃肉了，嘴饞的很，大人還能克制喜愛，小孩就有些克制不住。

  「媽，我想吃雞，家裡好久沒吃肉了。」

  其母親一巴掌扇過去，「吃吃吃，就知道吃，這是你盧叔叔家的雞，是給駱阿姨補身體用的，你別亂象啊。」

  有這麼明事理的，當然也有不明事理的。

  「盧師傅，麻煩你煲雞的湯給我留點，這吃不上雞，喝點雞湯也過過嘴癮啊。」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出言要一碗雞湯。

  盧文江心裡暗道不妙，李開朗說的果然是真的。

  「我這是留這下蛋的，不是拿來吃的，實在是抱歉啊，各位。」

  說完，盧文江便徑直推車回家。

  「可惜了，居然不是拿來殺來煲湯，那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喝。」某些人心裡嘀咕道。

  「留著下蛋，這都什麼時候居然還想著下蛋，還不趕緊吃了。」某些人心裡暗暗謀劃。

  盧文江抱著雞進到家。

  「媽，我回來了，瑞雲呢？」

  「瑞雲去睡覺了，你找她有什麼事？」盧母道。

  「沒事，對了媽，你看我帶來了什麼？」

  「母雞，你從哪裡弄來的？」

  「鄉下弄來的，媽，這雞那你可得保護好，我留著下蛋，給瑞雲補身體的，可得保護好，院子的人都想著吃。」

  「呸！」盧母朝著地方一口口水，看向院外。

  「這些人又在痴心妄想，自己沒本事搞到雞，居然打到我家頭上。」

  「兒子，你放心啊，我給你保護的死死的，我看今天就把雞養在家裡，抽空我給它做個籠子保護好。」

  幸好盧文江房子是在中院主房，地方不小，暫時養一隻雞沒什麼大礙。

  不過這也只是權宜之計，畢竟放的時間長了，家裡也會有一股異味。

  這母雞最終都是要養在家外的，但這也會給別人一個可乘之機。

  院外的人想進來偷不容易，但院內的人，就簡單多了，就像棒梗那樣，找個沒人看的時機。

  盧文江一時之間也沒想出個好辦法，只能暫且先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