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處罰 購貨證 票票票

  五一3天假期轉瞬即逝，又到了上班的時候。

  工人們如往常般去上班，李開朗也早早來到運輸隊。

  不一會，一眾工人紛紛到齊，張金武來到眾人面前。

  「大家來一下，我宣布個事。」

  眾人紛紛疑惑，來到他面前。

  「前天，也就是放假第二天，咱們運輸隊倉庫丟失了一輛卡車.」

  張金武說的事，自然便是黃立虎偷廢鐵廢料，和廢卡車的事。

  張金武三言兩語將事情講述清楚，便說到重點。

  「因為我們的疏忽，小偷是偷了咱運輸隊的斧頭，砍斷倉庫的鎖頭，偷了卡車，我們運輸隊要負一部分的責任。」

  「廠領導對咱們運輸隊的處罰，一個還是扣錢，一個交糧，大家要選哪個？」

  趙師傅驚訝道：「不是，這也能怪罪到咱們這，我們又沒把斧頭給小偷，他要偷咱們也管不了。」

  林師傅附和：「保衛員是幹什麼的？小偷進來了都不知道，怎麼不處罰他們，關我們屁事！」

  眾人義憤填膺，張金武立即安慰：「事情已經發生了，就別馬後炮了，保衛員那邊也有處罰。」

  「先別管他們了，眼下咱們要選哪個處罰？」

  扣錢、補糧，他們哪個都不想選，明明是保衛員的錯，卻要罰他們。

  李開朗聽到這個消息也是愕然，沒想到作為受害者的運輸隊，居然也會受到處罰。

  趙師傅小心翼翼問道：「老張，你說扣錢要扣多少，交糧要補多少？」

  眾人不禁屏住呼吸，緊張地看著張金武。

  張金武解釋：「扣錢，每個人扣1塊，交食，每個人交1斤。」

  聽到這話，眾人不禁大喘息，瞬間爆發出哄堂大笑。

  「哈哈哈，我還以為要扣多少錢？就這點，嚇死我了！」

  「就交1斤糧，這不是打發叫花子嗎？我還以為要交個10斤、20斤，就這點！」

  「你說要扣個十來塊錢，交個十來斤糧食，我還心疼，就這點，隨便拿去。」

  「老張，也不是我說你，就這點事，伱一口氣說不就的了，搞得咱們大喘息，嚇得我心臟都要跳出來。」

  眾人議論紛紛，毫不在意這點東西。

  張金武舉手示意安靜，「行了行了，先別笑了，是要扣錢，還是交糧？選一個？」

  「扣錢！」眾人異口同聲道。

  按照黑市的糧價，雖說1塊錢能買2斤糧食，但是現在糧食是有價無市。

  「別說1塊錢了，就是5塊錢都買不到糧食，領導還想讓咱們交糧，想得美！」趙師傅道。

  「對，現在糧食多貴重啊，讓我交糧食，那不可能。」林師傅附和。

  張金武見此，「既然大家都選扣錢，那我一會和勞保科說一下。」

  「這裡是今天的任務，大家都拿去分了。」

  張金武拿出一小沓任務單，攤開了分了。

  對於運輸隊的處罰這麼輕，明顯是故意的，楊廠長知道理虧。

  畢竟哪有受害人受罰的，楊廠長處罰運輸隊，是做給李懷德看的。

  對於保衛員和車間的處罰，自然是更重的。

  其中自然是車間最重，畢竟黃立虎三人是車間的人。

  對於楊廠長而言，相比起扣錢，她自然是想要交糧。

  畢竟羊毛出在羊身上，交上來的糧食，最終都是要補到大家的伙食上。

  大家多吃一點糧食，就多一份力氣，自然就能好好工作，軋鋼廠的效益能上來。

  另一邊，四合院。

  「肥皂呢？哪去了？」三大媽在家裡翻箱倒櫃好一會。

  三大媽嘆了一口氣：「該不會用完了吧，唉，真是的，一點都不經用。」

  三大媽脫掉圍裙，拿了錢和肥皂票便去往供銷社。

  供銷社熙熙攘攘，三大媽排了好一會的隊，這才輪到她。

  「同志，麻煩，來一塊肥皂。」

  三大媽一邊說著，小心地從內兜里掏出錢和票證，遞給售貨員。

  售貨員取好肥皂放在櫃檯上，三大媽拿出東西，順手就要拿走肥皂。

  「啪！」售貨員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三大媽的手。

  三大媽不悅道：「同志，你這是什麼意思？錢和票我都給你了，怎麼？你想耍賴不成，不想給肥皂？」

  售貨員立馬道歉解釋：「大娘，我沒想耍賴，只是你給的東西不夠？」

  三大媽指著櫃檯上：「不夠？哪不夠？肥皂3毛錢，肥皂票，我也給了，哪裡不夠？」

  售貨員連忙解釋：「大娘，還少了一個，少了購貨證？」

  「購貨證？那是什麼東西，莫不是你在騙我不成？」三大媽疑惑道。

  她只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這下輪到售貨員疑惑，「大娘，您昨天沒聽街道辦的人說嗎？有些商品要購貨證，不信您看我身後的告示。」

  兩人交談間，手沒有放開。

  三大媽看向告示欄，其上寫著食用鹼、肥皂等部分商品實行憑購貨證，定量限量供應。

  這件事昨天才發生，大家心裡沒有這個概念。

  和昨天王主任說的話差不多，她還派閻解成去街道辦領回來。

  三大媽這才恍然大悟，歉意道：「對不住啊，沒注意這事，你等等，我找找。」

  「沒事。」售貨員微微一笑，三大媽一收手，她立馬取回肥皂。

  三大媽搜遍全身，註定是找不到一張購貨證，她出門前就沒想過帶著。

  三大媽有些尷尬的一笑，「小姑娘，我沒帶票，你看下次行不行？我這來回一個多小時。」

  售貨員搖了搖頭。

  三大媽不甘心道：「就不能通融通融嗎？實在不行，我把衣服洗好了，把票帶過來。」

  售貨員依舊是搖頭，無奈道：「大娘，您就別為難我了，我也是聽領導的安排，我也沒辦法，您還是回家取購貨證吧。」

  說著，售貨員將三大媽的錢和肥皂票推了回去，將肥皂背在身後。

  兩人交談時，尤其是談到購貨證，身後排隊的大爺大媽們也紛紛搜遍身上，沒找出購貨證。

  就為了一個小小的肥皂，來回跑一趟不值當。

  看著三大媽和售貨員爭執，一個大媽便出聲支援：「小姑娘，不是我說你，你別那麼認死規矩。」

  「一個購貨證而已，讓咱們來回的跑，你心不痛嗎？」

  「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趕緊把肥皂給她，咱們都好做。」

  這個大媽話一出，紛紛得到眾人的支持，三大媽心裡也是高興。

  一大爺附和：「小姑娘，這購貨什麼票啊.證的，昨天才發，咱們哪記得帶這個，沒帶就沒帶，你就收好錢和票，讓她拿了去。」

  眾人紛紛勸解售貨員，這時候幫三大媽，就是在幫自己。

  三大媽聽著，嘴角不禁一揚，又立馬忍住笑容，她也不想回家拿票。

  三大媽趁勢追擊，豎起一根手指道：「小姑娘，你就行行好，幫幫大娘，就一次，下次大娘一定帶。」

  售貨員被眾人口吐蓮花，紛紛勸解她放下，不得已大聲道：

  「大爺大媽，不是我不幫你們，是上面有規矩，你看告示都寫了，沒購貨證真不能賣。」

  「要是一個兩個也就算了，我倒貼都可以，大傢伙都沒帶，我也幫不上忙。」

  「大家還是回家拿了購貨證再回來買東西吧。」

  售貨員此話一出，頓時引起眾人的仇恨。

  「小姑娘，你怎麼就一點都不通情達理，就這麼個購貨證，你讓我們回家拿，咱們有那個精力嗎？」

  「是啊，咱們大老遠過來，什麼都沒買到，你就讓我們回去拿拿那個狗屁東西，你還有沒有同理心啊！」

  「我不管，今天你不賣給我，我就不走了。」

  說完，有個老大娘撒潑打滾，直接坐在地上，一副售貨員不答應就不起來。

  某些老大娘見此，立馬有樣學樣坐下。

  這讓售貨員立馬為難起來，頓時有些手足無措，這些老人可不好對付，要是處理不好，自己少不了一頓責罰。

  售貨員解釋：「不是，大爺大媽，不是我不答應你們，是上面有規矩，我也沒有辦法。」

  「跟我說也沒用，我沒那個權利，少了什麼東西，晚上是要歸帳的。」

  但他們根本就不聽，看著她如此的手足無措，心裡更是高興。

  以為這樣就能拿捏住她，就不用拿購貨證了。

  「哎呀！人老了，不中用了，小孩一點也不體貼老人了啊！」

  「就為了個這么小的東西，為難老人，沒天理啊！」

  一眾大爺大媽鬼哭狼嚎，居然還喋喋不休罵著售貨員。

  三大媽尷尬的站在面前，她的本意不是這樣啊，要是這麼弄，她不就成了罪魁禍首了嗎？

  「東西我不要了，我回去拿購貨證再來。」

  說完，三大媽收走錢和票，立馬走開，徒留售貨員看著眼前難堪的局面。

  這時，供銷社的主管聽到動靜，便立即趕了過來。

  「這還是怎麼一回事？你是不是欺負大爺大媽了。」主管指著售貨員道。

  「不是不是！」售貨員連連揮手。

  大爺大媽見此，立馬訴說售貨員的不對。

  大娘抓住主管的褲腿，哭訴道：「就是她，就是她欺負的我們啊，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不是，不對的，我沒有。」年輕的售貨員無力的辯解，卻抵不過大爺大媽的哭訴。

  「大爺大媽，你們放心，我會給你們一個交待。」主管說完，看向售貨員。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解釋解釋！」主管喝道。

  售貨員小姑娘，哭泣的解釋前因後果。

  主管這才恍然大悟，指著她：「你說說你，這事你早說不就得了，害我差點冤枉了你，你啊，還得學！」

  指責完售貨員，主管看向這群大爺大媽，瞬間沒有好脾氣，不耐煩的揮手：

  「行了行了，事情我都知道了，上面有規矩，沒有購貨證就不要買東西，都回家拿了東西再來吧。」

  大爺大媽看著突然變臉的主管，頓時愕然。

  「怎麼？看我幹嘛？看我也沒用，沒有購貨證，就是買不了東西，我幫不了，趕緊走！」

  「啊，兒子啊，娘給人欺負了啊！」一個大娘撒潑打滾，哭訴著。

  主管喝道：「叫什麼叫，無論你們怎麼叫，不行就是不行，就算是叫破天，沒有購貨證，就不能賣給你們。」

  「你們要是再這麼鬧，我讓人叫警察來。」

  這話一出，大爺大媽一瞬間沉默不語，但也有大媽不信，接著哭訴。

  「你看什麼看，還不快去叫警察！」主管看著售貨員，吩咐道。

  「哦，好，我現在就去！」售貨員應道，立馬從櫃檯跑出來，去找警察。

  大爺大媽見勢不妙，立馬起身離開。

  「就這？什麼大風大浪我沒見過，我還怕你們！」主管稍微整理了一下衣物。

  「這人也真是跑那麼快幹嘛，嚇唬嚇唬一下得了，還真找警察過來，真是個天才。」主管搖頭說道。

  不一會，售貨員真把警察叫來，但此時早就沒有大爺大媽。

  「人呢？」警察問道。

  「這」售貨員環顧左右。

  主管賠著個笑臉出來，「警察同志，你們來的不巧，剛剛那些大爺大媽走了。」

  「走了？」

  「走了！」主管回道。

  「既然人走了，那我們就回去了。」警察正打算打道回府。

  主管立即叫住：「唉，警察同志稍等，我看你們就別走了，指不定一會又有大爺大媽過來惹事。」

  「你們要是知道昨天街道辦發了購貨證，沒帶購貨證是買不了肥皂這些的，他們要是鬧事，還得麻煩找你們.」

  聽著主管的解釋，警察也覺得有道理，「行，那今天我就待在供銷社，幫你們維持一下秩序。」

  「唉，謝謝，今天麻煩你了。」主管寫道。

  「客氣，為人民服務，不麻煩。」警察道。

  三大媽離開後，便回了四合院。

  都回到家裡，肥皂就不買了，省的回去要被抓，那才麻煩。

  除了肥皂這些要購貨證，其他東西也開始要票。

  李開朗下了班，順路經過供銷社。

  「看看有沒有華子在？買點存著。」

  李開朗便進到供銷社，中華是沒有了，不過卻有牡丹和群英，這兩個煙也不錯。

  「同志，我要這兩天煙。」說著，李開朗掏出錢，遞了出去。

  而後便拿起煙正要走，一巴掌突然扇在李開朗的手上。

  「你幹什麼？」李開朗看著售貨員。

  「你要幹什麼？買煙不給票，你來我吃白食啊？信不信我報警？」售貨員怒視李開朗。

  李開朗道：「煙要票？你莫不是在開玩笑，我以前買煙都不用票。」

  「喲，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從五一開始，買煙就要煙票，這都過了4天了。」

  售貨員的眼睛賊兮兮地看看李開朗，上下打量他。

  「五一要票了？什麼時候說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喲！」售貨員輕蔑地看著李開朗，光看著李開朗的氣質，不像是騙煙的，但也要防一二。

  「你一個抽菸的居然不知道要煙要票？是不是手上沒煙票？」

  「我看你買得起這麼貴的煙，不像是想騙煙的，正好沒煙票就不要抽了，省點錢買點好吃的。」

  李開朗屬實是沒想到要煙票才能買煙，他有兩三個月沒買煙了，就不關心煙。

  被售貨員這麼輕蔑的眼神看著，李開朗頭一次面子掛不住。

  「你等著，要這兩條煙給我留住，我去弄煙票，別賣給別人。」李開朗道。

  說完，便出了供銷社，找票販子。

  「喲，呆子，我等著你啊！」售貨員笑道，便將兩條煙留下。

  一會後，李開朗拿著煙票把煙買上。

  「看見沒？我不是來騙煙的。」

  售貨員道：「看到了，看到了，您可真厲害，說到做到啊，拿了言，您就快走吧，晚了回家就吃不上熱飯了。」

  售貨員婉轉的聲音，好一股綠茶的味道，讓李開朗不寒而慄。

  「呆子！」售貨員輕笑道，看著李開朗落荒而逃，很是有趣。

  李開朗離開後，騎上自行車就要回去。

  「既然煙都要票了，自行車和手錶也快要票了，趁現在還有時間趕緊買了。」

  想到這，李開朗便去上樓去買自行車，第一輛是永久牌的二八大槓。

  李開朗這次要買鳳凰牌的二六大槓，偏女性的自行車，價格反而比二八大槓要貴一點。

  畢竟大部分自行車的製作，都是按男性的來。

  製造偏向女性的自行車，自然而然會貴十來塊錢，不過，李開朗也不在乎這點錢。

  這輛鳳凰拍的自行車，李開朗自然是為以後的女朋友/妻子準備的。

  之後，又順路去買手錶，和他手上的一樣，都是上海牌的手錶。

  之後，再給自行車打上鋼印，放進戒指中，至此結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