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夢回美好
第二天。
賈東旭和黃立虎三人偷偷摸摸地聚在一起。
黃立虎吩咐道：「說好了，今天中午咱們趁著大家去吃飯，搞多點廢料。」
江自強附和道：「老大放心吧，我昨天回去就想好怎麼搞。」
「怎麼搞？」黃立虎好奇道，三人轉頭看向他。
江自強解釋道：「老大，你體格大，你弄多點，我也弄點，老方你在門口盯著，有人進來伱說一下。」
方茂忠點點頭。
「賈東旭，你去廁所守著，別讓人占了位置，可別到時候咱們去廁所，沒地方放！」
「放心吧，我不吃飯也要占位置。」賈東旭說道。
幾人又簡單說了些細節，便分開，要開始他們的「正事」。
此時，是上班的鈴聲響起。
鄧朝全將各自的任務分發下去，黃立虎三人看著手上的任務單。
他們今天也有工件要做，也沒多想，就去領取原料過來加工。
碰巧遇上了來領取工件的賈東旭。
「你們今天也有工件要做？」
「嗯！你呢！」黃立虎應道。
「我也是！」賈東旭應道，轉頭看了眼，這裡人有些多，不方便說。
賈東旭：「走，換個地方說話！」
看著賈東旭眼睛直打轉，三人猜到賈東旭想到什麼壞主意，便跟了上去。
「我看看你們今天啥任務！」說著，賈東旭拿走三人的任務單，簡單地看了眼。
「沒想到你們也要打件，可真是得來不費功夫啊！」賈東旭高興道。
黃立虎三人卻有些疑惑不解。
「這樣，你們今天儘可能打壞7個工件.」賈東旭向三人傳授技巧。
說白了，就是照賈東旭之前做的那樣，30個工件，完成20個，剩下10個給打碎。
聽著賈東旭的解釋，三人眼裡頓時發亮。
「唉，我怎麼沒想到啊！」江自強一拍腦袋。
黃立虎和方茂忠也同樣如此。
「行，就按賈東旭的來，咱們做3個，搞壞一個！」黃立虎叮囑道。
賈東旭向三人傳授經驗。
「別忘了把工件搞的不成樣子，到時候好拿出去賣，別人也發現不了是咱們車間的工件，也別搞的零零散散的，不好帶走！」
黃立虎喃喃道：「沒想到這裡面居然有這麼多門道啊！」
「那是，要是好搞我也不會找你們。」賈東旭一臉的驕傲，接著叮囑道：
「行了，別聊了，趕緊回去搞，注意了別露餡了！」
四人重新回到車間，拿上各自的鐵料就去打造。
有了賈東旭的經驗之談，他們做的很小心。
同時，趁著中午大家去食堂吃飯，四人偷偷摸摸地拿上廢料，就朝著廁所跑去。
照著早上說好的，四人有條不紊地偷到不少廢料。
「團結就是力量！」
「團結就是力量！」
「這力量是鐵！」
「這力量是鋼！」
「終於下班了，走了走了！」一眾工人說道。
烏泱泱的人群離開車間。
很快，整個車間就剩下幾個人。
賈東旭和黃立虎三人，看著車間停留的幾人，互相看了眼，沒有下手的時機便離開。
原本他們還想趁著人少偷點廢料，沒想到車間裡還有人在加工。
這可不好下手，不然無緣無故少了廢料，他們可不好交待。
賈東旭走向他們，小聲道：「走，去廁所！」
四人一同來到廁所，看著牆角外那一堆的廢料。
他們忙碌了一天下來，匆匆忙忙地也只搞到了5斤廢料。
賈東旭看著這5斤廢料，這還只是他們匆匆忙忙弄一天下來，才搞到的。
要是讓他自己來，沒有個三五天是弄不來。
賈東旭內心不禁暗喜，自己讓他們參與進來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果然是人多力量大啊！這麼多廢料，起碼能賣個10來塊，拿3成，也有3塊。」
「一天3塊，十次就是30塊，以後還能弄得更多，一個月下來五六十塊不成問題。」
黃立虎三人看著這些廢料，倒是沒有想的那麼深，他們現在還沒有嘗到甜頭。
黃立虎指著廢料：「賈東旭，你看這些廢料能賣多少錢？」
賈東旭：「10塊錢應該是有的，具體賣多少錢，今晚才知道，你們就等我好消息吧！」
「10塊啊！」
聞言，江自強眼前一亮，除掉賈東旭的那3塊，分下來，他應該會有個2塊。
江自強學徒工一個月也才27.5塊，做個14次，就能賺上一個月的工資，那也算是不少了。
黃立虎和方茂忠也同樣很高興。
黃立虎每個的工資要交到家裡，由父母代為保管，能拿到錢的錢不多。
方茂忠也差不多，家裡雖然沒有江自強窮，但也很需要錢。
「行，賈東旭這些廢料你可拿好了，這可是事關咱們的大計。」黃立虎叮囑道。
「放心吧！這事我都做了多少回了。」賈東旭毫不在意道。
忽然，江自強想到什麼，對賈東旭警告道：
「對了，賈東旭你可不能偷偷昧下我們的錢，要是讓我們知道，可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對對！」方茂忠附和道。
「差點忘了，賈東旭，你要是敢昧下我們的錢，可別怪我們再揍你一頓！」黃立虎活動活動身子。
看著他們凶神惡煞，賈東旭一開始確實是想要昧下他們一點錢。
但現在被點破，自然是不能露出馬腳。
「你們想什麼呢！我賈東旭是什麼樣的人，你們不知道嗎？」
「我在車間什麼時候說過謊話，老子我說一不二，說什麼是什麼。」
「要是我騙你們，那我幹嘛要帶你們一起賺錢，老子可是要做長久買賣的。」
「再說了，老子在車間裡工作，我要是昧下你們的錢，還能跑到哪裡去，難不成讓老子連工作都不要了！」
聽到「不要工作」，眾人心中越發信任賈東旭。
畢竟現在一個工作很值錢，少說也要三四百，尤其是軋鋼廠的工作，沒有五六百是買不下來。
李母留給李開朗在街道辦的工作，他到現在都沒有賣，不僅是因為不差錢。
最重要的還是，現在好工作可遇不可求，想要找到一份好工作可不容易。
「那也是，賈哥是我們想多了，您別介意！別介意！」江自強連忙道歉。
「小江說話沒過腦子，賈哥你別多想！」黃立虎也連忙附和。
說著，還一巴掌拍在江自強的腦袋上。
「小江，不是我說你，這一次兩次的，懷疑賈哥的人品，是不是不信賈哥！」
「僅此一次啊，以後可不能懷疑賈哥！」
被黃立虎打，江自強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一張笑臉。
「是是，老大打的是，是我錯！以後我不懷疑賈哥了。」
見此，賈東旭淡淡地點點頭，「事情說開了就好，以後咱們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大家有錢一起賺！」
黃立虎指著賈東旭，對江自強道：「你看看！你看看！賈哥多大度，以後可不能再懷疑賈哥了！」
「是是！」江自強只能點頭哈腰。
教訓完人，黃立虎轉移話題：「賈哥，這廢料你要怎麼拿？要不要我們幫你？」
賈東旭道：「這你們就不用管了，我自己來就好，人多小心被發現，你們就等著明天拿錢吧！」
「行，那我們可就不管了！」黃立虎道。
「嗯!」
見此，黃立虎準備離開，又轉頭問道：
「那我們就先走了？」
賈東旭揮了揮手：「走吧！」
見此，三人便離開公廁，賈東旭將磚頭復位好，等了一會，也離開公廁。
賈東旭絲毫沒有注意到躲在公廁一旁的三人。
「老大，就這麼放賈東旭走了？」江自強問道。
「不放他走還能怎麼著，放心吧，他跑不了，有這工位在呢，這可比咱們賺得錢要多！」黃立虎回道。
夜，賈家。
趁著幾人酣睡的時候，賈東旭緩緩睜開雙眼。
穿上衣服，輕手輕腳地離開賈家。
「啊——」
在賈東旭離開不久，小當睡醒，哭了起來。
聽到聲音，秦淮茹也醒來，趕緊給小當餵奶，同時，她也發現賈東旭不在。
「唉~」秦淮茹嘆了一口氣，便接著餵奶。
秦淮茹到現在也不知道賈東旭在幹什麼，但是想到賈東旭每次幹完回來，家裡都能吃上肉，也就不想多管。
此時，賈東旭拿著5斤廢料，再次來到了黑市。
賈東旭腳步飛快，找到這段時間物色好的買家。
此時，買家面前有三人，各自分開的待在他面前。
只見買家遞出一些廢料給「顧客」，而顧客有拿錢給買家。
之後的2人也同樣如此，倒是才買家那裡買廢料。
「看來生意還挺不錯的！」
等到沒人的時候，賈東旭這才走向前。
「同志，我來賣廢料！」
「買廢料啊，要多少？」買家隨意道。
「我不是買廢料，我是來賣廢料的！」
賈東旭再次重複一聲，將廢料顯露出來。
「原來是賣廢料的，歡迎歡迎！」買家熱情道。
聽著這語氣，賈東旭不禁一喜，看來廢料還是能賣的。
買家詢問道：「同志，這有多少斤廢料！」
「5斤！」賈東旭將廢料倒出。
買家看著大小不一，數量不少廢料，抬頭深深看了眼賈東旭。
只是雙方都有頭套擋著，誰要看不到對方的表情。
「同志，你打算賣多少錢一斤？」買家問道。
賈東旭早就有個計算，直接道：「2.5一斤！」
這個價格就是和杜必大交易的價格。
聞言，買家搖搖頭，「同志，你不是在消遣我吧，你賣這個價，都快趕上我賣出去的價。」
「誠心點，要是合適，我就要要了！」
賈東旭反駁：「這個價格哪裡貴了，我上次都是賣這個價！」
他還以為是對方在故意壓價。
買家解釋：「同志，你這上次是多久了，上次這個價都快過20多天了，現在又不止你一個人賣廢料。」
「你要是賣這個價，那我就不要了！」
對於價格變動，賈東旭倒是不清楚，他也是無色買家，也在意價格。
「那你說說，我收這些多少錢？」
買家伸出2根手指：「2塊一斤！」
「2塊！這麼少！」賈東旭驚訝道。
2塊錢他能賺多少，他還以為哪怕少，怎麼著也要2塊3左右。
買家雙手一攤，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同志，就這個價，你愛要不要！我也是要賺錢的，實在不行，你去找別人收去，我要不了！」
「2塊錢太少了，要不再加點！」賈東旭不甘心道。
「同志，就這個價，多不了！」買家咬定價格道。
賈東旭：「同志，我做長久買賣，要是你這價格高，我以後就賣給你！」
聞言，買家略有深意看了賈東旭，能做長久買賣，想來賣家能提供穩定的「貨源」。
而能進這種「貨源」，四九城就那麼幾家。
「行，你要是能穩定提供，我給你2塊1一斤。」買家讓步道。
賈東旭得寸進尺：「2塊2！再多一毛！」
買家拒絕：「2塊2！那還是算了，我不要了！」
賈東旭聽到不要，頓時就慌了：「2塊1就2塊1！多一毛就多一毛吧！」
他這裡有5斤，能多出5毛也算不錯。
買家將賈東旭帶來的廢料稱重，確實是5斤，便將錢的給賈東旭。
買家道：「先說好了，你可以提供穩定的貨，要不然下次可就不是這個價！」
賈東旭接過錢，無所謂道：「你就放心吧，說實話，我這每天都能搞到，就看你能不能吃得下！」
買家不可置信：「你每天都能搞到？可別開玩笑啊！」
賈東旭信心十足：「嘿，你還真別不信，明天這個點，我再給你搞來一批廢料，你就把錢準備好了！」
買家也絲毫不懼：「行，那我準備好錢就等你來！可別到時候不來啊！」
「等著瞧吧！」
兩人互不退讓，都對自己很有信心。
拿著10塊5毛，賈東旭便離開黑市。
「有了這3塊5，又能吃點好的！」賈東旭喃喃自語道。
好似美好的生活近在眼前。
第二天。
賈東旭帶著10快來到車間，找到黃立虎三人。
「賈東旭，怎麼樣了！」
一看到賈東旭，江自強有些迫不及待。
「啪啪！」賈東旭拍了拍褲兜。
「換個地方說，這裡不安全！」賈東旭小心翼翼道。
四人便找了個偏僻的地方。
「賈東旭，怎麼樣了？」黃立虎也有些著急。
賈東旭也沒有廢話，直接取出10塊錢。
看著十張一塊拿在手中，他們驚奇不已，就昨天幹了一天的活，就賺了10塊。
「唉，不對，怎麼就10塊？賈東旭你不說起碼10塊？」江自強說道。
賈東旭差點繃不住臉，差點他們知道自己藏下了5毛，但昨天一開始的價格確實是10塊。
賈東旭變了臉色，一副生氣的模樣。
「怎麼？你到現在還不信我！昨天我就賣了10塊，我說昨天起碼10塊，也沒說多多少！」
「老子我都有些時間沒做了，價格有變動也是正常的，不信你們今晚就去問問！」
看著賈東旭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江自強心裡也是一陣嘀咕，難道自己真的冤枉路賈東旭？、
這時，黃立虎站出來道：
「行了行了！小江，不是我說你啊！別老是懷疑賈哥，昨天你就這樣，今天你還這樣！」
「5斤10塊錢，確實是這個價，不用問了！」
黃立虎昨天也去問過價錢，他問的價格還沒有賈東旭的貴。
「賈哥，你別多想啊！小江就是想多了，咱們分錢分錢！」
黃立虎碰了碰江自強的手，示意道：「還不快給賈哥道歉！」
「賈哥，對不起！」江自強立馬道歉。
賈東旭冷著臉，冷聲道：「這事就算了，但沒有下次，要是你還這麼懷疑我，那我寧可不做了！」
「小江，聽到沒，以後別老是懷疑賈哥的人品，賈家這是帶著我們賺錢。」
江自強低著頭受訓，不敢有絲毫反駁。
「賈哥，咱別管小江，分錢！分錢！」黃立虎露出一抹笑容。
聞言，賈東旭心中如釋重負，差點自己就繃不住了。
黃立虎開始分錢：「昨天說好的，賈哥拿3成，我們拿7成，這裡有10塊，賈哥拿3塊！」
說完，遞出3塊錢給賈東旭。
賈東旭心安理得的拿著錢，有道：
「對了，黃哥，我和買家說好了，從今天開始咱們都要賣廢料，今天也要繼續搞，你要不要搞？」
黃立虎一口答應：「搞！肯定要搞！有錢的事幹嘛不做，賺了這麼多錢，怎麼能停！」
「昨天咱沒準備好、不熟練，就搞了一點，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搞多點！」
「你們兩說是吧？」
江自強和方茂忠連忙點頭。
賈東旭：「行，黃哥咱們就按昨天的來。」
黃立虎點頭：「就按昨天你的來！」
事情敲定，賈東旭便不再多待著，轉身離開。
「老大，你說這賈東旭真的沒藏錢嗎？」江自強猜測道。
黃立虎變了臉色：「你管他藏沒藏，現在咱們不能動他，這才剛開始賺錢，等咱們搞好了，穩下來再說！」
「現在先不動他。」
黃立虎轉頭看向江自強：「小江，不是我說你，你別一懷疑就說出來，這不是誠心提醒賈東旭嗎？」
「是是！老大教訓的是！」江自強點點頭。
黃立虎似乎沒有想像中那麼莽，粗中有細。
「行了，這是你們的錢，拿著錢，今天接著干！」
黃立虎取出4塊錢，各自分給2人。
黃立虎一人獨拿3塊，但他們也沒說什麼，畢竟黃立虎是他們老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