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褲襠鼓鼓的怎麼了？管你什麼事？」

  傻柱依然故作強硬的說道。

  他才不信楊辰大庭廣眾之下，要求自己脫褲子，那樣的話，工廠工人們豈不是人人自危？

  而這個時候，因為是下班高峰期，楊辰幾人的舉動，也引起了很多人的圍觀。

  不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沒有影響到自身，所以大部分人也只是稍有興趣的看著。

  秦淮茹也在人群中看著，不過她倒不是特別擔心。

  傻柱藏的地方那麼隱蔽，誰會想到呢？

  「有人舉報你偷取公家糧食，你們幾個去搜一下。「

  楊辰對旁邊幾個保衛冷著臉說道，至於誰舉報？他並沒有解釋。

  好歹他也是保衛科科長，稍微試用下自己的權利，還是沒問題的。

  「你們幹什麼？誰舉報的我？我正常下班，憑什麼搜我身。」

  傻柱被幾名保衛搜著身，冷汗都要留下來了，連忙大聲叫囂，試圖讓一旁圍觀的工人們幫自己說話。

  他的目的的確達到了，一旁圍觀的工人們，看到幾名保衛如此強硬搜身，紛紛議論了起來。

  「的確，這是有點過分了，傻柱好歹也是食堂主廚，這說搜身就搜身，有點說不過去。」

  「你沒聽是被舉報了嗎？再說前幾天，不剛抓到廚房有人偷東西嗎？」

  「反正這要是我，我肯定不願意，這麼多人面前搜身，我要是沒偷，那我的損失誰來賠？」

  「這麼說來是有點過分，這保衛權利太大了，想搜誰就搜誰，有點過火了。」

  「……」

  楊辰自然也聽到了工人們的說辭，不過他才懶得理。

  群眾向來如此，容易被煽動，不管啥時候，二八定律都有，等下搜出來就好了。

  「楊科長，是豬肉。「

  這時，一個保衛從傻柱肚子處，把袋子給拽了出來，然後轉身對楊辰說道。

  說完後，還要把袋子遞給楊辰，楊辰連忙擺手，那味道，他可不想污染到自己的手。

  「咦，這狗日的還真偷公家糧食，把他送進去，什麼東西呀！」

  「真是沒良心，我一個月在食堂吃的肉，加起來都沒有這麼多，難怪，原來全被他一個人給偷了。」

  「艹，咱們還都叫他傻柱，看來不是人家傻，是咱們傻呀，咱們的肉全被他一個人吃了。「

  「上樑不正下樑歪，古人說的對，要我看，這一個廚房沒一個好人，前幾天剛抓一個，今天又出來一個，噁心。」

  全殘譁然，紛紛指責起傻柱，對於這情況，楊辰笑了笑。

  他就知道，誰也逃不過二八定律，只要想搞事，群眾的聲音才是最重要的。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乃至於未來，別說本來就是傻柱偷東西，就算不是，只要利用好人群，那洗白都洗白不了。

  人群中，秦淮茹看到這一幕，臉色蒼白。

  她知道，傻柱完蛋了，不過她心裡不由的有點慶幸，還好自己沒拿，讓傻柱拿的，要不然自己豈不是也要完蛋。

  就是可惜了，以後傻柱以後不能幫自己的忙了，想到此，秦淮茹不由心頭埋怨。

  這楊辰真的有毛病，以前他沒當上保衛科科長前，自己每天都能吃上傻柱帶回來的肉。

  自從他當上以後，管這個管那個，一點也不顧忌鄰居的情分，真是冷血的動物。

  那怕你今天不查，讓傻柱把肉帶回去，明天再查傻柱也行呀，這等下，該怎麼和棒梗交代？

  不提秦淮茹此時內心陰暗的想法，這時候，楊辰走上前笑道：

  「說吧，這是第幾次了？」

  「楊辰，你為什麼老是針對我？我到底那裡得罪你了？」

  傻柱死死的盯著楊辰，恨聲說道。

  他現在恨透了楊辰，自己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多次虧，但是面對楊辰，卻每次都吃虧。

  「什麼叫我針對你？」楊辰愣了一下，心裡卻暗喜。

  傻柱這話一出口，自己就能把他做的事，在這麼多人面前宣揚一波了，以後他也就能斷了結婚生子的心。

  畢竟他不是喜歡秦淮茹嗎？那就不要去禍害別的姑娘，老老實實的當個絕戶不香嗎？

  「什麼叫我針對你！難道你偷工廠的棒子麵，我看到了當沒看到嗎？你偷我的自行車，現在更是繼續偷食堂的肉，我都當做沒看到嗎？

  如果你認為這是針對你，那你就當做我是在針對你吧！

  但是我做這個保衛科科長，就必須為工廠負責，如果今天你偷了，我看在鄰居的面子上，當做沒看到，那我就不配當這個科長！」

  想到這裡，楊辰故意聲音放大，義正言辭的說道。

  「說的好，這才是真正為工廠著想的科長，想想以前的保衛科科長，再看看楊科長，真可謂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差別明顯呀！」

  「對，我也想這麼說，以前的保衛科科長，從來沒有搜過身，讓這些偷公家糧食包括財產的人，都平安無事這麼多年，現在這麼做就對了。」

  「是呀，前幾天那個偷特殊鋼的劉海中，如果真的帶出去了，那豈不是…」

  「楊科長乾的漂亮，這個傻柱太惡劣了，之前我還不知道，現在才知道他偷了這麼多次東西，人品真是太差了。」

  「噁心的不行，想想以前還覺得他很憨厚，沒想到是這種垃圾。」

  「……」

  此話一出，瞬間全場都是對楊辰的讚揚，和對傻柱的厭惡，畢竟這個年代大部分工人，還是很單純的。

  這種話聽到後還是熱血沸騰，感覺楊辰是個好的科長，一心為工廠的好官。

  而傻柱此時卻無言以對，他再傻也知道自己完蛋了。

  不過自己不能被送進去呀，如果自己被送進去，那自己還怎麼照顧秦淮茹，她們一家在這寒冷的冬天，該如何度過？

  「那個誰，你去派出所叫警官過來一趟，就說廠里又抓到小偷了。「

  楊辰隨意的對著一個保衛揮了揮手，示意他去派出所。

  「好。」

  保衛點了點頭，就要轉身而去。

  「等一下。」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響起。

  聽到這話，楊辰還有點納悶，轉頭看去，發現是楊廠長。

  「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楊廠長看著被兩個保衛抓著的傻柱，一臉不解的問道。

  「楊廠長，這個廚房的傻柱，偷工廠的肉。」

  楊辰表情嚴肅的說道，不過心裡卻不由琢磨起來，這楊廠長是什麼意思，這麼明顯的情況裝作不知道？

  「偷肉？真的假的？」楊廠長驚呼，隨後有點疑惑的說道：

  「但是他工資也不低，偷肉是圖什麼？」

  「這我就不知道了，交給派出所問一問就知道了。」

  楊辰搖了搖頭，心裡已經有了一絲猜測。

  「要不今晚把他關在工廠審訊一番吧，咱們工廠自己的事，就自己審訊，何必交給派出所。」

  楊廠長想了想，笑著說道，其實他早在來之前，就已經知道了來龍去脈。

  不過對他來說，傻柱不能抓，最起碼不能是現在，自己上次還跟大領導說過，工廠有個廚藝很好的師傅。

  大領導還說讓傻柱過去做飯嘗一嘗，如果現在抓了，自己一時從那再找廚藝這麼好的？

  到時候大領導萬一生氣咋辦？

  「聽你的，那今晚就先關到工廠，審訊一番。」

  楊辰點了點頭，已經明白了過來，楊廠長這話聽起來好像沒什麼毛病，畢竟本來工廠偷東西搶劫的事情，都是歸保衛自己審訊。

  審訊完再交給派出所關押，但正常都是直接送進去了，這樣的情況，看來他是不想讓傻柱進去。

  不過楊廠長現在是廠長，雖然自己要靠著李副廠長，但他的話自然也要聽。

  再怎麼樣，十年以後，這楊廠長又回來了，並且青雲直上，關係也得維持住。

  不過本來對於送不送傻柱去派出所，楊辰也沒有太大的執念，他最想要的目的已經達成，傻柱名聲已經徹底爛了。

  現在送進去，和大時代送進去，受到的懲罰也不一樣。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不可逃，這個廚房主廚的位置，傻柱是別想幹了。

  「嗯，好，那就這樣吧。」楊廠長欣慰的拍了拍楊辰的肩，笑著說道。

  隨後看了看在場的眾人，嚴肅的喊道：

  「大家都散了吧，一大群人在這裡圍著，不知道的還以為發生什麼，成何體統！」

  聽到楊廠長這話，工人們也不敢多言，紛紛散去。

  而楊辰則是揮了揮手，讓幾名保衛把傻柱帶走了，然後走上前和楊廠長道別道：

  「那楊廠長，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嗯，去吧。「

  楊廠長點了點頭，笑道。

  楊辰這才去了停車處，不慌不忙的騎車往回趕去。

  而與此同時。

  秦淮茹已經回到了四合院，她家都沒回，直接就找到了聾老太太，告訴了傻柱的事情。

  這倒不是她有良心了，主要是她怕傻柱真的被送到派出所，到時候萬一沒忍住，把自己供出來就完了。

  正常來說，傻柱肯定不會舉報她，她也了解傻柱對自己的痴迷。

  但大部分人向來如此，除了自己，對別人自然是一百個不放心，她自然也是。

  所以她第一時間就找到了聾老太太，她知道，現在這種情況，別人都不好使，只有聾老太太有機會救出傻柱，那樣就不用擔心傻柱扛不住供出自己了。

  「為什麼傻柱會去偷肉？我了解他，他不是這樣的人。」

  聾老太太死死的盯著秦淮茹，冷聲問道。

  她對秦淮茹和傻柱的事，看的明白。

  在她心裡，傻柱乖的不行，偷肉那肯定是被人教唆的，除了秦淮茹還有別人能教唆傻柱嗎？

  「我那裡知道。」秦淮茹不自然的搖了搖頭，然後轉移話題道：

  「聾老太太，你快去救救傻柱吧，要是你再不去，傻柱真的要被楊辰送到派出所了，到時候傻柱人就廢了。」

  「哼。」聾老太太冷哼一聲，也知道現在事態緊急，不是在乎這個的時候，於是沒好氣的說道：

  「你背著我去工廠，我倒要看看楊辰這龜孫到底要幹嗎？敢抓我孫兒，除非我死了，要不然誰都別想抓。」

  「我…我背？」秦淮茹愣了一下，自己這事成人肉馬了？一天這種要求聽到兩次。

  「你不背我誰背？我自己走過去，到哪裡都晚了，快點。」

  聾老太太撇了她一眼，冷聲說道。

  聽到這話，秦淮茹這才屈身蹲了下來，她可不想傻柱被抓進去，萬一真的供出自己，自己一家，窩窩頭都吃不上了。

  聾老太太也不客氣，看秦淮茹蹲下，直接就騎了上去，隨後急忙喊道：

  「快點，你回來也有一會了，別等下派出所來了，趕不上就不好辦了。」

  聽到這話，秦淮茹忍住心裡想罵人的衝動，速度提了上來。

  但是心裡已經決定了，等傻柱沒事後，一定要讓傻柱想辦法補償自己，自己為了他做到這個地步，他不補償，那還能算是男人嗎？

  至於聾老太太能不能救下傻柱，在她看來，那是完全不用考慮的。

  楊廠長對聾老太太可是十分尊重的，雖然是因為尊重長輩的原因，但是想必給傻柱一次機會還是有可能的。

  而此時，楊辰則正在往回騎著車，半路剛好就遇到了兩人。

  看到楊辰獨自一人騎車回來，秦淮茹立馬站定，堵著楊辰的車，大聲喊道：

  「楊辰，傻柱呢？」

  「你問我我問誰去？讓開。」

  楊辰看了她們兩人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你個龜孫，你把我乖孫弄那去了？」

  聾老太太拍了拍秦淮茹的肩，從秦淮茹身上下來，看著楊辰怒喝道。

  「送派出所了，你們現在過去應該還能看到他。」

  楊辰聽到聾老太太又罵他，自然不可能告訴她實情，嘿嘿笑道。

  對於聾老太太，他本來還是很尊重的，但是動不動就罵自己，那自己也不可能隨便尊重這種人。

  畢竟對傻柱來說，也許聾老太太是好人，但對別人尤其是自己，她可沒對自己好過。

  「龜孫，畜牲，我打死你。」

  聾老太太聽到這話憤怒了，拿去拐杖就像楊辰砸去。

  楊辰自然不可能站著任她砸，一手躲過拐杖，用力往遠處胡同一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