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7章 講究人

  「不瞞林爺說,我就好這口糖……現在有您開的藥方,我終於可以痛痛快快的吃兩口了。」

  貝福德大喜過望,又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盒子擺在了桌子上,「林爺,這不算診費,是我個人感謝您的,請笑納……」

  「成。」

  林紹文含笑點點頭,打開了盒子以後,發現也是一盒子大黃魚,不由側頭對秦京茹笑道,「京茹,把福貴叔那盒子大黃魚給張婉送過去。」

  「行。」

  秦京茹一口答應了下來。

  「你收的診費給張婉做什麼?」

  顧懷薇頓時眼神古怪了起來。

  難不成,這傢伙和張婉也有點關係?

  不過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

  這傢伙眼光可高著呢,張婉可入不了他的法眼。

  「林爺仗義。」

  李福貴豎起了大拇指。

  「什麼個情況?」貝福德好奇道。

  「張婉就是四九張的丫頭。」李福貴嘆氣道,「這丫頭命不好,嫁了人又離婚了……哪怕四九張留給她金山銀山也有用完的那天不是?」

  「所以那丫頭就開始干起了『掮客』的勾當,她專門為林爺找病人,等病治好了,要給她一份酬金。」

  「原來如此。」

  貝福德和張春榮肅然起敬。

  「林紹文,誤會你了,不好意思。」顧懷薇有些不好意思道。

  「又不是一兩次,習慣了。」

  林紹文攤攤手,看著秦京茹道,「可別讓傻柱知道了,這錢偷偷的給。」

  「放心,我心裡有數。」

  秦京茹含笑點點頭。

  「張爺,來吧,我看看你又是什麼問題?」

  林紹文坐在榻榻米上,對張春榮做了個請的手勢。

  「有勞,有勞。」

  張春榮拱拱手,坐在了他對面,伸出了右手。

  「唔,你不是?」林紹文驚訝道。

  「我雖然也是宮裡長大的,但我不是太監。」張春搖搖頭。

  有點意思。

  林紹文微微挑眉。

  貝福德一個太監,倒是姓了「貝」。

  雖說這個姓源遠流長,但四九城裡姓貝的幾乎都是滿人後裔。

  而張春榮這名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卻是在宮裡長大的,這倒是有些古怪。

  「林爺,如果按照族譜說,老張可是宣統的族叔。」李福貴輕聲道。

  「了解。」

  林紹文點點頭,隨即開始給張春榮把脈。

  可把著把著就不對勁了,眉頭也越皺越深。

  這下可把張春榮給嚇出了一身冷汗。

  「張爺,我的毛病沒這麼嚴重吧?」

  「唔。」

  林紹文反應了過來,急忙笑了笑,「你的問題不u嚴重,我只是在想事而已……」

  「林爺,可不興這麼嚇人的。」張春榮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剛才您要是再不說話,我當場得死在這您信嗎?」

  噗!

  顧懷薇忍不住笑了起來,卻被秦京茹掐了一把。

  雖然她也是滿臉漲紅,憋的很辛苦。

  但人家是送錢上門的財神爺,可不能這樣笑人家。

  「我只是好奇,你抽過了福壽膏,五臟六腑居然沒受到影響?」林紹文苦笑道,「按照富貴叔說您的身份,您可不像缺錢的樣子。」

  舊社會,四九城抽大煙的貴族比比皆是。

  他們這些人不缺錢,那大煙也是一箱一箱的買。

  抽得多,死的也快。

  可張春榮就不同了,從脈象上看,這傢伙抽了起碼一二十年大煙,但身體卻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真可謂是醫學奇蹟。

  「張爺,說起來這事都有些丟人。」

  張春榮老臉一紅道,「當年我染上菸癮後,就被我父親關在家裡不准出門……所以只能讓手下去買,可那群髒了心的奴才哄騙我,他們買回來的煙土都他媽的是假的。」

  「哈哈哈。」

  林紹文忍不住笑出了聲。

  其他人也是一陣大笑。

  這事可太可樂了。

  「後來你怎麼發現的?」顧懷薇好奇道。

  「我那奴才後來暴斃了,家裡一查,才知道他是抽大煙過量。」張春榮咬牙道,「那畜生用我的錢去買煙土自己抽,心情好就給我的假煙里摻一點真的,心情不好……全他媽是假的。」

  「哈哈哈。」

  林紹文笑得前俯後仰,「這不挺好的嗎?你手下替你去死了。」

  「可不是嘛。」

  張春榮嘆氣道,「現在逢年過節,我想起他就去拜祭一下他,想不起來就算了。」

  「張爺是講究人。」

  林紹文撫掌大笑,「張爺,說實話,你這把年紀了,就不要沉迷於花街柳巷了……你這身子骨,真玩不了幾年了。」

  「嘶。」

  秦淮茹等人瞪大了眼睛。

  光從面相來看,這張春榮起碼七老八十了吧?

  就這樣還去走暗門子,那可真是玩的話。

  「林爺,不瞞您說,我從小就好這口。」張春榮紅著老臉道,「我這一生沒什麼作為,也沒什麼大的志向……就想多玩幾個女人。」

  「厲害了。」

  林紹文豎了個大拇指後,好奇道,「你這身子骨,怎麼能熬這麼多年了?難不成有什麼秘術?」

  按照這個老色丕的說法,從小就這樣。

  那就是嫖了五六十年啊,這都沒把身子骨熬垮,簡直算得上是醫學奇蹟了。

  「不瞞您說,我從宮裡出來的時候,從太醫院裡弄了個秘方,叫做『五子衍宗丸』……」張春榮有些不好意思道。

  「哦?藥方能否一觀?」

  林紹文微微挑眉。

  五子衍宗丸,這個藥方他也有。

  不過他想看宮裡的和他的有什麼不一樣。

  「當然可以,借您書桌一用?」張春榮笑道。

  「請。」

  林紹文把他引到了書桌前。

  張春榮僅僅只是寫了三味藥,他的神情就變得極為精彩。

  一直在觀察著林紹文的貝福德不由笑道,「林爺,這藥方有問題?」

  「不止有問題,還是有大問題。」林紹文搖頭道,「張爺,問句不該問的,您有沒有得罪過太醫院的人?」

  「林爺這話倒是說的巧妙。」貝福德輕笑道,「我們是奴才,太醫院的也是奴才……張爺是主子,什麼得罪不得罪打,打板子、罰跪那不是正常的嘛。」

  「林爺,我膽小,您可別嚇我……為這藥方,我是出了百兩黃金的。」

  張春榮整個人都不好。

  抽大煙被人糊弄,這壯陽藥都能被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