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你這不是為難她嗎？」邢隊長笑罵道，「別說她了，就是王主任，每年都被這事弄的焦頭爛額的。」
「可不是嘛。」王主任也幫腔道，「不是人人都是你……一眨眼功夫心裡能有一萬個主意，她這麼年輕知道什麼？」
顧懷薇輕咬薄唇，做了一個出乎意料的動作。
只見她舉起酒杯道，「林部長，我沒什麼能力，還請你教教我……」
「這才是想幹事情的樣子嘛。」林紹文舉起酒杯和她輕碰了一下，看著邢隊長笑道，「邢隊長，這馬上年關了，你們該和街道辦聯合起來做一些掃黃抓賭的工作了……」
「嚯。」
邢隊長立刻興奮了起來，「說的對，這馬上年關了，可得讓街道的貧困戶過個好年了，星期一我就開動員會，到時候大家大幹一場。」
「主任，這掃黃抓賭和我們街道辦有什麼關係？這不是聯防辦的工作嗎？」顧懷薇好奇道。
「誰說和我們沒關係？」王主任笑道，「南鑼鼓巷誰好色，誰好賭……我們街道辦可都是有記錄的，我們去收取情報，聯防辦動手抓人。」
「可是，抓了他們有什麼用？」顧懷薇還是不明白，「到時候他們被判刑了，最多算是為社會除害……」
「誰說一定要判刑？」林紹文打趣道，「且不說遠了，就是胭脂胡同，這麼多做皮肉生意的，你把他們全部都抓走？更何況，抓一批，又有新人下海，抓不完的。」
「那我們抓他們做什麼？」顧懷薇皺眉道。
「罰款呀。」邢隊長老神在在道，「能夠有錢去嫖去賭的，基本上都不差錢……不過就算他們差錢，把錢用在這些活動上，還不如為街道辦做貢獻呢。」
「唔。」
顧懷薇頓時眼前一亮。
這次她算是長見識了。
「掃黃抓賭只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就是去各個大廠化緣。」林紹文輕笑道，「咱們東城區這麼多大廠，都不用多……一個廠弄一點，街道的貧困戶就能過個肥年。」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說他們不會給是吧？你街道辦的感謝信和表彰信是做什麼的？一面錦旗，一封表彰信就能換物資，這樣的生意你不干？」
……
顧懷薇一臉驚艷的看著林紹文。
雖然她覺得林紹文這個人很討厭，但不得不承認，這一刻，林紹文真是帥呆了。
好像什麼事到了他手裡都不是難事。
「小顧主任，服了沒有？」邢隊長打趣道。
「服了服了。」顧懷薇急忙舉起酒杯道，「林部長，這一杯我敬你，我承認我以前對你有偏見……現在我發現，你是個正直而善良的人。」
「少拍馬屁。」
林紹文笑罵了一聲，但還是和她碰了一下。
酒過三巡後。
林紹文給他們一人弄了兩個鳳梨，又弄了一些糖果。
「林部長，我們已經吃了你的飯，不能再要你的東西了。」顧懷薇急忙道。
「欸，你不拿，這邢隊長怎麼好意思拿？這邢隊長不拿，你領導怎麼好意思拿？這當官啊，還是要向領導看齊不是。」林紹文玩笑道。
「去你的。」
邢隊長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笑罵道，「人家小顧主任可才接觸到這些事，你可別把人家給教壞了。」
「打的好。」
王主任也嗔怪道，「小顧，你別聽老林胡說，人民的一針一線我們都不能拿，但老林除外，這小子可是富得流油……再說了，我們可都是八九年的革命友誼了，吃他點東西怎麼了？」
「那……謝謝林部長。」顧懷薇紅著臉道。
「不用謝，以後別給我添堵就成。」林紹文笑道。
「哼。」
顧懷薇皺了皺瓊鼻。
大院。
林紹文剛送王主任他們出來，沒想到卻被閻埠貴給截住了。
「喲，他叔還送了東西呢？」
「閻埠貴，你可別胡說八道。」邢隊長正氣凜然道，「我們這是給老林這小子做白工呢，吃了他一頓飯，還要給他老師帶東西去……你說這找誰說理去？」
「可不是嘛。」王主任也佯裝不悅道，「吃了他一頓飯，腿都要跑斷。」
顧懷薇看著兩人，沒敢開口。
「他叔有孝心，這是應該的。」閻埠貴滿臉堆笑道，「小顧主任，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唔？」
林紹文等人面色頓時古怪了起來。
「三大爺，你這是什麼意思？」傻柱皺眉道，「你巴結領導也不至於這麼明目張胆吧？還自詡讀書人呢？」
「你知道個屁。」許大茂撇嘴道，「我看這三大爺是知道小顧主任沒結婚，這是給閻解曠張羅呢。」
「嚯。」
院子的年輕人頓時一片譁然。
閻解曠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顧懷薇，臉瞬間紅了起來。
顧懷薇則後退了一步，往王主任身邊靠了靠。
王主任立刻給林紹文使了個眼神。
「老閻，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非常合理。」林紹文悠悠道，「但這事可急不得，這雲英未嫁姑娘要去了你家，那以後還怎麼說人家？」
「說的是說的是。」閻埠貴立刻道，「那小顧主任，你考慮一下……我家三小子其實不錯的。」
說罷便對閻解曠招了招手。
閻解曠扭扭捏捏的走到了他身邊，看了一眼顧懷薇，立刻把頭低了下去。
傻柱立刻看不下去了，「老閻，你也是想瞎了心，這小顧主任可和老林以前是娃娃親……她連老林都看不上，能看上閻解曠。」
「嚯。」
整個院子一片譁然。
不少人立刻交頭接耳了起來。
顧懷薇小臉一白，正欲開口。
卻聽林紹文慢條斯理道，「邢隊長，王主任，這年頭居然還有人弄包辦婚姻，你看這事怎麼處理？」
「傻柱，你是想進局子了吧？」邢隊長怒斥道，「這老林結了婚的不怕別人說，可小顧主任可是個大姑娘，以後要是嫁不出去，你負責啊？」
「我負責？」
傻柱猛拍大腿，居然還有這樣的好事？
「去你的。」王主任瞪眼道，「何雨柱，我可告訴你，你要是再胡謅，我星期一就給你廠去封信，我倒要看看你們廠管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