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婉能力雖然不如婁曉娥，可到底還是大家出身，為人也非常謹慎。她根本沒有約林紹文到外面，反而趕在下班之前，她讓司機開著小車到了婁氏公館。
「不是說只有三箱……」林紹文皺起了眉頭。
「東西太多了，這些古玩字畫都帶不走。」張婉不好意思道，「你放心，我只要大黃魚，剩下的東西都是你的，有些東西是我爹為了謝你，特地給你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算了。」
林紹文沒有和她多說。
可是等一車裝滿了以後，張婉又開口道，「你再等等……我家裡還有。」
說完也不等林紹文回話，徑直上車走了。
林紹文點燃了一根煙，長舒了一口氣。
很多人認為在這個時代，很多人不認識古董字畫，其實不然……四九城出身的，哪怕是平民百姓，他們都知道古董字畫值錢，只是有些東西，很燙手。
尤其是在這個特殊的時期。
別以為在普通的舊貨市場能夠淘到古董，能淘到……但是不多，畢竟很多精品玩意都是在友誼商店裡，而友誼商店不收錢，也不收票，他們只要外匯劵。
雖然明上面明確說外匯劵和華夏幣的比例是一比一，可是上……這裡面的水太深了，而外匯券的生意都是在一幫子大院子弟手上。
深夜。
搬完了最後一車後，張婉一句話都沒交代，急匆匆的走了。
林紹文看著堆成小山的東西，苦笑了一聲後，揮手收入了戒指內。
等他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已經深夜了。
不過此時院子裡還是有幾個人睡不著，在月下乘涼。
「義父回來了？」劉光福湊了過來。
「怎麼了？」林紹文掏出煙散了一圈。
「義父，你知道許大茂和傻柱在哪裡住院嗎？」劉光福悄聲道。
林紹文心念一動，不由驚訝道，「難道今天上午是你？」
「嘿。」劉光福笑了一聲後，悄聲道，「義父，我又去舊貨市場找了一些好東西，你告訴我他們住在哪……晚上我再去一趟。」
「你瘋了？」林紹文震驚道，「你以為醫院是什麼地方？那裡可是二十四小時有人值班的，你現在跑去，非得被人抓起來不可。」
「這樣啊，真可惜。」劉光福嘆氣道。
「不是，你們有什麼深仇大恨啊？」林紹文不解道，「傻柱和許大茂雖說不怎麼著調……可好像也沒有特別得罪你呀？」
「我只是做個實驗。」劉光福正色道。
「實驗？」林紹文一臉詫異。
「對啊。」劉光福撇嘴道，「這不是許大茂和傻柱做了手術嘛，等過些日子，我大哥也要去做手術……到時候我給他弄點好東西。」
「嘶。」
林紹文驚恐的看著他。
好傢夥，這是有多恨劉光奇啊。
「義父，你是不知道我和劉光天在家裡過得是什麼日子。」劉光福頓時紅了眼眶，「托你的福，我們現在都有單位了，可我爹讓我和劉光天把工資上交，每個月只給我們留十塊錢……剩下的他全部拿去給大哥了。」
「他要這麼多錢做什麼？」林紹文愕然道。
「我爹說是大哥是幹部，有應酬，需要打理人際關係，等他當上大官了，到時候會拉我和光天一把。」劉光福擦了一把眼角道，「這話小孩子都不信，你看我在院子裡混了這麼久，他有給我介紹工作嗎？」
林紹文默然。
劉光福腦袋有些不正常，做事極端，很明顯就是劉海中造得孽。
一周後，周末。
林紹文正在院子裡逗弄著林穆，突然於海棠抱著孩子沖了進來。
「唔，你怎麼回來了？」
「林紹文，你沒有良心。」於海棠紅著眼眶大喊道，「你是不是不要我和林錚了？」
「啊？」
林紹文一臉錯愕。
於莉和秦京茹立刻把林錚和林穆抱進了臥室，把院子留給了兩人。
「你看你都回來多久了，怎麼不去接我和林錚？」於海棠怒聲道。
「等等。」林紹文遲疑道，「不是你父母說要帶著林錚的嗎？我如果把他接回來，你父母那邊……」
「誰說讓他們帶了？」於海棠抹著眼淚道，「我只是回娘家住一段時間，我才捨不得把林錚給他們呢。」
「唔，那是我誤會了。」林紹文伸手摟住她道。
「哼。」
於海棠輕哼一聲，卻俯身在他懷裡，沒有再動彈。
兩人溫存了一會。
她才開口道，「紹文，張小瑜找過我了。」
「呃，她找你做什麼？」林紹文驚訝道。
「她想租我的房子，和我一起住。」於海棠無奈道，「她還說知道我和你的關係……如果我不願意，她就去找秦淮茹。」
「這小妞……」
林紹文苦笑著搖搖頭。
別看南鑼鼓巷好像很大，可實際上別說空房子了，就是以前的柴房裡都住著人。
張小瑜現在搬進來，難度太大了。
就拿他這間四合院來說，根本不是以前他看到的只住了幾戶人家，而是整整住了好幾十戶。他曾經測算過，這間四合院就堪堪比四九城最大的四合院，恭王府要小一些而已。
現在的西廂院子，其實已經很擁擠了。
如果張小瑜再住進來，那肯定會惹人懷疑的。
「你和張小瑜……」於海棠有些遲疑。
「嗯。」
林紹文無奈的點點頭。
「哎。」
於海棠幽幽嘆了口氣。
如果在這方面可以指責林紹文的，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遠在香江的婁曉娥，另外一個就是秦京茹。
唯獨她們兩人是林紹文心甘情願，並且明媒正娶進門的，於海棠也好，於莉也好……都是屬於意外事故。
林紹文正思索著對策，突然屋檐下的鈴鐺響了起來。
「誰呀？」
於海棠喊了一聲。
「請問，林部長在家嗎？」林剛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他又來做什麼？」
林紹文嘆了口氣。
他是真不想見林剛，一來是因為心虛，畢竟和人家的外甥女不清不楚。二來嘛……每次林剛來基本上都沒好事。
於海棠倒是沒有考慮這麼多，伸手替林紹文整理了一下衣服後，跑去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