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
林紹文停好車以後，剛進門，就看到一堆人目光古怪的看著他。
「怎麼了？我臉上有花啊？」
「老林，你又被恢復職位了？」許大茂湊了過來。
「恢復什麼職位？」林紹文皺眉道。
「還裝蒜。」傻柱撇嘴道，「現在廠里都傳開了，你又擔任了協和的副院長和醫科大的副院長……」
「臥槽，還有這事？我怎麼不知道？」林紹文瞪大了眼睛。
「唔。」
眾人面面相覷，難不成，這是謠傳？
「不是，這消息誰說的？任命書呢？」林紹文湊了過來。
「這不是今天有人碰到李廠長，李廠長親口說的嘛。」劉海中插話道，「林廠長，難道這是假的？」
「管他真的假的，任命書在哪裡？」林紹文語氣急促。
「林紹文，你有毛病啊。」易忠海板著臉道，「你被提拔了，問我們要任命書？」
「我看你們說得似模似樣的，我還以為是真的呢。」林紹文撇撇嘴道，「原來是謠言，害我還白高興一場。」
「不是，老林，你不是不喜歡當官嗎？」許大茂疑惑道，「我還聽劉部長說，你把辦公室都讓給魯廠長和楊廠長了。」
「老許，我什麼情況難道你不知道嗎？」林紹文嘆氣道，「我現在兜里比張婉的臉都還要乾淨，這要是去了協和……我不是能藏點私房錢嘛。」
「我叔真可憐。」閻解放感嘆道。
「誰說不是呢。」劉光福嘆氣道，「想我叔剛搬來的時候，那叫一個意氣風發啊，好好的一個爺們，居然被兩個娘們折磨成這樣。」
「結婚太可怕了。」閻解放心有餘悸道。
「……」
「得了，我回家吃飯了，你們聊。」林紹文伸手拍了拍許大茂的肩膀後，朝著後院走去。
眾人看著他蕭索的背影，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原本大家還擔心林紹文又翹了起來呢，沒想到居然是假消息。
「要我說這小子也是愣頭青，居然和部長幹仗。」易忠海嘆氣道，「讓他多和我們這些老人多接觸接觸，多得一些教導，也不至於落到這個田地。」
「誰說不是呢。」劉光奇接話道，「部長是什麼級別的官員？那是祖墳冒煙都達不到的高度，他居然敢和部長干架，真是腦袋壞掉了。」
劉海中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他雖然只是個主任，但已經體會到當官的不容易了。
魯有鐵天天催促工作進度，他呢，又得下去催促郭達他們。郭達等人自然不敢硬著頭皮和魯有鐵吵鬧，但對他這個副主任可沒什麼臉色。
實在太難了。
西廂院子。
林紹文剛推門進去，遠遠的就看到院子擺了個大桌子，桌子上雞鴨魚肉俱全不說，居然還擺了兩瓶用油紙包著的酒。
「喲，今天什麼日子啊？」
「這不是慶祝你被恢復職位了嘛。」
秦淮茹迎上來，接過他手裡的包。
「紹文，先洗個臉，水給你倒好了。」於莉嬌聲道。
「嚯，這麼現實嘛？」林紹文調笑道，「我平常回來可沒有這個待遇……看來還是當官好啊。」
「去你的。」秦京茹笑罵道，「平常我們幾個娘們圍著你伺候，你還不滿意啊？」
「就是就是。」於海棠也笑道，「這又是協和、又是醫科大的……現在還是副院長就開始說這些話，等當上院長，豈不是得嫌棄我們了？」
「得，算我多嘴。」
林紹文去衛生間洗漱完了以後，坐在了主位上了。
他側頭看了一眼於海棠，見她掐著手指頭在念叨著什麼，不由好奇道，「你這是在幹嘛呢？」
「我在算你的工資呀。」於海棠理所當然道，「你是廠里的副廠長，又是協和和醫科大的副院長，這工資總得算明白吧？」
「喏，工資……」
林紹文伸手往口袋一摸，三個紅色的小本本就出現在了手裡。
幾個女人立刻湊了過來，看著三本工作證。
林紹文，男，二十七歲。
畢業院校：醫科大學
學歷：博士研究生
單位：軋鋼廠
職位：副廠長
工資：322元
單位：醫科大學
職位：副院長，教授
工資：414（含一級教授津貼）
單位：協和醫院
職位：副院長
工資：368
津貼：年度標兵30元，年度先進任務30元
專項補貼：300
……
「這是多少錢？」
秦淮茹瞪大了眼睛。
「一千四百……六十四？」
於海棠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小本子。
「我的天啊。」於莉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喃喃道，「一個月一千四百六十四……這怎麼花得完？」
「我早就說了，紹文是有大本事的人。」秦京茹不以為意道，「你們那麼摳摳搜搜的過日子，根本沒必要。」
秦淮茹抿嘴看著林紹文。
她還知道在她屋子的地下室內，放了好幾箱子大黃魚呢。
「紹文，這工資……」於海棠猶豫了一下。
「你和京茹去替我領了吧，然後你們看著分。」林紹文輕描淡寫的說完以後，拆開了桌上的酒，頓時訝然，「好傢夥，二十年的汾酒，這玩意哪裡來的？」
「我從我爹那偷來的。」於莉紅著臉道。
「可別介，趕緊放回去。」林紹文大驚失色，「到時候他發現了，非得宰了我不可。」
「他兩個閨女都是你的了，你還怕這個？」於莉撇嘴道。
「這不是一回事。」林紹文急忙道，「這酒可是他命根子，萬一他發現了……」
「我又買了兩瓶放了進去。」於莉嗔怪道，「你放心喝吧，萬一他追究起來，我不會說是你喝的。」
「買了兩瓶放進去是什麼意思？」林紹文吞了口唾沫。
「我們把我爹兩箱酒都搬回來了，但是我覺得不妥，所以又買了兩箱子新酒放了回去。」於海棠輕描淡寫道。
「這……」
林紹文傻眼了。
這要是秦悅敢幹這種事……他好像也沒轍。
「來，咱們恭喜紹文升職了。」秦淮茹舉起了酒杯。
「乾杯。」
眾人起身碰杯。
「謝謝。」
林紹文抿一了口汾酒。
到底是二十年的陳釀，喝起來是不一樣。
「紹文，我爹想請吃你飯。」於海棠紅著臉道。
「嗯，怎麼回事？」林紹文詫異道。
「就是……」於莉紅著臉道，「就是我和你的關係，被我爹給知道了。」
「什麼？」
林紹文整個人愣住了。
他和秦淮茹的事，秦京茹可一直瞞著秦堪。
這種事，誰也不能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