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眾人回到院子的時候,何雨水正坐在石凳子上看書,而林紹文躺在躺椅上呼呼大睡。§.•´¨'°÷•..× ❻➈şⓗ𝔲א.Ⓒ𝕠м ×,.•´¨'°÷•..§
「雨水,怎麼在這裡看書,不去書房?」秦淮茹笑道。
「這不是想讓林大哥指導一下我的功課嘛,我馬上要考試了……」何雨水紅著臉道。
「那你怎麼不把他叫醒?」秦京茹驚訝道。
「叫醒也沒用,他說他高中的知識,早就還給他老師了。」何雨水無奈道。
噗!
眾人被逗笑了。
「來,我給你買了身裙子,進屋試試。」於海棠笑道。
「海棠姐,我有很多衣服呢。」何雨水紅著臉道。
「沒事,換著穿嘛。」
於海棠不由分說的把她推進了臥室,其他人也跟了進去。
這時。
林紹文睜開了眼睛,眼神有些複雜。
這群女人要是再晚回來一刻鐘,就「捉姦在院」了。何雨水那丫頭自從知道他和秦淮茹等人的關係後,開始有些肆無忌憚了。
清晨。
軋鋼廠。
林紹文剛坐下,張予揚和秦鍾就來了,身後還偷偷摸摸的跟著一個趙青山。
「唔,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張予揚沒好氣道,「你小子心還真是狠,一揮手,就把學生全部送去川里了。」
也不怪他有怨氣,入川的可有他的女兒女婿啊。
「我倒是想自己去。」林紹文苦笑道。
「你別想。」秦鍾惡狠狠的說道,「你去川里無非就是提高了川里的醫療水平,你留在京城……全國的醫療水平都顯著提高了。」
說完還狠狠的瞪了張予揚一眼。
張予揚訕笑一聲,沒有說話。
「紹文……」
趙青山紅著老臉喊了一聲。
他總感覺現在自己像個要債的。
「我最近研究出了一個配方,治療瘧疾的……」
「什麼?」
張予揚和秦鍾立刻把趙青山扒拉到了一旁,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也不怪兩人這麼激動,瘧疾在這個時代的危害,可不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人可以理解的。
前些年就爆發過一次大規模傳染瘧疾,死了幾十萬人。
如果真研究出了特效藥,那可真是功德無量。
「張院長,這藥是我……」
「滾。」
張予揚和秦鍾同時對趙青山丟出了一個字。
趙青山立刻縮著頭,蹲在了角落裡。
「你這藥是特效藥?治療效果怎麼樣?」張予揚語氣急迫。
「可以完全治癒。」
林紹文輕描淡寫的說完以後,發現兩個老頭居然老淚縱橫。
「紹文,你了不起,了不起啊。」白髮蒼蒼的秦鍾緊緊的握著他的手,顫聲道,「我就知道你行的,你一定行的……」
張予揚默默的擦著眼淚,沒有開口。
「他怎麼了?」林紹文小聲道。
「你張老師的父母,就死於瘧疾……」秦鍾唏噓道。
「唔。」
林紹文的眼神也哀傷了起來。
「趙小子。」張予揚抹著眼淚道,「我給你幾種特效藥配方,至於瘧疾的藥……」
「別啊。」趙青山急忙道,「張院長,咱們可說好的,紹文這次的藥房給我們生產。」
「你不懂。」張予揚搖頭道,「瘧疾的藥物事關重大,要經過長期的臨床實驗……你有這種條件嗎?」
「你……」
趙青山怒了。
這老小子耍他呢。
任何新藥物,都要經過臨床實驗,這是硬性條件。
而他的藥廠,只是一個生產廠,根本不具有這種臨床實驗的條件。
兩人哄著他,讓他去求林紹文要藥方,這不是耍他是什麼?
「你要就要,不要就算了。」張予揚冷笑道。
「算你狠。」
趙青山丟下一句話後,揚長而去。
「小子,和我玩,還嫩著呢。」張予揚不屑道。
秦鍾悄悄的他豎起了大拇指。
要麼怎麼說人家是協和的院長呢,這腦袋就是好使。
林紹文把青蒿素的提取方法和配方寫下以後,兩人二話不說,朝著協和飛奔而去。
早一天製造出藥物,華夏大地就可以少死幾個人。
「下面播放一則通知:魯有鐵同志在廠期間,濫用權力,瀆職,玩忽職守……現解除其副廠長職務,另做安排。」
於海棠略有些低沉的聲音響徹了整個軋鋼廠。
林紹文猛然一驚,隨即跑向了廠長辦公室。
等他趕到的時候,辦公室內煙霧繚繞。
楊衛國神色複雜的坐在主位,而魯有鐵則坐在沙發上,低著頭沒有吭聲。
「小林來了?」
「廠長,什麼情況?」林紹文皺眉道。
「你也聽到了。」楊衛國無奈道,「老魯家庭成分不好,現在的情況……你知道的。」
家庭成分。
在這個年代,相當於一個人的出身證明。
「調去哪裡?」林紹文緊聲道。
「王家村,擔任村長。」魯有鐵苦笑道,「這人呀,逃不過天理循環,我從農村里出來,在四九城混了大半輩子,現在……又回到農村去了。」
「哎。」
楊衛國嘆了口氣。
「老楊,你也自己小心點,現在的情況……不樂觀。」魯有鐵提醒道。
「什麼時候走?」林紹文問道。
「現在,調令已經下來了。」魯有鐵無奈道。
「我送你吧。」林紹文起身道。
「不用了,現在我這種情況……和你走得太近了不好。」魯有鐵隱晦道。
林紹文也沒有勉強,只是坐在楊衛國的辦公桌上,提筆寫信。
「給誰的?」楊衛國好奇道。
「王有勝,王家村的村支書。」林紹文輕聲道,「他和我關係不錯……有他的照顧,魯廠……老魯的日子也好過一點。」
「紹文,謝謝。」
魯有鐵很是感激。
他現在的身份說得好聽是下放,實際上就是讓村里人看著他。如果他不識抬舉,一個外鄉人去村里擔任村長,誰都不會鳥你的。
要知道,現在很多農村可都還是宗族制。
擔任村支書的,一般都是大姓的族長。
「我們是朋友嘛。」林紹文把信遞給了他。
「是,我們是朋友。」
魯有鐵頓時紅了眼眶。
都說患難見真情,他已經五十多歲了,再蹉跎些日子,哪怕有天回到了四九城,幾乎也已經到了退休的年齡了。
他對於林紹文來說,幾乎沒有任何價值。
所以這句「朋友」,分量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