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業部。
「好好好，紹文，這件事你當首功。」畢彥君興奮道。
「部長，我只是個醫生。」林紹文語氣有些苦澀。
為了這件事，他老婆孩子丟了，婚也離了，犧牲不可謂不大。
「組織會記得你做出的貢獻。」畢彥君嘆了口氣，安慰道，「如果有機會，我幫你找婁曉娥的下落。」
「算了。」林紹文搖搖頭，「她如果能回來，會回來的。」
畢彥君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再說話。
事情既然解決了，對接的事情自然有畢彥君安排去做，而林紹文又恢復了鹹魚狀態。
上班摸魚，下班也摸魚。
半個月後。
軋鋼廠。
醫務室。
林紹文此時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突然廣播響了起來。
「下面播放一則通知：林紹文同志勇敢善良，有大無畏精神，對我廠的發展做出了卓越的貢獻。經過廠委會研究以後，現任命林紹文同志為副廠長兼醫務部部長，主管醫務部的一切事宜。」
整個軋鋼廠安靜了整整三十秒後，隨即沸騰了。
「林部長才二十三歲吧？」
「什麼林部長，現在是林廠長了。」
「二十三歲的副廠長，我的天啊。」
……
易忠海等人甚至摳了摳自己的耳朵，一臉不敢置信。
什麼情況？
不是還在被調查嗎？這才多久，都成副廠長了？
秦淮茹聽著廣播，臉上洋溢著一絲笑容。
這些日子，林紹文每天憂心忡忡的，睡覺都不安穩，可算是苦盡甘來了。
「廠領導真是瞎了眼，林紹文那畜生都能當副廠長？」
傻柱狠狠的把鍋鏟甩了在案板上。
他現在是深恨林紹文，就上次爬牆那事，他足足躺了半個多月才下床。
現在回想起來，渾身都還疼。
「我說傻柱，你說話可小心點，要是被林廠長聽到了，可有你好果子吃。」劉嵐打趣道。
「我怕他？」傻柱瞪眼道。
「何雨柱，你喊什麼呢？」王奎榮板著臉走了進來，冷聲道，「你這才安分幾天，又想去掃廁所了是吧？」
「沒有，沒有。」
傻柱立刻慫了，又去掃廁所，這不是要他的命嘛。
秦淮茹看著傻柱，捂嘴偷笑了起來。
王奎榮看了一眼秦淮茹，不由陷入了沉思。
自己是不要對她再客氣一點？
臨近中午。
林紹文晃晃悠悠的到了食堂，不少人都湊了過來。
「林廠長，您還親自來吃飯啊？」
「林廠長，您醫務部忙得過來嗎？要不要找人去幫忙？」
「林廠長，我有個侄女，也是學醫的，你們應該有共同語言。」
……
保媒的，問候的，混眼熟的……反正什麼牛鬼蛇神都有。
林紹文倒也沒擺架子，都一一回答了。
「林廠長這裡……」
李春花在不遠處對他招手。
林紹文說了一句「失陪」以後，就朝著李春花走了過去。
「李姐。」
「好小子，你這升官可夠快的啊。」李春花捶了他一拳。
「可不是嘛。」王奎榮酸溜溜的說道，「我都四十好幾了，還是個副科級幹部……他才來幾天啊，都上副處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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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領導，可別瞎鬧，這麼多人看著呢。」林紹文苦笑道。
「這不得請我們吃頓飯啊？」李春花笑嘻嘻的說道。
「該請，該請……」王奎榮也起鬨道。
「那行，今天晚上……」
林紹文話還沒說完，卻見到呼啦啦一群人走了過來。
「小林，這可是見者有份啊？」楊衛國笑眯眯的說道。
「可不是嘛，林廠長，可不能拉小圈子啊。」
李新民臉上掛著笑，內心卻無比震撼。
林紹文上副廠長可不是廠里的意思，是部里的意思。
上面直接下達的死命令，根本沒有考慮到年齡或者資歷的問題。
「行，今天晚上我做東，去……」
「去什麼去。」楊衛國打斷了林紹文的話，不悅道，「今天晚上就廠里小廚房，你負責酒，其他的廠里掏了。」
「好。」
李新民等人大聲叫好。
外面有什麼可吃的啊，還不如讓傻柱做一頓。
「行吧。」
林紹文攤攤手，表示無所謂。
「行，下午給你放假了，你去拿酒，下班在食堂匯合。」
楊衛國笑了一聲後，帶著一群人進了小廚房。
王奎榮推了林紹文一把，示意他跟上。
別看他是食堂主任，可是卻沒有資格和廠長一起吃小廚房的。
林紹文卻搖搖頭，眨眨眼道，「和幾個糟老頭子有什麼好玩的，我還是喜歡跟你們一起吃飯。」
「去你的。」
李春花和王奎榮同時啐了他一口，內心卻頗為感動。
下午。
林紹文沒有回四合院，反而去了供銷社。
這段時間一直忙著其他事，都沒有去看過秦悅。
平常人多嘴雜，他也不好經常去。
秦山兩口子跟著秦建國一起住，主要是方便幫忙帶秦悅。
紡織廠給他們安排的也是一間四合院，不過這院子比南鑼鼓巷都差很多，一個不大的院子差不多住了幾十戶人。
秦建國分了兩間不大的房子，不過秦悅晚上還是跟著孫霞一起睡。
「紹文，你怎麼來了？」秦母驚喜的喊了一聲。
秦山則抱著秦悅在逗弄，見到林紹文後，只是抬了抬眼，算是打招呼了。
「這不是放假嘛，所以來看看你們。」林紹文把東西放在了桌上。
「又買這麼多東西幹什麼？」秦母佯裝不悅道，「你現在雖然是一個人……但還是得再找一個，不然大家都會說閒話的。」
這倒是真心話。
林紹文可不是傻柱，他離婚以後。
媒人差點沒把他家的門檻都踩破了，甚至王主任都親自出馬，要解決他的個人問題。
廠里的那群娘們也是見天的往醫務室跑，就是想給他介紹對象。
鬧了一些天，見到他真的無意以後，熱情才慢慢的降了下來。
就這樣還是時不時有人把侄女、外甥女什麼的接到四合院來，就是想和林紹文碰個面。
「暫時不考慮這些事。」林紹文笑了笑，隨即伸手道，「秦叔，給我抱抱……」
秦山瞥了他一眼，有些不舍的把秦悅遞給了他，「小心點，可別摔著了。」
「我知道。」
林紹文看著秦悅，不由笑了起來。
秦悅皮膚白皙的不像話，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眨布眨布的看著林紹文，如果不是嘴角還留著口水的話，他就親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