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媽，恭喜啊。」
林紹文拱拱手，頗有些無奈。
「林紹文，你可是院子裡的長輩，就一句恭喜就完了？」二大媽笑眯眯道。
「長輩？」
林若瑤眼神古怪的看著他。
「林丫頭，你來我們院子的時間短，不知道咱們院子的事是正常的。」一大媽幸災樂禍解釋道，「林紹文可是劉光福和劉光天的乾爹……」
「不是乾爹，是義父。」
林紹文糾正道，「一大媽，你這麼講話就很難聽了。」
撲哧！
林若瑤忍不住笑了起來。
「甭管是義父還是乾爹，你總是長輩不是？」二大媽輕笑道，「我這大孫子你可還沒見過……怎麼著？裝傻啊？」
「不是，二大媽……劉光福和劉光天是我的義子沒錯，劉光奇可不是。」林紹文撇嘴道，「你看他來院子這麼久，有喊過我義父嗎？」
「老大到底還是做幹部的，你又是副廠長又是部長的，他認你當義父多不合適啊，等會他升官了，別人還以為走的是你的門路呢。」
二大媽樂呵呵道，「我大孫子就不同了，你可是他的干爺爺……怎麼著你也不能小氣不是？」
干爺爺？
林若瑤聽到這三個字，頓時笑彎了腰。
這林紹文怎麼跟個小孩子一樣，這種便宜也占。
「得，就沖你二大媽這句『干爺爺』，我怎麼也不能小氣不是？」
林紹文摸向了口袋，院子裡所有的娘們都湊了過來，目光炯炯的看著他。
可他摸了半天，四個口袋都掏空了，卻什麼都沒摸出來。
「林紹文，你幾個意思？光想著占便宜，不想著給錢是吧？」二大媽瞪眼道。
「別急啊。」
林紹文白了她一眼後，看向了林若瑤。
「不是，你看我是什麼意思？」林若瑤驚訝道，「你這認乾親……合著還得問我借錢？」
「這怎麼辦呢？」
林紹文苦著臉道，「我渾身上下身無分文……人家喊我一聲『干爺爺』，我總不能連見面禮都欠著吧？」
「你就不能不認嘛？」林若瑤沒好氣道。
「林丫頭，這可不行啊，咱們院子裡一向是尊老愛幼的，這林紹文可 長輩，輩分不能亂。」三大媽一本正經道。
她倒不是幫著二大媽說話。
只是閻解成他們可都還沒孩子的，林紹文要是不給錢白占便宜，那以後她的三個兒子怎麼辦？
「得，要多少？」林若瑤無奈道。
「林紹文還能小氣了？起碼一張大團結不是？」二大媽急忙道。
「哼。」
林若瑤瞪了林紹文一眼，掏出了一張大團結。
「小栓子，趕緊謝謝你干爺爺和林姨……」
二大媽借過錢後，塞到了孩子的襁褓里。
「哈哈哈。」
林紹文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林若瑤則狠狠的瞪著二大媽，怒聲道，「二大媽，你胡說什麼呢？」
喊林紹文干爺爺，喊她喊林姨，這不是林紹文憑空長了她一輩嗎？
「瞧我這張嘴。」
二大媽急忙道，「應該是干爺爺、干奶奶才對。」
「你……」
林若瑤臉都氣紅了。
什麼干爺爺干奶奶，有這麼說話的嘛。
「我說二大媽，你差不多得了。」
林紹文笑罵道，「人家可還是雲音未嫁的姑娘，你這一聲『干奶奶』喊出去……別人還不知道她是怎麼回事呢。」
「嗨，我這不是沒文化嘛。」
二大媽訕訕道，「他爺……你是文化人，要不你和我說說，小栓子應該喊林丫頭什麼？」
「姑奶奶唄。」
林紹文笑罵道，「喊聲姑奶奶，這輩分上來了……在外面說出去也好聽不是？」
神特麼的「他爺」，聽到這個稱呼，他還以為他七老八十了呢。
「姑奶奶？」
二大媽琢磨了一下，大喜過望，「要麼大家都說你是文化人呢，他姑奶奶……」
她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林紹文揮手打斷。
「林若瑤，你可得想清楚了，這句姑奶奶你要是應了……沒有五塊錢，你還想走出這個門？」
「去去去，我可不是什麼姑奶奶。」
林若瑤冷笑道，「二大媽，我和你家老大什麼關係都沒有，別來這套。」
她說完以後，就朝著西廂院子走去。
「林紹文，你是畜生吧？還敢斷我財路？」二大媽怒聲道。
「不是，你屬狗臉的啊？說翻就翻？」林紹文哭笑不得道。
「去你的，滾滾滾，看到你就煩，別教壞了我大孫子。」
二大媽罵了一句後，就朝著後院走去。
「這錢也花了，還得挨罵，你說你是不是賤骨頭？」賈張氏幸災樂禍道。
「說的有道理，那下次我可不給了。」林紹文贊同道。
「去你的，賈張氏，你懂什麼？」三大媽不悅道，「這事可是一碼歸一碼，老一輩是老一輩的事，和小孩可沒關係。」
「你裝什麼呢？不就是想著從這畜生那騙點錢嘛？」賈張氏啐了她一口，「你個老潑婦，為了點錢，連臉都不要了。」
「老虔婆，你說什麼？」三大媽勃然大怒。
「說你怎麼了？老娼婦。」
賈張氏縱橫四合院這麼多年，除了在林紹文手裡吃過幾次小虧以外，幾乎是沒有對手的。
別說三大媽一個人了，就是加上閻老西和他三個兒子，他也不怕。
「老虔婆，我撕了你的嘴。」
三大媽怒吼一聲，就撲了上去。
隨即兩人扭打在了一起。
林紹文看了一陣後，索然無味。
這麼多年了，兩人打架的招數幾乎都沒有變動過，不是扯頭髮就是吐口水，要麼就是抓臉……一點新意都沒有。
一大媽等人也沒有上前勸解的意思，只是離得遠遠的。
西廂院子。
林紹文剛進門，就看到沈月嬋、林若瑤以及林若水三人坐在書房裡聊天。
「怎麼這麼久才回來？」沈月嬋笑道。
「剛才三大媽和賈張氏打起來了，我看了會熱鬧……你們這是幹嘛呢？」林紹文笑道。
「你呀，就不能少挑撥一點嘛。」
林若瑤無奈道，「這院子裡從老到小，都被你耍得團團轉……哪天非要打死一個你才舒服是不是？」
「欸，你怎麼憑空污人清白？」
林紹文笑罵了一聲後，躺在了榻榻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