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眾人坐在西廂院子裡聊天,不過大部分時候都是他們在提問,秦京茹在解答。
畢竟他們也沒去過災區,不知道災區的情況不是。
「這次災情,因為有領導有預見性……囤了很多藥物和生活物資,所以傷亡不大。」秦京茹瞥了林紹文一眼道,「而且災區的災民也得到了補償,等情況穩定下來,到時候重建也只是時間問題。」
「我就說嘛。」
許大茂輕笑道,「這麼大的事,上面怎麼可能沒有準備……原本爺們都想報名去災區的,也就是想著不至於言重到這個程度,所以沒去。」
「誰說不是呢?」
劉光奇恬不知恥道,「如果不是李玲在後面拖我後腿……我早去災區了,我可不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
他說著,還瞥了林紹文一眼。
「不是……你看我做什麼?合著你們都不怕死,就我怕死是吧?」林紹文笑罵道。
「顯而易見不是?」
易小龍打趣道,「我兒子也快生了,所以沒去成……你和傻柱兒子都有了,這不去,還真說不過去。」
「我可去你爹的吧。」
傻柱勃然大怒道,「我他媽那是沒去嘛?那是張婉勸著我不讓我去……何曉還這么小,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這可怎麼辦?」
「切。」
張婉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噓。」
許大茂等人立刻起鬨,倒是讓傻柱鬧了大紅臉。
「你們可別說我家爺們。」
秦京茹悠悠道,「我家爺們那是我和於海棠不讓他去……」
「唔,這話怎麼說?」白廣元好奇道。
「我家爺們掙得多啊。」
秦京茹理所當然道,「我和於海棠……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爺們養這一家子人綽綽有餘不是?」
「紹文要是去了災區,萬一出點什麼事,誰來給我養兒子?靠著我們那點工資?」
「唔,也是。」
許大茂等人頓時恍然。
林紹文工資不比秦京茹高多少,但耐不住人家是真能掙錢不是。
「我說白廣元,你這屁股跟有刺似的……想幹嘛?」秦京茹打趣道。
「唔。」
所有人都看向了白廣元。
「嗨,京茹姐……我這不是擔心周姐嘛。」白廣元頗為羞澀道,「她也是年輕人,又帶著孩子,我們在這吃香的喝辣的,把她拋開,好像我們排擠她似的,這不是有損你京茹姐的名頭嘛。」
「嚯。」
眾人大驚失色。
這節骨眼,白廣元還敢跟給周倩說話,是條漢子。
「秦京茹,我覺得也是。」
陳玉珠慢條斯理道,「咱們院子裡的娘們,就你我還有張婉有面,請客嘛,那就請到頭好了……不多她那一口吃的。」
「趕明日,我做東,也請大家吃一頓好的,你看怎麼樣?」
「別人的面子不給,但我也不能拂了玉珠姐的面子不是?」秦京茹大笑道,「去……去個人把周倩喊來,順便讓她兒子也來吃飯。」
「我去。」
傻柱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張婉的臉色頓時難看了幾分。
「哎。」
林紹文在心裡嘆了口氣。
這還真怪不得人家張婉要和他離婚,傻柱這乾的是人事嗎?
自己的婆娘孩子不管,一天到晚圍著人家寡婦打轉,這是個人都忍不了不是。
沒一會。
周倩帶著虎子走了進來,她還特地換了一身衣服,頭髮也梳理了一下,看樣子是特地打扮過的。
「林嫂子……」
「不用喊我。」
秦京茹撇嘴道,「我這是給玉珠姐面子,她是我們院子的大姐……我怎麼也得尊重她不是?找地方坐吧,閻解成,給她和孩子拿碗筷。」
「欸。」
閻解成立刻沖向了廚房。
陳玉珠則滿面紅光,拉著秦京茹的手,親熱道,「要麼大家都喜歡你呢,這院子裡呀,也就你林廠長讓人瞧得上眼。」
「嗨,說這些幹什麼?來……大家走一個。」秦京茹舉起酒杯吆喝道。
「乾杯。」
眾人群情響應。
「嘖,這才是娘們啊。」易小龍感嘆道。
「哦,這話怎麼說?」白廣元好奇道。
「瞧瞧人家秦廠長……平常我們老爺們喝酒,你見她什麼時候多過話?」易小龍撇嘴道,「可你看只要她擺酒,那都跟鎮宅獸似的,比我們老爺們還豪邁,這樣的娘們才宜家宜室不是?」
撲哧!
眾人皆是大笑了起來。
「鎮宅獸,我說易小龍……你可別教壞了白廣元,等會人家跟門口的石獅子結婚了,那可怎麼得了?」林紹文大笑道。
「哈哈哈。」
這下連周倩都繃不住了,笑得前俯後仰。
「去你的,你才是石獅子。」
秦京茹沒好氣得掐了林紹文一把,「我給你生兒子,給你管家……你還嘲笑我呢。」
「那不能夠。」
林紹文親自倒了兩杯酒後,端起一杯塞到了她手裡,「《詩經》有云:桃之夭天,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我娶了你,是我三生有幸。」
「嚯。」
整個院子頓時一片譁然。
儘管很不願意承認,可這一刻,他們真覺得林紹文他媽的帥呆了。
如果自己是個娘們,還真遭不住這一手。
「討厭。」
秦京茹羞紅了臉,但還是強忍著羞澀端起酒杯和她輕碰了一下。
「慢來慢來,這杯酒這么喝不是壞了氣氛嘛?」
林紹文右手從她的右手穿過,呈交杯之勢。
「這尼瑪……」
傻柱等人目瞪口呆。
尤其是許大茂以為是自己騙娘們的絕頂高手,沒想到林紹文這是深藏不露啊。
這一手使出來,誰遭得住啊?
「嘿。」
秦京茹耳根子都紅了,渾身發軟。
可卻強撐著和林紹文喝了這一杯交杯酒。
「我說……你們差不多得了。」張婉笑罵道,「京茹,你這哪是請我們吃飯的,這是讓我們來嫉妒的是吧?」
「可不是嘛。」
嚴鳳嬌忍不住吐槽道,「我們院子裡的爺們,但凡誰有我叔的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那娘們都是死心塌地的。」
「哎。」
嚴鳳玉看著在一旁偷偷摸摸倒酒的閻解曠,不由長嘆了一口氣。
當年但凡她再狠心一點,能入主西廂院子,現在還輪得到秦京茹耀武揚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