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全世界最有權勢的家族？」林紹文啞然失笑，「曉蛾，你現在有的財富，已經是全世界最有權勢的人之一了。」
「不夠。」
婁曉娥面色一冷，「林紹文，你沒得選擇……你現在跟我走，我們是一家人，我不會害你的。」
「不了。」
林紹文嘆氣道，「曉蛾，我已經快四十歲了……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沒什麼雄心壯志，就這樣的生活，我很喜歡。」
「沒什麼雄心大志？」
婁曉娥氣極反笑，「辦醫藥，置水利，興科技……林紹文，你從來不說，只是用你的能力在為國家做出貢獻，你真當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嗎？」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讓我走？」林紹文伸手揉了揉她的臉道，「如果你想變成全世界最有錢的人……我可以幫你，世界首富夠不夠？」
啪！
婁曉娥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林紹文，你知道我想要什麼，我不止想要錢……我還想要你。」
「我知道。」
林紹文搖搖頭，點燃了一根煙，「現在你可以把生意交給職業經理人打理……然後回來，甚至可以把你爸媽帶回來。」
「他們過世了。」
婁曉娥語氣低沉。
「唔，什麼時候的事？」
林紹文微微一頓。
「去年，爸爸喝醉了，然後開車駛入了海里……」
婁曉娥低著頭，以掩飾她殷紅的眼眶。
「仇殺，還是意外？」
林紹文語氣有些發冷。
「意外……」
婁曉娥長嘆道，「不是在香江出的事，是在……南邊，畢思國調查了整整半年。」
「唔。」
林紹文搖搖頭，眼神有些哀傷。
嚴格算起來，婁半城對他還算不錯，雖然把婁曉娥帶走這事不地道，可如果他是婁半城的話，多半也會做同樣的選擇。
「紹文，我現在的親人，只有你和林思了。」婁曉娥深吸一口氣，「如果你跟我走的話，我……我不想連你也失去，你明白嗎？」
「你的意思是，我在這裡不安全？」林紹文皺眉道。
「如果安全的話，就不會有人摸到你這裡來了。」婁曉娥冷聲道，「如果不是你身手好，你現在應該在去往扶桑的飛機上了……」
「他們趁虛而入而已。」
林紹文搖搖頭道，「我在這裡其實很安全，就算他們抓了我……他們也出不了四九城，不要太小看許慎他們了。」
「林紹文，你到底想要什麼？」婁曉娥抹了一下眼眶，正色道，「我們是夫妻，可我卻不知道你在堅持著什麼……權勢，還是什麼？」
林紹文看著她，沉默了許久。
這才苦笑著搖頭道，「曉蛾，你知道嗎？當初我和你結婚……就是想和你過一輩子而已，我當個小醫生，你也有個班上，這樣就足夠了，錢我們不缺的。」
「至於權勢，我醫術還算可以，能夠結交到不少朋友的照顧，所以也不至於在這裡被人欺負了去。」
「唔。」
婁曉娥呆呆的看著他，好半晌，才搖頭苦笑道，「紹文，你當初也沒有這麼多女人……」
「那是因為你走了。」
林紹文吐出一口湛藍的煙霧，「如果你不走，秦姐都不敢出現在你面前……這一點，我相信你也清楚，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有你在，我沒這麼多女人的。」
「現在把責任推給我了？」婁曉娥嗔怪道。
「哎，秦京茹出身農村……她沒什麼見識，秦淮茹說帶她來城裡過好日子，並且告訴了她我和秦淮茹的關係，她不敢管這些事的。」
林紹文嘆氣道，「不是說不敢管，她甚至有些放縱這些事，她其實也在擔心。」
「擔心秦淮茹？」婁曉娥驚訝道。
「對，擔心秦淮茹。」
林紹文攤攤手道，「其實你走了以後，我很想和秦淮茹結婚……我相信，秦京茹也看得出來，所以很多事，她不是察覺不出來，只是她在害怕，害怕有一天，我不要她了。」
「這倒是。」
婁曉娥苦笑連連，「只有這裡的女人多了，分散了你的注意力……你才不會想著把她給一腳踢開，這是女人的正常思維。」
「後來她讀了書，有了見識……情況又不同了。」林紹文看著她道，「她甚至和你有了一樣的思維，認為我們家多子多孫才是好事，畢竟，我的職務也不低了。」
「那是……」
婁曉娥撇嘴道，「我爹知道你當上了副職後，他都哭了，他說如果當初不帶我走，留在四九城該多好啊，你一定能護住我們的。」
「世事難料，誰又想得到呢？」林紹文揉了揉她的秀髮，「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但是，我不能走。」
「為了大領導的知遇之恩？」婁曉娥皺眉道。
「算是吧。」
林紹文輕笑道，「不止是大領導，秦鍾、張予揚、畢彥君、關麒、宋希濂、許慎、楊衛國……他們都對我很好，我這些年，也沒吃什麼苦頭。」
「他們都是為了國家奉獻一切的人，如果我走了，未免太傷害他們了。」
「你何必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婁曉娥冷笑道，「你和他們都是同一類人，從來不計較個人得失……當年B肝爆發的時候，你還打算以身試藥，別以為我不知道。」
「所以說你是我的知己呢？」林紹文打趣道，「曉蛾，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唯獨這件事不行……或許等我退休的那天，我可以陪你出去看看。」
「你少唬我。」
婁曉娥給了他一個俏麗的白眼，「你們高級幹部保密條例……哪這麼容易出去？你退休了，我也老了，我來這陪你養老差不多。」
「其實你可以回來常住的。」
林紹文誠懇道，「如果你不想住這裡，那你就住婁氏公館……遇到什麼問題，我可以給你出主意。」
「住婁氏公館？」
婁曉娥眼神一冷，「我是你林紹文明媒正娶的夫人，放在舊社會也是大房……要我分居別住？想都不要想。」
「夫人說的是。」
林紹文含笑點點頭，內心長舒一口氣。
終於把婁曉娥給搞定了，這姑娘現在變得又聰明，性格又極端……借刀殺人的辦法都用出來了。
她明明知道有人要來綁他，可就是不說，反正余劍光他們死了也好，受傷也罷，和她又沒半點關係。
自己要怪，也怪不到她頭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