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們剛才商量了一下，現在你和張麗都有工資，娃兒也還小……」秦山敲了敲菸斗，「你把娃兒留在在家裡，我和你媽照顧，但張麗的工資，你得補貼給老二，直到淮茹生了。」
「沒問題的。」秦建設急忙答應。
這事本來他就占了大便宜，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那就這樣，明天你們倆先進城去找房子。」
秦山把眼睛瞟向了秦淮茹。
他倒是想豪氣沖天的把錢拿出來，可他沒這個能力。
全部家當不過三十塊錢，放在農村里還好說，放到城裡……估計也就別人一個月的工資。
秦淮茹立刻會意，拿了十張大團結，擺在了桌上。
「小妹，這……」秦建設有些臉紅。
妹妹出嫁的時候，他沒錢。
現在工作是妹夫幫忙找的，還要問妹妹要錢租房子，真是丟人。
「這是紹文答應你的，不礙事。」秦淮茹笑道。
「小妹，謝謝你。」張麗抱著秦淮茹，感激道。
「大哥，如果你安頓了下來，也替二哥把房子找好吧。」秦淮茹輕聲笑道，「不過不要急，我估計還得好幾個月才生。」
「沒問題。」
秦建設急忙答應了下來。
四合院。
林紹文此時正在書房奮筆疾書，他交的第二篇論文又被秦鍾給斃了。這次秦鐘沒有再讓他研究婦科，而是給了一個命題，就是關於肺結核病人的防護和治療。
這個命題很大。
但在他那個時代，肺結核是完全可以根治的，而且不會落下病根。
可問題就在於，他是真不會啊。
以他現在的手段，只能夠用中醫手段治療，見效非常慢，一般得長達一年半載，只能說不留下後遺症，而且手段相當複雜。
現在他算得上是一個稱職的中醫，但名氣大過於手段。如果是西醫，他完全就抓瞎了，什麼手術他都不會。只要涉及到開刀的問題，他就是個棒槌。
「哎！」
林紹文深深的嘆口氣，靠在了椅背上。
「怎麼了？遇到困難了？」
披著一襲大棉襖的婁曉娥走了進來。
「是啊，遇到困難了。」林紹文伸手把她摟到自己腿上坐著，嘆氣道，「我覺得我好像不是個稱職的醫生，很多問題都沒辦法解決……」
「胡說。」婁曉娥皺眉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很多人都誇讚你『醫者仁心』呢。」
「醫者仁心和醫術高明是兩回事，夫人。」林紹文撥弄了一下她的秀髮。
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醫術可以慢慢提高，但品德可不會隨著年齡增增長而增加。」婁曉娥摟著他，輕聲道，「咱們現在已經過得很好，你也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嗯。」
林紹文含笑點頭，看著窗外正在下的鵝毛大雪，不由眼珠子一轉，「長夜漫漫，不如咱們去找點事做？」
「什麼事？」婁曉娥立刻來了興趣。
跟林紹文在一起久了，她的惡童習性，完全被激發了出來。
中院。
賈東旭正坐在門口，秦佩茹在家裡躺著。
賈張氏則跪坐在門口，她面前擺了一個大火盆，裡面正在燒著紙錢。
「老賈啊，以後我每年給你燒紙錢，你就別來禍害我們了。」
「要找去找林紹文那個小畜生，不對，這小子當官，煞氣重，你去找許大茂也行……」
她口裡絮絮叨叨的念著，賈東旭則一臉不耐煩。
如果不是摔斷了腿，他可不想在這裡裝什麼孝子賢孫。
兩人正盯著火盆。
突然聽到「piu」一聲，火盆頓時飛了起來，火星子四處飛舞。賈張氏尖叫一聲，立刻閃躲開來，可賈東旭就沒這麼好運了，他一個騰挪，整個人就摔在了地上，火星子撒了一身。
「嗷~~」
一聲悽慘的尖叫，把原本已經昏昏欲睡的四合院居民全部驚醒了。
大家手持棍棒菜刀的沖了出來後，頓時驚呆了。
賈東旭本身就沒幾件好衣服，身上穿的棉襖滿是孔洞，腿上的紗布也是黑點斑斑，甚至還有血跡滲出，看起來十分悽慘。
「老嫂子，這又是怎麼了？」易忠海壯著膽子問道。
「殺千刀的老賈，你是要把我們逼死不成嗎？」賈張氏怒吼道。
眾人看著掀翻的火盆，再看看悽厲大罵的賈張氏，不由打了冷顫。
「你的意思是……剛才火盆又掀翻了？」閻埠貴小心翼翼的問道。
「老賈，你這個畜生，老王八蛋……」
賈張氏只顧咒罵老賈，根本沒有搭理他們，這讓其他人冷汗直冒。
許大茂反應最快，二話不說拉著張婉就跑回了家。
其他人見狀，也有樣學樣，紛紛跑路，而且步伐極其矯健，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追他們似的。
西廂後院入口。
「次次次，紹文，你好壞啊。」
婁曉娥捂著嘴，笑得肚子疼。
她早就看賈張氏不順眼了，天天路過她家門就罵人。
「小點聲，別讓人發現了。」
林紹文摟著她回去睡覺了。
深夜。
「快來人啊……」
又是一聲悽厲的大喊聲，把林紹文和婁曉娥驚醒了。
「這又是怎麼了？」林紹文無奈道。
「不知道，咱別管了。」
婁曉娥翻了個身，摟著他繼續睡覺。
這時，大門被人敲響了。
「林紹文，快出來，出事了……」
傻柱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非常急促。
林紹文二話不說，翻身而起，隨便套了件衣服，披著大衣就跑了出去。
「出什麼事了？」
「秦佩茹要生了，而且流了好多血。」
傻柱語氣非常急迫，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老婆要生了呢。
林紹文直衝中院，秦佩茹已經被三個大媽扶了出來，她身著一件破睡衣，褲子上面全是鮮血。腦袋貼在三大媽身上，已經快失去意識了。
「林紹文，這怎麼辦啊？」易忠海慌亂道。
「是啊，林紹文，可不能讓秦佩茹死在院子裡啊。」劉海中也開口道。
「林紹文……」
「都特麼的閉嘴。」林紹文怒吼一聲，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後，才急聲道，「傻柱你趕緊去找輛板車，賈張氏趕緊把你家裡的被褥拿出來，鋪到板車上，來幾個年輕力壯的，按著被褥和拉車……」
聽著他的吩咐，眾人立刻動了起來。
唯有賈張氏和賈東旭好像嚇傻了一樣，呆呆的看著秦佩茹。
啪啪！
林紹文給了賈張氏和賈東旭一人一個嘴巴後，厲聲道，「你們站著不動，是想秦佩茹死是吧？我告訴你們，她死了，你們就是殺人兇手，聯防辦會把你們抓去坐牢……」
聽到「坐牢」兩個字，兩人立刻清醒了起來。
賈張氏急忙回屋拿被子，賈東旭動不了，只能坐在原地流淚。
披著衣服出來的婁曉娥見狀，不由搖了搖頭，如果她嫁了這種男人，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