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易中海徹底絕望

  周末。

  一輛汽車停在四合院兒門口。

  婁振華帶了一點禮物來找李平安。

  易中海等人又看見了。

  這回。

  他們倒是沒有了非分之想，知道婁廠長不可能是過來看望自己，很可能是到後院兒找李平安的。

  婁振華徑直到了後院兒進入李家將雞蛋和一些糕點等禮物放在桌子上對李平安說道：「小李醫生，麻煩你跟我過去給我妻子把把脈，檢查一下身體吧！」

  李平安點點頭。

  李林並不在家，他到患者家中走訪了。

  父親就在機械廠當廠醫，想要讓他過去給譚氏檢查身體很容易。

  婁振華沒有去找父親，很顯然是奔著自己來的，他和母親打了個招呼就要離開。

  此時。

  秦淮茹正在幫著徐氏摘菜，偷偷的看了一眼丈夫。

  她很想跟著李平安一起過去。

  不過。

  丈夫沒有開口。

  她只能按下自己的心思。

  「小李醫生，讓你妻子跟著一起去吧！」婁振華說道：「讓她過去跟曉娥母親說說話！」

  李平安點點頭說道：「淮茹，你跟著一起吧！」

  秦淮茹急忙起身在臉盆里洗了洗手和李平安兩人一起出去。

  她不是第一次坐車，上車之後卻依舊是緊緊拉著丈夫的衣服。

  到了婁家。

  李平安給譚氏把了把脈，又問了一些身體方面的情況說道：「脈搏正常，身體健康，沒有什麼問題！」

  譚氏有三個來月的身孕。

  李平安又給她開了兩副安胎藥說道：「讓婁廠長到機械廠醫務室那邊抓藥就成。」

  說著。

  他將方子給了婁振華。

  這個方子是專門給譚氏開的。

  並不是原封不動的現成藥方，而是經過加減的。

  婁振華收了藥方連連感謝，還說要請李平安夫妻兩個到外面吃飯。

  自從知道譚氏懷孕以後他就不怎麼讓譚氏做飯，一家人經常到飯館吃飯。

  李平安搖搖頭回絕了：「我們還是回家吃飯吧，我媽可能已經做好了！」

  婁振華點頭答應。

  秦淮茹和譚氏說了一會兒話。

  譚氏詢問了秦淮茹的工作情況後說道：「夫妻兩個都在醫院工作，挺好！」

  婁曉娥說道：「李大哥，我長大以後也要到醫院工作，當醫生！」

  李平安和秦淮茹離開的時候也沒再讓婁振華送。

  其實。

  婁家的小院兒就在機械廠邊上，距離四合院兒並不遠。

  李平安夫妻兩個離開以後婁振華就帶著妻子、女兒到附近飯館吃飯，吃過飯，將她們送回家之後婁振華才去機械廠上班。

  剛從胡同里拐出來，馬上就要到機械廠大門口的時候就見林蓉拉著七八歲的婁曉勇站在胡同口。

  婁振華知道她們是在等自己，停下車，連車門都沒有打開，更沒有下車。

  林蓉微笑著拉著自己兒子跑了過去，叫道：「老爺！」

  婁振華面色不變，看不出喜怒，說道：「伱們來這裡做什麼，不是讓你們待在鄉下的嗎？」

  「我們.。」林蓉怯生生的，用一種嬌媚的聲音說道：「老爺，奴家，奴家母子想您了！」

  確切的說是她們在鄉下過不下去了，待不下去了。

  婁振華每個月給她們母子兩個五十萬塊的花銷，看似不少。

  其實沒有用。

  在鄉下那種地方她們每個月連二十萬塊都花不了，想買好東西根本沒有地方買去。

  在鄉下過苦日子哪裡有在城裡過的舒服？

  林蓉早就想著要回到城裡。

  過年的時候本來以為婁振華會接她們母子到城裡過年。

  她都想好該怎麼哀求婁振華讓自己留下了，可沒有想道婁振華並沒有讓人將她們接到城裡，就好像忘記了她，也忘記了婁曉勇一般。

  林蓉坐不住了，帶著兒子找到城裡。

  「我不是說過了嗎，讓你們待在鄉下！」婁振華皺眉說道：「怎麼，我說的話不管用，你不聽是吧？」

  「不，不是.。」林蓉急忙解釋道：「那邊日子太苦了！」

  「我每個月給你們母子五十萬塊錢呢，你告訴我日子苦，別人都能吃苦，你為什麼不能，趕緊帶著你兒子回去，別讓我找人送！」透過車窗，婁振華看了林蓉一眼說道：「誰送你過來的，是不是振興讓人把你送來的？」

  婁振興是婁振華的堂弟，管理著家族其他人在紅星機械廠的一點兒股份。

  廠里若是有分紅什麼的就找婁振興。

  原先婁家開辦錢莊的時候其他族人的股份就不多。

  婁振華接手後賣了錢莊，基本上將族人的股金都退了，剩下的寥寥無幾，只有一星半點兒而已。

  婁振興相信堂兄的能力，機械廠成立的時候入了一點兒股份。

  「不是，不是。」林蓉急忙說道。

  婁振華看了她一眼。

  林蓉會意，拉著兒子後退了幾步。

  婁振華不再理她，開車朝著機械廠大門走去。

  林蓉回到大路上。

  那兒有一個三十出頭，比婁振華小兩歲的中年人趕著一輛馬車在等著她們。

  中年人就是婁振華的堂弟婁振興。

  嚴格來說林蓉也沒有撒謊。

  的確不是婁振興派人送她來的，而是婁振興親自送她過來的。

  「嫂子！」婁振興急忙迎了過來問道：「大哥還不讓你留在城裡嗎，他當真就這麼絕情？」

  林蓉嘆息著搖搖頭：「他心裡只有譚氏，怎麼可能管我的死活，連我具體是怎麼來的，要怎麼回去都沒有問清楚，我們母子在他心裡一點兒地位都沒有！」

  婁振興什麼也沒有說，將婁曉勇抱上了馬車，又將林蓉攙扶上去。

  無意間碰到了林蓉的小手，兩人都是臉色一紅，飛快的分開了。

  路上。

  婁振興說道：「嫂子，往後讓你弟妹多去陪陪你，幫著你做飯，干點兒家務活兒，咱們兩家多走動走動！」

  「嗯！」林蓉輕聲答應著。

  李平安夫妻兩個回到四合院兒，剛進入中院兒就被易中海給攔住了。

  易中海黑著一張臉向李平安問道：「平安，我們婁廠長找你有什麼事兒？」

  老賈和賈張氏也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他們也側耳聽著，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婁夫人有喜了！」李平安直截了當的說道：「他讓我過去給譚氏把把脈再開點兒安胎的藥，還讓淮茹過去陪著婁夫人說說話！」

  譚氏居然懷孕了？

  易中海大吃一驚。

  多少年了。

  譚氏生了婁曉娥以後就沒有再生養，只有妾室林氏給婁廠長生了個兒子而已。

  怎麼譚氏就突然懷孕了？

  易中海看了李平安一眼。

  他懷疑是李平安治好了婁夫人的病。

  「年前婁廠長來過咱們四合院兒，還給你們家送了禮物，讓你父親當了廠醫！」賈張氏直接問道：「平安，是不是你們父子將婁夫人的病給治好了？」

  「我給他們夫妻兩個都開了藥！」李平安說道：「也是兩人病不重，吃了幾副藥就好了！」

  婁夫人的病不重？

  無論是易中海還是老賈夫妻都不怎麼相信。

  當年婁家遍尋京城名醫，怕是連前清的太醫都曾找過，結果都沒有治好。

  若說婁夫人的病不重。

  誰信啊！

  幾句話說完李平安就帶著秦淮茹回後院兒了。

  到了後院兒。

  徐氏已經將午飯做好。

  李林也回來了。

  一家人吃飯的時候李平安說了給婁夫人安胎的事情。

  婁家沒有提出診費的事情。

  李平安和秦淮茹更是沒有提。

  婁夫人給了秦淮茹一對兒鐲子，這份兒情分足夠了。

  「李平安這小子真是好手段啊，居然連婁夫人的病都治好了！」老賈夫妻兩人回家以後賈張氏說道：「他可是從老李那裡學了不少東西呢，可惜李林不肯再收徒，要不然咱們家東旭也可以去試試的，跟著老李肯定比在劉家診所強上不少！」

  老賈嘆了口氣。

  讓兒子跟著李林當學徒？

  他也想。

  不過辦不到的事情提他做什麼？

  「連婁廠長都能放下身份讓李平安給他開藥！」賈張氏冷笑著說道：「易中海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肯讓醫生給他看病就不能有孩子，我倒要看看這傢伙究竟會怎麼做，到底是面子重要還是有個孩子重要？」

  易中海默默的回到家裡。

  一大媽做了麵條，他勉強吃了一點兒，說道：「我待會兒要出去一趟，會個朋友!」

  一大媽點點頭。

  吃完飯。

  易中海拿了些錢就離開了。

  家裡的大錢都是丈夫管著，他究竟是拿了多少一大媽也沒有在意。

  出了四合院兒。

  易中海的目的很明確。

  他是奔著同仁堂的方向去的。

  哪裡是去會什麼朋友？

  他是要給自己看病。

  即便是他身上真的有病也不會讓李平安看的。

  同仁堂是老字號。

  前清的時候可是出過太醫的。

  到同仁堂看病他也放心。

  距離家裡十多里地呢，就算是有什麼不好的結果也傳不到四合院兒去，鄰居們也不知道。

  到了同仁堂。

  坐診的大夫給他把了把脈，望了望氣色，還說了一大堆什麼陰虛、陽虛的辯證理論，易中海也聽不懂，最後大夫給了一張藥方讓他去抓藥。

  易中海看了幾眼。

  久病成良醫。

  他陪著一大媽不知道看過多少回病，抓過多少次藥。

  大部分滋補的藥材他都知道。

  一看藥方，居然給他開的藥材和一大媽差不多，心裡就嘀咕起來。

  同仁堂這是男女同治，將給妻子治療的那一套用到自己身上了。

  易中海有些不高興。

  對坐診的大夫說道：「大夫，我要抓多少副藥才能好？」

  坐診大夫說道：「先吃三十副吧，幾個月後再看看效果！」

  易中海神色微變說道：「我身上沒帶那麼多錢，改日再來好嗎？」

  坐堂的醫生又說道：「先將藥方寄存在本店吧，你下次來的時候再照方抓藥也行！」

  那個時候中醫門戶之見還是很嚴重的。

  某些珍奇藥方不會隨便外傳。

  大夫開方子的時候寫的字跡並不周正，易中海只是認出了很少一部分藥名而已。

  即便是這樣也不讓他將藥方帶走。

  為了保證藥鋪的獨門配方不外傳，有時候還會將某些特殊藥材進行研磨。甚至整副藥材都幫著客人進行研磨等處理。

  沒拿到藥方。

  易中海並不失望，將藥方留下以後就從同仁堂走出來了。

  此時的同仁堂也是有西醫的，但他沒有在這家醫院看西醫，而是看中了其他幾家醫院。

  要說西醫。

  當時的京城以協和醫院、京城大學醫院，醫科大學醫院三家最好。

  他帶著一大媽到協和醫院看過病，錢花了不少，用了昂貴的青黴素也沒怎麼見好，這家醫院排除。

  京城大學醫院距離四合院兒近，但是醫科大學醫院距離同仁堂這邊近。

  易中海想先到醫科大學醫院看看，不行的話抽時間再到京城大學醫院那邊看。

  到了醫科大學醫院，進入門診室以後易中海就開始抱怨，說什麼為了生孩子這件事情他們夫妻兩個折騰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京城醫院看了不少，但是沒人能知道是什麼原因，更別說是看好了。

  接診的醫生年齡並不大，應該還沒有三十歲。

  易中海這麼抱怨，他也沒有信心了。

  想了想之後說道：「這樣吧，你要是真的想知道自己身上有沒有病，能不能將自己身上的病治好，我推薦你去隔壁門診找楚教授看看，到時候一錘定音，究竟是不是你的問題一看便知.。」

  「真有這麼神？」易中海說道：「我還沒有見過敢這麼說話的醫生呢！」

  「楚教授是我的老師，他的事情我還是了解的，雖然不是專科，但卻是細菌學以及抗生素方面的權威，採用科學的方法進行檢測，若是因為升值系統感染而導致的炎症不能生養很快就能鑑定出來給你一個明確的治療方案，即便是其他原因也能找出來，除非你身上根本沒病！」

  易中海連連感謝。

  坐診醫生點點頭，讓一個護士帶著他到隔壁診室。

  易中海來的巧。

  楚教授每周只出診半天還讓他碰上了。

  更巧的是楚教授剛剛做過診斷，送走好幾個病人，門診室里沒有其他患者。

  楚教授立即給他做了診斷。

  到底是教授。

  行事風格與眾不同。

  易中海說了自己的情況以後楚教授就讓人將他帶到醫院化驗科，讓易中海擼了一發，採集了他的精也。

  將液體在顯微鏡下進行鏡檢。

  醫大醫院的顯微鏡都是蘇國進口的，在當時算是相當先進。

  鏡檢後可以發現液體裡的精子的大致數量甚至是活躍程度。

  究竟是屬於少精還是弱精一看便知。

  相當準確。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楚教授看過之後大吃了一驚。

  鏡檢的時候居然沒有在視野里發現精子。

  有液體但是沒有精子，不大可能是升值器官堵塞引起的。

  那就是只有一種可能，只能是遺傳因素。

  當時對這種疾病研究的並不是特別透徹。

  不過。

  楚教授卻是知道。

  這種病是治不好的。

  國內、國外都沒有治好的例子報導出來。

  楚教授看了易中海一眼，遲疑一會兒說還要繼續進行檢查，讓他別和妻子同房，好吃好喝，加強營養，隔兩三天再過來檢查一次，再檢查兩三次就能確診。

  楚教授言之鑿鑿。

  易中海也深信他能解開自己沒有生育之謎。

  教授沒有說自己有病。

  那就是說自己可能沒病。

  易中海興奮了。

  還是這位教授手段高明啊。

  自己有沒有病立即就能檢查出來，可不像中醫那樣模稜兩可。

  只要判定自己沒病，到時候就能拿著教授的診斷去打李平安的臉，再帶妻子來這家醫院治好了她的病他們就能要孩子了。

  到時候自己也能鬆一口氣，徹底解開心裡的枷鎖，做一個正常人。

  易中海家的伙食質量大幅度提升。

  這傢伙經常買雞買魚。

  一大媽還以為丈夫開竅了在給她補身子，幹勁兒更足，雞湯足足熬製了好幾個小時。

  沒有想道丈夫下班以後將雞湯全喝了，沒給她剩下多少。

  補養了幾天，也沒有和一大媽行房，易中海請假又去了醫大醫院。

  他沒有再見過楚教授。

  兩次都是其他醫生帶他取精後去做了檢查，還有婦產科的醫生幫忙檢查了升值器官。

  第二次檢查做完以後基本上就能確診，小護士將診斷書交給他，說是要告訴他結果如何。

  易中海紅著臉，哪裡會和小護士討論這種事情，急忙說了一句他自己會看，從護士手裡奪過檢查結果和診斷書就跑了。

  只是。

  從醫院裡出來。

  易中海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看檢查結果和診斷的時候卻傻眼了。

  他還真看不懂。

  做了三次檢查，結果寫的清清楚楚他就是看不明白。

  易中海紅著臉，他沒好意思重新回去找小護士，拿著檢查結果回家了。

  他看不懂。

  李平安能看不懂嗎？

  回到家裡。

  易中海就站在門口等著李平安。

  李平安下班後經過中院兒的時候被易中海攔了下來，單獨將李平安帶進易家，將醫大醫院的檢測結果和診斷報告給了李平安問道：「平安，你幫著一大爺看看這上面寫的啥，是不是說我沒病，生不出孩子不是我的問題？」

  李平安反覆看了好幾遍。

  升值器官沒有問題。

  液體裡沒有精子。

  那只有一種可能。

  遺傳因素引起的無精症，多是一些突變原因引起的XY兩種染色體異常，無法正常複製、表達。

  也許從娘胎里開始易中海就註定了不能生孩子。

  這種病。

  沒的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