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舔狗不得好死
於海棠本來就對楊為民不太滿意,現在得知他和楊廠長根本就沒有親戚關係,當初稱其「本家」也不過是客氣而已。
楊為民進監獄了,她怎麼甘心再等這傢伙三年。
三年之後她可就成「老姑娘」了。
只是。
於海棠和父母、姐姐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都被勸阻了。
她想甩了楊為民?
不行!
要知道楊為民可是因為她才進去的。
人家為她付出了那麼多最後卻被甩了,傳出去好說不好聽。
即便是稱心如意了。
她和楊為民提出了分手。
這樣的女人誰還敢要?
還有哪個男人會要?
於海棠嘴上答應不和楊為民分手,看起來是聽勸了。
心裡卻是不以為然,想著若是碰到好男人追求自己她肯定是要嫁的,就算是沒有遇到心儀的男人,楊為民這傢伙從監獄裡出來之後她也要找個機會和對方了斷!
楊為民都進監獄了,以後還有什麼前途可言?
讓她跟這樣一個沒有希望的男人過一輩子,她可不甘心!
楊家也會來事兒。
兒子進去以後楊為民母親還到過於家一趟,給於海棠送了不少錢和票證。
若是於海棠沒有心思再和楊為民維持關係就應該拒絕楊家的好處,但於海棠什麼也沒說就收下了。
無論是錢還是各種票證都是多多益善,於海棠接收禮物的時候一點兒也不含糊!
楊家人放心了。
在那個年代,能夠收取男方這麼多錢鐵定是對婚事認可的。
楊母認為於海棠將來肯定是自己兒媳婦兒,沒跑了。
從今年開始京城開始實行煤票。
煤炭開始計劃供應。
一般來說煤炭都是夠用的。
但是李家想要在冬天的時候再燒兩個大火爐用於取暖卻是不行了。
事實上。
煤票開始使用之前李平安是聽到過風聲的,但他最後卻放棄了大量囤積煤炭。
首先煤炭不能在自己的隨身空間囤積。
且不說煤炭和吃食放在一起合適不合適。
大量囤積、使用的話必然會被家裡人甚至是外人看出來。
李平安和徐氏、秦淮茹商量的時候她們也不同意。
孩子們都長大一些了,也不是過不了寒冷的冬天,多給他們做一些棉衣、棉褲就行。
別人家用煤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李家卻是在冬天燒著兩個大火爐,怕是要引起某些人的羨慕、嫉妒。
太張揚了。
因為煤炭缺乏,今年不再生火爐,李林和徐氏也沒有打算到醫院家屬院居住。
深秋開始囤積大白菜。
家家戶戶都想著該怎麼多囤一些大白菜的時候李家人卻不是太著急。
秦淮茹的叔叔秦奮給李家拉過來不少白菜、蘿蔔,價錢便宜,有很多都是秦家屯的鄉親們送的。
很多病重的鄉親們到城裡看病都是李平安接待的。
無論是重病還是疑難雜症,在鄉下醫院看不好的到六院都能看好,就算是六院不擅長的病症李平安都會將其介紹到其他更好的醫院。
鄉親們感念李平安的仁義,冬菜成熟以後讓秦奮帶過來不少呢!
李平安給了陳雪茹以及楚山家不少,甚至還給舅舅徐年達家送過去一些。
冬天。
陳雪茹給陳南做棉衣的時候也沒忘記李業和楚康,三個孩子一模一樣,她給陳南做多少件就給另外兩個孩子也做多少件。
李業和楚康穿著同樣的棉衣到四合院兒吃飯的時候賈梗不樂意了,哭著喊著也想要新棉衣。
劉悅和賈張氏一合計就給賈梗也做了一件。
賈家吃了絕戶。
聾老太太死後她們得到了不少錢。
再加上不缺票證。
給賈梗做一件棉衣是沒有問題的。
可以給賈梗做棉衣,她的兩個妹妹卻沒那麼幸運了。
小當唇齶裂,即便是做了手術說話也不利索,賈張氏婆媳兩個根本就沒有打算讓她去上幼兒園。
別說是幼兒園,就算是到了上小學的年紀,居委會、街道辦的人若是不干涉的話賈家能不能讓她去上小學都很難說。
既然是一直待在家裡,也別要什麼新棉衣了,穿著舊的湊合、湊合得了。
至於說槐花,還沒有一歲大的槐花要一件棉衣就行了,做多了沒有用。
幾個月的孩子知道什麼好歹?
賈張氏想著她的棉衣今年也不用洗了,等到明年春天不穿了再說。
賈家給賈梗做了一件新棉衣,三大媽也給小女兒閻解娣做了一件。
賈張氏到閻家串門的時候看到閻解娣的新衣服之後卻是冷哼一聲。
一個女孩兒而已。
閻解娣早晚是要嫁人的。
對她這麼好做什麼?
有錢留著自己花不好嗎?
寒冬臘月。
李林收到一封信。
郵遞員將信件交給她的時候李林有些納悶。
他很少和外地人聯繫。
兒子李平安從醫校畢業以後他甚至沒有出過京城,怎麼現在有外地人給他郵信呢?
看了看寄信人他恍然大悟,原來這封信是何大清從保定郵過來的。
拆開看了之後才知道這傢伙原來是想借錢。
何大清在信里說自己最近手頭有點兒緊,想和李林借三十塊錢。
三十塊錢對現在的李家來說不算多,只是是否要借給何大清還要和李平安商量。
吃飯的時候李林將信拿給李平安讓他看了。
信上清清楚楚的寫了何大清在保定的地址。
李平安在保定上過學,他自然知道這個地址在什麼地方。
那個街道可是有好幾家飯店的,何大清給的具體地址是街道上一家叫做「程家飯館」的地方。
李平安很清楚的記得白寡婦以前的丈夫就姓程,兒子好像叫做「程景」。
算算時間,如今這個程景也就十三四歲而已。
看來這個飯店是以白寡婦甚至是她兒子程景為主的。
何大清就是一個幹活兒的,他在飯店裡的地位不高,這一點兒從何大清連三十塊錢都要借,而且還是要向昔日的鄰居李林借就可以看出來。
「按說三十塊錢也不算多!」李平安說道:「只是他為什麼不向兒子何雨柱要而是向你借呢?看來他還是不想讓何雨柱知道自己的具體住址,可能是不想和何雨柱聯繫,也可能是過的並不好!」
「乾脆將這件事情告訴何雨柱得了,他不是一直想弄清楚何大清身在何處,想知道自己父親在保定過的好不好嗎?」李平安又說道:「現在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李林答應了,說道:「這樣也行,要是何雨柱願意過去看望的話應該可以弄清楚他過的好不好,就算是不回來,讓我們知道他在那邊生活愉快咱們也就安心了!」
「連三十塊錢也要借,還是想向我們借的人生活能有多好?」徐氏心中想道:「我看他是實在沒辦法了才寫信向我們求援的吧!」
父母都同意了。
秦淮茹卻對這件事情不感興趣,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李平安拿著信件去找了何雨柱,和他說了何大清的情況。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
至於說要不要去保定尋找父親都要看何雨柱的意思。
何雨柱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決定要去保定找父親。
李平安是在保定待過的。
他可是現成的嚮導,何雨柱請求李平安和自己一起去保定卻被拒絕了。
就算是周末李平安也不可能跟著何雨柱去多管閒事,更何況還要請假呢!
李平安告訴他這個地址很好找,出了火車站直接詢問當地人就行。
何雨柱也沒有勉強。
臨近周末他請了兩天假,加上周末他就有三天時間去找自己父親。
拿著居委會的介紹信買了火車票,何雨柱坐上了南下的火車。
一路上這傢伙很是忐忑。
萬一父親和白寡婦有了自己的孩子呢?
萬一父親不肯和自己回京城呢?
難道自己跑了幾百里到保定就是為了給父親送三十塊錢?
讓他拿了錢繼續和白寡婦在保定過日子?
何雨柱當天就到了保定,在當地人的指引下很快就找到了程家飯館。
這傢伙多了個心眼。
反正自己也餓了。
他沒有立即去找父親而是在一家距離程家飯館兒不遠的另一家飯館吃飯。
吃飯的時候有意無意的詢問程家飯館、何大清的情況。
閒著也是閒著。
私方經理並沒有隱瞞。
這個時候不是飯點兒,整個飯店只有何雨柱一個食客,他自然是不用顧及,飯菜上完以後他坐在對面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當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在他的眼裡何大清就是個贅婿、廢物。
這麼多年他將何大清「一家人」的情況了解透了。
何大清和白寡婦來到保定沒多久就開了一家飯店。
何大清主廚,雜活兒大多也是他做。
累死累活的還沒落到什麼好。
說是公私合營以後白寡婦就沒給過他好臉色,白寡婦相中了飯店的公方經理。
程景小學畢業之後輟學跟著何大清一起經營飯店。
就連程景這小子也看不起何大清,甚至公開支持他母親和公方經理好。
飯店私方經理冷笑著說公方經理比何大清的年紀都大,白寡婦之所以接受對方怕是其中有什麼利益,白寡婦母子能得到什麼好處。
飯店公方經理還兼任會計的職務,他要是想給白寡婦母子輸送利益還不簡單?
估計是礙於公方經理和私方經理不能是夫妻的規定,要不然人家白寡婦早就將何大清甩了。
就這。
何大清頭上有顏色的帽子不知道都戴了多少頂了。
話鋒一轉。
何雨柱詢問何大清有沒有自己的孩子。
「他有個屁的孩子!」私方經理搖搖頭,用一種很鄙視的語氣說道:「他到是想要個自己的孩子,可那個姓白的女人怎麼可能會給他生?」
「沒有孩子?這麼多年了,白寡婦連個孩子都沒給他生,他怎麼還死皮賴臉的留下來不走啊,即便是人家想要甩了他,他也不回京城找自己?」何雨柱心中想道。
瞬間。
他覺得父親有些可悲。
當年他放著自己的親生兒女不養卻要跟著白寡婦私奔幫著人家將兒子養大了。
結果呢?
他就是這麼個下場。
吃完飯。
何雨柱將錢和糧票出了。
剛從飯館出來就見父親何大清從身邊經過。
何大清背了一袋子面還提了半桶油,他低頭看著腳下的路艱難的走著,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自己兒子何雨柱就在身邊。
何雨柱也沒言語,只是跟著他向前走去。
等到了程家飯館。
何大清將東西放下來的時候卻遭到了白寡婦的數落,說他幹活兒太慢了,晚飯時間快到了,還等著他做飯呢,就不能早一點兒回來?
何大清說自己已經很快了,他扛著百十來斤的麵粉還拎著一桶油,能快到哪裡去?
這個時候能回來已經不錯了。
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突然衝出來指著何大清的鼻子破口大罵,說他是個老東西,程家飯館可不養現閒人,要是何大清不能幹活兒就趕緊滾蛋。
這麼多年母親都沒和他正式結婚,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母親根本看不上何大清。
現在何大清對他們母子沒用了。
還不趕緊滾蛋?
這個時候又從屋子裡出來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對著何大清就是一頓批評。
他就是飯店的公方經理,也就是白寡婦的新相好。
何大清唯唯諾諾的答應著,卻不敢和公方經理犟嘴。
何雨柱這傢伙頓時大怒。
白寡婦寧願和大父親好幾歲的老頭相好也要拋棄父親,父親還待在這裡做什麼?
要是他遇到這種情況八成就氣死了。
何雨柱走上前去就要和白寡婦母子以及公方經理動手。
這麼多年沒見。
別說是白寡婦,就算是何大清也沒認出自己兒子。
白寡婦嚷嚷道:「你是誰?少管閒事,你這是依仗著年輕就想要欺負我們嗎?你要是這麼想就錯了,只要我們大喊一聲鄰居們都會過來幫忙,將你驅逐出去很容易的!」
「我是誰?」何雨柱氣急敗壞的說道:「我特麼是他兒子何雨柱,我本來以為我父親在保定這邊過的很好,可沒有想到居然是這個樣子,我為我父親出頭怎麼了,不應該嗎?」
何大清愣住了,隨即問道:「你是我兒子何雨柱,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他並沒有懷疑,仔細端詳以後何大清很快就認出來了。
站在他面前的的確是兒子何雨柱!
「我怎麼找到這裡來了,平安將你的事情都告訴我了,你不是要借三十塊錢嗎,我來給你送了,本來,我想著你要是過的好的話我扔給你三十塊錢立即就走,可沒有想到事情出乎意料,你居然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何雨柱說道:「你考慮考慮要不要跟我一起回京城,我可告訴你,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你要是這次不和我回去,這輩子就待在保定做綠毛龜吧,沒人會可憐你!」
兒子居然將他的情況都摸清楚了。
何大清紅著臉開始思考兒子的提議。
「你,好你個何大清,你居然寫信給京城那邊的人要錢?」白寡婦勃然大怒道:「我是虧待你了還是怎麼著?我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讓你這個五十出頭的人睡了,我受了多大的委屈,你占了多大的便宜,就這還嫌棄自己過的不好,到處說我虐待你?」
「不是,我不是說過我該做棉衣了嗎,可你就是不肯啊,我就想著給老鄰居借點兒錢做一身棉衣,剩下的我拿在手裡也算有點兒零花錢!」可能是被壓迫習慣了,何大清可不敢得罪白寡婦,他急忙解釋道。
何雨柱這才發現父親只是穿著一件單衣,衣服要多髒就又多髒,他又感覺到一陣悲哀的情緒。
哀其不幸。
怒其不爭。
何雨柱大聲喊道:「你究竟考慮的怎麼樣了,要不要跟我回京城?」
「我跟你回去!」何大清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白寡婦,最後將目光落到了公方經理身上。
公方經理和白寡婦那點兒事兒何大清很清楚。
自己到外面買米買面的時候兩人說不定都幹了什麼事兒呢!
以前他自以為無依無靠做不了什麼。
現在兒子居然前來接自己回去了,他還能忍?
何大清決定不忍了。
他要硬氣一回!
「你可要想好了,你若是真的跟他走了可永遠別想回來了,我不會再讓你上我的床!」得知何大清居然生出了想要跟親生兒子回京城的想法,白寡婦內心有些慌亂,聲厲內荏的說道。
這些年何大清給她當牛做馬的實在太好用了,少了何大清這樣的舔狗,很多事情都需要自己做,很不方便。
「不上就不上,你做的那些事情當我不知道,你和公方經理的關係還要我說出來嗎?」何大清開口說道:「我想想都噁心!」
白寡婦蒙了。
程景蒙了。
公方經理也蒙了。
坦白說。
何大清的廚藝還是不錯的,很多熟客都是衝著他的廚藝才過來吃飯。
要是何大清離開了,再招一個廚子不如他怎麼辦?
程家飯店不是完犢子了嗎?
飯店黃了他們怎麼辦?
白寡婦母子靠什麼生活?
好好的一個飯店垮了,公方經理又該如何向上級交代?
「不,你不能離開!」公方經理咬牙說道:「大不了我和她斷了就是!」
這傢伙都這麼大年紀了,要不是當初公方經理不夠用他又認字,怎麼可能輪到他當公方經理?
這幾年又是學生畢業又是辦識字班的,居委會可用的人多了。要是飯店在他手裡黃了,公方經理肯定要被處分,丟了工作的可能性很大。
工作要是真的丟了。
他們一家老小該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