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中藥管制

  彭芳忙活了一陣到病房看望母親的時候發現她已經不在，向其他護士詢問的時候才知道母親早就回家了，只是將李平安開的藥帶走了，藥費都沒結呢！

  頓時。

  彭芳覺得有些不妙，但她還是心存僥倖，想著等自己下班以後和母親說這件事情，明天過來上班的時候將她帶過來就行。

  下班以後回家，侯二才知道彭母居然自己偷跑回來了。

  彭芳反覆勸說，彭母這才答應明天跟她一起回去。

  嘴上雖然答應，心裡卻很不福氣，想著明天自己找個理由拖延一下，只要自己在家裡待上幾天並且沒什麼事情發生，女兒、女婿就能知道李平安是胡說八道，騙人的，自己身體好好的，哪裡有李平安說的那麼嚴重？

  小孩兒自然是喜歡吃糖的。

  外孫女喜歡吃糖，彭母在米湯里加了一點兒蔗糖，甚至還給了侯瑩瑩幾塊糖果，她自己也吃了一顆。

  彭母的身體真的不行，已經在危險的邊緣，晚上的時候血管斑塊破裂導致心肌梗死，心臟驟停。

  彭母根本沒有感覺到痛苦就昏死過去了，甚至都沒有喊出聲音。

  母親有病。

  彭芳自然不能讓母親做飯，第二天早早的起床，將早飯做好以後才去叫醒母親。

  等到了母親房間，彭芳發現她早就斷氣，隨即大叫一聲將侯二也找了過來。

  彭芳愧疚的說道：「我應該阻止母親出院的，她要是還在醫院，有護士照顧著，也不至於半夜沒了氣息，連救治的機會都沒有，我應該聽李院長的，昨天下班以後為什麼不將我媽送回醫院啊！」

  彭芳很是自責。

  雖然成家以後有了侯二的照顧，也有了女兒在身邊撒嬌，可母親在她心中的地位卻是不能替代的。

  現在母親死了，也許就是因為自己的疏忽大意導致的。

  彭芳心裡怎麼會好受？

  「這不怪你！」侯二安慰道：「誰也沒有想到岳母發病這麼快，僅僅是一晚而已！」

  彭芳趴在丈夫肩膀上哭泣起來。

  兩人專門到各自單位請假辦理彭母的喪事。

  幾天以後彭母下葬，李平安也過去了。

  侯二說道：「要是我岳母能聽你的話就好了，或許她就不會死！」

  李平安點了點頭又搖頭。

  事情絕對不是這麼簡單。

  李平安也沒有想到彭母走的這麼快，簡直是無聲無息。

  就算彭母一直在醫院住著，誰能保證護士能發現，值班的醫生能發現？

  要知道。

  當時值夜班的一般都是中醫和內科醫生，外科醫生輕易不值夜班，要是中醫在醫院裡值班，就算是發現彭母的危機未必就能搶救的過來。

  李平安心裡盤算著，大概也只有彭母同意做手術，自己幫她做手術後才能徹底的解決她的危及。

  只是。

  無論是彭母還是侯二夫妻都是不願意做手術的。

  她們可能壓根就不相信李平安能做這種複雜、精密的手術。

  出了事情當然也不能怪在李平安頭上。

  這一年。

  蔬菜正式劃為「郭嘉二類商品」。對居民實行憑票限量供應，凡是在京有正式戶口的，每人每天供應鮮菜二兩，品種不限，蘿蔔、土豆、白菜等任擇其一。但以土豆居多。另外還發放有少量的「蔥票」，持票可購買到少許蔥、姜、蒜等，主要由「居委會」安排，重點是照顧基層革命軍烈屬。有時出現憑票也無菜可買的情況，可持票買到醃菜或鹹菜，醃醬菜也憑票供應。

  到了冬儲的時候，每家每戶所能買到的蔬菜都是有數的，遠遠不能和與以前相提並論。

  李家能買到的冬菜也就一二百斤而已，根本就不夠吃。

  不過。

  秦淮茹的叔叔秦奮給李家送了不少大白菜、蘿蔔。

  這倒不是秦奮中飽私囊剋扣下來的蔬菜，而是秦家屯所在公社的鄉親們送的。

  李平安以及六院的醫生經常到公社義診，他們很感激。

  自留地里雖然收穫的蔬菜並不多，但他們還是願意分給李平安一點兒的。

  李家留了一些蔬菜，給陳雪茹送過去一點兒、給小露的父母楚山和王萍也送過去一點兒。

  李平安打電話給舅舅。

  徐年達告訴他徐家的蔬菜也不少，他們父子兩個經常到鄉下公社收豬，有時候會稍微收一點兒村民自留地里種的蔬菜，積少成多，徐家的蔬菜不少。

  況且。

  徐家人還能到屠宰場食堂吃飯，基本上能夠自給自足，甚至，有時候還能拿出一點兒蔬菜給食堂。

  同樣。

  秦父、秦母也能在惠仁堂分店吃飯，他們還是廚子，也不用李平安操心。

  冬天。

  天冷的時候李平安到煤店買煤，除了李家，還給陳雪茹買了幾噸，並且在小院兒正房屋檐下建了兩個大火爐。

  陳雪茹的小院兒下面也有地下室，火爐生火以後熱量也能到處傳播，整個小院兒的屋子都是熱的。

  陳雪茹不是一個小氣的人。

  火爐生起來以後譚青青經常到她家裡去，兩人一個是裁縫鋪的公方經理、一個是私方經理，有什麼事情商量著辦。

  陳南和楚康一起上幼兒園，兩人形影不離，陳南經常到李家吃飯，無論什麼時候徐氏都是歡迎的，有時候還會給三兄弟特意做一些好吃的。

  年末的時候衛生部要求合理利用野生中藥材，因為各個醫院中藥材庫存都不足，要求醫院本著：「先飲片後成藥」的原則合理利用中草藥。

  中成藥一般是將中藥原材料加入適量的添加劑製作成丸劑、散劑或膠囊劑；中藥飲片一般是指用中藥原材料通過淨、切、蒸、炒、炙、煅等技術方法調整藥性後直接入藥。

  先飲片後成藥是為了保證醫院用藥，減少儲備中成藥。

  沒過幾天又發布了不能用中藥做代食品的通知，要求有關單位立即停止用中草藥做代食品的行為。

  通知當中禁止做代食品的草藥足足有五十八種。

  當然。

  這些草藥也不是全部都能做代食品的，其中一些是含有毒素或者有其他副作用的藥物，為了防止誤食才禁止的。

  其實。

  各個藥鋪甚至是醫院都有將中藥當做代食品的情況。

  通知發出以後這種情況基本上絕跡了。

  醫院、診所、藥鋪都有人相互監視著，再想要用草藥當代食品很難。

  不過。

  這個通知對李家的影響不大。

  李平安的隨身空間裡有的是糧食，雞鴨魚肉也不少。

  李家的食物還是足夠的。

  四合院兒幾家人在草藥市場上買的茯苓、山藥都吃完了。

  這兩種草藥雖然不算太好吃但是卻很扛餓。

  眼見著每家每戶的口糧指標都不夠吃，劉海中、閻埠貴等人又動起了心思，他們先是到京城草藥市場買藥材，被拒絕後劉海中和閻埠貴又請假去了臨省的安國草藥市場。

  可惜。

  到那邊以後也沒有買到草藥，不僅如此，兩人還搭進去不少路費。

  灰心喪氣的回到京城，到了四合院兒以後將他們的遭遇和大家說了。

  賈東旭、易中海等人傻眼了。

  草藥買不到，糧食也沒有他們該怎麼活啊！

  何雨柱和許大茂兩家人卻有些超然，他們覺得無所謂。

  草藥買不到也就算了，沒多大的影響。

  何雨柱可以在食堂里吃飯，甚至還能將小食堂里那些可口的飯菜帶回來給程琳吃。

  許大茂也是有些底氣的。

  這傢伙到鄉下放映電影的時候可以軟硬兼施從公社裡弄點兒糧食。

  真要逼的急了，許大茂覺得自己可以去找李懷德讓他想辦法。

  李懷德的兒子自己家養著，他出點兒糧票不應該嗎？

  妻子穀雨不想讓自己和李懷德有牽連，自己不告訴她不就行了嗎？

  許大茂越想越得意，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辦法實在是太聰明了。

  瞞著妻子做這種事情她又怎麼可能知道？

  要是不給李懷德要點兒東西，那實在是太便宜這個畜生了！

  終於。

  許大茂還是找到李懷德了。

  李懷德還真就被拿捏了。

  倒不是他害怕許大茂，而是心疼自己養在許家的孩子。

  許家要是沒糧食了，他們肯定是要虐待自己兒子的。

  再說。

  穀雨要是吃不飽，怎麼可能有奶水餵自己兒子？

  李懷德被脅迫了，他不止一次的給許大茂糧票，還說讓許大茂對穀雨、對自己兒子好一點兒！

  「你就放心吧！」許大茂用一種陰森的語氣說道：「我一定會照顧好他們娘倆的！」

  李懷德知道許大茂這傢伙沒安好心，但他也只能寄希望於穀雨能幫忙照顧好孩子。

  許家人特別是周氏和許大茂母子兩個雖然指望著許有財為許家傳宗接代，但對這傢伙還真不怎麼愛護，更別說悉心照顧了。

  好在穀雨是親媽，對這孩子還不錯。

  許大茂將糧票交給穀雨的時候也沒多解釋，只是說這些糧票是他到鄉下放映電影的時候弄到的。

  穀雨也沒在多問。

  讓許大茂到糧店換了糧食一家人吃喝起來。

  劉海中家裡的糧食也不夠吃了。

  三兒子劉光福年齡還小。

  劉海中就想讓二兒子劉光天去找個工作。

  劉光天十八九歲，也到了參加工作的年齡。

  本來。

  劉海中是想讓劉光天跟著自己到扎鋼廠工作的，可卻被二大媽阻止了。

  自己做一輩子苦力就算了，還要讓兒子也做苦力嗎？

  還有。

  到扎鋼廠幹活兒的話肯定累啊，吃的也多，到時候多分的那點兒口糧指標還不夠他自己吃呢，劉家依舊要缺糧食。

  最後。

  劉海中兩口子商量來商量去只能到居委會找人幫忙，讓居委會的同志幫劉光天找工作。

  以前二大媽在居委會混過一段日子，還真的找到人幫忙了，給劉光天找了一個不錯的工作，在一家飯店干雜活兒，刷碗、掃地什麼都干，每個月工資十八塊，連口糧指標都長了不少。

  二大媽很高興。

  家裡又多了一個拿工資的人。

  尤其是在飯店裡工作絕對餓不到兒子。

  飯店裡工作輕鬆，沒準兒還能吃到客人們留下來的殘羹冷炙，美差啊！

  劉光齊給劉海中寫信了。

  劉海中非常高興，信上還寫著劉光齊最新的地址，劉海中想著只要自己願意，順藤摸瓜就能找到自己兒子。

  只是。

  下一刻。

  劉海中仔細審視這封信的時候才發現事情不簡單。

  劉光齊並不是寫信和父親和解的，也不是想要回京城，而是想要從劉海中手裡要一些糧票。

  全國糧票。

  京城糧票在外地是不能用的。

  劉光齊一張口就是要幾十斤糧票，仿佛京城糧店是父親劉海中開的一樣。

  這傢伙說是他們夫妻兩個的糧食指標都不夠用了，要是再這樣下去必將影響他們的生活質量。

  劉海中苦笑起來。

  兒子那邊是生活質量下降不下降的問題，他們卻是能不能生活下去的問題。

  打腫臉充胖子。

  無論如何劉海中都是要滿足兒子要求的。

  劉光齊是他的心頭肉，雖然這孩子最近幾年很不聽話，但在他心裡劉光齊始終是三個兒子當中最優秀的。

  「不管他是不是為了方便我給他郵寄全國糧票，總之，他是將現在的住址告訴我了！」劉海中思索著：「兒子、兒媳都求到我頭上了，我怎麼可能無動於衷、不幫忙？」

  劉海中是沒有全國糧票的，只能到李家找李平安換。

  等到了李家，劉海中說明情況，又對李平安說道：「光齊是我們家老大，以後劉家要發揚光大還是要依靠他，光齊手裡沒糧票了，我得幫幫他啊，平安，你能不能幫幫我，給我一點兒全國糧票，我謝謝你了！」

  全國糧票？

  李平安有很多，但就這麼容易的交給劉海中他有些不樂意。

  最後還是李林幫忙說好話李平安才答應給了劉海中二十斤全國糧票。

  李平安說道：「二十斤糧票雖然不多但我也只能給你這麼多了，我要全國糧票也有用處，不能都給你！」

  這倒不是李平安說謊。

  因為PCR擴增儀的製造要協調多個單位，楚山要經常到外地出差，李平安給了他不少全國糧票。

  儘管有點兒少，但劉海中還是很感激的。

  李平安給他二十斤全國糧票，劉海中想要用二十五斤本地糧票換的，但李平安只收了二十斤，一比一兌換。

  劉海中又是一番感激。

  從李平安手裡兌換到全國糧票以後劉海中立即給兒子郵寄過去，在信里還說全國糧票比較難弄，他找了很久才找到二十多斤，以後會繼續給他郵寄糧票。

  劉海中話里話外的意思很明顯。

  他害怕兒子搬家換住處，那樣的話他就又摸不清楚兒子的住處了。

  信發出去很久劉海中都沒有等到兒子的回信，就好像是石沉大海一般。

  的確。

  劉海中又在別處淘了幾斤全國糧票，一比一點五。

  除了李家的二十斤，其他全國糧票一斤兌換本地糧票一斤半。

  家裡憑空少了幾十斤細糧，劉家的伙食質量直線下降。

  兩個孩子沒多久就從劉海中夫妻兩個口中探聽到他們給大哥劉光齊全國糧票的事情。

  劉光福倒也沒什麼。

  他沒有工作也就沒有發言權。

  劉光天卻是不幹了。

  自己每天勤勤懇懇的在食堂幹活一個月才有多少口糧指標啊！

  父親一下子就拿給大哥那麼多的全國糧票。

  這怎麼行？

  劉光天忍不住開口埋怨父親。

  劉海中也不慣著他，拿起經常打兒子的擀麵杖追著劉光天就打。

  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劉光天懂，沒等劉海中靠近這傢伙就跑沒影了。一邊跑一邊說道：「你就是再偏心哥哥又如何？人家永遠不會回來了，我勸你對我和老三好一點兒，畢竟將來你可是要靠著我們兄弟倆養老的，得罪了我們將來沒人願意給你養老，到時候我要看看你有多慘！」

  劉海中沒有再追，任憑劉光天從家裡跑出去，他轉頭看向妻子問道：「我是不是做錯了？」

  二大媽感受到了丈夫那種傷心、落寞的情緒，安慰道：「你都是為了他們好，總有一天他們兄弟三個都會明白的！」

  「但願如此吧！」劉海中回答道，心裡依舊是充斥著一種失望、落寞的情緒。

  劉光天在外面跑了一天才回來，回家以後見父親沒有再揍他的想法，劉光天放下心來。

  儘管劉悅和兩個孩子都恢復了口糧指標，賈家依舊是捉襟見肘，山藥、茯苓等中草藥吃完以後賈家更是難過。

  一時間又買不到草藥，糧食也不夠吃，為了保護老婆、孩子和母親，賈東旭只能委屈自己，吃的越來越差了。

  上班的時候賈東旭感覺到劇烈腹痛、噁心嘔吐、發熱以及腹部壓痛。疼痛開始於上腹部，然後迅速擴散到整個腹部，伴有劍突下壓痛、反跳痛等症狀。

  他強自忍了兩天，最後忍不住只能到六院看病，還特意去找了李平安。

  這是典型的胃腸疾病。

  右手寸脈候肺和大腸，關脈候脾和胃，李平安把脈的時候特意關注了這兩個地方，發現脈搏速度快但卻無力。

  這不是正常的脈象。

  李平安讓賈東旭去做了X光和B超。

  X光檢查顯示膈下游離氣體的存在，而超聲波檢查則探測到腹腔內的液體積聚。

  這是胃穿孔的表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