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聾老太太的養老問題

  穀雨自殺的事情周氏自然是不會告訴兒子許大茂的。

  只是。

  就算許大茂對穀雨的事情一無所知，穀雨心裡也不好受，她始終覺得自己的身體是骯髒的。

  甚至。

  隱隱約約。

  穀雨還擔心自己會懷了那個混蛋劉福的孩子。

  和當初柳眉的遭遇一樣，穀雨最先想到的就是到醫院打胎。

  無論自己有沒有懷孕，打胎藥是必須吃的。

  同樣是趁著周氏外出買菜的功夫，穀雨到六院婦產科打胎了，她什麼都不肯說，只是說自己可能懷孕了，要打胎。

  接診的是許妙音主任，許主任自然不會隨意給她開打胎藥，急忙詢問她的情況，無奈，穀雨只能將自己的情況略微透露了一點兒，說是自己剛結婚一年，還不想要孩子。

  剛結婚一年？

  不想要孩子？

  許主任皺了皺眉頭，這種事情很少見，一般來說，剛剛結婚的小媳婦兒都是拼命的想要孩子，怎麼眼前之人居然要打胎？

  許主任搖了搖頭，柔聲細語的和穀雨說明了情況。

  她的情況特殊，如果還沒有生養過就打胎的話，吃過藥之後很可能對身體造成影響，可能導致今後生不了孩子。

  許主任的意思是讓穀雨考慮清楚，現在還不確定她是不是懷孕，就算是一心一意的想要打胎也要等到兩個月後能夠確認是否懷孕再說。

  其實。

  真實情況穀雨是不會告訴許主任的，許主任了解的並不多，站在醫生的角度，她是希望穀雨能將孩子生下來的。

  在她看來。

  穀雨可能是和丈夫吵架後一怒之下才想來醫院打胎的，這種做法並不提倡，如果答應了，幫穀雨開了藥，總有一天她會後悔的！

  穀雨猶豫了。

  她沒有堅持讓許主任開打胎藥，從醫院裡出來的時候心情依舊不是很好，三心二意，回到四合院兒里腦海里依舊是沒有想清楚自己是不是應該找一家小一點兒的藥鋪，也許管理沒那麼嚴格，說不定就能幫她開藥了呢？

  穀雨沒有和周氏打招呼，周氏買菜回來的時候發現兒媳居然不見了，這傢伙發瘋了一般到處尋找，逢人就問見沒見自己的兒媳婦。

  徐氏、二大媽等人只好放下自己手中的活計幫著周氏找人，兩人同樣是很擔心，想著穀雨該不會又是去找地方自殺了吧！

  就在周氏將所有四合院兒鄰居發動起來幫忙一起找穀雨的時候她渾渾噩噩的從外面回來了。

  周氏強裝微笑的和鄰居們說了一些感激的話。

  之後。

  她帶著穀雨回許家了。

  周氏詢問的時候穀雨將自己的去向說了出來，還說了許主任給她的建議。

  周氏知道。

  如果兒媳婦這個時候恰巧懷孕了，孩子多半不是兒子許大茂的，因為許大茂現在還沒有將病治好，沒有生養能力。

  可是。

  如果兩個月後穀雨真的查出懷孕了，要不要打胎呢？

  周氏糾結起來，擔心穀雨多心，這次她連安慰的話都不敢說了，一雙眼睛咕嚕咕嚕的亂轉著，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什麼！

  下班以後李平安夫妻兩人到四合院兒吃過晚飯之後就帶著小兒子一起醫院家屬院小院兒了，路過許家門口的時候發現屋子裡亮著燈，許大茂的聲音傳了出來，說是周氏做的飯菜很好吃，也很有營養，他們夫妻兩個都讓仙師做了法，也喝了符水，說不定很快就能生養，穀雨快要懷孕了。

  李平安皺眉。

  許大茂的病情他很清楚，仙師隨便做做法就能改變他的情況嗎？

  還喝符水？

  這不扯淡嗎？

  「我看許家人是病毒亂投醫，他們是自找麻煩！」李平安心中想道。

  他推著自行車，秦淮茹抱著兒子，三人一晃的功夫就從許家門口經過了，許家人的話夫妻兩個都沒有放在心上。

  回到醫院家屬院小院兒。

  秦淮茹將孩子放在臥室的床上就開始忙活了，將她和丈夫這幾天換下來的衣服都拿到小院兒用洗衣機洗了。

  李平安也到院子裡幫忙。

  兩人正忙活的時候聽到外面有人叫門，不是小露過來看孩子，聽聲音居然是周氏。

  李平安和秦淮茹相互望了一眼，他開口說道：「我去開門.。」

  雖然不知道周氏來這邊找自己做什麼，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在四合院兒那邊說的？他還是開門讓周氏進來了。

  周氏打量了一下小院兒里的環境，最後將目光落在秦淮茹和洗衣機那邊，滿臉的羨慕。

  李平安開口說道：「找我還是找淮茹，你有什麼事兒嗎？」

  立即。

  周氏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臉色有些不好看，沉吟良久，終究還是下定了決心，滿懷心思的問道：「平安，你能不能給嬸子說句實在話，我兒子大茂真的不能生養，沒一點兒希望了？」

  「也不能這麼說，許大茂的鏡檢結果是弱精死精，雖然比一般人不容易讓妻子懷孕，但也不是一點兒希望都沒有，看後續發展吧！」李平安說道。

  許大茂的精液也不全部都是死精，還有一部分弱精。

  話雖如此說。

  李平安知道許大茂基本上是不能懷孕的。

  後世李平安所處時代對弱精的定義是精液中向前運動的精子小於32％，但這個時代卻是不一樣，他們沒有弱精的具體概念，許大茂的鏡檢報告是有些許能夠移動、具有活力的精子。

  李平安估摸著有活力的精子連十分之一都沒有，以當時的醫學狀況和個人營養狀況，許大茂怎麼可能讓妻子懷孕？

  他沒有將真實情況和自己的見解說出來是給周氏留了面子，難道要他直接告訴周氏她兒子許大茂這輩子基本不可能讓兒媳婦穀雨懷孕，他們許家不會有後了？

  周氏神色暗淡。

  李平安說話的時候猶豫的樣子還是被她看在眼裡了。

  她豈能不知道兒子差不多沒希望生養了？

  周氏嘆息一聲，什麼也沒說，從小院兒離開了。

  李平安跟著她出去，之後關了小院兒的門，再回到秦淮茹身邊的時候卻聽她抿嘴輕笑道：「就這麼點兒事情，天天過來問，難道周氏真的以為多問幾次就能改變結果嗎，怎麼可能！」

  李平安搖了搖頭，心中卻是想道：「按說出了這種事情應該是許大茂愧疚才是，怎麼穀雨卻是要自殺？」

  夫妻兩個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糾結，洗好衣服晾在小院兒了，秦淮茹說道：「中午時間太短了，來不及洗衣服，咱媽還要照顧兩個孩子，又要做飯，要不然咱們也不用傍晚洗衣服了！」

  李平安點了點頭。

  回到屋裡。

  秦淮茹將孩子哄睡了，和丈夫一起坐在書桌旁邊，李平安正在思考明天要做的兩台手術的具體方案，秦淮茹隨意拿了一本有關中藥的醫書看著。

  天黑以後沒多久。

  兩人上床睡覺了。

  想著四合院兒里的其他人，易中海、許大茂、何雨柱這些人都在為孩子著急，都在千方百計的想要個孩子的時候他們已經有兩個孩子了，秦淮茹往丈夫懷裡靠去.。

  第二天。

  一大早。

  夫妻兩個起來以後就去四合院兒吃飯，剛到後院兒就看見聾老太太在門口站著，目光正朝著路口的方向看去。

  兩人也沒在意，也許聾老太太是在看許家呢，也許是在等著其他人呢。

  很長一段時間李家和聾老太太都沒有交集了。

  進了後院兒，秦淮茹帶著孩子從自行車后座上下來，李平安也跟著下來推著自行車往李家走去。

  甚至。

  路過聾老太太家門口的時候夫妻兩人都沒有和她說話。

  哪裡知道，就在他們兩個要走到李家門口的時候聾老太太突然攔了過來，開口說道：「平安家的，你等一等，我找你有點兒事兒！」

  夫妻兩人停住了腳步。

  「找我的？」秦淮茹心中疑惑：「這老太太找我做什麼？」

  徐氏聽見外面有動靜從屋子裡出來了，見聾老太太居然找秦淮茹，也是十分的不解，將小孫子從她手裡接了過來。

  「你跟我來呀！」聾老太太擺了擺手又說了一句，緊接著就進了自家屋子。

  秦淮茹一臉茫然，她卻沒有進去。

  有什麼事情不能當著自己丈夫的面說？

  而且。

  秦淮茹知道聾老太太可能是剛剛起床，也不知道昨天晚上的夜香倒了沒有，她可不願意進去。

  秦淮茹沒過去，聾老太太很快就從屋裡出來了，直接走到秦淮茹面前拿出一隻金鐲子就要往她手上戴，口中卻是說道：「老太太給你的，拿著吧！」

  手鐲並不是太粗，看樣子也就是三四十克的樣子，即便是純金，按照當時的金價，只考慮黃金的價格差不多值百十塊錢，最多一百出頭的樣子。

  一百多塊錢的禮物，已經算是厚禮了。

  秦淮茹後退了幾步站在丈夫身邊說道：「這份禮物太厚了，我不能要！」

  無利不起早。

  她才不會相信聾老太太別無它求只是要給自己一隻金鐲子。

  秦淮茹的目光轉移到丈夫身上，小聲開口說道：「平安.。」

  她實在弄不明白聾老太太想要做什麼，這個時候也只能寄希望讓丈夫幫著自己出主意。

  李平安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隨即問道：「你有事兒嗎，有事兒就說吧！」

  價值百十塊錢的禮物的確是有些貴重，只是在沒有弄清楚聾老太太究竟要做什麼的時候他是不會隨便讓妻子將禮物收下的。

  誰知道聾老太太的目的是什麼？

  她下這麼大的本錢，所求之事肯定不會簡單！

  「這。」聾老太太的動作僵硬了一下，依然是滿臉對笑，轉身看了一眼李平安，最後將目光落到徐氏身上說道：「平安他媽，我是這麼想的，我老了，也沒個孩子，不如這樣吧，往後我就到你們家吃飯了，我的糧本和手裡的那點兒錢都給伱們，將來我要是不在了，房子和我屋裡的那點兒東西都給你們，怎麼樣？我還有一點兒金銀首飾呢，保證不會讓你們家白忙活！」

  到了聾老太太這個年紀，連她自己都覺得一隻腳邁進棺材裡面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死，她比易中海更著急想要找人給自己養老。

  原本。

  她將自己的所有希望都寄託到了易中海身上，現在一大媽跟托里跑了，就算是易中海依舊還會給她養老也未必能照顧好她。

  易中海能幫忙做飯？

  她生病的時候易中海能照顧？

  雖然很心痛，自己布局了幾十年功虧一簣，白瞎了，但她卻是知道自己不得不放棄易中海。

  最少。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尤其是一個不怎麼保險的籃子，她要再找一個能幫自己養老的人。

  聾老太太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李家身上。

  李家尤其是李平安若是願意幫自己養老，她就可以安枕無憂了。

  所以。

  聾老太太要盡力拉攏李家，才有了要給秦淮茹金鐲子的一幕。

  秦淮茹和李平安要拉攏，但是聾老太太認為李家在這種事情上能當家做主的人還是徐氏。

  做飯等雜事兒都是徐氏做的。

  她要是願意幫助自己，願意給自己養老，這件事情算是妥了。

  聾老太太以為自己畢竟以前幫過李家，兩家又是鄰居，自己到李家吃飯不過是加一雙筷子而已。

  自己給李家糧本、錢，等到過些年自己終老之後連房子都會給李家。

  徐氏有什麼不答應的？

  這是天大的好事兒！

  徐氏抱著孫子，不假思索的說道：「老太太，我要照顧兩個孫子，還要給一家人做飯，真的沒有時間和精力再照顧你，還是算了吧，我們李家也不要你那點兒東西，將來，如果需要，我又有能力的話肯定會幫一把手的！」

  攏老太太自作聰明。

  如果她苦苦哀求，徐氏也許會心軟答應，可是她又是給秦淮茹金鐲子，又是承諾給房子的，仿佛這就是一場交易一般。

  徐氏怎麼會答應?

  兒子可是院長，要是答應了聾老太太以後難免會影響到兒子，或許會被鄰居們說閒話，這是徐氏最不能容忍的。

  她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影響到兒子。

  愕然。

  聾老太太愣住了。

  徐氏居然沒怎麼思考就拒絕了？

  大出預料。

  難道是自己許諾的好處不夠多嗎？

  還是徐氏的腦袋壞掉了？

  秦淮茹沒有任何的猶豫，就在婆婆拒絕的一瞬間遠離了聾老太太，開口說道：「平安，咱們走吧！」

  李平安也是什麼也沒有說。

  他知道。

  聾老太太且活著呢。

  如果想要繼承她的房子和那點兒家產就必須照顧她一二十年。

  這個代價太大了。

  李平安不願意。

  「就算是她有金山銀山咱們也不眼紅！」李平安開口說道。

  「嗯！」秦淮茹說道：「咱媽身上的擔子已經夠多了，不能再給她增加了！」

  徐氏看了兒子、兒媳婦一眼，進屋了。

  後院兒。

  聾老太太和李家幾人說話的時候周氏和穀雨婆媳，二大媽都出來看著他們，幾人說的話她們都聽到了，看了看聾老太太又看了看李家幾人，心裡想著那麼好的條件徐氏居然不答應，也只有她會不加思索的拒絕聾老太太了。

  回到屋裡，徐氏嘆息了一聲說道：「平安，我是擔心影響到你才拒絕的，咱們不能將此事當成一個交易啊，傳出去好說不好聽！」

  「我知道！」李平安說道：「隔壁老太太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我也不願意去照顧她！」

  僅僅是幾句話而已，李家人不再討論。

  聾老太太想要找人養老的事情終於還是傳了出去。

  賈張氏婆媳兩個聽到以後勃然大怒。

  劉悅恨聲說道：「為什麼不給我，我以前伺候你那麼久，你有金鐲子為什麼不給我，秦淮茹做了什麼，你為什麼要巴結她，居然要將金鐲子給她！」

  「老東西，我看你不僅是耳朵聾，眼也瞎了，我們想給你養老你不願意，居然去巴結人家李家，怎麼樣，被拒絕了吧，我看你就是個賤骨頭，給臉不要臉的老傢伙！」賈張氏也是氣呼呼的說道：「你等著吧，李家不會搭理你，我倒要看看，整個四合院兒除了我們賈家，誰還能給你養老，將來，就算你求到我們賈家身上我們也不會搭理你的，我要讓你後悔！」

  話雖如此說。

  賈張氏一想起聾老太太的房子和她口中的金銀首飾心裡就直痒痒。

  如果聾老太太還會找她們賈家讓她們幫著養老，賈張氏肯定會屁顛屁顛的答應的。

  賈東旭下班回家的時候她陰沉著臉將這件事情和兒子說了一遍，又說道：「東旭，你是沒看見啊，我可是聽說了，人家秦淮茹剛進後院兒聾老太太就拿著一隻金鐲子往她手上戴，說是只要李家願意幫忙養老，她的房子、首飾都是李家的，你說氣人不氣人，想要別人幫著養老怎麼不來找我們賈家，李家人能搭理她嗎，人家又不缺錢和糧票，秦淮茹也不願意戴什麼首飾！」

  李家不缺什麼。

  她們賈家卻是什麼都缺啊！

  錢、口糧指標，什麼都缺。

  賈東旭無奈的說道：「沒辦法，誰讓李家的條件好呢？」

  除了條件。

  賈張氏和劉悅怎麼可能比的了徐氏和秦淮茹任勞任怨？

  綜合考慮，聾老太太自然是要選擇李家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