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野蠻生長的癌細胞

  秦淮茹顯懷了。

  夫妻兩個的衣服還是她在洗，家務也是她在做。

  李平安說起的時候她微笑著說道：「沒事兒，有洗衣機呢！這點兒活兒我還是能做的！」

  李平安只能幫著她將水放入洗衣機中，還幫著她擰乾了洗好的衣服。

  夫妻兩個到四合院兒吃飯，經過前院兒的時候也遇到過袁家人。

  可是。

  無論是袁樹森還是他的妻子、兒子都沒有和李平安說過一句話。

  回到家裡。

  秦淮茹氣呼呼的說道：「至於嗎？平安是讓那個姓袁的到醫院看病，又不是害他，袁家人居然見了面都不說一句話，就好像和咱們家是仇人一樣！」

  李林也是嘆息了一聲說道：「袁樹森現在到醫務室看病都不經過我和姜山了，也是像防著我們一樣，有病了就拿著老方子找護士抓點兒藥，還真是稀奇，他的病反反覆覆的，也沒見怎麼嚴重，就好像和平安說的不一樣一般！」

  徐氏雖然沒說什麼但心裡對袁家也是有意見的，至少是沒有什麼好感。

  袁家只有袁樹森一個人工作，妻子趙芳和兒子袁成都是無業。

  袁成小學沒畢業就不上了，以前在鄉下老家的時候也到地里幹活兒賺點兒工分，進城以後因為年紀太小沒找工作。

  除了做飯，趙芳每天就是到處串門和鄰居們東拉西扯的。

  不過。

  趙芳從來都沒有來過李家。

  徐氏聽賈張氏和三大媽說過，這趙芳也在她們面前詆毀過李平安的醫術，還說自己家男人不過是小病而已，肯定會長命百歲的，李平安如此嚇唬她們袁家人，將來就算是真有病了也不會找李平安。

  李平安這人不實誠，想要通過誇大病情嚇唬人來提高自己的地位。

  這樣的人袁家根本就不想接觸。

  李平安冷笑著對父親說道：「就算是再難治的病也是需要慢慢發展的，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到了晚期？」

  治療癌症有三種方法：放療、化療和手術。

  當時。

  放療使用的是鈷60治療儀，這種方法還做不到精準、精確的化療。

  這種設備是五十年代中期開始在米國、蘇國出現的，即便是在兩國也屬於高端設備。

  別說是六院，就是協和醫院，因為米國人撤離的早，他們也沒有鈷60治療儀，最早從蘇國進口放療設備的是魔都一家醫院，那已經是五十年代末期，距離現在還有兩三年的時間。

  化療的歷史也很早。

  四十年代中期的時候西方郭嘉就已經開始用氮芥這種藥物進行化療。

  氮芥是一種有機化合物，化學式為C5H11Cl2N，是最早用於臨床並取得突出療效的抗腫瘤藥物，為雙氯乙胺類烷化劑的代表，屬細胞毒性藥物。

  蘇國是願意對我國出口氮芥這種藥物的，但是除了蘇國紅十字醫院以及協和醫院等大醫院其他醫院怕是沒有這種藥物的。

  袁樹森不手術，也不放療、化療，癌細胞簡直就是處於一種野蠻生長的狀態，估計用不了多久疾病就會有新的變化，到時候他就知道直腸癌究竟有多麼可怕，肯定會自食惡果的。

  吃飯的時候徐氏說願意幫著秦淮茹做家務，洗衣服、掃地的事情往後她就不用管了。

  秦淮茹搖搖頭說道：「媽，我和平安說過了，能幹的活兒還是讓我自己做吧，稍微活動一下對我的身體有好處！」

  徐氏的目光落在兒子身上，李平安說道：「你就放心吧，我會幫著淮茹的！」

  徐氏終於答應了，不再多說什麼。

  高考成績出來了。

  劉光齊考的還不賴，當時高考錄取率達到了驚人的七八成，甚至一些沒有考上學校的也有被安排到街道、工廠等單位的，可以說只要參加了高考前程就不會太差。

  劉家人也不是太擔心。

  很快劉光齊就收到了通知書，他被鄰省的一家財經學校財會專業錄取了，學制三年。

  劉光齊雖然覺得有些遺憾但已經很滿意了。

  上學有補助，基本上不用家裡怎麼花錢，就他這個專業，畢業之後肯定很容易找到工作，而且還是個好工作，進入到政富部門當個幹事、小領導也不是不可能。

  劉光齊心裡已經開始憧憬未來了。

  從小到大。

  父親劉光齊雖然沒有怎麼打過他，但他心裡的壓力可不小，一直擔心自己不夠優秀讓父親失望。

  戰戰兢兢的。

  好不容易有了擺脫家裡的機會。

  劉光齊想著如果沒有必要，自己輕易不會再回家了。

  上學以後放假就在學校附近找個活兒做，畢業以後就留在那邊結婚生子。

  李平安怎麼樣。

  藍田將來又會如何？

  自己就不管了，也不再和他們比較。

  自己父母兄弟以及這個家，他也不想回了。

  塵埃落定。

  高考有了結果。

  自己兒子考上了中專，將來可能成為郭嘉幹部。

  劉海中樂的合不攏嘴。

  他的確是想過讓兒子考上大學，可劉光齊考上中專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劉海中張口閉口不離自己兒子，弄的整個四合院兒的鄰居都知道劉光齊考上了中專，將來會有大出息。

  同為四合院兒三位大爺。

  易中海心裡卻是很不高興。

  劉海中只是個二大爺，可是人家兒子考上中專了，沒準兒將來會當領導。

  這點兒比他強太多了。

  他還沒後呢！

  兩人簡直沒法比！

  閻埠貴心裡也不舒服。

  他還是老師呢。

  老大、老二都沒有培養出來，僅僅是上了個初中而已。

  他暗暗下定決心，將來一定要將三兒子培養出來。

  今年老三就七歲了。

  下學期開學的時候就讓他去上學！

  正好！

  自己也可以從一年級教起，全程陪著老三將他送出小學，自己時時提點，還怕兒子學習不好？

  將來。

  他們家老三也要上高中、參加高考、上大學！

  藍田居然真的被京城鋼鐵工業學院錄取了。

  消息傳出去以後整個扎鋼廠譁然。

  真沒有想道。

  一個在職工人參加高考居然能成功的考上了大學，還是這麼好的大學。

  當然。

  藍田之所以被錄取也和他填報的志願有關。

  扎鋼廠的工人報考鋼鐵工業學院很容易被照顧。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羨慕不已的時候楊廠長和婁董事一起去了藍家，和藍母見了一面，說是藍田上學的四年時間扎鋼廠一定會幫著照顧她的。

  甚至會給她一點兒錢和糧票，將來生活不成問題。

  藍田很是感動，說將來畢業了肯定還是要回到扎鋼廠工作的，用自己學到的知識和技術建設扎鋼廠。

  楊廠長和婁董事對她的表現還算滿意。

  領導到藍家慰問的時候劉海中心情複雜，既為徒弟高興又對自己兒子感到遺憾。

  他兒子若是也能考上一個好大學而不是中專就更好了。

  劉海中和家裡人說了藍田的事情，一臉的羨慕。

  父親如此大張旗鼓的在自己面前誇獎另一個人，劉光齊心裡更加不是滋味，也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從劉家、從四合院兒走出來以後他是再也不想回來了。

  劉海中興致勃勃的說著自己將來要幫著藍田照顧其母親的事情，完全沒有意識到兒子的情緒變化。

  他越是想著以後要對藍家好，劉光齊心裡越不是滋味兒，甚至生出了父親在巴結藍家的想法。

  藍田帶著禮物來看劉海中了。

  劉海中微笑著將藍田接進家裡，說道：「藍田，我早就看你這個人不簡單，沒有想道你居然一遍工作一遍複習功課還參加了高考，竟然考上了這麼好的大學，師傅我為你驕傲啊！」

  藍田急忙說道：「師傅別誇我了，我這都是運氣，要不是因為你們幫我，我哪裡能考上大學，你和四合院兒里的李平安都給了我很大的幫助！」

  藍田居然拿自己和李平安放在一塊兒比，劉海中有些不高興。

  他可是師傅，照顧了藍田好幾年了。

  李平安做了什麼？

  他的功勞居然和自己一般大了？

  劉海中還好一些。

  劉光齊臉色難看起來。

  他知道。

  也許。

  在藍田心中，李平安的幫助比父親更大。

  要不是李平安介紹了冉泰，冉泰又介紹了其他幾個老師幫他補習功課，沒有幾個老師的指點，他能進步那麼快，能在高考當中脫穎而出？

  「為什麼不幫我，為什麼寧願幫一個外人也不幫我？」劉光齊心中還是開始埋怨李平安了。

  要是他早一點兒將冉泰介紹給自己，自己怎麼可能落到這樣的下場？

  沒準兒。

  他也能和藍田一樣考上京城裡的一所大學，讓父親為自己感到驕傲，感到自豪。

  現在可好。

  和藍田一比，他劉光齊什麼都不是了。

  劉海中讓藍田留下來吃飯，還說讓二大媽做撈麵條雞蛋滷子。

  徒弟居然拿過來兩網兜雞蛋，不得好好招待一下？

  他又開口說道：「藍田，你就放心吧，我往後會幫著照顧你母親的！」

  「多謝師傅！」藍田開口說道：「我到學校報導以後就會又補助，扎鋼廠楊廠長、婁董事都會幫忙照看著家裡的，不用您費心了！」

  藍田本來是好意，不想讓劉海中多費心。

  哪裡知道。

  劉海中誤會了，認為現在藍田有本事、有能耐了，還有楊廠長和婁董事幫忙，用不著他了。

  「伱能耐了是吧，你考上了大學，補助比中專多是吧！」劉光齊心中想道：「真是個白眼狼，怎麼說我父親也是你師傅，曾經幫過你，你怎麼能這麼和他說話呢，顯擺什麼！」

  藍田也沒有在劉家吃飯，說是自己還有事情要辦。

  劉海中說道：「你去忙吧，什麼時候去學校我去送你？」

  「不用！」藍田說道：「學校就在學院路，到時候坐公交車就能過去，不麻煩你了！」

  說完。

  藍田拿起一網兜雞蛋離開。

  他的確是拿了兩網兜過來，不過並不全是給劉家的。

  劉家人面面相覷。

  劉海中和劉光齊兩人還特意站在門口望著藍田的背影，心裡都在想著他究竟要去何處，雞蛋是給誰的？

  難不成是給自己母親買的？

  真要是給母親買的也就罷了。

  藍母這幾年照顧兒子不容易，好不容易藍田出人頭地了，給母親買一點兒雞蛋不為過。

  這些雞蛋藍母應該吃！

  只是。

  兩人眼睜睜的看著藍田居然進了隔壁的李家。

  雞蛋可能是送給李家的！

  父子兩人的目光一直盯著李家的門口，移不開了。

  徐氏還沒將飯做好。

  李平安夫妻兩個和李林都在廚房等著的時候藍田過來了。

  閒談了幾句。

  他就要將雞蛋遞給李平安。

  李平安搖了搖頭並不想要，藍田卻開口說道：「李醫生，我知道你當初幫我的時候只是舉手之勞，也許你並沒有往心裡去，更沒有想過要報酬，可是你不知道，正是你的舉手之勞改變了我的命運，讓我有了新的開始，起點更高，前兩天我和我媽說起了你的事情，我媽讓我帶點兒禮物來看你的，感謝你的幫助，這些禮物你要是不收，我回去沒法和我媽交代！」

  李平安依舊是沒有接受的意思。

  藍田順勢將雞蛋放到了桌子上。

  李平安沒有阻止。

  藍田沒再多說什麼，離開李家。

  前前後後也就幾分鐘的事情。

  藍田的所作所為都讓劉家人看在眼裡。

  「爸，你看看，你看看這個白眼狼，他可是將李平安那小子和你放在同樣的位置了，給咱們家裡的禮物和李家的一樣多！」劉光齊有些氣憤的說道：「他也不想想，要不是你在廠里照顧他，平時不讓他加班，他能有時間複習功課，他能考出好成績，他能上比我還好的大學，現在這小子居然這麼快就將你忘記了，真不是個東西！」

  劉海中臉色通紅，破天荒、頭一次給了大兒子一巴掌說道：「你給我閉嘴吧，我知道你高考考的沒人家好心裡不舒服，不過這能怪誰，要怪就怪你自己沒本事，不用將火發到人家身上！」

  劉海中心裡也有火。

  的確。

  就像是兒子說的那樣，劉海中對藍田特別的照顧。

  他認為自己的功勞比李平安強的多。

  藍田居然給他們一人一網兜雞蛋。

  這算什麼？

  他教過藍田技術。

  還曾經借錢幫助過藍家。

  藍田要高考，他就幫忙讓藍田跟著兒子一起複習功課。

  李平安呢？

  他又做過什麼？

  不就是和兒子劉光齊的化學老師說了一聲讓他幫著給藍田補課嗎？

  這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有什麼！

  婁曉娥離開京城的時候李平安還到火車站送行了。

  不僅僅是婁曉娥和她的那些同學，隨行的還有幾個外交人員，他們負責保護這些孩子。

  婁振華也沒有搞什麼特殊，和其他同學的家長一樣，只是換了不多的外匯給了婁曉娥而已。

  當年。

  婁家的大部分財富都換成銀元存進了滙豐、渣打、花旗三家銀行。

  滙豐、渣打銀行里的錢都取出來了。

  香江也是有花旗銀行的，他沒敢動花旗銀行里的存款，更不敢讓婁曉娥一個小姑娘去動。

  建國以後。

  除了貿易金運，米國還凍結了國內兩億多的外匯。

  婁家存在渣打銀行里的錢米國政富可能沒有注意到，但是他們要是隨便取的話，如果渣打銀行不守信用匯報給米國政富，這部分存款是有可能要不回來的，只能等日後兩國關係改善或者是其他的機會再想辦法將錢取出來。

  建國初期兩億多美元的外匯被凍結，郭嘉雖然盡力挽回損失但只是使用了兩千萬美金，還不到十分之一。

  兩年前。

  兩國外貿達到了冰點，交易額居然是零。

  米國人的無恥婁振華是清楚的。

  他可不敢妄動。

  小不忍則亂大謀！

  暑假快要過完，王豐年也要回去上學了，臨走的時候還和王沁借了五塊錢。

  不是這傢伙不想多借，而是王沁沒有。

  平時王沁的工資都交給母親了，梅姨只是給她很少一點兒零花錢而已。

  她能節省下來五塊錢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有更多。

  梅姨雖然不知道這個情況，但她其實對兒子也很失望。

  王豐年整個暑假都和她一起在京城大學醫院藥房實習。

  多多少少。

  她也了解到一些情況，兒子的中醫水平差的厲害，別說是和丈夫王淼、李林、姜山這些人相比，就是天天做手術的李平安中醫水平都比他強。

  王豐年中醫不行，西醫就行了？

  梅姨沒有那麼樂觀。

  要是王豐年精通西醫，怎麼不去西醫相關的科室實習，天天待在藥房做什麼？

  兒子過兩年畢業以後，怕是她們夫妻要頭疼了。

  自己水平不行，就算是她們夫妻兩個人脈再廣也安排不了啊!

  無論是在班上還是和街道上那些參加高考的同學相比，劉光齊考上的學校都不算是太好，他心裡一直不舒服，還沒有到開學時間他就提前幾天和父親說要離開京城了。

  提前幾天過去也可以。

  只要宿舍開放，住進去就行了。

  劉海中也沒阻攔，多給了一點兒錢和全國糧票讓兒子走了。

  劉光齊拒絕讓父親送行，獨自一人坐火車離開。

  海闊憑魚躍。

  天高任鳥飛。

  路上。

  劉光齊想著自己自由了！

  不用再看父親的臉色，也不用再和別人比較。

  他劉光齊想怎麼活就怎麼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