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分片公私合營
一大媽到藥房拿藥。
秦淮茹見是婦產科醫生開的方子，她並沒有多問，照方抓藥就是。
一大媽在醫院抓了三副藥，回家就熬了一副。
剛將藥熬好，還沒喝丈夫易中海就下班回家了，看到一大媽在吃藥就問吃的是什麼藥，一大媽哆嗦著說是打胎藥。
易中海大怒。
他這邊不能生養，托里那邊和自己妻子好一次就懷一次，這不是氣人嗎？
其實。
他給一大媽和自己看了這麼多年的不孕不育，至少兩個月才能檢查出喜脈這個道理他是懂的。
一大媽上次和托里辦事兒可沒兩個月，她懷孕沒懷孕還不知道呢！
可是他氣昏了頭了，哪裡顧得上考慮這些?
易中海就認為妻子又懷上托里的孩子了。
尤其是。
前車之鑑。
托里的孩子可和華夏人不一樣，他心裡也沒有再撿漏讓托里和一大媽的孩子給自己養老的想法了。
直接逼著一大媽不僅喝了藥湯，連藥渣都吃了。
當天晚上一大媽腹痛難忍，夜不能寐，可結果並沒有打下來什麼東西。
易中海依舊是不放心，讓一大媽將剩下的兩副藥熬好後同樣連藥渣都吃了。
結果還是一樣。
一大媽吃藥後除了肚子疼以外並沒有其他症狀，也沒有流產的跡象，是不是將孩子打下來了還真不好說。
李平安夫妻兩個從中院兒經過的時候又被一大媽攔住了，一大媽將李平安叫到自家房子前面並沒有讓他進屋，說了自己吃藥以後的情況詢問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李平安給一大媽把了把脈，脈象有些虛弱，頻率到沒什麼變化。
李平安認為一大媽遇到的情況並不特別。
打胎藥當中有很多中藥能造成子宮收縮，這是她肚子疼的原因。
至於說脈搏。
子宮收縮力度加大，血液流速稍快，其他臟器血液流速必然會稍微緩慢一些，虛弱一些。
李平安將自己觀察到的情況說了出來，又道：「可能是你根本就沒有懷孕吧，沒有流產的跡象也正常！」
前面的話一大媽不太明白，可李平安說她根本就沒有懷孕，一大媽卻是聽懂了，長處了一口氣。
李平安轉身匯合妻子就要到醫院上班，還沒有走出中院兒賈張氏就湊了過來，陪著笑臉問道：「平安，易中海夫妻兩個找你做什麼，我遠遠的看著你在和一大媽說話，易中海也沒有從屋子裡出來！」
「沒什麼，不過是一大媽想問我點兒事兒而已！」李平安隨意應付幾句，沒有再理會賈張氏，夫妻兩個一起出了中院兒。
從四合院兒出來，秦淮茹小聲問道：「一大媽肚子裡的孩子打掉了？」
「她吃了打胎藥，肚子倒是疼了一段時間，不過沒有流產的跡象，從脈象來看並沒有氣血嚴重虧損的現象，應該是之前可能沒有懷孕，所以也沒有流產！」李平安開口說道。
雖然沒有流產，但是李平安覺得一大媽吃的打胎藥似乎並不少，否則也不會肚子疼的厲害。
依照賈張氏所說，易中海那傢伙似乎也在家，估計是他也想知道一大媽的具體情況，甚至是贊成、鼓勵一大媽吃打胎藥的。
秦淮茹只是隨口一問而已。
一大媽的事情她可不想多管。
李平安夫妻兩個離開以後一大媽就進了自家屋子。
易中海果然在屋子裡。
他冷哼一聲說道：「托里那個混蛋，要不是我怕市里評選勞模的人到廠里調查情況還需要他說好話，我非讓他付出代價不可，他那個女兒呢，最近怎麼樣了，死了沒有！」
「托，那傢伙將季阿娜送到軋鋼廠託兒所了，我每天去給她餵兩次奶！」一大媽老老實實的、低眉順眼的回答道。
「你還去餵奶啊！」易中海惱怒道：「讓她自生自滅吧！」
不給女兒餵奶？
一大媽可做不到。
季阿娜是托里的孩子，又何嘗不是她的孩子？
一大媽搖搖頭說道：「這怎麼行，當初咱們可是說好的，我給他女兒餵奶，他每個月要給咱們五十萬塊錢呢，他沒少給過咱們，不給孩子餵奶怕是不成，錢就要不到了！」
舊幣五十萬相當於新幣五十塊，可不是個小數。
易中海自然是捨不得，說道：「那也行，你到託兒所給孩子餵奶以後就回來，別跟托里勾三搭四的，否則，要讓我知道的話我打折你的腿，明白了嗎？」
一大媽立即答應道：「我明白，我是不會再搭理他的！」
正當一大媽要鬆一口氣的時候卻聽易中海說道：「不行，這樣太便宜他了，我要漲價，你告訴他，從下個月開始他每月要給我一百塊新幣，明白了嗎？」
「這怕是不行！」一大媽搖搖頭說道：「除了給我們，他還要往家裡寄錢的，你要這麼多，他一氣之下不讓我餵奶怎麼辦，對方是蘇國專家，要是軋鋼廠的領導幫他，再找一個給孩子餵奶的人也不是不行，如果他真的找到了別人，伱一分錢也拿不到！」
一大媽有些糾結。
她對托里沒好感，但心裡還是想要見女兒的。
這個時候不得不為托里說話。
「這樣啊！」易中海冷笑道：「下個月讓他早點兒將錢給我，別讓我催！」
一大媽連連答應。
同時她心裡也是長出了一口氣。
易中海要是漫天要價，真的逼著托里和她們斷了聯繫，再想要見自己女兒可就不太容易了，至少沒有現在這麼隨便。
到了六院，李平安和秦淮茹分開以後就去了醫生辦公室。
冉倩微笑著告訴他一個好消息，不，應該是三個好消息。
第一個好消息是李平安被評為市勞模和先進工作者了，以後每月可以得到兩筆共計十塊錢的榮譽津貼。
第二個就是他成了六級醫生，每個月基本工資大概七十八塊錢。
還有就是衛生部參加蘇國外科代表大會的人回來了，雖然李平安沒有參加這次會議，但是兩國外科醫生還是對心臟搭橋手術做出了很高的評價，蘇國給他的津貼也漲了，每月相當於人民幣一百一十五塊錢，也就是說李平安最後能得到一百一十五塊錢的津貼。
所有的工資、津貼加在一起，李平安每月基礎工資是二百零三塊錢。
再加上手術補助，那就相當可觀了。
將好消息宣布過後冉倩將李平安叫到自己的辦公室說了一些其他事情。
因為要表彰其他地區特別是偏遠地區的同志，基本上已經可以肯定李平安不會成為全國勞模和先進工作者了。
不過。
還有一個好消息就是醫院領導已經決定讓李平安出任外科副主任了，不久就會宣布。
成為外科副主任以後基本維持不變，幾乎所有的雜事兒都有冉倩幫他干。
李平安急忙感謝。
也就是在這個時代才能升這麼快，要是放在後世，想當個主治醫師都不容易。
從冉倩辦公室走出來以後李平安發現外科大辦公室幾乎所有的人都在討論他的事情。
小露、曾嘉等人紛紛表示祝賀。
吳澤一臉暗淡。
真是路遙知馬力。
當初他來六院的時候何嘗不是意氣風發？
現在怎麼樣？
以前什麼都比不上他的李平安已經遠遠的將他甩在後面了。
王春燕臉色也不好看，不過她心裡並沒有多麼在意李平安這些榮譽。
主要是有兩個因素。
一是她再過一兩個月就要生產了，。這可是她望眼欲穿的事情，其他無論什麼事情都破壞不了她的好心情。
還有就是前些天兌換新幣的時候吳家可是得了好幾萬塊的新幣。
就算李平安得了榮譽又如何？
在吳家龐大的家底面前，每月多拿十塊錢的榮譽津貼算什麼！
兩天之後李平安拿到了勞模和先進工作者的獎狀。
秦淮茹開心的將獎狀貼到了兩人的臥室。
易中海這傢伙也是望眼欲穿。
他也等著上級宣布自己被評為市級勞模的消息呢。
可是。
等來等去。
結果卻是他沒評上。
整個鋼鐵生產系統也只有石景山鋼鐵廠的一個工人被評上了市勞模而已。
根本就沒易中海什麼事兒！
易中海著急也沒有什麼用，並不是托里等人不給他說好話，他報上去那點兒材料根本就不夠看，比不上其他人，沒有進行核實的必要。
李平安沒和四合院兒鄰居說起自己被評為勞模和先進工作者的事情，父母還是要說的。
徐氏聽說兒子不僅被評上了先進，連工資都漲了不少，很是高興，連著給他做了幾天好吃的。
隔壁聾老太太眼饞的很，總是想著徐氏可能會給自己送過來一點兒飯菜，只是，她也只能是眼饞而已，人家沒給她送過一次。
上級決定撤銷市商業局、設立第一、第二、第三商業局和對外貿易局，撤銷市社會福利管理委員會，設立市社會福利事業管理局。
第一商業局負責管理百貨、花紗布、文化、醫藥、藥材、服裝鞋帽、鐘錶眼鏡、針棉織品等公司。
第二商業局負責管理五金、交電、化工、木材、石油、信託、煤建等公司。
第三商業局負責管理供銷社、食品、零售、油脂、鹽業、土產等公司。
對外貿易局負責管理畜產、茶葉、特藝、絲綢等公司。
商業局和街道辦、居委會共同負責轄區內的各企業、單位的公私合營，工業局不再負責地方上的公私合營，爭取在明年一月以前完成全部公私合營的目標。
到到底就是飯館兒、絲綢店這些小規模經營的私人生意要是想公私合營的話地方工業局就不在負責了，而是該有商業局和街道辦、居委會負責。
京城開始分片的進行公私合營。
公私合營進入了一個新高潮。
街道辦、居委會的人都去找陳雪茹讓她公私合營了，總之就是一句話：公私合營光榮，明年一月之前務必要完成全市所有行業的公私合營。
陳雪茹當然不能立即答應，說是還要考慮考慮。
陳雪茹現在可是孤苦伶仃，她只能去找李平安商量這件事情。
李平安說道：「趕早不趕晚，還是儘早公私合營吧！」
頓了頓，他又說道：「你要是覺得累的話乾脆別幹了，你手裡有不少錢呢，守著兩個四合院兒，就算是不做買賣，咱們也能幹點兒別的！」
陳雪茹精於算計，識文斷字，就算是找機會去做某個單位的會計、公方經理都行。
陳雪茹還以為李平安要養她呢，臉色一紅，心裡有些甜蜜，但還是搖搖頭說道：「我還是做些事情吧，既然你說公私合營好，我就公私合營了！」
居委會的人再來找她的時候陳雪茹當場表示可以公私合營。
公方派了一個叫張慧萍的人過來核算股本。
其實也不用大張旗鼓的過來核算，裁縫鋪有什麼東西一目了然。
也就一個小院兒、縫紉機、還有幾匹布。
裁縫鋪流動資金少的很。
張慧萍皺了皺眉，裁縫鋪公私合營以後公家還真拿不出什麼東西當股本，真要是那樣，大部分股本不就成了陳雪茹的？
這樣是不行的。
當然也可以讓商業局出資購買裁縫鋪一半以上的股本。
不過。
如果那樣的話，郭嘉出錢買一個裁縫鋪的股本有什麼用，給別人做衣服嗎，能賺幾個錢？
見裁縫鋪還代賣布匹、絲綢。
會計張慧萍就建議裁縫鋪的生意擴大一下，除了做衣服還可以賣布、絲綢，反正陳雪茹的院子夠大，擴大一下業務也行。
這邊距離大城絲綢行很近，進貨的話也方便。
居委會的同志了解到陳家原來就是開絲綢店的，其中的門道她也懂，立即就答應了。
裁縫鋪改為兼做衣服、買賣絲綢、布匹為一體的店鋪。
公方出一筆可觀的流動資金，這樣就將陳雪茹的股份壓縮到一半以下了。
能繼續開絲綢店，陳雪茹興高采烈的答應了。
雙方簽了合同。
為了節省成本，只給絲綢店派遣了一個會計，會計兼任公方經理。
幾天以後陳雪茹才知道公方經理、會計居然就是張慧萍。
陳雪茹和張慧萍去找了大城絲綢行進了一批絲綢，又到布店進了一批布料。
公私合營後的絲綢店就這麼開張了。
有客人的時候就賣絲綢、賣布。
沒有客人的時候兩人就一起給裁縫鋪的客戶做衣服。
張慧萍也不含糊，完全不擺公方經理、會計的架子，陳雪茹幹活兒的時候她也沒閒著。
陳雪茹很是滿意，覺得自己公私合營這件事情算是做對了。
李平安也到絲綢店看過幾次，他發現店裡的客人還不少，買絲綢、布匹的都有。
不過。
李平安發現情況似乎有一些不對。
那個叫張慧萍的公方經理兼任會計總是在偷偷的看著他，有幾次李平安將自己的目光放到對方身上的時候她都是立即將自己的注意力轉到別處去了。
張慧萍快三十的人了，李平安自然不會懷疑她對自己有什麼想法。
最後還是托陳雪茹打聽了一下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
陳雪茹微笑著說道：「平安，你別擔心，張大姐人很好的，她的確是關注過你，不過是因為她曾經是你的病人，被你治過病呢！」
我的病人？
李平安想了想，還真沒想起來。
除了做手術。
他還經常去看門診呢。
除了某些大手術，或者特別的病例，一般的患者怎麼可能記的住？
他的患者太多了。
而且李平安也沒有刻意的去記過這些東西。
六院藥房缺少藥材了。
秦淮茹按照程序將缺少的藥材報了上去。
沒過幾天，一個叫劉洪的年輕人就過來送藥材了，說是往後這邊的中藥材就由他來送了。
秦淮茹仔細的查看了藥材的質量，讓王沁帶著兩個實習生幫著劉洪搬運藥材。
劉洪也不惜力，很快就幫著幾個女孩兒將藥材搬到了該放的位置，累的滿頭大汗。
王沁問道：「往後都是你來送藥材嗎？」
「是啊，往後都是我來送藥材，你們放心吧，我們，我們惠仁堂的藥材肯定是一如既往的好，絕對耽誤不了事兒的！」劉洪急忙保證道。
秦淮茹和王沁核對過藥材數目就在收據上簽了字。
「王沁，往後要是惠仁堂來送藥材的時候你就多盯著一點兒，可別讓幾個實習的丫頭胡來！」秦淮茹說道：「藥材的事情絕對不能出差錯，也不能混在一起！」
「淮茹姐，你就放心吧！」王沁答應道：「我保證會看著她們，不會出錯的，再說了，我看那個送藥材的還挺老實，沒那麼多花花腸子！」
李平安到藥房找秦淮茹的時候王沁還和他說了一個消息。
商業局的人還要對市場裡的攤販進行整頓。
梅姨的攤位也在整頓之列，雖然醫藥之類生意的不要票據，但要想做買賣也要接受第一商業局的領導。
要是梅姨想繼續做生意，即便是一個小攤位，具體的營業數據也要向商業局報備，納入商業幾劃當中。
以後的生意將會越來越不好做。
等到醫藥行業全行業都公私合營了，集市攤位怕是沒有一點兒生存空間了，肯定是要被取締的。
「我媽說了，集市上那一攤兒不準備做了！」王沁繼續說道：「她打算好好上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