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徐慧真，你懷的是男孩兒！

  鍾父蒙了。

  自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他想到六院實驗室工作。

  雖然自己以前沒有怎麼接觸過醫學相關的實驗室，但是萬變不離其宗，只要自己稍微學習一下就行。

  醫院讓自己做什麼實驗自己就做什麼實驗。

  醫院讓自己怎麼做實驗自己就怎麼做實驗。

  自己說的多好。

  六院院長沒明白？

  怎麼對自己無動於衷呢？

  「院長，我.。」鍾父開口說道：「我想在咱們醫院實驗室工作，我有豐富的化學教學經驗，對這門學科很熟悉，我願意聽從醫院領導的吩咐，你們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鍾父依舊不甘心失敗，還要再多說點兒什麼，解釋一番，也許院長就能回心轉意了呢？

  院長依舊是搖搖頭，不為所動。

  說實話。

  醫學、藥物相關的化學只是和一般化學還是有所不同的，因為要研究藥理學和藥動學，醫學實驗室側重於《生物化學》和《分析化學》，和鍾父教的高中那些《無機化學》、《有機化學》還是不一樣的。

  而且。

  沒有完整的醫學基礎理論知識，想要在醫學實驗室搞出名堂真的不容易。

  院長自己就是米國杜克大學醫學院畢業的，對這些情況熟悉的很，怎麼可能被鍾父忽悠住？

  「一會兒我還要到衛生局開個會，還要再準備準備！」院長說道：「你沒別的事兒就不要再打擾我了！」

  南方長江流域的水災讓幾種疾病成為重點兒防禦對象，甚至，這幾個月當中細菌、病毒性腹瀉還進行過小爆發，雖然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但經驗教訓還是要總結的。

  特別是李平安還研製出了一種針對吸血蟲病的藥物萘啶酸。

  局裡、部里開會的時候院長可是都要在場的。

  還有一點兒就是。

  不管是局裡、部里開會領導都會對李平安表揚一番。

  這個時候鍾父提出要頂替李平安，可能嗎？

  院長雖然沒說什麼特別難聽的話，拒絕之意已經相當明顯了。

  鍾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沒辦法。

  他只能從院長辦公室出來了。

  鍾父還想著到護校看看情況如何，剛才看著院長對他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就沒有細說自己也可以到護校任教的事情。

  如果護校真的缺少化學老師，自己未嘗沒有一點兒機會。

  哪裡知道到護校以後正巧碰到安德烈等幾個蘇國醫生在給同學們上實驗課。

  護校居然有外教。

  這些外教還帶著翻譯！

  鍾父在門口聽了一會兒。

  人家講述的理論知識相當豐富，不僅有化學知識，相關的藥理、病理、解剖知識都講了。

  鍾父自愧不如。

  他可沒有安德烈那麼豐富的醫學相關知識。

  鍾父在實驗室外面站了大半堂課的時間，等護校學生下課之後找了幾個學生詢問，得知安德烈等人經常到護校使用他們的實驗室，有時候也會幫著老師上課。

  護校的實驗室是米國人留下的。

  六院那邊的實驗室是蘇國的，比護校實驗室里的儀器、設備更好。

  鍾父愣了一下。

  他很清楚。

  當時他在職的教會學校里的米國人撤離之後學校里的各種資源都被分拆併入了其他學校。

  很多化學實驗室里的儀器甚至分給了其他大學。

  護校居然有一套自己的實驗室，還是米國人留下的。

  沒被分拆開？

  剛剛他在實驗室門口看了一下，實驗室里可是有很多好東西的，顯微鏡、保溫箱、實驗用冰箱、離心機，他也沒有看的太清楚，不過僅僅是匆匆一瞥，有些東西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只是聽說過卻沒有使用過。

  護校有這麼好的實驗室和老師。

  人家怎麼可能用他？

  鍾父神色暗淡，他已經想著要離開了。

  突然。

  腦海里生出一個疑問，他向幾個學生問道：「既然六院實驗室里的儀器更好，這些蘇國人為什麼不使用六院實驗室呢，非要來你們這裡？」

  同學們都搖了搖頭。

  其中一個學生開口說道：「有一次我們上實驗課的時候老師也過來了，我聽他們談話的時候提起過，說是幾個蘇國醫生之所以不到醫院實驗室那邊去就是為了不影響李醫生做實驗！」

  蘇國人故意避開六院實驗室就是為了不影響李平安做實驗？

  鍾父心臟猛烈的跳動了一下，如果真是這樣。

  自己還爭什麼爭。

  連蘇國人都爭不過李平安，更何況是自己？

  他更沒門兒了。

  鍾父灰溜溜的離開了護校，根本就沒敢和學校領導說起自己想要在護校當老師的事情。

  回到家裡，鍾文和妻子詢問事情結果的時候他紅著臉說道：「我去過六院和護校了，不過事情沒有成功，人家根本就不會用我！」

  鍾父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他很清楚。

  自己要想進六院和護校是不可能了，只能再想想別的辦法。

  「除了教書我也不會做別的啊！」鍾父說道：「要不這樣吧，實在不行我就去找一所小學，教語文或者數學都行！」

  當不成高中老師，去教小學總行吧！

  鍾文、鍾母兩人都很失望。

  小學教師和高中教師可是差著行市呢，工資和待遇都不一樣。

  鍾父要去做了小學教師，鍾家的收入可就大大折扣了。

  僅僅依靠鍾文和他那點兒工資，鍾家能過上好日子嗎？

  可是。

  要是不低下頭去做小學老師，難道讓鍾父終日無所事事嗎？

  隨身空間裡儲存了不少米麵，糧食存的不少了，李平安又將主意打到了肉類的上，每次外出到菜市場買菜的時候都要多買一點兒肉，反正放在隨身空間裡也壞不了，積少成多，等到需要肉票或者是災年的時候裡面存放的雞鴨魚肉將會是一個非常恐怖的數量。

  家裡的收入都有明確的分工。

  李林的工資用來應付日常開銷，買米買面買菜，秦淮茹的工資自己積攢著，有時候也會給徐氏一點兒。

  李平安的工資、補助當然也是他自己拿著，最近雖然沒有什麼額外收入，但是多了一筆蘇國方面給的津貼，收入也不少，稍微拿出來一點兒錢積攢肉食還是可以的。

  不過。

  李平安從來沒有到舅舅那邊的屠宰場買過豬肉，他當然知道如果去找舅舅、表哥的話肯定會便宜不少，但是有些事情卻也不太好解釋，買的少了跑那麼遠划不來，買多了沒辦法說明情況。

  到菜市場就容易多了，即便是買多了也可以說是自己是某個廠子的採購員，況且他也不是一直都在一家菜市場裡買，別人看不出什麼。

  秦淮茹二叔秦奮又過來送菜了，這次不是他一個人過來的，而是一家四口都過來了。

  滿滿一大筐的青紅椒都要送給李家。

  秦京茹惦記著到荷花市場這邊玩耍，吃好吃的，一家人也就沒在惠仁堂那邊吃飯。

  當然。

  李平安和秦淮茹等人看的很明白，他們只所以不再那邊吃飯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擔心影響不好。

  即便是在惠仁堂吃飯給糧票和錢，可是過來送菜就帶著一家人都過來還要在食堂吃飯說不定就會招來別人說閒話。

  秦奮幾人既然來李家了，當然是要留下來吃午飯的。

  徐氏蒸的米飯，雖然做的飯多但沒多到讓三個大人、一個小女孩兒都吃飽的地步。

  李平安說道：「媽，這麼多辣椒咱們也吃不完，乾脆我到舅舅家給他們送一點兒吧，讓淮茹和我一起去，我們到億兆商店轉一轉，再買一點兒日常用品，肥皂什麼的，午飯就在外面吃了！」

  秦淮茹自然答應。

  秦奮夫妻兩個幫著李平安分了一點兒辣椒用網兜裝了。

  李平安騎著自行車帶著秦淮茹離開。

  秦淮茹坐在後面拿著網兜，從四合院兒出來，她開口說道：「平安，沒想到我二叔讓我嬸子和堂弟都過來了，看來他們家是越來越看不上合作社那點兒工分了！」

  以前秦家二叔來城裡送菜的時候最多是帶著秦京茹，秦淮茹嬸子和堂弟都是要留在家裡賺工分的。

  可能他是通過在鄉下收菜帶到城裡菜市場上賣賺了點兒錢，不在乎妻兒賺的那點兒工分了。

  「這樣也挺好！」李平安說道：「只要他們日子越過越好就行！」

  等到了徐家將辣椒交給舅舅徐年達，徐年達想留李平安夫妻兩個在家裡吃飯卻被拒絕了，李平安說道：「我們還要到億兆百貨那邊買東西呢，之後就要回六院上班，我們就不多待了！」

  徐年達也沒再多客氣。

  李平安夫妻從舅舅家出來直接去了億兆百貨商店，主要是想再買幾塊兒肥皂還有味精。

  徐氏說味精差不多吃完了，放了味精的飯菜的確是好吃一些，需要再買的話都會提醒李平安夫妻兩個。

  不過。

  李家也不是頓頓做菜的時候都放味精，徐氏捨不得。

  買了肥皂，又到賣味精的鋪子的時候李平安並沒有看到閻解成這傢伙，問過之後才知道他當了採購，跟著老師傅們到魔都去了。

  將需要買的東西都買好，兩人就到賀家小酒館吃飯。

  可能是過了吃飯的時候。

  小酒館裡並沒有其他客人，賀老頭和徐慧真都沒有在店裡，只有賀永強一個人在。

  李平安要了一盤花生米、一盤豬頭肉又問道:「你爸和你妻子呢，怎麼今天就你一個人看店啊？」

  「我爹到牛欄山那邊拉酒水去了，我妻子在後院兒醃鹹菜呢！」賀永強說道：「怎麼，有事兒？」

  李平安先將菜錢給結了，又問道：「我們夫妻還沒吃午飯呢，只要兩個菜不太夠，能不能幫我們到附近飯店再叫兩碗面過來？」

  李平安知道小酒館兒附近是有麵館兒的，當初秦淮茹懷孕的時候夫妻兩個一起來過，賀老頭還幫他們買過麵食。

  賀永強直接將李平安給的錢揣兜里了，並沒有放進酒櫃裡面的抽屜里，神色不變的對李平安說道：「你等著！」

  他大著嗓子往院子裡喊了幾聲「慧真」。

  徐慧真從後院兒里出來了。

  她大著肚子，此時的她差不多有七個月的身孕了，肚子很明顯的隆起。

  她看了看丈夫又看了一眼李平安夫妻兩人，開口說道：「永強，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嗎，還是李醫生有事兒！」

  李平安可是給她診過脈的，那段時間徐慧真還沒懷孕，她正要六神無主的到處尋醫問藥的時候李平安告訴她其實也有可能是她沒病，還沒有到懷孕的時候呢。

  後來。

  果然。

  徐慧真沒怎麼看病就懷上了。

  她對李平安還是很感激的。

  要不是李平安。

  公公賀老頭和丈夫賀永強不知道要給她吃多少藥，花多少錢呢！

  「慧珍，伱在這邊看著店，我到外面給兩位客人買兩碗面！」賀永強說著，眼睛落到李平安身上。

  李平安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從身上拿出一斤糧票給了賀永強。

  李平安和秦淮茹夫妻兩個邊吃邊等，徐慧真也沒和他們多說話，在旁邊仔細的擦拭著其他飯桌。

  沒一會兒的功夫賀永強就過來了，將兩碗面放到桌子上，說是用了八兩糧票，給李平安退回來二兩。

  李平安也不客氣，收下了。

  夫妻兩個開始吃飯。

  到底是開酒館的，兩個菜做的都不錯，味道很好。

  他們也沒有浪費，將飯菜都吃了個乾淨。

  秦淮茹掏出手絹讓李平安擦了擦嘴，自己也擦了一下，兩人剛要離開，賀永強這傢伙卻是湊了過來，說道：「李醫生，你能不能幫我妻子把把脈，看看她身子如何？」

  徐慧真聞言也放下手中的活計，滿懷希望的看向李平安。

  本來。

  徐慧真是不會輕易打攪顧客的，可是她又覺得李平安醫術不錯，讓他幫自己看看確實是有好處。

  李平安答應了，讓徐慧真坐在旁邊幫她把脈。

  脈位分寸、關、尺三種，尺脈屬陰，為腎之脈位，因胞宮為腎所主，胎氣鼓動，導致兩尺脈滑數，搏指有力，異於寸部陽脈。

  高明的中醫甚至能單單根據脈象就能判斷出孕婦懷孕時間。

  懷孕婦人的脈象雖位滑脈，但在各個時間段也是有區別的。

  婦人停經，兩手中指、無名指的兩側指脈呈放射狀搏動者，為懷孕徵象。

  以正常人手指計。

  脈動顯於第一指節者，為懷孕2～3個月；脈動顯於第二指節者，為懷孕5～6個月；脈動達於第三指節者，為懷孕8～9個月；脈動至指末，為胎足10個月。

  如指脈搏動已達第三指節，但突然消失的，為死胎之候。

  脈搏這種東西，哪怕是細微的分別，結果也可能是天差地別。

  所以。

  是不是能夠根據脈象判斷懷孕時間要根據個人經驗，不能一概而論。

  中醫又認為，婦人停經，自感天突穴處有脈動者，為懷孕2個月以上；

  天突穴屬於任脈，在頸前區，胸骨上窩中央，前正中線上。

  取穴時，仰臥位，從喉結處直下，可摸到一凹陷，凹陷中央即為天突穴。在胸骨切跡中央，左右胸鎖乳突肌之間，深層為胸骨舌骨肌和胸骨甲狀肌；皮下有頸靜脈弓、甲狀腺下動脈分支，深部為氣管，向下胸骨柄後方為無名靜脈及主動脈弓；布有鎖骨上神經前支。

  脈動明顯，肉眼可見者，為懷孕4個月以上。

  李平安給徐慧真把脈的時候發現其脈象圓滑如珠，搏動極其流利，往來之間有一種由尺部向寸部迴旋滾動的感覺。

  這是典型的滑脈脈象。

  不過。

  徐慧真的脈搏比一般孕婦要有力一些，和秦淮茹的差不多，可能是因為她們都是鄉下過來的，身體強健一些的緣故。

  李平安說道：「脈象正常，且氣血充足，應該沒什麼問題，好自修養就是！」

  他剛要將手拿開，賀永強卻急切的開口問道：「醫生，我媳婦兒肚子裡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此言一出，連秦淮茹都覺得對方問的問題有些可笑。

  把脈怎麼能看出孩子是男是女。

  她懷孕的時候丈夫可沒有說過這些，要是能看出是男是女早就告訴自己了，何必等到生產的時候才知道？

  徐慧真也覺得丈夫問的過於荒唐，還沒聽人說把脈能看出孩子是男是女的。

  然而。

  李平安皺著眉頭將手從徐慧真手腕間拿了起來，假裝思考了一會兒說道：「你妻子氣血旺盛，脈搏雖為喜脈，但又顯得有力一些，應該是男孩兒的可能性大一些！」

  李平安當然知道徐慧真第一個孩子是女孩兒。

  他也不能斬釘截鐵的告訴賀永強徐慧真懷的就是個男孩兒。

  推測麼。

  能對就能錯，將來徐慧真要是生了個女孩兒也不能太過責怪自己。

  徐慧真聽說以後十分高興，急忙走到櫃檯那邊從裡面抽屜里拿出兩張五萬塊錢的票子就要給李平安。

  李平安搖搖頭說道：「隨手而為，不用給報酬，倒是麻煩你們將兩個盛面的碗給還回去了！」

  賀永強咧嘴笑道：「一定，一定，我們一定幫忙！」

  「咱們回去吧！」李平安對秦淮茹說道。

  秦淮茹微笑著點點頭。

  賀永強拿起兩個面碗出去了，徐慧真要將兩人送出門去。

  秦淮茹急忙說道：「你懷著孩子呢，別送我們了！」

  徐慧真答應，止住了步伐。

  兩人從小酒館出來，李平安帶著妻子離開。

  半路。

  秦淮茹終於忍不住了，問道：「平安，你真的能從徐慧真的脈象上看出她懷的是個男孩兒？」

  她有些好奇。

  「不能，我只能看出來她的氣血稍微旺盛一些，但真不知道是男是女！」李平安說道：「我是故意這麼說的，你別忘了，我當初在果子巷的譚家菜館看到過什麼！」

  譚家菜館？

  秦淮茹立即明白了丈夫的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