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兩敗俱傷，誰也沒得到好處

  從四合院兒出來李平安就回醫院家屬院小院兒了，他沒再去別的地方。

  李林卻是去拜訪他的那批老患者了。

  李家人起的也不是太早。

  李平安回到小院兒的時候天差不多都亮了。

  見丈夫回來，秦淮茹小聲的訴說著家裡發生的事情。

  誰過來拜年了，誰沒有過來，一一告知，也好讓李平安心裡有個數。

  認識的，在附近居住的同事基本上都過來了。

  四合院兒那些鄰居，除了易中海夫妻之外差不多也都過來了。

  閻埠貴、劉海中、許富貴都是帶著家裡的幾個孩子過來的。

  賈東旭是自己來的，劉悅可能沒來或者是當時她就在外面等著，反正是沒有進院子。

  何家兄妹兩個也過來了。

  錢明和妻子柳娟也來了，柳娟還和她談論了生養孩子的問題，一些孕婦要注意的事情秦淮茹都和她說了。

  另外。

  還有一些蘇國人比如托里、別林斯基一家、安德烈一家也過來了。

  秦淮茹還悄悄問過安德烈的妻子波琳娜，波琳娜說是她們對華夏的風俗很感興趣，安德烈等人也想儘快的融入華夏，她們這才出門拜年，認識的一些華夏人如楊廠長、婁董事家裡都去了。

  李平安點點頭。

  心說，怪不得自己在四合院裡見到了托里。

  易中海夫妻應該是托里認識的少數國人之一，而且印象相當深刻，他自然是要去拜年的。

  易中海當時不在家，也不知道一大媽和他說了些什麼。

  托里還真動情了。

  眼睛都紅了。

  早上鄰居們相互拜年之後，親戚多的人家其實就開始走親戚了。

  李家親戚不多，只有李平安的舅舅家和秦淮茹家以及在惠仁堂工作的秦淮江夫妻。

  初二去秦淮茹家。

  舅舅家什麼時候去都可以。

  本來李平安是不想初一出去走親戚的，徐氏卻讓他到惠仁堂看看，詢問一下秦淮茹的大哥明天怎麼回秦家，畢竟他妻子陳慧也有六七個月的身孕，肚子也大了，回不回秦家屯，怎麼回去總要商議一下吧！

  「平安，乾脆我和嫂子都不回去了！」秦淮茹感激的看了一眼徐氏，婆婆想的很周到，什麼事情都想到她的前面去了。

  「行！」李平安說道：「一會兒我去和大哥說去！」

  帶了一點兒禮物。

  李平安到惠仁堂去了。

  禮物拿了兩份兒，到惠仁堂以後還給了金貴、蘇雅一份兒，夫妻兩個連連感謝。

  他和秦淮江商量了一下，明天兩人騎著自行車到秦家屯，秦淮茹和陳慧就不去了。

  秦淮江經常到外面送藥材。

  三輪車、自行車都會騎。

  李平安說家裡有兩輛自行車可以讓秦淮江也騎一輛。

  秦淮江點了點頭。

  其實惠仁堂有三輪車還有自行車，不過公家的東西能不用就不用。

  藥材市場距離六院十幾里路呢，李平安就說明天早上他先騎自行車過來找秦淮江，兩人一起到醫院家屬院小院兒。

  秦淮江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秦淮江夫妻兩個平時是在惠仁堂食堂吃飯，惠仁堂放假以後兩人就在金貴家湊合著。

  李平安並沒有留下來吃飯，不太方便。

  回到家的時候徐氏已經將午飯做好。

  餾了饅頭，熬了點兒菜。

  秦淮茹聽丈夫說了和哥哥商量好明天一起回秦家屯之後說道：「嫂子不回家也好，省的她知道二哥那些事情之後糟心！」

  第二天徐氏早起給兒子做了早飯，李平安吃過之後就騎著一輛自行車到惠仁堂，接了秦淮江重新回來，李平安帶了點雞蛋糕、圓酥之類的禮物就和秦淮江各自騎了一輛自行車離開了。

  剛從小院兒出來秦淮江說自己也要給父母買點兒禮物。

  李平安說道：「別買了，反正我拿的多，你再去買也拿不了不是？」

  秦淮江沒有再堅持。

  他妻子懷孕，正缺錢呢，能省一點兒就省一點兒吧！

  大概十一點多的時候到了秦家屯。

  兩人一進村子就被人發現了，很多村民都在他們身後指指點點，自行車速度很快，再加上當天還有點兒微風，李平安和秦淮江都沒有聽清楚村民說的是什麼。

  李平安根本就不在乎。

  秦淮江卻是認為村民們在誇獎、羨慕自己呢，畢竟他是從鄉下走出去到城市工作了，還在那裡安了家，夫妻兩個看病都不花錢。

  村民們能不羨慕嗎？

  等到了秦家。

  秦父和秦母已經在院子裡等著了。

  秦淮茹和陳慧都沒過來，夫妻兩個也沒太失望。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畢竟女兒和兒媳都懷孕了，尤其是秦淮茹，再有十多天就要生產，幾十里的路，出城以後大多都是土路，一路顛簸，女婿怎麼可能放心讓她一起過來？

  秦母開始做飯。

  依然是熬菜，不過菜裡面有肉還有豆腐，還蒸了大米飯。

  秦母做飯的時候李平安和秦淮河就在屋檐底下沐浴著太陽光閒聊。

  秦淮江就問村裡的人都是怎麼了，他們過來的時候有人在後面指指點點的。

  陳慧沒來，秦父也用不著隱瞞什麼，他看了李平安一眼，最後對秦淮河說道：「還不是因為你那個不爭氣的弟弟，他讓咱們秦家人蒙羞，讓我和你媽在咱們村子甚至是整個合作社都抬不起頭來！」

  秦淮江很納悶。

  這個時候他已經意識到村民們跟在自己身後多半不是羨慕自己，而是別有隱情，他急忙詢問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秦父嘆息了一聲將事情說了出來。

  到也不是宋雅兄妹兩個刻意宣揚，他們還有秦父、秦母都失蹤了一段時間總要向村長、公社領導有個交代吧，尤其是秦淮河這傢伙一年之內都不會再回來，事情必須有個交代。

  宋石就老老實實的將事情說了出來。

  哪裡知道公社領導又和秦家屯以及宋石所在村子的村長說了，然後一傳十，十傳百，附近十里八村的人知道了這件事情。

  結果就是兩敗俱傷的結局。

  秦家人在村子裡、公社都被人看不起。

  宋雅和秦淮河的事情也曝光了，這姑娘都被秦淮河帶進城裡了，誰知道兩人進展到哪一步，有沒有辦事兒？

  雖然宋石一家人很想儘快給宋雅找個人家嫁過去，可媒人找了幾個適齡的男人人家都不願意，無奈之下只能暫時擱置下來等到以後再說。

  李平安嘆息了一聲。

  上次秦淮河被派出所關了幾天算是小事兒，沒留案底兒，事情算是被壓下來了。

  這回卻是不行。

  都判刑了，檔案上肯定是要記錄的。

  就算是鄉下檔案不健全，可是這件事情都鬧的人盡皆知了，秦家屯甚至是公社誰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往後。

  秦淮河就別想進步了。

  村長、公社辦事員什麼的就別想了，但凡是有點兒好事兒村里、公社估計都不可能讓他沾上。

  不過。

  這傢伙都是自找的。

  怨不得旁人。

  秦淮江的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心裡數落著自己這個弟弟不懂事兒。

  就算是做不成親家伱也不能捅了大舅哥啊！

  「其實陳雅這姑娘還是不錯的，雖然長的不好看但是心地善良，老二都對她哥哥那樣了，她還到派出所幫著老二求情！」將大米蒸上，秦母也從屋子裡走出來說道：「可惜，老二沒福分，配不上人家，說到底還是咱們家連累了那姑娘啊！」

  宋家到處找媒人想要把宋雅嫁出去的事情她也聽說了。

  秦母並不怨恨宋家人，反而希望宋雅能嫁個好人家，安穩的過一輩子。

  即便是讓秦母自己說，她也會說自己兒子不是什么正經人，哪家姑娘跟了他註定就不能安生。

  「老大，這事兒你別對陳慧說，她還懷著孩子呢，就別讓她操心了！」秦母囑咐道。

  秦淮江立即答應。

  他也知道，陳慧對二弟秦淮河並沒有好感，即便是告訴她，她也可能不會為秦淮河擔心，甚至陳慧可能根本就不想知道這件事情。

  飯菜做好了。

  吃飯的時候他們都沒有再談論秦淮河的事情，算是過去了。

  秦母說村外面的池塘算是集體財產，年前將池塘邊上的鴨子殺了一些，還捕撈了很多魚，秦家也分到了一隻鴨子，三四斤重的魚分了好幾條，說是走的時候讓他們將鴨子和魚帶走。

  李平安倒不是很想要，不過秦淮江倒是答應了。

  吃過飯離開的時候兩人只拿了三四條魚，將鴨子給秦父、秦母留下來。

  「平安、淮江！」兩人要離開的時候秦母猶豫著吩咐道：「如果有可能，替我們去看看老二吧！」

  秦父、秦母在城裡人生地不熟的，找到秦淮河被關的看守所不太容易，況且他們現在可是「名人」，被廣大社員們盯著呢，夫妻兩個一進城別人肯定會認為他們是去看望在監獄裡服刑的兒子，會看不起他們的！

  李平安點了點頭。

  秦淮江卻是什麼也沒有說。

  路上。

  秦淮江突然對李平安說自己不會去監獄裡看望秦淮河，也不讓李平安過去。

  他們夫妻兩個好不容易在城裡站住腳了，可不想受到秦淮河的連累。

  李家、妹妹都是安安穩穩的，更是不能受他的連累了。

  「不是我狠心！」秦淮江說道：「就算是咱們去看他又能如何，給他拿點兒好吃的，還是說幾句安慰的話，他在乎這些嗎？好在判的時間也不是太長，一年而已，很快就出來了！」

  回到醫院家屬院小院兒的時候已經四點多了。

  李平安也沒耽擱，立即就將秦淮江送回惠仁堂了。

  從秦家拿回來三條魚，秦淮茹只留下一條，剩下的兩條讓秦淮江都帶走了，說是要留著給陳慧補身子。

  將秦淮江送到惠仁堂以後李平安就回來了，回家以後詳細的和秦淮茹說了在秦家屯發生的事情，不過沒提宋雅和秦淮河那點兒事兒。

  秦淮茹說道：「我知道了.。」

  就在李平安和秦淮河去秦家屯的時候李平靜夫妻帶著女兒妍妍也回娘家了，三人都是穿著新衣服，尤其是妍妍，李平靜給她做了一件很鮮艷的花棉襖，打扮的就跟瓷娃娃一般。

  李平靜還告訴徐氏說是她公公過年的時候還不忘記賺錢，年都沒過就和侯二一起到江南進貨了，說是要十來天才能從那邊回來，雖然辛苦，但是賺的也多，甚至還能從江南那邊帶回來一點兒私貨，說不定能夠大賺一筆，將來她們家的日子肯定能越過越好，要是她能再生個兒子就更好了。

  徐氏給了妍妍五萬塊錢的壓歲錢，又燉了雞湯還有魚湯，炒了兩個菜，還蒸了大米。

  秦淮茹就在她和李平安的屋子裡休息，也沒去幫徐氏做飯。

  不過。

  每道菜做好以後徐氏都要給秦淮茹送過去一些讓她先嘗嘗，等最後飯菜全部做好的時候秦淮茹居然飽了，也沒有過去和徐氏等人一起吃飯。

  徐氏如此寵溺秦淮茹，李平靜有些不滿，不過她也沒有說什麼。

  雖似風捲殘雲，李平靜和丈夫都沒少吃，妍妍更是將自己的小肚子吃的圓滾滾的，吃完飯以後又是一陣閒聊，直到兩點多以後李平靜一家三口才離開。

  賈東旭也和劉悅一起回娘家了。

  劉悅差不多五個月身孕，肚子也顯得有些大了，到娘家的時候嫂子石巧雲很是羨慕。

  雖然她和劉潮成親才一年多，可是劉潮這傢伙在上學的時候就和她辦事兒了，真要算下來兩人在一起兩三年都沒有身孕。

  石巧雲有些急了。

  「這還不簡單？」劉悅看了一眼父親說道：「咱家就是中醫世家，讓我爸或者哥哥給你開幾副藥不就行了！」

  在她的印象里。

  父親是能夠治不孕不育的。

  當初他不是還給易中海夫妻兩個開過藥嗎？

  現在一大媽懷孕了，沒準兒就是她父親劉駝子的功勞。

  「你就放心吧，就算是我的醫術不行，不是還有保安堂的醫生嗎，他們醫術高明，一定會讓你懷孕的！」劉駝子開口說道。

  既然兒媳婦兒擔心生養問題，他也覺得是時候給她開點兒藥了。

  劉駝子並不是完全知道兒子、兒媳之間的事情，他哪裡知道在兒子上學的時候兩人就有了夫妻之實？

  所以。

  即便是石巧雲一年多沒有生養他也不是太在意。

  這回兒媳提出來了。

  劉駝子肯定是要重視的。

  保安堂是劉駝子工作的藥堂，公私合營了，裡面坐診的醫生醫術不錯，比他這個從鄉下來的土郎中不知道高明多少。

  若是請保安堂的大夫出馬，兒媳婦兒的病又怎麼可能治不好？

  肯定是手到擒來！

  公公如此說。

  石巧雲心安了不少。

  就算是劉家江河日下，今非昔比了，可是劉駝子還是不想在女兒、女婿面前丟了面子，熬了雞湯，還讓石巧雲炒了幾個肉菜。

  劉悅自然是喜歡吃的，她吃的滿手、滿臉都是油脂。

  賈東旭直搖頭。

  劉悅要是這樣吃下去，將來生孩子的時候非難產不可。

  廠甸廟會是初一到初五，其他地方也有廟會。

  不過。

  今年秦淮茹懷孕，馬上就要生產，李家人可沒心思去逛廟會。

  李平安老老實實的在家裡陪著秦淮茹安胎。

  賀家小酒館其實根本就沒怎麼關門。

  除了大年初一沒人光顧，從初二的時候就陸續有人過來了。

  附近鄰居們也會讓賀老頭、徐慧真幫著做一點兒小菜招待自家的客人，還有就是得了壓歲錢的孩子們兒也會背著大人偷偷到賀家小酒館買一點兒吃的。

  雖然過繼了賀永強讓他給自己當兒子，其實賀老頭根本就瞧不上他，總覺得賀永強毛手毛腳的。

  賀老頭很少給賀永強零花錢，甚至連稍微有些技術含量的活兒都不讓賀永強做，比如做小菜兒、醃鹹菜這樣的事情寧願讓徐慧真幫忙也不讓他插手。

  還有就是。

  賀老頭去牛欄山進貨的時候就讓徐慧真看著小酒館，還是沒有賀永強什麼事兒。

  賀永強相當的鬱悶。

  他和徐慧真回娘家拜年的時候又遇到徐慧芝了。

  徐慧真和徐慧芝是表姐妹，兩家又住在同一個村子。

  徐慧芝依舊還活著的消息是瞞不住的。

  賀永強和徐慧真結婚以後就知道了這件事情，徐慧芝解釋說她當時真的是得了重病，本來以為要死了，可沒有想到最後居然被治好了，不過表姐已經替她出嫁，這件事情也就算了。

  當時賀永強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他就接受了。

  畢竟已經和表姐結婚了，還能換回來不成？

  可是。

  他和徐慧真相處了一段時間以後覺得徐慧真太大女子主意，什麼事情都不和他商量，賀老頭讓他看管小酒館兒她就看管，一點兒也不注意他的感受，徐慧真這麼能幹，讓賀永強覺得自己很沒用，不但啃老還吃軟飯。

  徐慧芝卻是不同。

  徐慧芝看起來文文弱弱的，脾氣肯定很好。

  「哎。」賀永強心裡想著：「我，我當初要是能娶了徐慧芝就好了，也許能夠舉案齊眉，夫唱婦隨呢！」

  兩人只是匆匆的見了一面，基本上沒有說什麼話，賀永強心裡滿是遺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