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小妾流產了
周末。
李平安剛剛吃過早飯婁振華就過來接他了。
兩人從後院兒出來的時候引來了很多人的關注。
易中海心裡頗不是滋味兒。
多年沒有身孕的婁夫人居然又懷孕了，而且李平安頗得婁廠長的器重，不用問，八成是李平安這小子幫忙治好的。
只是。
既然李平安能夠治好婁夫人，那為什麼不能治好自己？
這小子居然說自己身體裡缺少某種東西，沒有可以補嘛，怎麼就不能治了？
婁振華和李平安兩人經過中院兒的時候易中海夫妻正在吃早飯呢，他們臉色陰沉的可怕。
李平安剛出中院兒，易中海隨手拿起面前的飯碗又摔了，小聲罵道：「李平安，你是看人下菜碟兒啊，婁廠長有錢有勢你就巴結人家給婁夫人治病，看著你一大爺沒錢沒勢就不管是吧，不管就不管吧，還羞辱我，說我的病沒治了，合著我就應該沒兒沒女是吧！」
一大媽嘆息了一聲，默默的將地上的碎碗撿了起來。
賈家。
賈張氏冷哼一聲對正在吃飯的老賈說道：「咱兒子也開始學醫了，我真希望東旭能夠快點兒成長起來，學好醫術，將來也能出診賺診金，婁廠長又過來請李平安了，人家可不會虧待他，每回給的診金肯定不會少！」
賈張氏很羨慕。
老賈嘆息了一聲。
跟著劉駝子能學到什麼醫術？
他醫術本來就不高。
就算兒子做了他的女婿。
他也願意教，不藏私。
怕是東旭也學不到什麼東西。
前院兒。
三大媽在屋子裡收拾碗筷。
閻埠貴抱著女兒在院子裡，看見李平安兩人經過，他急忙說道：「李醫生又出診呢！」
李平安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出了四合院兒。
兩人上了汽車，婁振華開車離開了。
婁家村在京城西北邊一百多里的地方。
很遠。
不過，以汽車的速度很快就到了。
正好。
村口有一個規模不是很大的集市，有人在集市上賣布匹、雞蛋等生活用品。
婁振華將汽車停在一個賣雞蛋的老太太身邊，將整個一竹筐的雞蛋全部都買了，又到距離不遠的攤位上買了十幾個網兜。
他和李平安一起將雞蛋全部分裝了，沒有要竹筐，將竹筐留給了老太太。
進入村子。
婁振華先去了自己家的老宅。
他家的老宅是婁家村最好的房子。
三進的院落都給林蓉母子兩人住著。
婁振華在大門口叫門，喊了十幾聲裡面才有動靜，五六分鐘之後小妾林蓉才從院子裡走出來，看見是婁振華兩人，急忙說道：「剛剛我陪著曉勇睡著了，沒能及時過來開門！」
她說話的時候沒有一點兒不好意思。
反正。
她都被婁振華打發到鄉下了。
母子兩個除了吃就是睡，這不很正常嗎？
三人進了院子才看見八九歲的婁曉勇從裡面出來，睡眼惺忪，看到婁振華的時候居然連一聲「爹」都沒有叫。
這才幾個月不見就生分了。
甚至。
婁曉勇根本就沒有理會婁振華，對母親說道：「娘，還沒有到去堂叔家吃飯的時候吧，伱吵吵什麼，把我也吵醒了！」
林蓉有些尷尬的說道：「我飯做的不好，怕勇兒吃不慣就讓振興家媳婦兒多做一點兒，吃飯的時候我們就過去，多給振興家一點兒錢就好了！」
婁振華冷哼一聲沒有說什麼。
當年她給譚氏當丫鬟的時候可是跟著主母學過做飯的。
林蓉不是做不好飯。
她是懶！
不過。
婁振華現在可沒有功夫管她。
本來。
他是過來看兒子的。
婁曉勇不冷不熱的樣子讓他頓時失去了興趣。
婁振華說道：「我這次過來是找振興他們商量一點兒事兒，最多在這裡吃了午飯我們就要離開！」
林蓉看了李平安一眼。
她是認識李平安的。
卻不知道丈夫帶過來一個年輕醫生做什麼。
「老爺！」林蓉開口問道：「你們這是.，你們是過來做什麼的啊？」
「這事兒是你一個婦道人家該問的嗎，不該問的就別問！」婁振華說道。
林蓉臉色不好看了。
她知道。
就算是家裡再大的事情婁振華也會和譚雅麗商量的。
自己隨便問一問他的來意就要被呵斥，還說自己是「婦道人家」。
果然。
小妾就是小妾，和大婦是不同的！
「那。」林蓉說道：「一會兒我就去告訴堂弟妹，讓他多做點兒飯菜，午飯就在她家吃吧！」
「行！」婁振華簡單的回答了一句，帶著李平安離開了。
他們開始給村子裡德高望重的老人送雞蛋，每到一家，還會讓李平安幫忙看看病。
有病治病。
沒病就讓李平安教給他們一些良好的生活習慣，解答一下老人關於健康方面的困擾什麼的。
老人們主要是風濕之類的疾病，不過李平安可不敢給他們開阿司匹林，回頭自己要是走了，老人們拿著他開的藥方去大量購買阿司匹林可不是好事兒，主要是給他們開一些中藥方子。
還有就是一些得感冒的小病小災，甚至還有老人要治便秘方子的，詢問怎麼治療痔瘡的，拉稀的也有幾例。
等把十幾個家裡有老人的住戶看完，買的雞蛋也送完了。
「小李醫生！」婁振華說道：「咱們去我堂弟家吧，和他說點兒事情，咱們吃過飯就可以回去了！」
李平安答應道：「好的！」
等到了婁振興家裡。
飯還沒有做好。
婁曉勇和婁振興的兩個女兒在一塊兒玩耍，有說有笑的，看起來已經十分熟悉了。
婁振興的父親看著婁曉勇也是一臉的笑意。
兒媳婦只給他生了兩個孫女。
他看著婁曉勇稀罕著呢。
八成將婁曉勇當成自己親孫子看待了，有一份兒特殊的感情在裡面。
婁振華擺了擺手讓林蓉和弟媳婦兒將幾個孩子帶到外面去，他對堂弟婁振興和叔叔說道：「叔，振興，我和你們說一點事兒。」
婁振興父子兩個臉上笑出了花兒。
婁振華的脾性他們還是知道的。
報喜不報憂。
要是機械廠遇到難處他八成是要自己想辦法解決的，不會來找他們。
找他們也沒有用。
每回婁振華到婁家村來都是報喜。
要麼是告訴他們機械廠的股份翻了多少倍，他們的股份值多少錢，要麼就是說要給他們發什麼福利，分多少紅利。
婁振興父子兩個認為這次也是一樣。
「叔，振興，我這次過來是想和你們商量一點兒事情！」婁振華繼續說道：「我想讓紅星機械廠公私合營，讓郭嘉帶著咱們發展！」
好半天。
婁振興父子才問道：「你是啥意思，什麼是公私合營？」
這話將婁振華問住了。
他很關心公私合營的事情。
不過打聽到的消息都是其他行業的。
至於機械廠和其他重工企業到底是怎麼公私合營的，他還真不知道。
在他的印象里。
像首鋼廠前身這樣的大廠子郭嘉都是直接接受收的。
「婁廠長，關於公私合營的事情我知道一些！」李平安說道。
他將自己知道的公私合營模式詳細的說了出來。
高屋建瓴。
分析的很透徹。
就算是婁振華也是連連點頭，更加堅定了要公私合營的決心。
哪裡知道。
婁振興父子連連搖頭。
卻聽婁振興父親說道：「照你這麼說，我們在機械廠里的股份十來年之後就都沒有了，全部都是郭嘉的了，那哪行啊，我們還想憑著機械廠這點兒股份讓後代衣食無憂呢，你可別忘了，咱們婁家的錢莊就是養活了好幾代人呢！」
叔叔和堂兄居然是這樣想事情的？
婁振華直搖頭。
確切的說。
婁家的錢莊不是讓好幾代人衣食無憂，而是經過好幾代人才發展到抗戰時期的樣子。
他的祖上跟胡雪岩和盛宣懷甚至是十三行都打過交道。
創業不易。
幾代人的努力才有了抗戰時期的規模，讓小鬼子逼迫著結束了錢莊的生意。
不過。
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
大勢所趨。
不進行公私合營，紅星機械廠怎麼可能發展下去？
「我心意已決，這次必須公私合營！」婁振華說道：「叔叔、堂弟，你們在機械廠的股份最多，我特意過來通知你們，要是你們不願意就退股吧，我會把你們應得的那份兒股金全部都退還給你們，現金結帳，往後咱們分道揚鑣，你們拿著自己的錢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管不著，不過，你們也別干涉我做事情！」
「你，你。」婁振興父親用手指著婁振華，想要倚老賣老罵侄子幾句卻又不敢，臉色漲的通紅。
「大哥，你也太霸道了吧！」婁振興說道：「機械廠是咱們家族的生意，事情應該由大家商量著辦，你，你怎麼能如此.。」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婁振華又道：「振興，這話你也能說的出口？就你們那點兒股份，別說百分之一，就是千分之一都不一定有，將股份折算成現錢能不能有一億都兩說，你們有資格和我商量事情嗎，再說了，當初咱們可是說好的，你們只有分紅的權力，不參與機械廠的管理！」
婁振興還要再說什麼。
婁振華卻道：「就這麼定了，回頭我讓人將你們應得的那份兒錢給你們送來，堂弟，你要是真想做生意，乾脆拿著這些錢自己干一份兒事業！」
他是鐵了心讓族人退股，公私合營以後就不帶族人玩了。
「這個年代哪裡還有能夠吃幾代人的生意，用不了幾年都要收歸國有了!」李平安說道：「這是大勢所趨，除非你們把錢存到銀行里吃利息，等到合適的時候再拿出來！」
婁振興父子兩個眼前一亮，不再爭辯。
他們心裡想著：「這樣也好，將股金退還給我們以後就放到銀行里吃利息，那麼多的錢，利生利，滾利再滾利，足夠家人的花銷了，振華願意折騰就讓他折騰去！」
本來有些劍拔弩張的氣氛緩和了。
「大哥！」婁振興開口說道：「一會兒讓我媳婦兒到村子外面的果園裡撿一些蘑菇過來，再到田地里弄一些野菜回來，讓你和這位小兄弟嘗嘗鮮，這些都是好東西呢，你們在城裡不一定吃的到！」
春夏之交。
下雨過後果園裡到處長滿了蘑菇。
枯樹上還有木耳。
好吃的很。
婁振華點了點頭。
既然已經決定讓族人退股了，那就好和好散吧，沒有必要鬧的太僵。
很快就到了吃飯的時候。
李平安發現婁家人居然做了野雞燉蘑菇招待他們。
野雞再加上蘑菇，味道相當鮮美。
此外。
還有一些馬齒莧蒸的包子甚至還有一道涼拌馬齒莧。
李平安可不會去吃野菜，他將注意力全部都放在野雞燉蘑菇這道菜上了，自己盛了一碗湯，還吃了不少野雞肉。
「老爺！」林蓉突然向婁振華說道：「我們母子已經適應這裡的生活了，讓我們回城我們都不會回去了！」
說著。
為了證明自己已經融入到鄉下這種生活當中，林蓉還特意吃了一個馬齒莧包子，涼拌馬齒莧也吃了不少。
「嗯！」婁振華說道：「讓勇兒在鄉下無憂無慮的生活也好！」
吃過飯。
本來李平安和婁振華是要回去的。
可是婁家村的鄉親們聽說有城裡的醫生過來幫大家看病，一個個都過來將李平安圍住了。
就在婁振興家的小院兒外面，李平安開始給這些村民看病。
婁振興媳婦兒對林蓉說道：「嫂子，前幾天你不是去看過醫生嗎，不知道身上的病好了沒有，要不然，趁著這個機會，讓城裡的大夫幫你看看？」
林蓉臉一紅說道：「沒事兒了，我的病早就好了，用不著他給我看！」
李平安又看了一個多小時的病，將所有村民的困惑都解答了才離開。
他們不知道的是。
就在兩人離開的時候。
婁振興望著遠去的汽車冷笑著，小聲說道：「堂兄，我會幫你照顧好嫂子的，小嫂子多好的人啊，你居然不要，將她們母子發配到鄉下，還讓嫂子守活寡，你對的起她嗎？」
晚上。
林蓉依舊是到婁振興家裡吃飯。
回來的時候故意沒有將側門插上。
沒多久。
婁振興這傢伙就從側門進來了。
等到了正房。
林蓉的住處也沒有插門。
他著急忙慌的就進去了。
進去以後就去抱林蓉，嘴上卻問道：「勇兒睡著了吧？」
「睡著了！」林蓉答應一聲。
看著自己的堂弟，她心裡暗暗喜歡。
這幾個月要不是林振興照顧，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
鄉下太荒涼了。
她太寂寞了。
婁振興沒有做出進一步的動作，說道：「大哥已經決定將股金退還給我了，我馬上就能拿到一大筆錢，過幾個月你的肚子怕就大了，不能在這裡待著，我帶著你到津市或者保定生孩子去，勇兒就讓我那個婆娘帶著，反正我父親喜歡勇兒，家裡沒人敢慢待他！」
林蓉點點頭，心裡幻想著以後和婁振興外出生孩子的情景，心中想道：「婁振華，你別怪我，都是因為你先對不起我，我才這樣，要不是你把我打發到鄉下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我會和你堂弟好上，人家照顧我，還體貼，最重要的是我給人家生了孩子人家就能對我好，不像你.。」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覺得一陣腹痛，而且是越來越痛。
「啊。」林蓉叫了一聲說道：「好疼啊，我疼死了！」
「怎麼了，怎麼了！」婁振興失神落魄的問道：「你沒有什麼事兒吧？」
低頭一看。
他發現地上有一灘鮮血。
雖然很少。
但是很醒目。
林蓉也發現了那灘鮮血。
她覺得自己開始頭暈目眩了。
三分病七分傷心。
因為。
她知道地上的那點兒鮮血意味著什麼。
她流產了。
她和婁振興愛情的結晶。
沒了。
「老天爺啊！」林蓉哭著說道：「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我好不容易才懷上孩子啊！」
婁振興的臉色也不好看了。
他也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麼。
林蓉肚子裡的孩子，也許是他的兒子，沒了。
他妻子接連兩次都是生了女兒，近幾年乾脆不生了。
遇到林蓉，得知她的遭遇以後樓振興就起了「借種」，讓林蓉給自己生個孩子的念頭。
好不容易勾搭上林蓉並且讓她懷孕了，沒有想她肚子的孩子居然流了。
「我的兒子啊，我剛剛檢查出來的兒子啊！」樓振興後退兩步，腳一打滑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扇了自己兩個耳光說道：「我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啊，我想要個兒子怎麼就這麼難呢？」
說著。
他一個大男人居然放聲哭了起來。
只是。
他很快就意識到婁曉勇還在隔壁睡覺呢，不能吵醒他，聲音低了很多。
林蓉急忙走過去將他拉了起來，說道：「振興，我會幫你生個兒子的，別灰心，孩子沒了，咱們接著來就是，明天我就去看醫生，將我的身子調理好了，咱們立即就開始.。」
「是啊！」婁振興自言自語道：「我還是壯年，你更年輕，咱們有的是機會，我不能失望，不能灰心，大不了，咱們重新來過就是！」
「咱們重新來過！」林蓉也重複了一句他說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