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這個時候的廢品收購站,回收的東西特別多,種類也是五花八門的。碎玻璃,雞鴨毛,豬鬃,破銅爛鐵,破鞋破衣服,牙膏皮,眼藥水瓶,廢舊書籍報紙等等。每家每戶都會攢破爛,集中在一起去賣!
韓國棟來到廢品回收站的時候,只看見一個五十多歲的老爺子,靠在躺椅上曬太陽,閉著眼睛,右手拿著個大蒲扇慢悠悠的搖著!
「老爺子?我能進裡面看看麼?」
韓國棟說話很輕,他怕打擾老爺子睡覺挨揍!先放低姿態最多是挨罵,不用受皮肉之苦。
「哪來的猴崽子,你進去做什麼?沒事去一邊玩去!」
「有事兒,有事兒!我如果沒事兒也不敢來擾您清夢不是。我啊就想進去瞅瞅,看有沒有我要的東西,不亂動,不給您找麻煩,您老通融通融?」
韓國棟見對方是個不好說話的倔老頭,只能先哄著了。
「嘿!小兔崽子!這都跟誰學的,說話還一套一套的,這副諂媚嘴臉,放解放前一準兒一個狗漢奸!」
「老爺子!咱說話歸說話可不帶罵街的!我爺爺是抗日英雄,更是烈士!我父母為國家建設四年沒回家了,就留下我和奶奶艱難渡日。我學習很好,等我考上大學做個科學家報效祖國,做社會主義的接班人。你憑什麼說我像狗漢奸?」
韓國棟拉搭個小臉,一副馬上哭給你看的架勢。這演技也沒誰了。
「瞧我這破嘴,是老頭兒我說錯話,讓你受委屈了,你想進去找啥?直接問我就行,裡面有什麼我都知道!」
「您認錯就行,知錯要改,以後還是好同志。來吃糖,給您甜甜嘴!」
韓國棟從書包里抓一把水果糖遞過去。
「你這是屬狗臉的?說變就變!說吧,要找什麼東西?」
這老頭看看韓國棟的書包,又看看他的穿著,伸手接過了糖。韓國棟看到這一幕想了很多,又從書包里抓一把奶糖遞了過去。
「您老別嫌棄,我家就我一棵獨苗!從來不缺吃穿,這糖我還有很多。不用客氣。」
看老頭不要奶糖,韓國棟直接塞他手裡。剛剛老頭先看書包又看他穿衣,說明老頭需要這糖,又怕韓國棟自己沒有了,所以先看看書包是不是還有。然後打量穿著能判斷出這孩子的家庭狀況,才接下第一把糖,拒絕第二把奶糖,說明這老頭做人有底線!能幫就幫一下!
倔老頭看韓國棟硬塞給他,也沒推辭順勢就接下了。但沒捨得吃一塊,都裝兜裡面了。
「糖我拿了,你現在可以說說,要找什麼了吧?」
「老爺子,您這回收舊書籍,有沒有小人書連環畫,或者一些古代書籍?」
韓國棟決定先易後難,慢慢打聽。
「小人書就沒有整本的,都是些被撕碎,缺張少頁的,有整本的我早拿回去給我孫女看了,還能留給你?舊書到是有不少。走,老頭帶你去好好瞅瞅。」
跟著倔老頭走進廢品收購站的院子,沒有想像中的髒亂差。都是按品類規整好的。來到舊書舊報紙堆放處,看著那一捆捆打包好的報紙和堆得一米多高的廢舊書籍,都快把這二十多平米庫房堆滿了。
「都在這了,你慢慢看吧,不要翻得太亂。」
倔老頭把韓國棟帶到地方,去門房裡拿出個長條凳給他,讓他自己在這找。倔老頭拿著大蒲扇回到門口的躺椅上繼續眯覺去了!
韓國棟本來想問問有沒有廢舊自行車的,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反正都進來了,憑藉自己的意識,方圓五米內所有東西都無法隱瞞。這個廢品回收站,只要來回走幾步,就知道裡面有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很多小說里都說,這個年代的好東西都在友誼商店和廢品收購站里。今天就看看是不是真的。
用意識把自己周圍五米以內的書籍都整理一遍。百分之八十都是廢舊的課本,還有一些宣傳讀物。韓國棟前世也沒玩過古董,不認識哪些有收藏價值。在他的潛意識裡,應該是年代越久遠就越有價值。從眾書籍中只挑出兩本書和一個書匣。挑選的原因就是這些書都是手寫的毛筆字,看紙張也不是現代的。那個書匣里裝著十一冊書籍,是一套的。不是佛經就是道經,名字都是繁體字。悄無聲息把這三本書放入海島空間倉庫里,以後找懂行的問問。
隨手拿本機械修理筆記,不知道是誰寫的,就出去轉悠了。利用意識把整個廢品收購站都過了一遍也沒找見廢舊自行車。只能出去問倔老頭了。
韓國棟來到老頭面前,老頭自然的睜開雙眼,看他手裡拿的筆記就問
「找見了?不再多翻一會?」
「不用了老爺子,咱們這有廢舊自行車嗎?」
「想什麼好事兒呢?現在的自行車多金貴,誰會當破爛賣!」
韓國棟想想也是,人們穿的衣服都是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何況自行車了。知道沒戲,就準備回家了。
「老爺子,這本筆記多少錢?」
「你拿走吧,這能有多少錢,收的時候估計都不到一分錢」
倔老頭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滾蛋,不要打擾自己睡覺。韓國棟也沒多說什麼,又從書包里抓一把水果糖放在躺椅上,邊走邊說:
「那我就不打擾您了,等有時間我再來玩。回見嘞您!」
本來想淘個廢舊自行車自己改裝下騎,看來是沒戲了。買新的沒必要,就韓國棟這個兒頭還沒自行車高呢,買了也騎不了。只能再想其他辦法了。
回到南鑼鼓巷路口看到有個修車舍,韓國棟好奇,走過去看看。屋裡就一個師傅拿著搪瓷缸在喝水,滿屋子自行車零件。新的在櫃檯裡面,換下來舊的堆在外面。
「這誰家孩子,出去玩去!」
修車師傅以為是小孩子瞎溜達,就準備趕人了。怕小孩子手腳不乾淨,拿零件去換糖吃!
「大爺,我來是想問一下。在你這買新的自行車零件用工業票嗎?」
「那倒不用,你家誰的自行車壞了?」
「沒事兒就是問問,大爺您忙!我回家了」
有辦法了,自己可以組裝一輛新的自行車,就等錢到位。組裝和改造自行車可是韓國棟前世最拿手的本事,在帝都收破爛那兩年,他親手改裝了不下三輛自行三輪車。這下就可以大展身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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