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想借糧，先得變成自己人
飯菜是建國和建業剩下的，兩個二合面的饅頭，還有小半盤白菜和炒雞蛋。
雞蛋是西紅柿炒的，別看都是素菜，但這年月，這絕對是好菜了。
尤其是炒雞蛋，這可算半個葷菜。
丁秋楠一開始還端著，但當第一口菜下肚後，那狼吞虎咽的樣子才是這個年代的縮影。
秦淮茹有些感慨，要是當初沒當來城裡，沒成了她哥的小老婆，怕是過的還不如這呢。
就說那同來的鄭紅英吧，現在越發讓人心疼，而且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
要不是傻柱時不時的給帶回來點食物，不說餓死吧，但是也絕計沒有現在的身材。
當然，不是好身材，而是吃飽了的富貴相。
「慢點吃，我給你倒杯水。」
說著話，秦淮茹給丁秋楠倒了杯水。
這時裡間的李修竹也走了出來。
「咦，秋楠來了啊，有幾年沒見了。」
丁秋楠聞言趕忙停了下來，臉上帶著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兩年家裡沒什麼收入，要不是日子過不下去了，我也不好意思來看哥哥。」
李修竹聞言也不意外，知道丁秋楠是來尋求幫助的。
但這個口子他不能開，要是人人來借糧食，他可拿不出來。
他弄來的糧食都上交了，要是有太多餘糧說出去不好。
不過他也不好開口說這些，看了一眼秦淮茹，秦淮茹頓時秒懂。
「秋楠，你先吃飯，吃完了姐再跟你說。」
丁秋楠還是個傻白甜，雖然學習還湊合，長得也漂亮，但屬實是頭髮長見識短，沒什麼聰明。
丁秋楠應了一聲，繼續吃了起來，還沒吃幾口，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秦淮茹打開房門頓時愣了一下。
「二大爺，您來是？」
閻埠貴還沒開口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看了一眼裡屋，當即就看到丁秋楠在吃東西呢。
頓時間狠狠的咽了咽口水，眼神里儘是羨慕。
秦淮茹秒懂，也沒拒絕，而是開口道：「二大爺你裡面請？」
閻埠貴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李修竹，剛想開口，李修竹就先說道：「淮茹，我和老哥哥出去說吧，你照顧一下秋楠。」
李修竹說著已經趿拉拉著千層底，出來了。
「老哥哥咱們出去聊？」
閻埠貴趕忙點點頭說道：「行，要不去我家聊也是可以的。」
「都行。」
二人到底也沒出了四合院，到了前院閻埠貴就把人叫家裡了。
一進門李修竹就開口問道：「閻老哥是打算借糧的吧？」
閻埠貴趕忙點點頭，眼神殷切的看著李修竹說道：「老弟，老哥哥我也是沒辦法了，只能找你幫幫忙了。」
李修竹嘆了口氣，沒直接答應，而是開口道：「老哥哥知道咱們院子裡多少口人麼？」
「這口子一開，我家也負擔不起啊。」
「到時候借誰不借誰，都是得罪人。」
「老哥哥這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啊。」
閻埠貴嘆了口氣，他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可是他也是沒轍啊。
「老弟，我也知道這讓你為難了，但是老哥哥實在是沒辦法了。」
「現在就算是去黑市也買不到太多糧食了，而且還死貴。」
李修竹搖了搖頭。
「這我是真沒辦法，家裡的口糧有數的，倒是我給上面弄了一批量，就是不知道上面怎麼安排的。」
「我建議你最近多盯著點糧站或者黑市吧，這批糧肯定會漏出來一部分的，不然只能看年底了。」
「年底我從外面回來倒是能給老哥哥伱剩下一點糧食，不過這個糧價也不會便宜多少。」
閻埠貴聞言也沒什麼辦法了，開口道：「行吧，那你多給我留點。」
「唔，閻老哥別為難我，十斤最多了，多了你就該被帶走了。」
閻埠貴惆悵著點點頭，十斤也只能勉強過個飽年。
與此同時，李修竹家裡面秦淮茹和丁秋楠也在聊這事。
看丁秋楠遮遮掩掩的不知道怎麼開口，秦淮茹直接開口問道：「你是來借糧食的？」
這一開口丁秋楠也就沒再瞞著，點頭應聲道：「姐，我們家裡過不下去了，這段時間別說肉了，就是菜和米我家都沒見過。」
「家裡的細糧都被換成了粗糧，但即便是這樣也吃不飽。」
「姐，求你和我哥借我們點糧食吧。」
秦淮茹聞言直截了當的搖了搖頭。
「我也想幫你，可是家裡一來糧食本就不多，二來借出去可就都來借了。」
「你知道每次鬧了災最忌諱的是什麼麼？」
「是忌諱施捨糧食。」
「除非你有絕對武力能防止自己被搶，否則就是懷璧其罪。」
「現在雖然是和平年月，但是得罪人，你懂麼？」
秦淮茹幾句話就你把沒見過世面的丁秋楠說的不好意思開口了。
就在丁秋楠以為借糧無望的時候，秦淮茹忽然話鋒一轉說道：「所以，要借糧必須得有個名頭。」
丁秋楠眼睛一亮，瞬間抬起了頭問道：「什麼名頭？」
秦淮茹笑了笑，明明是那麼美，卻讓丁秋楠後背一涼。
「假如咱們是自家人，那就可以給你點糧食了。」
「自家人？姐的意思是讓我認修竹哥哥做真哥？」
秦淮茹聞言看著傻傻的丁秋楠，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和陳雪茹。
「叫聲哥就是親人了麼?別說叫聲哥了，你就是叫聲爸，不是親的始終不是親的。」
丁秋楠若有所思，但始終不得要領。
秦淮茹看著丁秋楠無奈的說道：「嫁人不就是最好的選擇麼。」
丁秋楠聞言一怔，下意識的問道：「可是我哥不是結婚了麼？」
「那我男人娶了多少個媳婦？」
丁秋楠聞言豁然開朗，原來是這樣變成一家人的？
這事她願意啊，她李哥哥這麼好看，還救過她的命。
「姐，我願意啊，怎麼和我哥結婚啊。」
秦淮茹聞言一滯，這劇情似乎有點太快了？她還沒發揮啊。
「這個，你直接進家門就成了，不扯證。」
「主要是咱家大部分都是港島籍了，在這邊扯證的話會麻煩一點。」
丁秋楠聞言一怔。
「港島籍？」
「對！」
看秦淮茹不再多說，丁秋楠也不多問了，直截了當的說道：「姐，你說怎麼做，我都聽你的，你直接跟我說怎麼做就行。」
秦淮茹聞言笑了下。
「行，那你就先住下，明天讓咱男人帶你回去一趟。」
聞言丁秋楠遲疑了，看丁秋楠遲疑，秦淮茹臉色微變。
「你不願意？」
「啊，不是，就是怕我爸媽擔心。」丁秋楠趕忙解釋的補充道：「我跟我爸媽說了，是來借糧食的，沒說過夜。」
聞言秦淮茹點點頭說道：「也是，一個人在外面夜不歸宿確實比較難。」
「這樣，要不你先回去，跟伯父伯母說好了，明天再來？」
秦淮茹的意思很明顯，不見兔子不撒鷹，沒吃到兔子是堅決不給糧。
這時，李修竹回來了。
看到二人還在聊著，笑著說道：「不好意思，剛才有人找，秋楠怎麼今天來了？」
丁秋楠看了一眼秦淮茹，秦淮茹開口道：「秋楠想借點糧食。」
「我一想，咱都一家人了，借什麼啊。」
「等她過了門，咱們還能不管她家麼。」
李修竹一怔，這好像不太對，但看一眼丁秋楠那漂亮的小臉蛋，他是不是應該順水推舟。
「唔，是這個意思。」
「那現在是怎麼個意思？」
秦淮茹開口道：「沒啥意思，就是秋楠怕父母著急，想先回去看看，哥我送秋楠去車站。」
李修竹聞言開口道：「這打個電話不就通知了麼？還要回去麼？」
「而且就算要回去，咱家也有車啊，我送一趟不就好了麼？」
秦淮茹一怔，看向丁秋楠說道：「我倒是忘了，現在村裡的公社都有電話了。」
「那秋楠你是打個電話，還是回去一趟？」
許是秦淮茹的眼神太犀利了，丁秋楠不太敢看秦淮茹的目光了，趕忙說道：「打個電話就行，我從沒用過村公社的電話，倒是差點忘了。」
「沒關係，我也時常會忘。」
既然要打電話，索性今天就不在四合院住了，去帽兒胡同更好辦事。
這就顯示出了房子多的好處了，尤其是比較私密的房子。
這要是在別的地方還可能被舉報，但是單獨的自家院子裡，隨便的鬧騰。
看李修竹帶著秦淮茹和丁秋楠來了，蔣梅英等人都是愣了一下。
好幾年都沒外人來了，冷不丁的來了個新人還讓大家有點不適應了。
「這是？」
雖然明知道不是家裡的女人不會往這邊領，但是周雪還是忍不住問了一聲。
倒是蔣梅英，雖然看到了人，但也就是微笑著站了起來，沒有出去迎接，也沒有開口詢問。
不等李修竹開口，秦淮茹開口道：「這是秋楠妹妹，姐姐們忘了麼？咱男人之前在十渡救過的那個女孩。」
聞言阮清秋眼前一亮。
「是你啊，歡迎你來我們家玩。」
聞言周雪拉了一把阮清秋，開口道：「清秋不是那個意思，她不太愛思考。」
「秋楠，以後這就是你的家了。」
「你和清秋都帶個秋，也算是難得的緣分了。」
阮清秋這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聞言不好意思的開口道：「我沒不歡迎你的意思。」
丁秋楠趕忙開口道：「清秋姐姐我知道的，謝謝你歡迎我。」
阮清秋這才重新露出了笑容，說道：「姐姐們都很好，都歡迎你的，我給你介紹一下幾位姐姐吧。」
這個介紹只能是在座的，今天好些人不在的。
許大茂剛從鄉下回來，一回了四合院立刻就聽到了婆姨們嘀嘀咕咕的聲音。
「大茂，下鄉回來了啊？」
「收穫不錯啊。」
許大茂笑了笑，看了一眼自行車上綁著的蒜頭、單串小蘑菇什麼的，開口道：「都是山里人的乾貨，不管飽。」
其實還有點雞肉什麼的，但許大茂沒往回拿。
去村里放電影辦招待的往往都是在最窮的家裡辦的，人家一哭窮，他就有點遭不住了。
加上現在是災年，食物更加短缺，那哭的也都是最凶的。
當然，好處也不是沒有的，畢竟一般這樣的人家都是寡婦家裡。
而且寡婦那也得是好看的寡婦。
雖然他現在做不了什麼，只能噹噹柳下惠，但是假裝正人君子感覺也是不錯的。
許大茂好奇的問道：「嬸子們這在聊什麼呢？好久沒看你們這麼熱鬧了。」
聞言鄭紅英說道：「今天有人來小李哥家了，是個漂亮的大姑娘，不比你媳婦長得差。」
「我們在這聊這人到底和小李哥什麼關係呢。」
「許大茂，你說她是不是來找小李哥借糧的？」
鄭紅英的話讓許大茂愣了一下。
隨後許大茂說道：「嗐，這年月誰家有那麼多餘糧啊。」
「我李叔家裡雖然有雪茹嬸子掙得多，但更多的都不上班，只能吃城裡糧。」
「但你們都知道，那糧食沒多少，所以你別瞎想了。」
許大茂說的這話才是沒人信呢。
雖然許大茂說的是真的，但是大家都相信，誰家都可能缺糧食，唯獨李家不會缺。
別的不說，就看建國和建業那紅撲撲的小臉就能看出來。
不過這話他們想想還行，說是肯定不能說的。
這時閻埠貴的媳婦三大媽開口道：「要我說李家也是沒糧了，今天我老頭子想借點糧，李修竹都說沒有了。」
「依我看真的是你們想多了。」
聞言大傢伙一怔，錢家小媳婦看向三大媽問道：「二大爺也沒借到糧食？」
這院子裡誰都知道李修竹家和閻家交好，要是閻埠貴都沒借到，說不定就是真沒糧了。
三大媽是知道一點內幕的，知道近期會有一批糧食上，但是她不傻，這話沒說的。
「是啊，我家也沒借到糧食。」
「哎，都是當初我家那口子不聽勸啊。」
「去年年中的時候，李修竹就說讓我家那口子多買點糧食存著，結果我家那口子一心想著糧價會回調，就沒買。」
「哎，現在悔的他啊，腸子都悔青了。」
聞言不少人看向三大媽的目光都帶著一絲絲幸災樂禍。
同時也更加不信。
李修竹看的那麼長遠，不可能家中無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