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秦淮如狂懟田潤葉

  第461章 秦淮如狂懟田潤葉

  秦淮如正要吐槽的時候,身後傳來打招呼的聲音。

  「你們是開車帶著潤葉,一起從縣城回來的人吧?」

  許大茂轉過頭來,看著說話的這個的人。

  只見他頭上帶著,已經呈現黑黃色白綃頭(帞『mò』頭),就是白毛巾。

  皮膚黝黑、濃眉大眼、鬍子拉碴。

  身上穿著洗的發白,並且滿是補丁的藍褂子。

  敞開這胸膛,裡面露出來發黃的白色三孔背心,上面還印著勞動模範的字樣。

  下身的褲子,比他的上衣也強不到什麼地方去。

  腳上趿拉著鞋,到是沒有露出蒜瓣和鴨蛋。

  許大茂:「你是哪位?」

  「額叫孫少安,是雙水村一大隊的大隊長。」

  孫少安?

  許大茂看著眼前這個陝北漢子,心裡自可是複雜的。

  孫少安,這個千千萬萬陝北漢子中的一員,億萬萬全國男人中的一個。

  一個時代的縮影的代表人物之一,他是作者筆下典型般的人物。

  6歲開始干農活,13歲輟學幫助父親,支撐起風雨飄搖的家。

  這樣的男人,在那個時代實在是太多了,(但是人家是主角)

  18歲憑藉著有一定文化基礎,還有精明強悍和不怕吃苦的精神。

  成為了附近最年輕的大隊長,這樣看來他算是這一代的成功人物。

  雖然這裡面少不了,田潤葉給她父親在一旁吹風。

  (這一點原著的作者,很懂得抓讀者的心裡。

  把孫少安哥倆寫成了一個,勤勞引來七仙女的董永。)

  但是是不管怎麼說,他孫少安都是一個成功的角色。

  許大茂:「孫隊長你好,我是四九城過來的,我姓許、言午許。」

  孫少安:「你們是皇城根來的人呀,額還以為你們也是縣城的嘞。」

  許大茂:「在縣城和田福軍認識的,這次田潤葉是給我們當嚮導的。」

  孫少安:「那你一定也是大領導,是不是來我們雙水村調研的?」

  「哈哈,我不是什麼領導,我就是來採風的。」

  孫少安:「甚、採風?」

  許大茂:「是呀,這黃土高原上,可是採風的最佳地點呀。」

  「它一年一場風,從春刮到冬。無風三尺土,風起土漫天。」

  「其他的地方,可看不到這種景象呀。」

  看著一臉蒙蔽的孫少安,許大茂也不和他解釋。

  這玩意一句話、半句話,也說不明白情況,在說他又不是自己什麼人。

  這時候秦淮如喊呢,她在那邊的樹蔭下,已經把野餐的墊子鋪好了。

  許大茂:「孫隊長,過來一塊歇會吧。」

  孫少安:「額還有事咧,就不打攪你們了。」

  「不過你們皇城根來的見多識廣,額能不能和你打聽點事?」

  許大茂:「什麼事,說出來聽聽,我一定把我知道的告訴你。」

  孫少安:「額想打聽一下皖省那邊,那個生產責任制的情況。」

  (生產責任制,56年開始的,後來被叫停,78年春天皖省,鳳陽小崗村首先展開,79年5月開始,逐步的推向全國。)

  許大茂正想回答他呢,旁邊的草地上飛出一隻山雞。

  他一時手癢,從身上摸出槍,都不帶瞄準的,抬手就是一槍。

  嘣,一聲槍響過後,山雞馬上從天上掉下來了。

  「哈哈哈,運氣不錯,淮如把它弄乾淨放一旁,我給你做個叫花雞吃。」

  「孫隊長,你剛才說的那個問題。」

  「你替你自己問的呢?還是替你們雙水村問的呢?」

  孫少安:「當然是替我們村問的了,我又做不了主。」

  許大茂:「這個實行生產責任制的地方,我見到了很多。」

  「但是這個也要根據,當地的實際情況操作,外人沒辦法給出確切的答案。」

  說完就不在理他,拿出刀子去幫秦淮如收拾山雞去了。

  這種環境下只能直接剝皮,沒條件給它燙毛。

  從雙肩包裡面拿出水瓶沖洗乾淨,許大茂拿著調料在給雞按摩。

  秦淮如去附近尋找柴火,孫少安看到這個情況,打個招呼就下山去了。

  等秦淮如回來以後,許大茂已經把山雞埋進坑裡了。

  「那個年輕人是誰呀?磨磨唧唧的半天不走。」

  許大茂:「一個熱心、好運,又不不甘屈服現實的男人。」

  秦淮如:「說的雲山霧罩的,我又聽不懂。」

  「那能怪誰,讓你沒事多讀點書,少整天家長里短的閒聊。」

  「結果呢,多長時間了,你就知道偷懶。」

  兩個人說著話,把墊子上擺滿了各種吃食。

  許大茂拿著畫板,在上面不停的畫來畫去。

  秦淮如現在聽話了,拿著一本書在那看,時不時的往火堆里扔個樹枝。

  兩個人現在的場面非常的協調,等許大茂畫完一副畫以後。

  從包里把口琴拿了出來,來到黃土高原。

  要是不留下的什麼,那太對不起自己「傲夏」這個名字了。

  《黃土高坡》

  我家住在黃土高坡、大風從坡上刮過。

  不管是西北風還是東南風,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不管過去了多少歲月,祖祖輩輩留下我。

  留下我一往無際唱著歌,還有身邊這條黃河。

  哦哦哦哦哦

  我家住在黃土高坡,日頭從坡上走過。

  照著我的窯洞,曬著我的胳膊,還有我的牛跟著我。

  不管過去了多少歲月,祖祖輩輩留下我。

  留下我一往無際唱著歌,還有身邊這條黃河。

  哦哦哦哦哦

  我家住在黃土高坡,四季風從坡上刮過。

  不管是八百年還是一萬年,

  都是我的歌我的歌,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哦哦哦哦哦

  許大茂這邊,叫花雞、音樂和書籍齊鳴的時候。

  孫少安來到了田福堂家,還沒進院門,就聞到肉的香味。

  他咽了一口唾沫,轉身就離開了這裡。

  但是田潤葉看到了他的背影,隨後喊著就追了出來。

  「少安哥,少安哥。」

  「你為什麼到家門口了,也不進來坐坐呀?」

  孫少安:「額去東邊地頭那邊,還有活沒幹完嘞。」

  田潤葉:「在我家吃完飯在去吧,今天有一個四九城的老師來。」

  「他就是『傲夏、老師,我們都經常聽他的歌。」

  「一會留下來吃飯,我介紹給你們認識呀。」

  孫少安:「額已經見過了,他剛才在山頭上面。」

  「一槍就打下一隻山雞,這會正做叫花雞嘞。」

  「他們在山上做叫花雞?那怎麼行呢。」

  「我爸特意準備好好多菜,來款待許老師呢。」

  「讓客人在山上,自己動手做吃的,我們這不是招別人笑話嗎。」

  「不行我告訴我爸一聲,就去山上找他們去。」

  田潤葉說完以後,轉身就往家跑去了。

  「爸,少安哥,剛才說許老師在山上,打了一隻山雞,正要烤來吃呢。」

  田福堂:「這不是胡鬧嗎?皇城根來的人,怎麼一點禮貌都沒有呢。」

  「這要是讓人知道了,還不得戳我們家的脊梁骨嗎?」

  「走,咱們上山,抓緊把這位許老師請回來,這叫什麼事呀!」

  田福堂帶著女兒直接往山上去了,還沒等他們看到許大茂。

  首先聽的就是口琴吹奏的聲音,雖然他們聽不明白是什麼。

  但是卻感覺跟好聽,父女兩個把腳步都放慢了下來。

  許大茂那邊的情況,很快就出現在他們的眼中。

  地面上鋪著一個不知道什麼做的墊子,墊子上面放了很多種的零食。

  那個助理在燒火的同時,手裡還拿著一本書看。

  許大茂在一旁吹著口琴,時不時的停下來,在本子上寫些東西。

  田福堂父女兩個對視一眼,人家這也沒有吃叫花雞嗎。

  擺放點零嘴那不是很正常嗎?雖然零嘴多了一點。

  許大茂轉身那水喝的時候,發現了他們。

  「田支書、潤葉你們也上來了?」

  田福堂:「哈哈,家裡的飯馬上就做好了。」

  「我們上來看看,許老師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許大茂招呼他們過來坐,看了一下手錶。

  「我剛才打到一隻山雞,做成了叫花雞。」

  「準備中午帶回去加餐,大概還需要40多分鐘。」

  「田支書要是不急,咱們拉會話,等等這隻叫花雞。」

  「額不著急,就在這跟許老師拉話。」

  等田福堂他們坐好以後,秦淮如遞給他們兩瓶飲料。

  許大茂:「剛才我碰到你們村的一隊長,一個叫孫少安的。」

  「這個年輕人很有意思,他非常的有想法?」

  田福堂:「許老師,這娃娃說什麼了嗎?」

  田潤葉聽到這個問題,也在一旁豎起了耳朵。

  「也沒有什麼,可能感覺我是四九城來的。」

  「就找我問了一下,生產責任制的情況。」

  田福堂:「這個孫少安,大家都投票說不搞了,他這是想干甚?」

  「額也知道村里窮,額也想讓村里人都過上好日子。」

  「但是搞了生產責任制,村裡的事誰來管?」

  「還有老人病了、娃娃上學、治安聯防,這些錢誰來出?」

  「要是沒人管的話,那不就全亂套了嗎?」

  「那時候想要讓個人出這個錢,那比登天還難。」

  田潤葉:「少安哥,也是為了村里人能過上好日子呀。」

  田福堂:「你知道個甚,這羊群要是沒有了頭羊,那還不亂套了。」

  「只要我們今天說不管事了,明天村里就會有人,因為針頭線腦的事打起來。」

  「更別說還有水源這個大問題,這樣的日子能叫好日子?」

  「許老師,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許大茂呵呵一笑,並不直接搭話,反而拿起自己的水杯和了一口水。

  「田支書,能先跟我介紹一下孫少安這個人嗎?」

  田福堂和田潤葉兩個人,把孫少安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下。

  其中就包括前一段時間,他帶頭私分豬飼料地的事。

  許大茂:「那孫少安私分豬飼料地的事,和田支書商量過嗎?」

  「沒跟我商量,額也是事後才知道的。」

  許大茂:「我覺得生產責任制是大勢所趨,雖然現在政策還沒有完善。」

  「田支書也可以先收集資料呀,比如人口、人均口糧、畝數、上等地和下等地。」

  「這都需要很長時間的統計,而你怎樣做,既不違反政策」

  「還能給那些,想分地的村民吃一顆定心丸。」

  「說不定,你還沒統計完呢,上面就有政策下來了。」

  「至於孫少安這個人,我就暫時不評價了。」

  「淮如你根據剛才聽到的內容,來評價一下孫少安。」

  田福堂父女兩個,都看向了這個助理。

  一個伺候人的保姆,頂個助理的名頭而已,能有什麼高見。

  秦淮如當了這些年的街道辦主任,他們父女倆想什麼,也能猜個差不多。

  「從剛才聽到的那些來說,從村民的角度來說,他『可能』是個好隊長。」

  「但是他這一輩子,沒有領導專門提拔的話,這個隊長就到頭了。」

  秦淮如這樣一說,田潤葉首先就不高興了。

  「你憑什麼說少安哥,以後只能是個隊長?」

  秦淮如:「我只是把我的看法,說出來而已。」

  「你著什麼急呀,難道孫少安是你想好?」

  田潤葉:「你胡說、我沒有,我只是感覺少安哥他勤勞、善良、正直。」

  田福堂的眉頭馬上就皺起來了,昨天他弟妹可是專門打了個電話的。

  「潤葉,你給額閉嘴,這位助理你接著說。」

  秦淮如:「孫少安勤勞、善良、正直,那我就一樣樣的說、」

  「勤勞,這年代有幾個是不勤勞的?用你們當地話叫熬苦。」

  「這人要是不熬苦的話,日子能過好嗎?」

  「如果這都算是特點的話,我們全國有4萬萬這樣的人。」

  「就拿你二爸來說,我一個外人,在招待所都聽說了。」

  「他經常到家的時候都後半夜了,他不勤勞嗎?」

  「咱們再說說善良,從你們剛才的描述中,我沒有看到孫少安善良在什麼地方。」

  「難道就因為他偷偷的給一隊的人,多分了點豬飼料地?」

  「那他是不是一隊的人,他有沒有從中受益?」

  「沒有的話我算他有擔當,那也說不上善良。」

  「還有你竟然給他,正直這個評價,才是最可笑的。」

  「你這是典型的崽賣爺田不心疼,有權任性害長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