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救救我!

  許衛國笑道:「那就買點糧食吧,帶回家吃。【Google搜索】」

  「好。」

  劉翠花挑了半籃子糧食,準備付帳時,卻見到一群人圍觀一名男子。

  男子滿臉鮮血,衣服破爛不堪,狼狽不堪。

  許衛國皺眉道:「這是怎麼回事?」

  劉翠花說道:「不知道。衛國哥,我們還是走吧。」

  「走,咱們繞開他們,不湊熱鬧。」

  許衛國和劉翠花繞行到另外一邊。

  「這人誰啊?怎麼弄成這幅模樣?」劉翠花問道。

  許衛國冷漠說道:「不知道,估計是碰上搶劫犯了。」

  兩人繼續向前走,突然,身後傳來尖銳的剎車聲。

  緊接著,一台摩托車迅速駛過。

  摩托車上坐著一個男青年,他騎車技術嫻熟,很快消失在視線範圍之內。

  王二蛋的注意力全部落在了摩托車上。

  王二蛋的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了許忠濤的身影,他勐地抬頭望去,那輛摩托車正好拐彎。許忠濤騎著摩托車朝遠方疾馳而去。

  「是許忠濤,一定是他!」

  王二蛋頓時怒火中燒。

  許忠濤是許衛國同父異母的弟弟,他曾經見過一面,所以記憶深刻。

  王二蛋當場追了過去。

  許衛國攔不住王二蛋,他只能跟上去。

  他不敢相信,剛才撞傷王二蛋的竟然會是他弟弟許忠濤。許忠濤雖然長大了,但是他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王二蛋。

  他騎著摩托車一路狂奔,一直逃竄到山腳。

  「停車,快停車,救救我。求你了,救救我!」王二蛋拼勁全力喊道。

  摩托車停了下來。

  許忠濤從摩托車上跳下,他指著王二蛋罵道:「狗日的,害的我差點被撞死。」

  王二蛋喘著粗氣,他抹掉額頭上的汗珠,沉聲道:「許忠濤,你特麼有完沒完!」

  許忠濤瞪圓了眼睛,罵道:「草泥馬,狗東西,你特麼的還敢罵我,老子揍你!」

  許忠濤抄起旁邊的鋤頭,狠狠的揮舞,噼頭蓋臉地打向王二蛋。

  王二蛋沒有反抗,硬生生挨了幾鋤頭。

  許忠濤打累了,扔掉鋤頭,罵道:「狗東西,老子非打死你不可,老子要替爹娘教訓你。」

  王二蛋雙眸噴火,一言不***起胳膊朝許忠濤的肚子上砸去。

  許忠濤嚇壞了,本能的捂著肚子蹲在地上。

  「二蛋兄弟,別打了,咱們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許忠濤,老子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王!」

  「二蛋兄弟,有話好好說,千萬別衝動。」

  王二蛋又是一鋤頭砸下去。

  「噗——」許忠濤吐出一口鮮血。

  王二蛋紅著眼睛盯著許忠濤,咬牙切齒說道:「老子今天要活剮了你!」

  許忠濤怕的直哆嗦,「二蛋兄弟,我錯了,我再也不敢欺負你了,求求你饒過我吧。」

  「晚了!」

  王二蛋舉起鐮刀朝許忠濤砍下去。

  「嗷嗚——」

  許忠濤慘叫一聲,痛苦的蜷縮成一團。

  「殺人啦,殺人啦——」

  周圍的人聽到動靜紛紛跑了過來。

  許忠濤疼的暈死過去。

  許衛國急匆匆趕來。他扶住許忠濤,檢查他身上的傷勢,確定沒有性命危險,才放下心來。許衛國對許忠濤的遭遇感到悲哀。

  他們兄弟姐妹六人,唯獨許忠濤最不學好。整天遊手好閒,偷雞摸狗。如果不是家庭條件不允許,他恐怕會偷盜更加厲害。

  許衛國將昏迷不醒的許忠濤背在身上,扭頭對圍觀者道:「大家別管他,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眾人散去。

  許衛國背著許忠濤走到劉翠花跟前,「翠花,先送他去醫務室吧,讓醫務兵看看他的情況。」

  劉翠花遲疑片刻答應了,「好,咱們先送他去醫務室,然後再回村。」

  醫務室里,軍醫給許忠濤做了簡單的包紮治療,並且開了點藥,叮囑道:「你丈夫受傷不輕,必須儘快治療。否則容易留下後遺症。」

  許衛國道:「我知道。醫生,謝謝你了,麻煩你幫忙寫份證明。」

  「行,交錢吧,拿著藥費回去。」

  「好嘞。」

  ……

  許衛國帶著傷回到家,劉翠花擔憂地問道:「他咋樣?有沒有生命危險?」

  許衛國搖搖頭,「暫時沒生命危險。醫生說需要儘快處理傷口,不然容易感染。」

  「衛國,你說我該咋辦?」

  許衛國拍了拍劉翠花的肩膀,安慰道:「別擔心,我會幫忙照顧他的。」

  「謝謝你了,衛國。」

  許衛國搖搖頭。

  王秀英從廚房出來,看了眼許忠濤,皺了皺眉頭,然後問道:「他是不是你弟弟?」

  許衛國點點頭,解釋道:「媽,他叫許忠濤,是二蛋的堂哥。」

  「二蛋的堂哥?你們是親戚?」

  「嗯,親戚關係。」

  許衛國將今天的事情告訴了許秀梅和王春蘭。

  王秀梅嘆口氣道:「你弟弟小時候挺懂事的,沒想到長大了變成了這副熊樣。」

  許秀梅又說道:「這些年你叔嬸沒少往家寄東西,我每次都收下了,沒想到卻養大了白眼狼。」

  「奶奶,我爸爸不是白眼狼。」

  「好好好,奶奶不說他。對了衛國,我們明天早晨還要去縣城賣野兔呢,咱家已經沒有存糧了,不能再耽擱了。」

  「我去把野兔拿回來。」

  許衛國扛著一捆野味來到王寡婦家。

  看到許衛國,王寡婦顯得有些驚訝。

  她問道:「二蛋,你怎麼來了?」

  許衛國說道:「嬸子,二蛋來找您有點事兒。」

  「啥事兒?」

  許衛國說道:「二蛋想娶你閨女。」

  「啊?啥玩意兒?你再說一遍。」王寡婦懷疑自己聽錯了。

  「嬸子,二蛋看上你家囡囡了,想和囡囡結婚。」

  王寡婦哭笑不得,她沒想到二蛋居然會提出這種荒唐的請求。

  「嬸子,你看能成嗎?」許衛國忐忑的問道。

  王寡婦笑了笑,「衛國,你覺得嬸子漂亮嗎?」

  許衛國愣了愣,不知道王寡婦為何突然問這麼個無厘頭的問題。

  王寡婦繼續說道:「我覺得你們兩家挺般配的,要是你同意,嬸子肯定沒意見。」

  許衛國撓撓腦袋,「嬸子,這門親事我真的沒意見。可是,我家現在窮的叮噹響,拿什麼聘禮給你們呀?」

  「不用聘禮。」

  許衛國詫異了。

  王寡婦笑道:「你們是親戚,談聘禮多俗氣。等你掙了錢,再來補上。」

  許衛國點點頭,他覺得王寡婦說的沒錯,他和王二蛋是表兄弟。

  王寡婦又問道:「對了,二蛋呢?他咋沒來呀?」

  許衛國說道:「他受傷了,估計要住院幾天,所以沒來。」

  「哦,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沒看到他。他沒事吧?」

  「沒事,皮外傷,醫生說住兩天院就好了。」

  許衛國離開王寡婦家,返回自己的家中。

  進入屋子裡,發現許忠濤躺在炕上,滿身是傷痕,嘴角流淌著鮮血,臉色蒼白。

  「三兒!」

  王淑芬連忙迎了上來,焦慮的詢問:「你咋了?哪裡受傷了?」

  許衛國解釋道:「媽,是忠濤的腿受傷了。」

  「啥?忠濤的腿怎麼受傷的?」

  許忠濤沒吭聲。

  王淑芬頓時惱怒的呵斥道:「你這混球東西,竟然敢對你親兄弟動手,真是欠抽。」

  許忠濤委屈極了,「娘,我不知道是誰幹的?是許二蛋那傻貨打傷的我。」

  「是二蛋乾的?」

  王淑芬有點懵圈。

  王二蛋平日裡很聽話,怎麼可能主動攻擊許忠濤?

  「是不是搞錯了?」王淑芬問道。

  「絕對是他幹的。」許忠濤憤恨的說道,「娘,你快去找大伯,讓他找人教訓二蛋。那個傻逼,太過分了,竟然毆打我。」

  王淑芬猶豫不決道:「你爹剛走,咱倆就找人揍二蛋,合適嗎?」

  「娘,只要能讓我報仇,怎麼都行。」

  「好,我這就去你爺爺那兒。」

  「娘,我陪你去。」

  母子倆走出屋子,徑直來到許建強的房間。

  此時許建強坐在床沿,正低著頭,似乎在沉思。

  王淑芬敲了敲房門,然後推門而入,「強子,你咋了?」

  「嫂子。」許建強抬起頭,看到許忠濤躺在炕上,立即問道:「忠濤咋了?誰幹的?」

  王淑芬搖搖頭,「具體是咋回事我也不清楚。衛國說是你弟弟許二蛋乾的。但是,二蛋一向膽小,怎麼可能打傷忠濤。」

  「我弟弟不可能這麼衝動。」

  「我看八九不離十。你弟弟一向老實本分,不像是能幹出這種事兒的人。」

  許建強冷哼道:「既然你認為二蛋不會做這種事,那為啥不去找警察調查清楚呢?我記得咱家隔壁的鄰居就是派出所的,你讓派出所的民警去調查調查,保准能弄清楚事情的始末。」

  王淑芬被懟的啞口無言。

  她總不能因噎廢食吧,萬一是真的呢?

  「好,我馬上就去。」

  「我和你一塊去。」

  許建強隨之站起身,跟著王淑芬走出屋子。

  ……

  李紅英從公社回來的時候,許忠濤已經回村了。

  許忠濤回村後,立即找到李光華。

  許忠濤哭喪著臉,痛苦道:「我不活了,沒法活了!許衛國欺負我,還讓我給許二蛋磕頭道歉。」

  「咋回事?許衛國讓你給許二蛋跪下磕頭?」

  「是啊。」許忠濤一邊哭泣,一邊把今晚發生的事兒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許忠濤哭喊著抱住了李紅英。

  「娘,你要替我做主啊,不能讓我就這麼算了。我是你的親兒子,許二蛋那臭小子是撿來的。你可千萬不能偏袒二蛋啊。」

  「你先放開娘!」李紅英瞪了許忠濤一眼。

  這孩子也太沉重了,壓的她喘不過氣了。

  「娘,你答應了?」許忠濤鬆開了手,期盼的望著李紅英。

  「你爹走之前讓我照顧你,我就得說到做到。忠濤,你先休息,這件事娘會處理的。」

  許忠濤激動地說道:「娘,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輕饒了許二蛋的。」

  「嗯,睡覺吧。」

  ……

  翌日,許忠濤醒來,發現李紅英已經起床去田裡幹活了。

  許忠濤穿戴整齊,來到院子裡,發現院子空蕩蕩的,沒有人影。

  他四處張望了一番,發現許二蛋正端著一盆水朝豬棚走去。

  「喂,死瘸子,你在幹嘛?」

  許忠濤走上前攔下許二蛋。

  「我洗尿布啊。」許二蛋澹漠的看著許忠濤,眼神冰涼,透露出濃烈的厭惡與鄙夷。

  許忠濤看到許二蛋的眼神,嚇了一跳。

  「你瞅啥?」

  許二蛋依舊面無表情。

  「別他媽盯著老子看!」

  許忠濤揚起右拳就要朝許二蛋揮去,被許二蛋躲閃開了。

  「你他娘的還反抗!」

  許二蛋冷靜的說道:「許忠濤,你再鬧騰,信不信我告訴大哥,將你趕出家門?」

  許忠濤怔怔的站在原地。

  雖然他很討厭二蛋,卻從未真的想過把二蛋趕出家門,畢竟二蛋是他親侄子。

  可如果許二蛋真的把昨晚的事情說出來,他的名聲徹底壞掉了。以後還怎麼娶媳婦兒,咋生娃?

  許忠濤咽了口唾沫,最終沒敢動手。

  許二蛋繼續往豬窩走去,把豬屎倒進木桶里,然後蓋上鍋蓋,用力攪拌,最後舀一瓢水澆在了豬槽子旁邊的豬糞坑上。

  做完這一切後,許二蛋才端著盆子朝廁所走去。

  他每次都是早上起床後先去茅坑方便,然後才去廚房燒火做飯。

  許二蛋蹲在井台邊洗涮碗快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

  「二蛋。」

  聞聲,許二蛋扭頭一看,發現是王桂枝。

  「大嫂,這麼早你找我啥事兒?」

  許二蛋有些疑惑的問道。

  王桂枝嘆了口氣說道:「昨天那個混帳東西跑到村長家,跟人家打賭輸了,今天早晨五點鐘就起來去鎮上賣貨……」

  聽了王桂枝的話,許二蛋心中微顫,他知道,肯定又是因為自己。

  「你放心吧,大嫂會給你做主的。」

  「謝謝大嫂。」

  「行了,快吃吧,待會該涼了。」

  許二蛋點點頭,開始埋頭扒拉米粥,他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而王桂枝則坐在院子裡,拿出一塊破布擦拭著她的菜刀。

  她在等許忠濤回來,然後狠狠教訓一頓那個不孝子。

  當然,她也希望許忠濤能好好反省一下,不要整天遊手好閒的。

  十分鐘之後,許忠濤扛著一捆柴禾從遠處慢悠悠的晃蕩了回來。

  見狀,王桂枝立馬收拾起臉上的怒容,換上一副溫和笑容迎接上去。

  「忠濤啊,你回來啦!」

  「嗯。」許忠濤應了一聲,隨即看向王桂枝,眼神有些怪異的說道:「大嫂,你這麼熱情的招呼我幹嘛呀?」

  「哦,沒什麼,大嫂只是覺得,你昨晚也挺辛苦的,今早多煮了兩個雞蛋,給你補充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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