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年青,易衝動!
李衛東一杯子茶水潑過去,別說徐志強,就連身後準備看熱鬧的中年婦女,也是目瞪口呆。
至於丁建,作為受害者,他更是傻在那裡。
任憑他想破腦袋,恐怕也不會想到,李衛東竟然二話不說,就往他臉上潑茶水。
此刻,他甚至還有些慶幸,幸好茶水倒上時間挺長了,而不是滾燙的那種。
但隨即,一股怒火直衝腦門。
「你,你……」
丁建慌忙的站起來,渾身哆嗦的指著李衛東。
在他的頭上,臉上,甚至還貼著些大片的茶葉。
茶水沿著臉頰下巴,不斷的往下滴落。
「來,再把你剛剛的話重複一遍。」
李衛東冷冷的看著丁建,擺明了是在仗勢欺人。
「李衛東,伱等著,我要舉報你打人。」
丁建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雖然不是後勤處的一把手,但也算是老資格的幹事,當初就連姚安國也得叫他一聲丁哥。
平日裡,幾個農場來領物資的,哪個不是客客氣氣的?
還是第一次有人用茶水潑他。
「你是打算去找常慶波,還是去保衛處?亦或是去找大隊長?認識路嗎?要不要我領你去?」
李衛東絲毫沒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裡。
說句囂張的話,就算眼下,李衛東真的把丁建的腿給打斷,這件事情最終也會被壓下來。
無非就是消耗他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紅利】。
至少眼下,不管是大隊長,還是汪振義,亦或是趙海峰肯定都會站在他這邊。
甚至就連常慶波,也會毫不猶豫的支持他。
但是,為了一個丁建,根本就不值得。
李衛東的話,直接讓丁建從憤怒中清醒過來。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竟然真的拿李衛東沒法子。
論級別,他只是股級,無非就是工作的時間比較久。
論背景,人家是汪副大隊長一力支持的,聽說就連大隊長也很欣賞對方。
他又憑什麼拿捏,難為人家?
甚至真要追究起來,也是他先故意難為人家的。
即便沒有證據,可很多事情是不需要證據的,只需要看仍舊堆放在後勤倉庫的材料就一清二楚。
說不定最後的板子打下來,還會落在他的身上。
明明很簡單,很容易就能想清楚的事情,怎麼先前就昏了頭,故意去難為李衛東呢?
難道是因為……
「現在你來告訴我,你們後勤處的規矩是什麼?」
李衛東見丁建的眼神開始躲閃,就知道對方壓根就沒有去舉報他的膽量。
這就是典型的欺軟怕硬。
「半個小時後,見不到我們農場需要的材料,不用你去舉報,我親自拉你去找大隊長。」
李衛東說完,理都沒理對方,揚長而去。
徐志強則滿臉崇拜。
似乎學到了一招,講道理。
不過李衛東走了,他卻不能走,還得跟著對方去領材料呢。
「丁幹事,現在有鑰匙,有時間了嗎?」
徐志強開始狐假虎威。
只是他這話,頗有點火上澆油的感覺。
丁建差點沒忍住,直接讓對方滾蛋。
被李衛東欺負也就罷了,誰讓人家有背景有地位,可你算老幾?
不過最終想到李衛東離開前的話,他還是生生的忍住。
用袖子把臉上,頭髮上的茶水擦乾淨,丁建才從抽屜里找出鑰匙,滿臉鐵青的朝外走去。
徐志強見狀也不惱,笑眯眯的跟在後面。
半個小時候,徐志強坐著監獄這邊專門送東西的大卡車離開。
不遠處的李衛東收回目光,轉身朝著監獄辦公小樓走去。
「聽說你在後勤處打人了?」
李衛東剛進屋,就聽到對面的向天明說道。
「誰在造謠?我建議你回頭查查,該殺一殺這股歪風邪氣了。」
李衛東眉頭一皺。
對於消息傳出去,他並不意外。
當時辦公室實際上不止兩個人,而那個織毛衣的中年婦女,一看就是八卦軍的主力。
但說他打人就有些離譜了。
這不是在冤枉他嗎?
他可是講道理的人!
「你啊,一點小事犯得著嗎?區區一個丁建自然不算什麼,可你在後勤處那麼做,等於不給老錢面子,那傢伙最好面子,以後少不了會難為你們農場。難不成每一次,你都親自出馬?」
向天明搖搖頭。
事情都發生了半個小時,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真相是什麼?
在他看來,李衛東這事做的有點糙,原本只需要跟老錢打聲招呼就行,難道丁建還敢不聽?
「我還年青。」
李衛東淡淡的說道。
他又不傻,怎麼可能不知道那麼做的後果?
「年青?」
向天明先是一愣,隨即便反應過來。
年青,就意味著衝動。
受了委屈,被老油子刁難,一時間沒忍住,做事過激了點,也情有可原。
甚至一旦形成了固有印象,覺得李衛東跟愣頭青一樣,不講規矩,惹到他就炸毛,打上門。
那麼以後,想要明著難為他,誰不掂量三分?
雖然暗箭依舊難防,但至少明面上肯定少了很多麻煩。
想明白這點,向天明看向李衛東的目光,就多了些佩服。
更重要的是,李衛東眼下因為破獲孫紅梅的案子,為監獄挽回了巨大財產損失,說句『聖眷正隆』絲毫不為過。
因此,即便這件事情傳到大隊長的耳朵里,或許大隊長也只是一笑置之,反而覺得李衛東年青有衝勁,從而更加喜愛他。
雖然有點離譜,但這種可能不是沒有,甚至可能性很大。
「行吧,算我瞎操心,你跑我這裡來,有什麼事情?」
向天明搖搖頭,繼而問道。
他知道李衛東的性格,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這麼長時間,只要找過來,那肯定就是有事。
「幫我查查這個丁建。」
李衛東的話讓向天明皺起眉頭。
潑一臉茶水,甚至就算打一巴掌,在他看來都不算什麼。
純粹丁建自找的。
可如果就因為這點小事,就要徹底毀了人家,用得著這么小心眼?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懷疑這次丁建找我麻煩可能受人挑撥,或者指使,你幫我查查丁建最近一段時間跟誰走的比較近。」
李衛東見向天明誤會後,便解釋道。
他可以借著年青,留下衝動,愣頭青的印象。
但是卻不能接受睚眥必報,心狠手辣這種形象。
「這樣啊,沒問題,交給我好了。」
聽到李衛東的目的,向天明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接著兩人又閒聊了會,然後李衛東才告辭。
向天明一直將李衛東送到監獄大門口,似乎生怕沒人看到。
又站在原地抽了根煙,注視著李衛東的背影消失不見,才直接去了常慶波的辦公室。
「組長。」
「怎麼?」
「之前賈玲玲那邊傳了條消息過來,是關於李衛東父親的,我派人去關注了一下,覺得有點蹊蹺,想聽聽您的意見。」
「李衛東的父親?」
常慶波這才露出幾分好奇。
「對,賈玲玲傳過來的消息是李衛東的父親跟敵人扯上了點關係,因為牽扯到敵人,所以我就上了心,但沒想到,隨後又傳來的消息是被人冤枉。
據說,李衛東的父親不是跟敵人有牽扯,而是跟一個叫黃東樓的談朋友。」
「男人?」
常慶波愣了一下,想了想問道:「據我所知,李衛東的父親好像在報社上班吧?而且他的年齡擺在那裡,怎麼突然跟男人扯到一塊去了?你有沒有查查那個叫黃東樓的?」
「查了,祖上富過,但解放後就落敗了,而黃東樓這個人,倒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想法有點偏,而且喜歡寫詩。
他就是因為想在報社發表自己詩被拒,才認識的李書群。
兩人隨後多有交流。
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李書群因為鬧分家,結果自己被趕出去了,可能是心情不好,所以才跟黃東樓發展成朋友。
我也讓人再次確認過,不管是飯店的職工,還是報社的門衛,都能作證,不像是說謊。」
向天明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既然都查清楚了,你還覺得哪裡有蹊蹺?」常慶波直接問道。
「說不上來,但知覺告訴我,這裡面肯定有問題,尤其是李衛東去報社的時候,用了假名。」
說起這個,向天明的臉色頓時古怪起來。
「假名?叫什麼?」
「向天明!」
「你叫你……你是說,李衛東用的是你的名字?」常慶波也有些無語。
這傢伙似乎很喜歡用別人的名字。
之前是侯三,現在是向天明。
不過,這小子也有點衰神附體,用了侯三的名字,結果侯三沒多久就死了。
現在又用了向天明的名字。
想到這裡,常慶波眼神怪怪的看著向天明。
應該……不至於吧?
「組長?」
向天明見自家組長一個勁的盯著自己的臉瞧,而且眼神還很古怪。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想起剛剛的話題。
李書群跟男人談朋友。
所以,自家隊長不會也有這個意思吧?
想到這裡,向天明頓時一個激靈,身上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幾乎有種扭頭就跑的衝動。
就在這時,他又聽到自家組長的話。
「你最近住哪?」
「住……住哪???」
正在寫,今晚還有一章,不過可能有點晚,大傢伙可以先睡覺,明早醒了再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