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
秦淮茹猛然從夢中。
下意識從床上彈立而起。
她滿臉驚恐從床上跳下。
直接來到棒梗所在病床前。
確認他並沒有什麼事情後。
這才重重松出口氣。
她剛在做了噩夢。
夢到自己在參加兒子的葬禮。
棒梗那慘白的面龐歷歷在目。
就仿佛跟真的一樣。
這時傻柱端著飯盒從門外進來。
看到秦淮茹醒了。
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
可看到她臉色泛白後。
隨即關切詢問。
「秦姐怎麼了?」
秦淮茹搖著頭。
「沒事。」
「就是做了個噩夢。」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
對傻柱問道。
「我睡多久了?」
傻柱算了下時間。
「你睡了整整三天。」
聽到這話。
秦淮茹整個人都驚了。
「我睡三天了?」
「不可能吧?」
傻柱走進病房。
「怎麼不可能。」
「這假期都已經過去了。」
他把飯盒放在桌上。
「你可把我給嚇死了。」
「好在醫生說你只是疲勞過度而已。」
說著他已經把飯盒打開。
「秦姐。」
「快來吃點東西吧。」
「等會就可以給棒梗辦理離院手續了。」
秦淮茹聽到這話有些驚喜。
「棒梗已經好了嗎?」
傻柱搖著頭。
「只是身體上的傷已經好了。」
「就是那心靈上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
「用醫生的話來說就是。」
「棒梗其實已經沒事了。」
「但是不願意睜開眼睛。」
雖然秦淮茹不是很懂這個意思。
但還是能夠知道。
自家兒子要跟個殘疾人一樣在床上躺著了。
她抱著希望試探性做出詢問。
「那醫生有說他多久才會醒過來嗎?」
傻柱搖著頭。
「不知道。」
「一切都只能看他自己。」
「可能是現在。」
「也可能……」
他沒有把話說全。
但秦淮茹已經懂了。
不由得嘆息出聲。
她看向病床上的棒梗。
只期望他能夠快些醒過來。
而此時在特供處。
短暫的休假結束。
各路科長還有採購員悉數歸位。
他們正聚在一起談論這幾天的趣事。
正巧張浩柏也來上班。
馮科長立馬就迎了上去。
恭維道。
「張歌王好。」
曹科長也跟著復喝。
「張歌王要不給大家來上一首。」
「就當給咱們的員工們打打氣。」
說著他還學著哼了兩聲。
自從上次張浩柏在四九小學一首【黃種人】燃爆全場後。
大街小巷都能夠聽到有人哼哼。
他也被譽為四九城歌王。
但現在他沒有那個閒工夫。
只是草草跟幾人打了下招呼。
便一頭栽進辦公室。
這幕看得馮科長等人是滿頭霧水。
張科長這是怎麼了?
想著兩位科長跟了上去。
張浩柏的門半掩著。
他們兩互看一眼。
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剛想開口說些什麼。
就見張浩柏正埋著頭。
手裡的鋼筆橫飛亂舞。
不知道在寫些什麼。
兩位科長出於好奇上前查看。
張浩柏專心寫著手頭上的文件。
全然沒有注意到兩個科長的靠近。
從前兩天答應張大爺等人後。
他就一直在寫份名為【大棚養殖反季節蔬菜理論】的文件。
這幾日他可謂是廢寢忘食。
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
基本都窩在屋裡埋頭苦寫。
現在已經寫了一摞紙那麼厚。
只要再有幾章就可以收尾。
為了節省些時間。
故此乾脆坐在辦公室里寫。
兩位科長走上前去。
一左一右站在他身體兩側。
把脖子升得老長。
可當他們看到那紙上寫著的東西後。
都不由得吸了口涼氣。
我滴個乖乖。
出大問題了。
張科長怎麼會在辦公室里寫這種東西。
兩人心裡發顫。
準備離開。
畢竟這可是涉及到上面一層的問題。
他們看了這還不要了命。
可就在曹科長轉身時。
不小心踢到了旁邊的垃圾桶。
發出刺耳的聲響。
讓張浩柏不由得皺起眉頭。
轉頭看去。
只見兩位科長正滿臉尷尬對他苦笑。
張浩柏有些疑惑對他們問道。
「有啥事嗎?」
兩位科長連連擺手。
「沒事沒事。」
「您繼續。」
說完轉身就要走。
但張浩柏的聲音卻跟著傳來。
「我說。」
「你們兩個看到了多少?」
馮科長一愣。
連忙回答。
「沒看到多少。」
「就是一點點而已。」
張浩柏繼續追問。
「一點點是多少?」
曹科長解釋。
「真沒有看到多少。」
「我就看了兩三排。」
聽到他這麼回答。
馮科長真是有種恨不得給他入死在地上的衝動。
惡狠狠盯了他眼。
「不會說話不要說!」
然後看向張浩柏。
「不好意思啊張科長。」
「這事情我們絕對不會給外人說的。」
「您忙。」
說完拉著曹科長就往外走。
剛把張浩柏辦公室的門關上。
馮科長就狠狠敲了曹科長腦袋一下。
沒好氣道。
「你是個蠢貨嗎?」
「不知道那話給我們帶來多大的麻煩?!」
曹科長滿臉委屈。
「我也是張科長當時那氣勢給嚇著了。」
馮科長嘆出口氣。
顯得極為無奈。
「完蛋。」
「我們兩這次錯誤犯大了。」
曹科長也是滿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這能怪我們嗎?」
「還不是張科長。」
「誰讓他在辦公室里寫那些東西。」
「換誰誰不好奇啊?」
馮科長聽後再嘆口氣。
顯得頗為無奈。
你說你寫那些敏感的東西。
在家裡寫不好嗎?
特供處沒有任務又不是不能回家。
非要拿到辦公室里寫。
這不是害人嗎?
不知道張浩柏後面會怎麼收拾他們兩個。
輕一點的話也就是批評批評。
重點的話。
那叫做盜竊機密。
工作丟了不說。
後輩子乃至兒女子孫都要背負上個罵名。
曹科長開口說道。
「老馮。」
「要不咱們找張科長說說情?」
「我們也不是故意的。」
「想必他也不會怎麼為難。」
馮科長嘆出口氣。
「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咱們就在門口守著吧。」
「希望張科長大人有大量。」
兩個科長現在心裡是慌得雅痞。
他們知道張浩柏的性格。
雖然平日裡看起來和藹可親。
有什麼事情求求他也都能答應。
但對於有些事情。
他就跟個包公似的。
鐵面無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