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奮,你看外面那個是油菜花嗎?」飛馳的火車從一片農田經過,傻柱指著車窗外的油菜花大叫了起來。
「當然是油菜花,不然是什麼?」
「你別說還真有意思,坐車速度都沒這麼快。」
陳奮笑了笑沒有說話,如果這速度都算快的話那麼後世的高鐵動車那就得是火箭般的速度了。
隨著火車駛入下一個車站,一個提著麻袋的男人上了車。
在車廂里張望了一會兒之後,直接朝陳奮這邊走來。
男人看了下傻柱身旁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來。
見男人坐到自己旁邊,傻柱下意識地往車窗那邊坐了坐。
等男人把行李放好之後,他又看向了陳奮,「是陳先生嗎?」
聽到男人的話,傻柱愣住了,「怎麼,你們認識?」
坐在對面的陳奮笑了笑,「您一定是馮先生了。」
「果然是您,要不是您穿著藏青色外套的上衣口袋掛了只原子筆,我還真認不出來。」馮先生哈哈大笑。
傻柱這才注意到陳奮上衣口袋上掛了一隻原子筆,沒想到是兩人的接頭暗號。
他心中帶著各種疑問,「陳奮,這是怎麼回事啊,這位是?」
「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陳奮當起了中間人,「這位是馮老六先生,經常往返港島,也是這次旅行的嚮導。」
所謂旅行就是走私,嚮導自然就是蛇頭。
幫助兩人從內陸進入港島,是他們這行的黑話。
然後陳奮又給馮老六介紹起了傻柱,「這位是何雨柱,跟我們一起去旅遊的。」
馮老六與傻柱都是自來熟,很快就熟絡了起來。
「你們倆是怎麼認識的?一個在首都,一個在東莊,相隔得百八十公里吧?」傻柱好奇兩人是怎麼聯絡的,又能上同一趟火車。
「這個簡單。」馮老六解釋了起來,「我經常會去首都旅行社,在哪兒認識陳先生的,約定好了今天上火車所以就碰上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這時馮老六又看向了陳奮,「陳先生,東西都準備好了吧,吃的用的,這一趟時間可長著呢!」
「當然都準備好了。」陳奮拍了拍自己的背包,「兩個背包的東西。」
「那就好,那就好。」
「不過到時候我們要怎麼帶特產回來?畢竟那麼多。」
「你放心好了,專門有小船從水路走,保准上岸。」
所謂特產自然就是港島的電視機,從水路走就是過河然後上岸到羊城。
其實陳奮最關心的還是邊境的安防,「現在兩邊的路還好走吧?」
「好走,這也是為什麼要挑這個時候去旅遊,人少是一方面,再就是路卡也少。」
如今天氣熱,羊城與港島相隔的那條河有時會下大雨發大水。
所以偷渡者一般不會選擇這個時候去偷渡,而是會選擇深秋或者是冬天。
那個時候天氣不熱也很穩定,不會下驟雨。
但陳奮他們選擇這個時候,那肯定是會冒風險的。
好在有小船,倒也沒那麼擔心。
傻柱聽不懂兩人打啞謎,見到剛才那個賣東西的乘務員又走過來了。
趕緊把她攔了下來。
乘務員見又是傻柱,回了一個甜甜的笑容,「又要買東西啊?」
「再給我這兄弟來瓶啤酒。」傻柱又看向了馮老六,「吃早飯了嗎?」
馮老六搖了搖頭,「我家離車站遠,沒來得及吃。」
乘務員見對方沒吃早飯,推銷了起來,「要不來兩個罐頭?」
「來倆吧!」傻柱直接拿了倆罐頭,付了錢。
乘務員又對傻柱笑了笑,推著小推車走了。
「來,兄弟吃點東西頂一下,下一站咱們在站台上買點東西吃。」
傻柱幫馮老六打開了啤酒,又開了兩盒罐頭。
沒想到馮老六對著啤酒,咕咚咕咚就是灌。
也就是一口,把一瓶大綠棒子給吹了下去。
看得傻柱與陳奮直咽口水,沒想到這人這麼能喝。
啤酒雖然跟飲料差不多,但一瓶下去跟沒事人一樣。
打了兩個酒嗝,又吃起了罐頭。
「兄弟,要不要再給你來一瓶?」傻柱看這一瓶似乎打不住。
「不必了,不必了。」馮老六趕緊拒絕,「火車上可不敢多喝,晚上再喝吧。」
看得出來,馮老六是那種不會因為喝酒誤事的人。
很有分寸,這也是陳奮會選擇他的原因。
一路上三人交談甚歡,直到晚上三人準備輪流睡下時。
「陳奮,你看那裡。」正要睡覺的傻柱,突然指了指不遠處的座位。
只見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正坐在靠過道的位置假寐。
她懷中的孩子已經熟睡,絲毫沒有被周圍嘈雜的聲音打擾。
這個年代單身在外的女性很少見,尤其還帶著孩子。
沒有後世那種安保環境,一個帶著孩子的女性的確有些危險。
果不其然,正在休息的孩子就被一個男人給盯上了。
只見男人靠近了女人,在她身邊站了一會兒。
緊接著就將手伸向了女人的口袋,一看就是扒手。
看到這一幕,傻柱正義感來了。
想要上前阻攔,沒想到被馮老六給攔住。
傻柱有些著急,「你幹嘛啊?」
馮老六壓低了聲氣,「你看看那個男人周圍坐著的人。」
經過馮老六提醒,傻柱往周圍看了看。
只見有幾個男人都盯著那個男人,看起來是一夥的。
這群人加起來差不多有五六個,是一個團伙。
他們一般是給偷盜者望風,打掩護的。
等偷盜者偷到東西之後,還能順序將贓物轉移到其他同夥手上。
果不其然,那個偷盜者從女人口袋裡掏出了一張五十塊錢。
接著背過身去,手上的錢已經不在他身上了。
他車上同夥這麼多,也不知道是轉移給了誰。
眼見女人被偷,傻柱還沒有辦法。
只能看著干著急,「老馮,咱們就這麼看著?」
「不然還能怎麼辦?」馮老六就淡定了許多。
一看就知道是見慣了,正所謂見多不怪。
對於他這種本來就從事灰色行業的人來說,什麼事情沒見過。
別說偷東西,就算是有人死在他面前都不會皺一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