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97章

  當天下午,宣傳部就通報了這次的提干內容。

  一共7名工人被提為幹部,其中劉海中和閻解成赫然在列。

  工人們都很羨慕他們,能夠拜李建東為師以及和李建東當鄰居,而且李建東也真辦事,說提拔就提拔,完全不含糊。

  關鍵是這兩人的能力也爭氣,就算知道背後肯定有李建東在使勁兒,但也沒人能說什麼。

  「老劉,恭喜啊,從今天起咱們可就是領導與工人之間的關係了。」

  「師父,我就知道你能行。」

  「劉師傅,你現在確定去哪個車間了沒有,不管去哪以後可得常回來看看啊。」

  鉗工車間的工人們都在恭喜劉海中,這讓劉海中的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

  這就是當官的感覺啊,真是太美妙了.

  終於當上了車間主任,劉海中肯定要好好表示一下,他去車隊找了閻解成,兩人商量著回去好好置辦幾桌,然後請李建東一起慶祝一下。

  閻解成當然是一口同意,然後兩人就各自請假回去準備。

  這麼大的喜事,兩人不能太吝嗇,每人掏了20塊錢要整一波大的,去菜市場買了肉和菜回家,然後又找來何大清幫他們掌勺。

  閻埠貴放學以後騎著自行車回到家,發現劉海中和閻解成比他回來的還早,不由驚奇問道:

  「解成,你怎麼今天回來比我還早?而且不去你的宿舍樓跑我這幹嘛,是不是想蹭飯吃?」

  閻解成自從搬去小酒館宿舍樓後,越來越少回家吃飯了。

  尤其是認識了於莉之後,閻解成經常在宿舍做好菜給她和於海棠改善伙食。

  閻埠貴也知道,自己兒子整天舔那個讓他討厭的小姑娘。

  自己把他養這麼大,他都沒有做幾個好菜來孝敬過自己,結果被一個小丫頭片子迷得團團轉,這讓閻埠貴怎麼能不鬱悶。

  想到閻解成可能是回來蹭飯吃,閻埠貴肚子裡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有好吃的給別人,吃完了沒有了,又來蹭我的吃,哪有這樣當兒子的。

  閻解成一看被誤會了,哈哈笑著解釋起來。

  「爸,你想什麼呢,就咱們家整天棒子麵粥加鹹菜,這飯豬都不吃,我蹭飯也不能蹭到您這啊。」

  閻埠貴眼睛一瞪:「小兔崽子,狗都知道不嫌家貧,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子,還嫌棄起自己的爹媽來了?」

  說著就抬起手準備教訓教訓這個不爭氣的兒子。

  閻解成趕緊捂著頭跑遠,笑著解釋:「爸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我今天是打算請咱們院的人吃飯來著,何叔已經在那邊忙活上了,我是回來喊你們一起過去的。」

  現在大院裡擺酒席,如果是兩三桌的話就直接在院裡做了吃了,但如果是全院都去,要擺十幾桌就得去小酒館宿舍樓。

  那邊院子大,而且還有專門的鍋灶,做菜吃飯都方便。

  閻埠貴沒想到自己兒子回來,是喊自己去吃席的。

  可平白無故的吃什麼席?

  有錢沒地方花了?

  「是不是老李給你提幹了?」

  閻埠貴想了半天,也只有這個喜事,值得大擺幾桌。

  閻解成呲牙樂道:「爸,您不愧是閻算盤啊,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您。」

  閻埠貴聽到這個稱呼,頓時就有點不樂意,別人這麼叫我也就算了。

  你這個當兒子的,有這麼稱呼自己爹的嗎?

  不過,當他聽到確實是閻解成提幹了,心裡一陣驚喜的同時,也就不計較這種消失了。

  「好啊,你師父還真是好樣的,說給你提干就給你提了,從今以後咱家也是有幹部的人了。」

  閻埠貴眼裡含淚,是真的高興。

  平時,讓他擺個一桌他都捨不得,但今天閻解成要請全院吃飯他表示支持,這確實是大喜事,值得大張旗鼓的慶祝。

  很快院裡的人都接二連三的回來了。

  40號院的所有人都聚在這裡,大家吃著喝著氣氛十分熱烈。

  李建東這桌氣氛最火熱,何大清這個酒鬼不聽勸酒,說話也最大聲。

  「老許,現在老劉也提幹了,咱們這幾個人里可就剩你了,你打算什麼時候也提一下?」

  何大清酒過三巡,就開始拿許富貴開玩笑。

  許富貴還真有點鬱悶,本來大家都是工人,誰也沒辦法笑話誰,可不知不覺之間,院裡的幹部一個接一個都提幹了。

  現在不光何大清和劉海中是幹部,就連賈東旭和閻解成這兩個小輩也提了干。

  更不要說李建東這個政值處主任了,那可是正科級的幹部。

  「誰說只剩下我了,老閻不也沒提嗎?」

  許富貴酸溜溜的說道。

  不過明白人都知道他這是在找面子,人家閻埠貴又不是軋鋼廠的,他這是強行碰瓷。

  「我雖然沒提干,但我兒子提了啊。」閻埠貴笑的很得意,一句話就把許富貴說的沒脾氣了。

  今天這頓飯不光是因為劉海中提干,還有閻解成,這飯是兩人一起請的,他總不能吃著別人的還擠對別人。

  眼看許富貴有些下不來台,這時候李建東出來打圓場。

  「老閻你要是提兒子的話,大茂可不比解成差啊,別看現在解成是幹部,大茂還只是個學生。

  但人家大茂將來的成就,恐怕比咱們院所有人都要高得多。」

  李建東這話說的不假,許大茂走的是農業路線,現在國家最缺的就是糧食。

  相比起院裡其他人,許大茂如果能在農業上有所建樹,那就不是軋鋼廠里的一個小幹部,可以相提並論了。

  當然李建東說的這個所有人,並不包括他自己。

  還有劉海中的兒子劉光齊,如果能做到電力領域出類拔萃,成就也不會比許大茂差。

  聽到李建東這麼說,許富貴這才支棱起來。

  眉飛色舞說道:「都聽見了沒有,別看我現在不如你們,但我兒子將來肯定比你們兒子強,這可是老李說的。」

  一句這是老李說的,其他人都沒法反駁了。

  於是換了個話題,繼續吃菜喝酒。

  這邊院子裡的氣氛十分融洽,而四合院裡還有一戶人家沒有參與,那就是易中海和聾老太。

  自從上次老太太栽贓李建東之後,雖然李建東沒有報復他,但院裡的人都自發跟她劃清了關係,平時見面連個招呼都不打,連易中海也因為聾老太受到了影響。

  這次閻解成和劉海中慶祝提干,院裡所有住戶都請到了。

  唯獨這兩人,根本沒想過要請他們。

  現在易中海和聾老太除了還住在這個院,其他方面,根本就沒人把他們當成一個院的人。

  此刻,易中海正在家裡就著拌黃瓜喝酒。

  聽到閻解成和劉海中提乾的消息,他易中海心裡非常的不好受,曾經他作為7級鉗工,可比劉海中他們威風多了,在院裡也就李建東當時的8級鉗工能壓他一頭。

  然而現在。

  不但何大清和劉海中相繼成為食堂主任和車間主任。

  連賈東旭和閻解成這種小輩,也被李建東提拔起來。

  反觀自己,曾經院裡的大人物,現在卻落得一個撿破爛的下場。

  易中海越想越鬱悶,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失敗在哪,只能一個勁兒的喝悶酒。

  「喝喝喝,喝死你算了,一瓶酒那麼貴換成肉吃多好,早晚有一天喝酒喝死你。」

  聾老太在旁邊惡毒罵著,她的心裡也很憋屈。

  如果上次栽贓成功,現在李建東可能已經被抓起來了,哪還能像現在這麼威風。

  還把他的徒弟也提起來了,請客吃飯也不叫著自己,一點都不知道尊敬老人,就應該讓他們全都蹲監獄,讓他們都吃不上好吃的,好吃的都給自己。

  聾老太越想越氣,突然一下掄起拐棍,啪的一下,就把易中海面前的酒瓶給打碎了。

  酒水和玻璃渣撒了一地,還有一些飛濺在易中海的臉上和身上。

  易中海本來就鬱悶,被聾老太這麼一鬧頓時也火了,呯的一下就拍著桌子戰起來。

  「老聾子,你到底想幹什麼?」

  易中海裝了那麼多年的道德天尊,從來不罵老人,今天也終於忍不住了。

  「你叫我什麼?易中海你反了天了,敢這麼跟老祖宗我說話?」

  聾老太聲音更大,她一點都不怕易中海。

  「我呸,你是誰的老祖宗,給你臉不要臉,真把自己當成別人的老祖宗了?」

  易中海狠狠吐了一口唾沫,聾老太的老祖宗名號,是他第一個提出來的,當時是為了讓全院的人尊敬老人,以提升聾老太在院子裡的威信,好幫助他爭奪管事大爺。

  剛開始確實有人因為尊老愛幼,特別關心和遷就這個老祖宗,可這個老祖宗太得寸進尺,見別人尊敬她就往死里作。

  現在全院的人都不把她當回事,反而在自己面前裝起老祖宗的價值,這易中海怎麼能慣著她。

  「易中海,我是誰的老祖宗你最清楚,我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賜。

  如果不是為了幫你我至於混成現在這個樣子嗎?

  最起碼李建東他們組織會餐,肯定有我的一個位置,現在他們因為你的事沒來請我,你就得陪我一桌好菜。」

  面對聾老太的胡攪蠻纏,易中海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聾老太也正是看準了這個辦法好使,才每次都不講理。

  反正易中海最終都會妥協,何必跟他好言好語呢,直接罵他一頓還能解氣呢。

  易中海早就已經受夠老太太了,他甚至好幾次想著不如把房子賣了搬出去,可他又非常不甘心。

  現在可沒有房產買賣了,要賣也只能賣給街道,而一旦賣出去再想買就完全不可能。

  因為現在已經只有租房,沒有買賣房,就連蓋宿舍樓都得以集體名義,可見國家對房子的管控程度。

  要不然光憑易中海對李建東的恩怨,他是不可能這麼長時間,還一直留在四合院的。

  他圖的不就是有個屬於自己的房子嗎?

  尤其是上次聾老太,差點被李建東和全院的人投票趕走,更是讓易中海明白有一張房契的重要性。

  否則,哪天別人看他不順眼,把他也趕出大院,那他就只能睡大街了。

  因為,離開這個院容易,再想找下一個院也很困難,街道里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房子。

  他現在沒有工作也無妨住宿舍,賓館價格昂貴不說還需要介紹信,你說他能住哪?

  可是被聾老太鳩占鵲巢,這個房子他住的實在憋屈,每次回來都跟上刑一樣,他是真的受不了了。

  「到底是賣了房子搬出去,還是向李建東低頭?」

  易中海陷入抉擇之中,現在他想要甩開聾老太,只剩下這兩條路可走。

  但這兩條路都是易中海絕對不想考慮的,可現在聾老太欺人太甚,易中海不得不做出一個選擇。

  第二天。

  早上工人們都去上班,易中海也拿著他的破麻袋離開了。

  昨晚的二選一太難選,他到現在也沒有做出抉擇。

  李建東比易中海出門的稍晚一點。

  來到軋鋼廠後,崔秘書找到他。

  「李主任,今天工業部有個會議,是各單位的政值處主任參加,時間是下午兩點,這是詳細的會議通知。」

  崔秘書把一份會議通知遞給李建東,上面寫著時間地點,以及會議發起人和參會人員注意事項。

  李建東看了一眼,這還是他第一次參加工業部組織的會議,而且發起人還是工業部的葉大領導,也就是葉小寧的父親。

  沒想到自己跟葉小寧父親的第一次見面,會是以這種方式,不知道對方會不會來感謝自己,或者會因為李懷德而針對自己?

  把會議通知裝進兜里,李建東說道:「好的,我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

  崔秘書點點頭,就轉身離開.

  下午。

  李建東早早就來到工業部,沒想到還有人比他來的更早,七八個各個單位的政值處主任聚在一起東拉西扯。

  李建東站在他們中間有點格格不入。

  主要是李建東太年輕了,以至於其他人,根本沒把他當成政值處主任,而是當成工業部負責招待他們的辦事員。

  等了有十幾分鐘,機關樓的門被推開。

  一名30多歲的辦事員從大樓里走出來說道:「各位領導,咱們先進會議室等著吧。」

  這時候等待的人已經有接近20個,聽到招呼都朝著會議室里走去。

  李建東也跟在人群中往裡走,經過門口的時候,那名辦事員突然伸手攔住他。

  「哎,你好這位同志,請問你是來幹什麼的?」

  其他人這時候也關注到李建東,都以為他是走錯地方了。

  雖然,這個年代不缺年紀輕輕就當上大官的,但那些人畢竟是鳳毛麟角,並不是隨處可見的,更何況工業部經常召集政值處會議,有時候兩三個月就召開一次,這裡的人彼此都互相認識,只有李建東是個新人。

  這名辦事員也是出於這兩點,才攔下李建東詢問,畢竟政值處會議已經算是高級會議,肯定不能隨便讓人進。

  「哦,你好,我是紅星軋鋼廠最新任命的政值處主任,我叫李建東。」

  一聽是李建東,好幾位其他廠的政治處主任,頓時露出一目了然的神情。

  「原來是他呀,他就是那個李建東?」

  「聽說就是他把葉領導的女婿給定了下去,一開始,紅星軋鋼廠內定的政值處主任本來是叫李懷德。」

  「會不會是你把名字記錯了,本來葉領導的女婿就叫李建東吧?」

  「你當我老糊塗了,連人名就能記錯?這個李建東是軋鋼廠的楊建業一手提拔起來的,據說職業能力特別強,不但是八級鉗工。

  而且還和南鋼的工程師,一起研發出了自主軋鋼廠設備,要不是因為這個功勞,他怎麼可能搶得過葉領導的女婿?」

  「你說的原來是他啊,我也知道這個人,南鑼鼓巷街道和紅星軋鋼廠,共同建造的水電站也是他弄出來的,之前還發明了什麼好像叫做太陽發電機的東西,還上過報紙呢。」

  「這年輕人有點厲害啊。」

  「本以為是個二代,沒想到是個實力派,可惜今天是葉領導主持會議,這年輕人恐怕要被穿小鞋了。」

  不光是婦女們喜歡八卦,眼前這些政值處主任們,也都有自己好奇的東西。

  只不過他們聊得不是家長里短,而是上層領導的人際關係。

  負責接待的辦事員這時候也反應過來,可不是紅星軋鋼廠剛換了政值處主任嗎。

  只是沒想到這個李建東竟然這麼年輕,恐怕跟自己年齡差不多,自己現在還只是個辦事員,人家卻已經是正科級的領導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對不起領導,您第一次來,我一時沒認出您。」

  辦事員連連道歉。

  李建東微笑回道:「沒關係,一回生二回熟嘛,那我先進去了。」

  「好的,您請。」

  辦事員朝旁邊讓開,李建東對他點點頭,然後走進機關大樓。

  會議室在三樓東頭,經過二樓的時候,旁邊一個房間門突然打開,一名頭髮花白但精神頭十足的男子站在門口對李建東道:「你就是李建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