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憋屈
果然，劉海中聽到自己本該是一大爺。
現在卻只能屈居第二，頓時心裡就不平衡了。
冷笑一聲說道：
「這可不一定，換平時，我或許搶不回這個一大爺。但，現在李建東忙著修水電站，大半個月沒回來了。」
「我還聽說，這水電站年前都不一定能修的完。可是咱們今年還得競爭先進大院，你說沒個一大爺在院裡坐鎮能行嗎？」
易中海伸手給他豎起大拇指。
繼續拍馬屁道：「老劉，你說的太對了，國不可一日無君，咱們大院不能一天沒有一大爺。
年前肯定還要競選先進大院，他李建東把心思都放在外面，憑什麼當咱們院的一大爺，這個一大爺就應該您來干。」
「要不你看這樣，老劉你開個大會，就說為了競選先進大院，暫時任命我來當中院的臨時大爺。
到時候，我們一起再把閻埠貴擠下去，這樣一大爺不就是你的了嗎？」
…………
農曆十月，中旬。
氣溫已很低了。
晚上的風吹在人臉上，像被掃帚划過一樣。
「師父，大壩主體終於完工了，差一點就趕上下雪，如果幹的快一點，年前，咱們就能用上自己發的電了。」
劉光齊一臉興奮，和李建東站在大壩上匯報。
這麼大的工程，他全程參與製造。
雖然主要是他師父的領導，但劉光齊也在這其中，發揮了不小的作用。
李建東很興奮。
雖然只是個小型水電站，但比起蓋房子什麼的，也算是很大的工程了。
竟然在自己的指揮下建了起來，這種成就感確實是無與倫比的。
「咱們也不能鬆懈，發電機組焊接完畢後，還要蓄水調試，距離完工還早著呢。」
李建東重重吐出一口氣，這段時間他也辛苦壞了。
這兩個月來幾乎就沒回過家。
就連吃飯都是一邊安排工作，一邊趕時間吃兩口。
可想而知，他這兩個月是怎麼過來的，
之所以這麼著急，就是為了趕在年前完工，讓大家能回家過年，讓南鑼鼓巷的人，過年家裡不停電。
「走吧，先回去，待會兒，我帶你去澡堂好好洗個澡，然後今晚回家睡一宿，明天開始繼續加油。」
李建東拍拍劉光齊肩膀。
想到要回家，劉光齊就有些拒絕：「可是我爸那怎麼辦？」
李建東道：「當然是去說開，你還能不要你爸了？」
劉光齊張了張嘴，他這段時間還真想過，乾脆不要這個爹算了。
聽話的時候，劉海中確實寵愛他，但是一旦做的事不合他心意，就是破口大罵。
與其說是他兒子，還不如說是寵物更貼切，只有寵物，才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
不過既然李建東這麼說，劉光齊也願意給劉海中一個機會。
只要他不再管自己和周蓉感情的事。
哪怕其他事都順著劉海中的心意，他也願意為了愛情忍了。
回板房裡拿出洗漱的東西，李建東就準備帶劉光齊去澡堂泡一下。
剛騎上侉子，就看到有人為了避風背對著自己走過來。
「這人怎麼這麼像老閻？」
李建東停一下，等人走到跟前一看，可不就是閻埠貴嗎。
這時候閻埠貴也看到了他，頓時叫起來，
「老李，出事了，出大事了，有人要謀朝篡位了。」
李建東聽的一頭霧水，問道：「老閻你胡說什麼呢，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謀朝篡位？」
閻埠貴急得直跺腳：「你怎麼就聽不懂呢？有人要篡你的位，要搶你的一大爺，你趕緊跟我回去吧。再晚一會兒，咱們這大院就要改姓劉了。」
李建東聽完閻埠貴的話，就猜到大概發生了什麼事。
他讓閻埠貴別著急，坐在他後面一邊往四合院走，一邊聽閻埠貴跟他訴苦。
原來這兩個月他不在大院，剛開始還好端端的啥事沒有。
突然有一天，劉海中召集全院大會，以要競選先進大院為由，把易中海提為中院的臨時大爺。
易中海剛當上臨時大爺那段時間，兢兢業業，幫鄰居打掃衛生，關心鄰居們的生活，還給孩子們買糖吃，拉攏了不少人的好感。
但是，隨著他在院裡的人氣慢慢上升，就開始在各種場合懟閻埠貴。
而劉海中每次都站在易中海那邊，讓閻埠貴在院裡慢慢被孤立。
「剛才我臨時去街道辦點事，結果正好碰見老劉和老易下班回來。兩人在路上一邊走，一邊議論，要召開大會推老劉當一大爺。」
「我尋摸著，原來這兩個老兔崽子，早就勾結在一起了。難怪這段時間，易中海總是有事沒事找我麻煩，這是故意在幫老劉立威啊。」
閻埠貴還有一點沒說，他聽到的不光是劉海中要當一大爺。
還想把他的三大爺位置，也給去掉，換成更老實好控制的趙瘸子。
「咳咳。」
李建東乾咳兩聲。
人家劉光齊還坐在旁邊呢。
這老閻就當著人家兒子面罵人家老子，這是一點面子也沒給。
劉光齊心領神會，對李建東笑笑：「師父，您不用顧慮我，就像您願意相信我，站在我這邊一樣，我也永遠支持您，哪怕對手是我爹。」
李建東也笑了起來：「你這孩子，說的跟要打仗一樣，你放心吧，你爹還不是你師父的對手。」
李建東非常自信，院裡人不是傻子。
劉海中和李建東之間的差距，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40號院，之所以能有今天，全是李建東這個一大爺的功勞。
維護李建東，就等於是維護他們所有人的利益。
劉海中和易中海能蹦躂的這麼歡快，無非是因為李建東已經兩個月沒回去了。
只要李建東一露面，都不需要他說什麼，光是往那一站，就還是一大爺。
而此刻，四合院裡剛剛集合完畢。
易中海坐在原本屬於劉海中這個二大爺的位置上，對所有人道，
「大家安靜一下了，今天把大家召集起來，是為了請大家一起投票，做個重要的決定。」
「這個決定，將影響咱們院評選先進大院，下面請我們最德高望重的大爺劉海中為，我們講兩句。」.
之前報幕的時候，易中海都是稱呼劉海中二大。
但是，今天兩人已經準備好，要謀朝篡位。
這個二大爺的稱呼馬上將成為過去式，而且現在大家還沒投票，直接稱呼一大爺也不合適。
於是易中海腦瓜一轉，就直接稱呼劉海中為最德高望重的大爺。
不得不說，易中海在說話藝術這方面，確實有點東西。
「咳咳。」
劉海中乾咳兩聲，站起來說道：「各位鄰居，大家晚上好，今天呢我們進行這個大會，主要就一件事，這個……」
說到這裡，劉海中突然忘詞了，趕緊從兜里掏出一張草稿-紙，打開看了起來。
下面坐著的住戶們見了開大會還需要草稿紙，都噗嗤一下笑了起來。
許富貴更是忍不住調侃：「老劉，你歲數也不大呀，怎麼這麼快就記性不好了？」
易中海像個看門狗一樣，狠狠瞪了許富貴一眼。
「許富貴，你嚴肅一點，現在開大會呢，大爺在發表講話你在這多嘴什麼？」
「得，話都不讓說了，那我閉嘴成麼？」
許富貴是老奸巨猾的性格，雖然他有一百句話，可以用來懟易中海。
但他的性格就是喜歡玩陰的，明面上懟人不是他的風格。
見許富貴不說話了，易中海這才冷哼一聲放過他。
這時候劉海中也掏出草稿看完了，繼續說道：「這個今天大會的主要內容是，齊心協力，共築咱們40號院的輝煌，也就是評選今年的先進大院。」
說完一句，劉海中又看了一眼草稿。
乾脆直接對著念道：
「大家都想評先進，但是呢，現在出現一個問題，俗話說火車跑得快全靠車頭帶。
咱們院的一大爺李建東，已經連續兩個月沒回咱們院了。
這段時間，一直是我和老易還有老閻三個人共同主持大院的工作，
這個李建東其實在不在，也沒什麼兩樣。」
「二大爺，您到底想說什麼呀？怎麼我師父在不在就沒兩樣了？」
賈東旭突然忍不住說道。
劉海中這話讓他聽的不舒服。
易中海怒斥道：「賈東旭，大爺在這說話有你多嘴的份兒嗎？而且你還是一個小輩，懂不懂點規矩？」
賈東旭還沒說什麼，賈張氏突然罵了起來。
「易中海算個屁，憑什麼說我家東旭，就算東旭是小輩，也是我們賈家的小輩。
你一個姓易的有一毛錢關係？別忘了，這裡是全院大會。
只要是院裡人，誰都可以說話，你一個湊數的臨時大爺，真把自己當太上皇了，我呸。」
「你……」
易中海被氣得不輕。
本以為站在長輩的位置上，訓斥賈東旭一點毛病沒有。
沒想到賈張氏根本不吃他這一套，直接就開口罵他。
易中海如果罵回去，那就丟了大爺的份兒，不罵回去又丟面子，真是讓他進退兩難。
「好了好了，賈張氏你小聲點，這裡是全院大會不要罵人。」
劉海中作為正式大爺，說話還是有點分量。
賈張氏哼了一聲就不再說話。
劉海中繼續對著草稿念道，
「剛才說到李建東在不在都一樣，但其實也有一點不一樣。
那就是，他明明不在，還站著這個一大爺的位置。這讓我和老易的工作，有點不太好開展。
去開街道大會的時候，人家都是一大爺，只有我是二大爺說出去也不好聽。」
「所以為了咱們院的共同進步，為了能夠更好的爭取今年這個先進大院，我建議取消李建東一大爺的職務，換成我來當這個一大爺。」
「當然了，最近這兩個月，我一直都是乾的一大爺的活，只不過今天是要個名正言順而已。」
劉海中話剛說完，下面的住戶就議論開了。
他們沒想到，今天開會竟然是為了罷免李建東的一大爺。
雖然李建東確實已經好久沒回來，但是關於李建東的話題，可一直都沒停過。
住戶們走在外面，到處都能聽到別人說李建東的好。羨慕他們40號院有個牛人一大爺。
他們從來就沒有想過，把李建東換下來。
「二大爺，你這麼做不太好吧？是不是等建東哥回來，開這種大會比較合適？」
秦淮茹抱著孩子，也在參加大會，聽到有人要罷免李建東，當然要站出來說兩句。
易中海知道，以自己現在在院裡的聲望，不可能和李建東掰手腕。
所以，必須要先把劉海中推出去，讓他搞定李建東。
他現在給自己定的角色，就是劉海中的狗，只要有人反對劉海中，他就會站出來叫兩聲。
此刻，秦淮茹反對，他當然也不能幹站著，大聲對秦淮茹質問，
「秦淮茹，你是我們大院的嗎？你的戶口都不在我們街道，我們大院的事哪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
此刻易中海拿這個當藉口不讓她說話，她還真不好反駁。
「易中海你放屁，我師娘怎麼就不是咱們院的了。」
賈東旭突然站起來，作為一個徒弟，如果看著師娘被人欺負而不敢還手，那他還配當人家的徒弟嗎？
閻解成也站了起來，護著師娘道，「我師兄說的沒錯，如果師娘農村戶口不算咱們院的，那咱們院好幾家都有農村戶口豈不是都要排除在外？易中海你這是分裂行為。」
「是啊，都是一個院的人，怎麼還能分三六九等呢。」
「易中海也太過分了，這根本就是看不起人。」
住戶們都覺得彆扭，尤其是幾戶家裡有農村戶口的，更是感覺受到了歧視。
「安靜，都安靜。」
劉海中間場面有些騷亂，用力拍了兩下桌子，這點讓大家的議論聲小了一點。
易中海繼續在旁邊潑髒水道，
「老劉你看，咱們院現在成什麼樣子了，簡直就是李建東的一言堂。」
「他的徒弟根本不論是非就盲目的維護他，要我說他才是分裂行為，這個大院快成為，他李建東一個人的大院了。」
劉海中本來還沒覺得眼前這情況怎麼樣，聽到易中海這麼一解釋，頓時就臉色大變。
仔細一想，可不就是這麼回事嗎，這個院裡的人都維護李建東，大院都快成為李建東一個人的大院了。
不行，絕對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我才是應該這個院的一大爺。
劉海中正準備發飆，給大院的住戶們見識一下自己的霸氣。
突然前院走進來一個人。
何大清一邊走進中院一邊說道：「易中海你是真會胡說八道，大院什麼時候成李建東一個人的大院了？明明是除了你以外，所有人的大院。」
何大清雖然頭腦簡單，但正因為簡單才不容易被忽悠。
自從李建東當了大院一大爺，住戶們日子過的是一天比一天好。
大家也都文明禮讓互相幫助，真正是做到了全院一家親，除了易中海，大家都很團結。
這麼和諧的大院。
竟然在易中海口中成了李建東一個人的大院。
這顛倒是非的能力忽悠了不少人，但沒有忽悠住何大清。
「是啊，老何說的沒錯，是你易中海自己不合群，我們可沒覺得，這是李建東一個人的大院。」
「而且一大爺那麼照顧我們，就算是他一個人的大院，我們也支持他。」
「都安靜。」
劉海中猛拍桌子喝道，看向何大清問，
「何大清，你今晚不是有招待餐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何大清嘿嘿笑起來：「招待餐取消了，你們不會是專門等我加班的時候，才開這個會的吧？」
易中海和劉海中當場被問的啞口無言，因為他們確實就是這麼想的。
這個院裡，除了李建東的幾個徒弟之外，還有幾個李建東的鐵桿擁護。
那些徒弟們都是小輩，說話分量輕，易中海和劉海中自信能鎮得住他們。
但，他的幾個鐵桿擁護都是和他們平輩，不是那麼好鎮壓。
而這幾個鐵桿擁護中，何大清就是最難對付的一個。
這老小子說話沖，還敢打人，可以說文的武的都難壓倒他。
所以兩人專門等到何大清值班的時候，召集這個大會，想等生米煮成熟飯，讓他反對也沒用了。
誰知道招待餐竟然取消了，這簡直就是天要亡他們。
「何大清，你別胡亂給我們扣屎盆子，老劉當這個一大爺是眾望所歸，我們有什麼必要專門避過你進行這次大會？」
易中海先一步反應過來，試圖扭轉局面。
他繼續說：「李建東連續兩個月沒回大院，這個是全院的人都看到了的。」
「他作為一大爺，平時見不著面也就算了，現在年底要憑先進大院了，他還在忙自己的事。這麼不負責任的一大爺，我們要他有什麼用？」
「我呸！」
易中海剛說完，何大清就一口唾沫差點吐在他臉上。
指著易中海鼻子質問：「你說老李不負責任，那么小酒館是怎麼出來的？宿舍樓哪裡來的？」
說完何大清乾脆走到八仙桌前，轉過身對在場住戶們道：
「各位鄰居，老李雖然不在，但他給我們大院帶來的福利，可一直都在。小酒館每個月給咱們分多少錢？光是公共資金一個月就二三十塊，還有宿舍樓，解決了咱們院多少人家的住房問題。」
「你們看看其他院都擠成什麼樣了，七八口人住在一間房裡。
晚上睡覺轉個身都能把旁邊的人吵醒，如果沒有李建東，咱們好多家庭現在也跟他們一個樣？」
賈東旭也起身符合：
「何叔說的太對了，而且我師父之所以最近沒回來，也不是在忙自己的事。
而是為了咱們街道所有人的用電問題，易中海你這種目光短淺自私自利的小人，怎麼能理解我師父的格局？」
閻解成也大聲支援：
「師兄說得好，易中海你就是個自私小人，你為大院辦過什麼實事，也好意思說我師父不負責任？你連給我師父提鞋都不陪，我師父的名字從你嘴裡說出來都覺得髒。」
許大茂跟傻柱都不在，要不然這兩人肯定也要站出來罵易中海幾句。
其他住戶們，本來就享受著李建東帶給他們的福利，被何大清這麼一提醒，頓時也都支持李建東，不允許劉海中的罷免提議。
好不容易碰到這麼好的機會，劉海中怎麼捨得放棄上位？
他一拍桌子站起來吼：「都給我安靜，今天的事情，我們三位大爺已經有了決議，你們這些普通住戶，無權反對只有執行得份。」
「誰說我同意了？」
劉海中的話剛說完，就聽到閻埠貴的聲音從前院傳來，很快三道人影就來到了中院。
劉海中一看到李建東，當場就氣勢弱了三分。
可是再一看旁邊的劉光齊，他又一肚子氣把腰杆挺直起來。
「師父。」
「師父，你終於回來了。」
賈東旭和閻解成看到李建東，激動的叫了起來。
秦淮茹也滿眼深情的看向他。
何大清嘿嘿憨笑起來，對李建東道：「老李，你這兩個月沒回來，咱們院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你要是在玩回來一會兒，就有人要罷免你的一大爺了。」
李建東微微一笑：「你們今晚開大會，就為了這事？」
「對，就這一個事。」
「那別浪費時間了，散會吧，對了，老劉你留一下。」
李建東揮揮手，直接宣布散會。
住戶們也都很給面子，聽到李建東說散會，直接拿起凳子就開始各回各家。
「回家嘍。」
何大清也背著手往家裡走去，嘴裡還賤兮兮衝著劉海中說道，
「瞧見沒有老劉，人家老李這才叫一大爺，一呼百應你比得了嗎？還想某朝篡位？呵呵。」
住戶們一個個都開始往家裡走，這一幕直接就把劉海中給整不會了。
我特么正在開全院大會呢？
我這個主持人還沒說散會，你一句話就把人都解散了？
「站住，都給我站住。」
劉海中大叫，然而根本沒人聽他的。
易中海早就知道李建東在大院裡的聲望無敵。
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李建東在全院住戶中的聲望這麼厲害。
他已經兩個月沒回來了，回來的第一分鐘第一句話，全院人除了他和劉海中竟然沒有一個人質疑他，都是直接服從命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