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羨慕
他們整個村也就一輛自行車和一台縫紉機。
人家李建東可好，一個人就把全套都湊齊了。
「老四家這是找了個什麼神仙女婿啊，太有錢了吧。」
「雖然是借給老四兩口子當陪嫁，但是人家能買得起這些，就說明是真有錢。」
「據說是紅星軋鋼廠八級鉗工，那可是萬人大廠。」
「原來是八級工，那就難怪了，普通人就算有買三轉一響的錢，也搞不來這幾種票。」
這天全村的人都擠在秦淮茹家門口，羨慕地盯著院子裡擺放的三轉一響。
給秦淮茹和她爹媽掙足了面子，秦淮茹恨不得當場跟李建東回家。
不過距離婚期還有三天，再急也只能等等。
回到四合院，李建東繼續忙活結婚的事。
他今天請假在家，軋鋼廠里還在正常生產，巧合的是今天上級安排下一個高難度任務，需要做一個高精度的模具。
都知道鉗工工作，最複雜的就是製作模具，尤其是精密加工的模具，一般五六級的鉗工根本看都看不懂，只有七級以上的老工人才有機會接觸這種活。
今天這套模具過於精密，製作難度相當複雜。
整個軋鋼廠的七級鉗工全都聚在一車間，操作了整整一個上午，愣是沒能把這模具給做出來。
「太難了，這次的模具怎麼搞得這麼複雜？好多細節我根本把持不住。」
「也不知道是什麼設備上的精密配件，怎麼把這種任務交到咱們廠來了。」
「還能是因為什麼，因為咱們廠出了個八級鉗工，上級領導對咱們高看了唄。」
最後這句話，是易中海說的。
雖然李建東已經通過了八級鉗工考核。
但易中海始終不願意相信那是真的，更不相信李建東的實力。
今天正好碰到一個難題，李建東又恰好請假不在。
這也太巧了。
這讓陰謀論者的易中海，自然而然地懷疑李建東，是否真有八級鉗工水平。
肯定是早就得到消息，故意躲著今天這個模具，否則怎麼解釋這種巧合。
「對啊，李師傅現在是八級鉗工，這種活怎麼能少了他呢？」
「咱們七級鉗工做不出來的模具，或許在人家八級鉗工眼裡根本不算什麼，只是李師傅今天怎麼沒在？」
大家這時候才想起還有個李建東，頓時一個個都尋找起李建東的身影。
曹主任在旁解釋道：「李師傅過兩天結婚，今天請假去置辦結婚用品。結婚可是人生大事，再說上級給咱們的這個模具任務一共兩天，咱們也不用急於一時，實在弄不明白，等明天李師傅回來再說。」
天賜良機，易中海可等不了明天。
在旁邊陰陽怪氣，「結婚確實是大事，不過這不是還沒到結婚日子嗎？難不成個人利益要凌駕集體利益之上？」
曹主任聽到這種話，臉上有點不高興，「易中海你什麼意思？李師傅家裡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什麼事兒都需要他一個人張羅結婚，請假回去忙活，你有意見？」
易中海趕緊說道：「曹主任，我哪有什麼意見啊，就是怕這個模具太難，萬一李師傅也做不出來，咱們留出一天時間也好想別的辦法。」
「完不成任務可是影響咱們整個軋鋼廠，到時候這個責任誰來承擔？解決問題，趕早不趕晚啊！」
曹主任一聽這話，不由沉默了下來。
完不成任務的責任，他確實擔待不起。
她想了想，然後說道：「要不這樣吧，你們在這裡繼續研究，我親自去李師傅家跑一趟，要是他不忙的話我就請他回來看一看。」
曹主任說完，就直接離開車間。
李建東正好從閻家走出來，看到曹主任。
「曹主任，你怎麼來了，是不是廠子裡出了什麼事？」
「李師傅，您忙著呢？」
曹主任額頭上冒汗，看來這一路走得挺急。
表情一看就是有事，更何況在李建東請假的時候來找他，這就更不用懷疑了。
曹主任也沒遮遮掩掩，直接就對李建東把困難說了。
「我也是沒辦法了才來找你，李師傅，要不，你跟我回車間看看？」
李建東作為八級鉗工，這種工作他當仁不讓。
於是，點點頭道：「曹主任，你先別急，我這就去看看，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雖然這兩天李建東一直在忙結婚的事，但賈東旭還是在正常工作，經過幾天的百倍經驗返還，李建東已經突破初八級技工，水平比八級鉗工又有了進步。
區區一個精密模具，李建東還是有把握的。
他和曹主任直奔一車間，到場後才發現楊廠長和生產主任都已經在現場了。
多次實驗，還是失敗，這個膜具難度太大了。
看到李建東，楊廠長帶著生產主任迎上去。
「李師傅，你快來看看吧，這次的模具格外複雜，咱們廠恐怕遇到大難題了。」
李建東點點頭：「楊廠長，我先研究一下試試吧。」
為了製作這次的精密模具，一車間專門空出幾台機器，李建東走到其中一台機器前，精密模具就擺放在工具機旁邊的鐵案台上。
一套共六件，大件套小件。
李建東走過去簡單看了幾眼，心裡就已經有了製作方法。
「李師傅，怎麼樣，能做出來嗎？」
楊廠長在旁關切問道。
其他老鉗工們也都一臉期待。
雖然被李建東這個後起之秀給超越了，心裡有點不爽，但他們現在更想看看李建東是怎麼操作的，能夠學習到東西比羨慕嫉妒恨要實在多了。
只有易中海，心裡在詛咒李建東做不出這套模具。
然而李建東接下來的動作直接就讓他失望了，
只見李建東研究完後，就道：「楊廠長，這個模具確實有點複雜，不過我應該還是能做出來的。」
說完李建東就拿起六個零件中的一件，放在眼前仔細端詳。
過了大約一分鐘，李建東放下零件，然後拿起一塊同型號的粗坯件，放在工具機上開始操作。
精密加工對師傅的經驗和手法要求非常嚴格，好多肉眼根本看不出來的差距，就會導致一套模具全部不合格。
李建東的手非常穩，動作行如流水，很快就把這個配件做了出來。
「曲師傅，你來測量一下這個件是否合格吧。」
曲師傅是一名老資格的七級鉗工，剛才看李建東操作，他就覺得李建東動作很有大師風範。
此刻，見李建東交給他，自己就拿出千分尺開始測量。
「斜邊螺孔內徑，誤差在4絲內，合格。」
「正面螺柱內徑，誤差4絲內，合格。」
隨著測量結果出來，周圍的七級鉗工齊齊吸了一口冷氣。
要知道100絲等於1毫米，普通人肉眼根本分辨不出來，更何況這次的精密件形狀不是很標準，想要在不標準的零件上找准刻度更是難上加難。
然而李建東只用一次操作，就直接將這個配件的誤差控制在10絲之內。
要知道，正常情況下，能做到誤差不大於100絲，這個模具配件就合格了。
「李師傅，還得是你啊，我們這麼多人搗鼓了半天，您一下子就做出來了。」
「之前我還覺得七級鉗工和級鉗工差距不大，今天看了李師傅的操作，才知道什麼叫坐井觀天。」
「能把誤差控制在10絲以內，就算是八級鉗工也很難做到吧，李師傅真是天生做鉗工的料，難怪能這麼年輕就升到八級。」
楊廠長也非常激動。
「太好了，以後咱們廠有了李師傅，再也不用擔心完不成精密模具任務了。」
「李師傅，剩下這五個零件也拜託你了。」
李建東點點頭：「楊廠長太客氣了，這都是我職責內的事。」
剩下五個配件，李建東都是一次完成。
全部誤差都沒有超過4絲。
周圍的七級鉗工們對李建東徹底拜服，之前還有小看他的，現在也都佩服的五體投地。
易中海雖然不想相信，但事實擺在眼前，他親眼看著李建東輕而易舉把那一條精密模板做出來的。
「楊廠長，曹主任，零件已經做出來了，我家裡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李建東今天的假才休了一半，既然完成工作，當然還得把剩下的時間休息完。
「楊廠長，李師傅過兩天就要結婚了，本來今天是請假在家忙結婚的事，知道廠子裡遇到問題，特意趕回來處理。」
曹主任替李建東跟楊廠長解釋。
楊廠長還不知道李建東要結婚了。
聞言開玩笑道：「建東啊，你結婚這麼大的事，怎麼沒跟我說呢，你可是咱們廠的八級鉗工，我們這些管理者，以後還得多仰仗你呢，要是不給我發請柬可別怪我到時候不請自去啊。」
李建東知道楊廠長是玩笑話。
也笑著回應道：「楊廠長誤會了，請帖上午才剛寫好，我還沒開始發呢，到時候還請楊廠長和曹主任等多賞臉，還有各位工友有時間的話也去捧個場。」
「一定一定，李師傅結婚這種大喜事，我們一定到場。」
七級鉗工們齊聲說道。
李建東升了八級，他們更得給這個面子。
往回走的時候，李建東趁機向楊廠長提出，想從車隊借兩輛斯柯達卡車接親用。
楊廠長大手一揮批准了，並且額外把自己的配車吉普車也借給了李建東。
時間很快來到三天後。
四合院裡喜氣洋洋，大清早天沒亮李建東家就已經站滿了人。
都是院子裡的婦女們，知道李建東家沒有長輩，主動過來幫忙的。
「李建東，恭喜啊，以後冬天就有人幫你熱炕頭了。」
「你今年都三十了，可得抓緊時間造小人，你看大清才比你大兩歲，兒子傻柱都快參加工作了。」
何大清今天負責做婚宴，正好過來拿東西，聽到有人拿他說事當即笑眯眯回道：「王嫂子，我雖然兒子都快參加工作了，但是另一半還缺著呢，要是有合適的可得幫我多介紹介紹啊。」
一番話惹得全場哄堂大笑，都笑何大清是個鐵憨憨。
閻埠貴從外面走進來：「老李，時辰到了，該去接新娘子了。」
「好嘞，這就走。」
李建東早就準備好了。
在他前頭，還有賈東旭、閻解城、劉光齊、許大茂四個年輕娃娃，負責打頭陣。
其中賈東旭手裡加氈負責擋走邪祟鬼魅，其他三人負責一路上拿著紅紙漿糊，貼在路邊樹上辟邪。
這四人坐著一輛斯柯達卡車先走一步，李建東一身中山裝胸前戴著大紅花坐在吉普車上緊隨其後。
等到了秦家莊，遠遠地看見李建東是開車來迎親，村裡的父老鄉親們瞬間就高朝了。
這年頭能借輛自行車載媳婦就很牛了，坐車來迎娶新娘的那更是蠍子粑粑獨（毒）一份。
「老秦家這女婿真牛啊，一下就搞來三台車，還有一台吉普車。」
「這麼有錢的親家可不多見，待會兒不能讓他輕易接到媳婦兒，得多掏幾個紅包。」
「二蛋你可別胡鬧，淮茹能嫁進城裡是咱們整個秦家的榮耀，咱們得給女婿留一個好印象，可不能讓城裡人看不起咱莊戶人。以後淮茹嫁到城裡還得因為咱們被看不起。」
「對對對，大家都精神一點，別給咱秦家莊的人抹黑，讓咱們女婿看不起。」
秦家莊的人也都是好面子的，家裡長輩也都明事理，一場迎親進行的非常順利，原本有些俗氣的環節也都被省略和淡化了。
李建東抱著小娘子上車，兩人齊齊坐在後排座上，本來準備了幾十個紅包都沒用完，吉普車開動後被他從車窗上都散了出去。
大喜的日子就得大家一起喜慶，散一點小錢根本不算什麼。
一路回到四合院，車還沒停下，就聽到外面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還是賈東旭和許大茂他們先行，小年輕和院裡的大叔們一起，把車上拉的嫁妝抬下來。
三轉一響赫然在列，看得四合院以及周圍院裡的住戶們眼睛都直了。
「老李娶的這個媳婦家裡了不得啊，陪嫁竟然是三轉一響。」
「誰說不是呢，有一件就算不錯了，人家這直接陪嫁了一整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