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些時間,道爾離開了這個不敢輕易四處探索的血色世界,當他再次睜開雙眸時,太陽已經從死海上冉冉升起,充滿活力的陽光打在死氣沉沉的道爾身上,就像生與死的交融。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道爾用深邃的雙眸望著天空中的太陽,做了兩個深呼吸,但口鼻之間充滿了死亡的異味,完全沒有呼吸新鮮空氣的感覺。
迎著太陽張開雙臂,道爾的嘴角高高地翹了起來,眸光閃爍,他對著太陽露出了自己極盡嘲諷的笑容。
身化光明,他眨眼間從海面上消失了。
極惡大陸,雙雄城。
海盜頭子模樣的普朗東一腳踩在酒桶上,一手拿著序列手槍,一手是亮閃閃的彎刀,他正在對新招募的手下進行慷慨激昂的演講,但他的話傳到那些前來投奔的神民耳朵里,就像是在罵娘,但畏懼於普朗東的一臉霸道壞人相,大家是不敢怒也不敢言。
演講台下方,聯盟成員正在對新來的傢伙做「三項測試,」古老的傳統在普朗東的堅持下一直沒有改變,城市中心掛上了普朗東自製的海盜旗,所有聯盟成員都穿上了海盜服,款式雖然不統一,但是風格卻高度一直,那就是一看就不像什麼好傢夥。
果然,普朗東永遠都忘不了自己的海盜夢。
當初理想城的神民成為了第一批入住雙雄城的居民,他們其中的大多數人都成了海盜,至於他們打劫的目標,自然是另外幾個神族大陸的鄰居。
「船長,我還沒開槍,這個傢伙就被嚇尿褲子了!」一名考官大聲喊道。
「讓他娘的給老子滾出去!老子的黑王號不裝沒卵子的慫貨!」普朗東大聲嚷嚷道。
「就憑你也想進我的小隊?你以為我的小隊是那麼好近的麼?」使徒葉洛驕傲的仰著下巴,接著神秘兮兮的對一個年輕人說道:
「不怕告訴你們,偉大的神明就是我曾經的隊友,你們能成為我的手下,是你們十輩子修來的福氣。」
「啪!」
突然被拍了頭的葉洛勃然大怒,回頭就要讓拍自己腦袋的傢伙好看,然後,他看到了一張冰冷中散發英氣的臉,皓月般的眸子正冒著寒氣,冰冷的看著自己。
「大,大隊長。」葉洛表情來了個180°大轉彎,露出了討好的笑容。
「好好收人,不要亂講話。」李夢梵眉頭輕皺說道。
葉洛急忙點頭,看上去就像一個乖寶寶,要說自己這隊長從長相到身段絕對是人間極品,但就是太冷了,以前是性格冷,現在整個人都像一個冰塊,可以瞬間凍死人的那種,葉洛真的希望有人可以抬走這座冰山,他願意額外掏出100死海幣為那位勇士踐行。
看到葉洛受到了制裁,法外狂徒張源在一旁煽風點火的說道:
「就是,我都忍他半天了。」
他發現招小弟真的是自己的短板,尤其是在葉洛的旁邊,因為這傢伙吹牛逼都不打草稿的,張嘴就來,這讓張源很是不爽。
當然,葉洛也不是招人最多的,最多的要數復生後的菲奧娜,人家什麼都不說,就往那一站,兩個大車燈一顫,一堆大老爺們已經開始排隊報名了。
不開玩笑,那些報名的臭男人菲奧娜是真的用腳踹都踹不走啊,更誇張的是那些被她踹過的臭男人還能露出一種無比光榮的樣子,呸!真是賤到家了!
我法外狂徒張源會嫉妒麼?不存在的!
心裡傲嬌的說了一句,張源屁顛屁顛就向著菲奧娜跑了過去,露出討好的笑容說道:
「菲奧娜大隊長,小弟有一事相求」
「找你隊長去。」菲奧娜一眼就看穿了張源的小心思,她臉上露出若有深意的笑容向著張源身後看去。
還要說話的張源直接被李夢梵掐住耳朵拖了回去
「隊長,你聽我解釋」張源躺在地上手舞足蹈地撒潑,接著他感覺抓著自己手突然鬆開了,好神奇,隊長竟然沒有揍自己?這是暴力狂應該幹的事嗎?這合理嗎?
仰頭望去,張源發現李夢梵望著街角愣住了。
下一秒,李夢梵直接向著街角那道離開的身影追了過去。
這一舉動瞬間引起了不少聯盟強者的注意,能讓李夢梵如此上心的事情,難道是那個男人來了?
一道突如其來的提示自普朗東和格雷福斯耳旁響起,他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叮,你已經被神權賦予省長稱號,享有省長特殊權力」
「叮,你已經被神權賦予副省長稱號,享有副省長特殊權力」
神權留言:「勢力的發展和壯大離不開人,為自己和盟友去異界招攬更多的人過來吧,未來的世界,只有強大的集體才有可能活下去,我相信你們一定可以完成自己的理想,建立一座屬於你們的理想城。」----道爾·楓·j·奈特。
普朗東停下了演講,他和不遠處正在安靜抽雪茄的格雷福斯互相看了一眼,他們知道,那個男人真的回來了,只是,他的話更像是在交代後事,給人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心心念的省長到手,普朗東卻開心不起來,那個在自己船上大口喝酒嬉鬧的小伙子仿佛還在昨日,僅僅數月過去,就到了要別離的時候了嗎?
抬頭看向天空,隨著普朗東對過去的事情了解的越來越多,他知道,那個男人最終一定會再登天界,和天界諸神徹底做一個了結,想到那個激動人心的時刻,普朗東不自覺的掏出一大瓶朗姆酒,接著對著喉嚨狠狠的灌了下去。
「咕咚咕咚咕咚~」
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酒水,普朗東感慨的說道:
「如果能再給我點時間,老子也好想去天界殺上一場啊,哈哈哈哈哈!」
「你是要開著黑王號去天界收保護費麼?」格雷福斯也摸出一瓶烈酒,對著普朗東微微示意。
「哈哈哈!沒錯,這才是男人的浪漫啊!」普朗東眯著眼睛向著天空看去。
擁有靈魂修行法和極強的神路傍身,普朗東的確有說這種話的資格,只是,他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街角的胡同里,似乎感受到後面的女人追了過來,男人停下了腳步,該面對的,終歸是躲不掉的。
「你為什麼躲著我。」李夢梵大聲問道。
「我沒有,我只是比較忙。」道爾回頭笑道。
「你現在說的話就像一個不負責任的渣男!」李夢梵大聲說道,她開始拉近和道爾的距離,這一刻,她的眼中僅剩下道爾一個人的身影。
看著快步走來的李夢梵,道爾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閃躲。
最後幾步距離李夢梵已經跑了起來,她狠狠的將道爾擁入懷中,仿佛在夢裡她已經這麼做了無數次。
刺骨的寒冷讓道爾打了個冷顫,他輕撫李夢梵的秀髮笑道:
「你是打算凍死我嗎?」
急忙散去自己身上的寒意,李夢梵死死抓著道爾不肯鬆手,她將頭邁入道爾懷裡說道:
「我什麼都不要,你能不能不要躲著我。」
思索了一下,道爾低頭對李夢梵溫柔的說道:
「我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我的生命歷程又太長,對我來說,我們之間的相遇就像是剎那間的光影,短暫到讓我自己都感受到了自己薄情,當我想起一切時,那些過往,那時的我,就再也回不去了。」
聽到道爾的話,李夢梵將臉貼到道爾胸口,淚水很快打濕了道爾的襯衫,她哭的沒有聲音,哭的很平靜,道爾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李夢梵突然抬頭對道爾說道:
「你知道麼?你是我的初戀。」
看到道爾滿懷歉意的笑容,李夢梵不甘的接著說道:
「我們之間的事情對你來說就像剎那間的光影,但對我來說卻是日日夜夜都會夢到的永恆。」
深吸一口氣,道爾緩緩閉上雙眸說道:
「你知道麼?人有時不能活的太久,也不能知道的太多,雖然我不想承認,但現在的我體內的神性和人性已經一樣多了,嚴格意義上來講,我現在不能算作一個人,而是一個有些薄情甚至是無情的怪物。」
嘗試推開李夢梵卻沒有成功,道爾掏出一根煙,點燃,接著說道:
「其實我很想感受到你說的那種情緒,我也確實感受到了,但它對我來說就像是一件無所謂的事情,甚至還比不過現在我對你身體產生的原始欲望。」
「人和神是兩種不同的生靈,也許是神路的問題,或者是其他什麼我還不了解的情況,當人想成為神向神靠攏時,人就會變成一個怪物,屬於人的那部分不斷的被屬於神的那部分填充,最後成了人不人神不神的東西,就好像現在感情淡薄的我。」
「你知道麼,對於你,我看到的只有自身的欲望,幾乎沒有任何感情,真正冰冷的人不是你,是我。」
「我仍然能分辨對錯,我仍然可以憤怒,我似乎還能被感動,但其實更多的時候,我的真實感覺是無所謂,我並不那麼在乎,就連娜塔莎的死也是一樣,我已經忘了她愛我或者我愛她的感覺了。」
「不知不覺間,我成了我最討厭的那種人,而這樣下去,我知道,我和他們將再無任何區別,不,我可能在未來比他們做的更過分,我能看到,終有一天,我也會以他人的一切取樂,而我不會感到一絲心痛,我甚至不會覺得自己是錯誤的。」
「無論是他們走的神路,還是我走的神路,都是錯誤的,能維持心中最基本的行事準則,已經是這種神路的極限了,我不擔心你未來會為我悲傷,因為隨著實力不斷變強,終有一天,你會和我一樣。」
推開李夢梵,這一次道爾成功了,抱著李夢梵的雙臂,道爾認真的說道:
「我只有在做夢的時候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活著,所以,我希望可以永遠保留我們之間那份美好的回憶,你不要摘下我虛偽的面具,讓我露出薄情的自己,我也不要為了一己私慾,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情,讓我們永遠記住彼此最好的自己,留給夢醒時分回憶,好麼?」
痴痴地點頭,李夢梵再次哭成了一個淚人。
猶豫了一下,道爾還是主動抱了一下李夢梵。
直到轉身離去時,道爾通過感知看到了身後那道搖搖欲墜的倩影,她是那麼的無助,這一刻,他感受到了一絲心中的酸楚,但也僅有一絲而已。
「果然,死亡才是我最好的歸宿。」感到自己愈加冷血的道爾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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