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界因為凱撒這一拳動靜極大,不少古神紛紛降臨到凱撒身後,整齊劃一的單膝跪地等候凱撒的吩咐。Google搜索
身為統帥之一薩姆走到凱撒身旁先是看了娜塔莎一眼,接著順著通道向下看去,目光落在死海深處,輕聲說道:
「他和曾和我們並肩作戰的楓很像的。」
凱撒冷漠的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一萬年前交手時,他不認識我,我探查過他的記憶,他和楓沒有任何關係。」
「楓?我的男人就叫劉宇楓啊!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娜塔莎焦急的說道。
「劉宇楓?」凱撒冷漠的看了娜塔莎一眼,就像在看著一個死人。
「大人?接下來?」西瓦薩在一旁俯身恭敬的問道。
冷漠的看了一會娜塔莎,凱撒思考了一下後說道:
「按計劃行事。」
「遵命。」
.....
天界的強者痴痴的看著被打穿天界神權領地,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劉宇楓死定了時.....
「轟!」
海浪激射,一道殘破不堪的靈魂自巨浪滔天的死海中飛了出來,這道靈魂此時已經開始發紅,僅有的一點白光帶著無比強烈的意念逆天而上!這具靈魂宛如飛蛾撲火一般再次向著第三界的通道飛了過去!
就在此時,好似什麼東西從通道的盡頭處墜落,砸在了男人的身上,男人低頭看去,那是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一條手臂,一條娜塔莎的手臂!
血目欲裂,男人靈魂一瞬間宛如紅色的海洋不斷翻騰,宛若一支血箭沖天而起!
但男人沒想到的是,手臂只是一個開始,當接二連三的血塊砸在男人身上時,男人如遭重擊,徹底僵在了半空,木訥的抬頭,死死盯著通道盡頭一個巫師一樣的禿頭男人,而這個男人正捧著娜塔莎的頭顱,面露邪笑,當著自己的面捏了個粉碎!
虛空拘禁,西瓦薩單手抽出了娜塔莎的靈魂,然後一把將女人的靈體推進了異界通道之中,並為劉宇楓展示了通道另一頭的景象.....
那是無法形容的恐怖畫面,異端的手段瞬間顛覆了男人的認知.....
捧著娜塔莎的殘肢斷臂,男人木訥的看著通道另一頭,雙眼血紅到極致,逐漸開始發黑,兩道黑色血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哀極宛若心死,怒極反而無聲。
血紅的靈魂僅剩頭部最後一點清明,整體宛若黑夜降臨一般將鮮血的靈魂染成了深紅,無數可怕的惡念在其中翻湧。
有的世界管這叫入魔,有的世界說這是惡鬼誕生的前兆.....
沒有再多作一絲糾纏,僅剩的一絲理智讓男人就那麼木訥又機械的轉身走了。
死海世界,被劉宇楓救下的李夢梵、杜克、黑貓已經被交戰中活下來的神殿強者綁走了,一個都沒有逃脫。
而從通道中走出的男人似乎對此毫無所覺,神道紋路在自動重新組建他的肉身,這是本能施展的道成肉身之術,但男人對此似乎根本無感,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踉踉蹌蹌看似走的很慢,卻幾步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一座寶箱島上,男人捧著娜塔莎殘缺的屍體停下了腳步,這就是男人沒有做送死行為的原因,他還有最後一手準備,用來應對這突發的事件,那就是神路上積攢的獎勵。
男人機械的摸了摸寶箱,機械的抬頭看向天空,用沙啞又低沉的嗓音說道:
「我要她活。」
說完,男人用顫抖的手打開了身前的寶箱,這是小島上最大的一個寶箱,裡面的大小足夠放下一個人。
男人緩緩打開了箱子,滿懷希望的向著箱子內部看去,漆黑如墨的瞳孔連閃,他痴痴的看著空無一物的箱子,一時間愣住了,反應過來時身體一個踉蹌險些摔倒,那是最後的希望即將破滅的感覺,渾身不可抑制的顫抖,劉宇楓抬頭質問道:
「真主寄靈,你什麼意思?」
見對方沒有回答自己,劉宇楓低著頭抱著最後一絲僥倖心理開始開啟其他寶箱。
空的,空的,還是空的!
男人不斷在寶相間遊走,就像一個迷失的行屍走肉,每開啟一個寶箱,他的臉上的血色就少了一分,那是一種不想承認又不得不承認的現實.....真主寄靈拋棄了他!
最後一個寶箱跟前,劉宇楓宛如一具死屍一般跪了下去,懷裡的殘肢斷臂散落一地,男人東倒西歪的不斷往下磕頭,一下,兩下,三下.....
「求求你,求求你.....」
男人在這一刻放下了所有的尊嚴,為了他的妻子,他就像一個無助的孩子,苦苦哀求著的真主寄靈,幾十下,上百下,上千下,男人一直在磕頭,他在苦苦等待真主寄靈的回應.....
但天地一片安靜,什麼回饋都沒有。
一陣眩暈,劉宇楓摔倒在地又奮力的爬了起來,他不知道他到底犯了什麼錯,以至於所有人都要如此懲罰自己,略微捲曲的長髮被鮮血黏在了一起,一縷縷的垂落在男人的臉上,他費力的站了起來,摸了摸小島上的最後一個寶箱,用微小又無比絕望的沙啞哭腔哀求道:
「幫幫我,我什麼都願意幫你做。」
「咔嚓。」
最後一個寶箱打開了,裡面依然什麼都沒有,是一個空箱子。
男人彎著身子,就那麼僵在了原地,仿佛不願承認眼前這個現實,畫面仿佛就此定格,只有太陽漸漸向著死海中沉去。
當天地一片昏暗時,宛如雕塑般的男人突然後知後覺的笑了,他笑的很詭異,很誇張,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身體在不斷的劇烈顫抖,在這樣的無聲瘋笑中,他將地上妻子的殘肢斷臂收攏到一起,放進了最後一個空箱子裡,認真的就像是在完成什麼儀式。
做完這一切後,男人面指了指箱子裡的屍體,仿佛看到了什麼十分好笑的事物一樣,抬頭對著天空無聲的大笑,笑的直拍大腿,笑的前俯後仰,笑的歇斯底里,笑的脖頸的青筋暴起,笑的渾身痙攣,好像一個精神病人.....
最後的希望破滅了,一切的努力均已失敗告終,男人覺得,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丑,費盡心思改變命運,其實就像是在舞台中費力折騰的木偶,無論如何努力,都沒有掙斷身上的那根木偶線,在一幕又一幕的表演中承受著觀眾的嘲笑,而自己還要配合的露出笑容。
一幕幕回憶就像是表演內容,從他站在神民立場的那一刻起,他就成了天堂的小丑,父母的慘死,夜色家族的破滅,三軍的悲慘下場,盟友的慘敗,直到今天的謝幕演出.....
隧道中,娜塔莎一句句「我愛你」宛如一把把利刃,將劉宇楓的心徹底攪了個粉碎。
何為正義,何為邪惡?
到底是我錯了,還是整個世界都錯了?
男人面目猙獰,無聲的大笑開始愈加瘋狂,嘴角詭異的越拉越高,嘴巴越長越大,直到崩裂出兩道血痕扯碎了嘴角,一雙紅黑色的眸子下,兩道暗紅的淚痕似乎永遠都無法抹去.....
在回憶的最後一個瞬間,萬事俱寂。
朦朧中,
男人看到一片迷霧中有一個漂亮的女人劃著名木船登上了自己的小島,對自己笑道:
「你好,我叫娜塔莎!」
雙手死死的抓著腦袋,手指在頭頂插出十個滋滋冒血的血洞,男人渾身劇烈的顫抖,痛苦到已經無法自拔,這一刻,男人終於笑不出來了,崩潰僅在一瞬之間發生......
男人開始失聲痛哭,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那是一種讓人聞之落淚的極致悲傷,濃郁的思念與對自己痛恨夾雜到一起,萬般情緒交融,不斷從男人的體內釋放,宛若沖天的氣浪席捲天地,這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感染力......
漸漸,
男人腳下的小島開始散發悲傷的氣息,草木植被在用自己的方式表達濃郁的傷感。
接著,
往常平靜的死海一片翻騰,巨浪翻湧,道道詭異的身影若隱若現,他們靜靜的在島邊注視著男人,死屍落淚,神性匯聚在寶箱島周邊,將漆黑一片的死海點亮,好似一片璀璨的星光隨著浪涌翻騰。
片刻,
天空中烏雲密布,濃郁的好似打翻了墨水。
「轟隆隆!」一聲雷鳴宛如天怒。
雷霆驟現,天地間下起了鋪天蓋地的暴雨!每一滴都像是男人流出的眼淚,你從未想過,一個男人可以哭的如此絕望,如此的無助,如此的歇斯底里,他在這一刻看起來就像一個傷心欲絕的孩子.....
天哭地泣中,男人不斷的在寶箱島上折磨著自己,集萬千悲痛與絕望於一身的男人就那麼跪在地上,直到哭花的雙眼在朦朧間好像看到了一雙熟悉的鞋子,眨著滴血的雙眼,男人將視線不斷上移,恍惚間,一個漂亮的女人對自己伸出了手,她說:
「親愛的,跳支舞嗎?」
男人木訥的伸出了自己的手,狂風驟雨中,男人開始隨著女人優雅的身姿邁動舞步,但因為一時沒有緩過神來,動作接連出錯,踩了對方好幾下腳。
女人白了男人一眼,細心的教導道:
「來,跟緊我,大大大停!大大大走!」
「上身垂直,表情嚴肅!」
「動時要快,靜止要乾脆利落!」
「力量向下,沉穩沉著。」
「探戈的動作是充滿迷惑的,華麗高雅,熱烈狂放,在靜止之時動人心魄。」
男人漸漸跟上了女人的步伐,他緊緊摟著女人的腰肢,從小島一路跳進到了海面上,兩人在狂風驟雨的海面上翩然起舞,他們的動作越來越快,不斷在海浪中踏浪而行,就像奇幻世界的一幅畫卷。
四目相視,男人流血的嘴角微翹。
她目光崇拜,深情的看著自己心中的蓋世英雄,兩人隨著奔騰呼嘯的海浪搖曳,情起如浪卷,意動若海騰。
距離寶箱島不遠處的一個鄉村小島上,一個小男孩趴著窗戶驚訝的大喊道:
「媽媽快過來,我看到有個人在死海里跳舞!」
「亂說什麼鬼話,外面突然下暴雨,哪會有人在海里跳舞?」廚房裡傳來了婦人的聲音。
「真的,媽媽你快過來看!」小男孩大聲說道。
婦人用手在圍裙上擦了擦,來到了窗戶前。
海浪中,男人專注的抱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就這麼一路跳到了鄉村小島上,一團篝火突然出現,男人打了個指響,一枝玫瑰出現在手中,被男人叼在嘴裡。
此時兩人腳步緊緊相依,進退間不差一絲一毫,動時熱烈若玫瑰怒放,靜時若心靈上的沉澱升華,濃濃的愛意貫串始終,起起伏伏,跌跌宕宕,越愈加香醇,這隻玫瑰男人叼了很久,幾番示意,女人卻始終都沒有叼走它。
男人隱隱中發現了一絲不對,漸漸從那種無法自拔的悲痛中清醒了過來,但女人的身體卻在變的愈加虛幻,一個驀然轉身,本應該是兩個人完成的動作卻變成了劉宇楓獨自一人抱著虛無的空氣,宛若磐石一般僵在了原地。
狂風驟雨無情的拍打在男人蒼白的臉上,他整個人被風吹的左搖右晃,就像一個隨時都會倒下瀕死之人。
「轟隆隆!」
一道閃電撕裂天際,照亮了男人彷徨無措的臉,在厚重的烏雲下,他一直保持著一個僵硬的動作,就好像懷裡躺著另一個人一般,只是這個動作看上去是那麼的孤單。
緩緩閉上血紅的雙眸,男人嘴角微翹,這是他這一生最後一個純真又善良的笑容,在這個笑容下,他似乎聽到了懷中那個女人的聲音,她說:
「我要永遠賴在你身邊,永遠!」
緊閉雙眼的男人在笑容消散前對女人說道:
「求之不得。」
.....
「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房屋裡,窗戶前,婦人皺眉看著窗外突然陷入瘋狂的男人,急忙捂住了小男孩的耳朵。
「別看了,這是一個瘋子,神神叨叨的,突然這麼一笑,簡直嚇死人了。」
小男孩眨了眨眼睛,看著那個大笑過後繼續在風雨中獨自一人起舞身影嘀咕道:
「可是媽媽,我只覺得這個瘋子他跳的好傷心,我好想抱抱他。」
「刺啦~」
窗簾被小男孩的母親拉上了,看了看冷著臉的母親,小男孩倔強的轉身向著門口跑去,一把推開了房門!
狂風驟雨中,那個極盡瘋狂的男人讓小男孩狠狠打了個激靈,剛剛聚起的勇氣瞬間消散大半,心裡想的那一句「我想抱抱你」也根本沒有說出來,好在這個瘋子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自己,這讓小男孩鬆了一口氣,追過來的母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邊小聲訓罵著小男孩,一邊用力的將他往屋裡拉。
眼看那個男人也越跳越遠,小男孩內心充斥著不甘,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孩童的好奇心讓小男孩非常想了解一下這個怪人,這個瘋子,隨即忍不住對男人喊道:
「瘋子,你有名字嗎?」
一句話,瘋子停下了舞步,他臉上的笑容正在逐漸消失,瘋子突然變的很安靜,雷雨中,他緩緩轉身嚴肅的看向小男孩,似乎在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
這一刻,小男孩的母親都快被嚇死了,生怕惹上什麼麻煩,不斷微笑對男人進行友善的示意,同時死死的捂住了小男孩的嘴巴,防止他再繼續亂說話。
四目相對,就在小男孩感到恐懼時,略微捲曲的長髮下,男人血紅的嘴角突然一咧,瘋笑道:
「我叫劉宇瘋,瘋子的瘋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風雨中,瘋子手舞足蹈的不斷重複著之前的話,整個鄉村都被他嚇的壞了,房門緊閉,大氣都不敢喘,因為這些居民不知道是不是產生了錯覺,他們感覺到在男人體內,一個恐怖至極的存在即將完全覺醒,即使相隔數十上百米,他們都能感覺到那個惡靈的恐怖。
「瘋子的瘋啊!」
「瘋子的瘋啊!」
「瘋子的瘋啊!」
男人不斷大笑重複著這句話,緩緩轉身,血紅的嘴角翹出了一個詭異的弧度,他在笑,這個笑容仿佛在嘲弄命運,乃至天地間的一切,又似乎只是在嘲笑自己,深邃如墨的眸子中閃爍著無情與冰冷,右手一甩,一盒香菸被男人握在手裡,彈出一根,咬在嘴裡,點燃。
叼著煙,男人將煙盒塞進了紅襯衫的口袋中,右手插進血紅的褲兜內,左手捏著香菸,無名指上,是一枚閃閃發光刻滿符文的魔術戒,彎著腰,低著頭,男人在狂風驟雨中晃晃悠悠的走了,而天空上的整片烏雲都在隨著男人一起移動!
被母親緊緊抱在懷裡的小男孩目光始終都沒有離開這個瘋子,因為在紅衣似血的瘋子身後,那隨風飄揚的漆黑斗篷上,五個的字母漸漸亮了起來,宛若紅色的火焰一樣在風雨中熊熊燃燒!
-----「Joker。」小男孩望著瘋子漸行漸遠的背影喃喃道。
.....
(第三卷:【給名字改一個字】完結。)
(第四卷:【極惡之王,吾名Joker】從下一章開啟。)
【作者題外話】:這是一個五千多字的大章,反覆修改了4遍。
這一章我刪了好多內容,因為擔心太刀了,讀者接受不了。
很多讀者不喜歡Joker誕生的過程,只喜歡一個瘋子殺來殺去各種裝逼。(這種讀者大概率是看不到這的)
但我還是堅持把Joker的誕生寫完了,因為對我個人而言,這個角色的誕生,比後面的故事更有意義。
我不是很喜歡刀,但是這個角色實在沒辦法,很多劇情從一開始就已經定下來了,我已經極大的降低了刀的程度。
這是我的Joker,獨一無二的Joker,小丑之間也許有相似之處,但死海之主的小丑,不是其他故事裡的小丑二號,他就是他,他是擁有自己故事和經歷的Joker。
一路堅持頗感困難,整體劇情儘管有所刪減,但還算完整的將這一部分劇情寫完了,我堅持了自己的故事設定。
(我自己爽文看多了,想寫個不一樣的故事也是主要原因。)
我看到很多讀者喜歡討論人格。
其實,一個人本身的複雜性都不亞於劉宇楓的三個人格,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面具,只是大多數人不想承認而已。
當你年齡越大,越會明白面具和偽裝的重要性,因為這是社會生存的必要工具,隨著年輕的增長,終有一天你碰巧回頭想起了這個故事,興許你能發現些許內涵和深意,以及它所表達的意思。
當然,我沒有那麼多讀者,大概率沒人會記得(笑)。
嗯,我自己不會忘記的。
一路寫到現在頗感不易,因為壓縮劇情,這個故事也終於走過了一半有餘了,希望剩下故事,格外精彩。
感謝諸君一路的陪伴。
以上。
---夜悠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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