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切有條不紊的收拾妥當後,娜塔莎和憨憨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來到大鐵鍋的周圍,因為鐵鍋內火鍋的飄向已經讓兩人飢腸轆轆,只恨不得立刻大吃一場。
當劉宇楓和憨憨坐在木墩上時,娜塔莎是蹲著的,
但蹲著好啊,因為娜塔莎正對著劉宇楓,所以在劉宇楓的視野里,「風景」很不錯。
留意到劉宇楓的視線,娜塔莎的雙腿又分開一絲,
連續眨了兩下眼睛,劉宇楓換了一個坐姿,目不斜視的看向大鐵鍋,這女人真是...
不錯。
將珍藏的兩瓶劣質威士忌拿了出來,娜塔莎提上一瓶對劉宇楓微微示意,劉宇楓並沒有接,而是起身走到死海系統光球旁,
系統:你購買了青島啤酒/箱(12瓶裝)售價240死海幣。
441(擊殺玩家得到的死海幣獎勵)-240。
簡易木凳30死海幣,201-30=171死海幣
購物完畢,劉宇楓抽出一瓶青島,
「洋酒我喝不來,嘗嘗我家鄉的酒?」
接過劉宇楓遞來的青島,娜塔莎自己又從啤酒箱裡抽出一瓶,兩個瓶口一對,
「啪!」
瓶蓋開了,顯然,娜塔莎對這種啤酒棒子沒有一點陌生的意思。
「老娘要灌倒你,然後睡了你。」
接過娜塔莎遞來的啤酒,劉宇楓咽了口口水,本來很美妙的事情,可不知道為啥聽起來有那麼一絲怕怕的。
「憨憨要!喝!要!」一旁的憨憨手舞足蹈的大喊,他鼻子微動,酒精的味道似乎激發了他某種回憶,一身酒蟲甦醒,迫切的想要喝上一口。
「給。」娜塔莎遞給憨憨一瓶,憨憨握著青島啤酒鼻子放在瓶口聞了聞,接連咽了三大口口水,但意識到喝酒前需要做些什麼的憨憨愣是忍住沒有直接開喝,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劉宇楓,
「你召喚這個角色是不是有點.....」
「你最好不要接著說下去,」劉宇楓突然冷冷的看了娜塔莎一眼,
「首先,他不是什麼系統角色,他是我的家人,其次,他確實受過傷,導致智力下降,但我不接受任何人嘲諷他,哪怕一句話,一個字,一個表情,一個下意識的動作,都不行。」
「對不起,我明白了,我以後會把他當成家人一樣。」娜塔莎直接跪在地上低頭說道。
「你不用下跪,也不用卑微,我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人,我非常歡迎你的加入,但是你要知道,家裡規矩不多,這是很重要的一條。」
「娜塔莎知道了。」緩緩起身,抬手接過劉宇楓剛剛購買的板凳,娜塔莎坐了下去。
「憨憨,你是不是在等我和你乾杯?」劉宇楓再次露出燦爛的笑容,仿佛之前冰冷的臉色只是娜塔莎的錯覺,這種表情的隨意掌控一向是老、江湖才擁有的能力,出現在一個少年身上,實在讓娜塔莎懷疑劉宇楓其實是一個長得很嫩的老狐狸。
「啊哦!」憨憨聽到乾杯這個詞開心不已,像個麻瓜一樣,有一種想說出的話被人猜中的歡喜勁。
「小小,憨憨...」開心的說到一半,憨憨看著娜塔莎困惑的撓了撓腦袋,他因為不知道如何稱呼娜塔莎而卡住了。
「我叫娜塔莎。」
「啊哦!小小,憨憨...傻傻,干!!!」
「哈哈哈哈哈哈~」劉宇楓舉起青島笑的前俯後仰,在他對面,娜塔莎臉色發黑,
「是娜塔莎。」
「哦,那....那....傻傻!」
「噗~~」
「算了,直接乾杯吧!」
「啊哦!干!」
「哈哈哈哈,來憨憨,傻傻,乾杯!」
「叮!」
「咕咚咕咚咕咚~~~」
舉瓶無明月,對影成三人,
紛紛吹完一瓶啤酒,娜塔莎似乎通過這一瓶啤酒很自然的融入進來了。
劉宇楓將保存起來的桶裝泡麵盒和叉子拿了出來,當作大家用餐的工具,然後開始為憨憨和娜塔莎裝煮好的牛肉、魚肉、還有蔬菜。
剛剛將打好的泡麵桶遞給憨憨,劉宇楓還沒來得及將其交到憨憨寬厚的手掌里,一聲炮響宛若雷鳴,
「轟!」
遠處孤島上火光驟起,一發炮彈在夜空中飛速劃出一道黃橙色的弧線,眨眼間飛到了小島上空,
半空的泡麵桶驟然墜落,
手腕一轉,原本托著泡麵的那隻手仿佛變魔術一般握著一副憑空出現的撲克牌,
在憨憨和娜塔莎震驚和些許慌亂的目光中,
劉宇楓猛然一躍,黑色的斗篷飄舞,
右手對著天空那道光亮狠狠一揮,54張撲克牌毫無保留的自劉宇楓的手中激射而出,迎著天空的襲來的光亮布下了一片防禦。
反應絕佳,但出牌的速度,或者力道,還是差了許多。
因為劉宇楓在吃飯過程沒有穿戴Joker的白手套!
紙牌成功攔截了飛來的炮彈,
不過,
是在距離小島僅有11米的空中。
花火炸裂,巨大衝擊波將劉宇楓狠狠的砸向地面,
電光火石間,娜塔莎瞳孔收縮,飛撲到劉宇楓的落點處,
她成功用自己的身體接住了劉宇楓,卻也被他砸的口噴鮮血,肋骨碎了七八根,雙眼發黑,整個人險些昏死過去。
飛撲而來的憨憨僅比娜塔莎晚了一步,
「噗噗噗!」
一連串的入肉聲響起,憨憨用血肉之軀抗下了所有的彈片!
在劉宇楓眸子前,
憨憨滿嘴鮮血,雙目赤紅,部分彈片已經洞穿他的身體扎到了自己,
而憨憨,
卻還在這個時候,
對著自己露出一個憨憨的笑容,
似乎在告訴自己,
不要擔心。
鮮血順著憨憨的嘴角滴在劉宇楓的臉上,讓劉宇楓的眸子微微眯了眯,
用餘光打量著面目全非的小家。
碎裂一地的啤酒和灑落一地的火鍋混在一起,
東倒西歪的帳篷就像被撕碎的大型抹布,
部分用品已經消失不見,
顯然是在爆炸的衝擊下掉進了死海之中。
深深吸了一口氣,劉宇楓拿出之前購買的治癒藥劑不由分說的對著憨憨的嘴裡狂灌。
將躺在地上不斷咳嗽表情極為痛苦的娜塔莎翻了個身,劉宇楓將最後兩瓶藥劑灌進了她的嘴裡。
看著滿目瘡痍的小島,劉宇楓遙望遠處物資島上的火光,
他覺得,此刻火光中的自己,在牧搏的眼中就像一個小丑,
一個無知的小丑,
一個自以為是的小丑,
他猜測,對面島上的牧搏正在狂笑,臉上寫滿了暢意。
是自己的良心和那微不足道的堅守讓自己失去了這個家,還差點失去自己的家人。
他曾聽說過什麼叫憤怒,
他一直以為無能才會狂怒,
他曾暗自嘲笑所謂的殺意,
殺人就殺人,需要什麼殺意?
但這一刻,這一分,這一秒,
他懂了,
他很怒,怒到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咆哮,在無聲地嘶吼!
他不敢回頭再看受傷的憨憨和娜塔莎,他怕自己直接發狂暴走,
他的殺意很強烈,強烈到要把對方殺個成千上萬次才能解心頭只恨絲毫!
腰間的刀爺自主甦醒,微微顫動,似乎對殺意極為敏感,
黑色的斗篷沾染鮮血,劉宇楓身體微曲,不住的顫抖,一個惡魔似乎正從他的體內左衝右突,最後撕碎了他的皮囊,對著死海的黑夜露出猙獰的面容。
在第二發炮彈響起時,
雙目血紅的劉宇楓戴上了Joker的面具。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飽含瘋狂和憤怒笑聲響徹周邊海域,
當笑聲傳入牧搏耳中時,著實嚇了他一個激靈。
透過望遠鏡,他看到,一道黑影竟然猛然從遠處的小島一躍而出,
就那麼用血肉之軀,對著天空中的炮彈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