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忙碌之下,天黑了,篝火亮了起來。
六七根歪歪斜斜的枝條穿著十幾條大大小小的魚,架在兩根木條上進行翻烤,中間一個鐵盆里放著兩條簡單處理過的魚,盆里倒滿了清水,因為萊昂喜歡喝這種原汁原味的魚湯。
這是萊昂那名副官在河裡抓的,進而劉宇楓也知道了那名副官的名字,他叫雅各,今年二十八歲,聽萊昂說他在成為獵魔人之前是一名漁民,當然,這也是萊昂喜歡在河邊宿營的原因之一。
篝火和帳篷是劉宇楓和肯斯特一起弄的,主要是肯斯特在做,劉宇楓只是打了打下手。
沒有避諱什麼,眼看烤魚快熟了,劉宇楓拿出一把調料在上面撒了撒,萊昂饒有興致的看了劉宇楓一眼,拿起撒好調料的魚吃了一口。
「這種調料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我從來沒吃到過?」萊昂抿了抿嘴唇,感受味蕾傳來的愉悅,他驚訝的看向劉宇楓,同時把手裡捏著的鹽巴悄悄放了回去。
無它,有點寒磣。
將兩盒調料塞進萊昂的懷裡,劉宇楓笑道:
「這可是我家秘制的調料,也是家族能發家致富的秘密之一,畢竟沒有好的家境,根本無法請到幾個像樣的獵魔人老師不是麼?」
不動聲色的將兩盒調料收下,萊昂滿意的笑了笑,
「沒錯,有錢就是好辦事,不像雅各,就靠一把手槍活到了現在,也因為只會用手槍,所以獵魔人的等級一直提不上去。」
將木棍上的魚肉一口撕掉,萊昂一邊嚼著魚肉一邊打量著鐵盆里的魚湯,同時漫不經心的對劉宇楓問道:
「你的身手非常好,說實話,我覺得自己可能都不是你的對手,我很想知道是哪個獵魔人教出了你這個怪胎。」
「早期范海辛大人路過過我的家,並且住了一晚,至於我的老師我需要保密,希望萊昂大人可以理解。」劉宇楓不好意思的對萊昂說道。
「天吶,你喝過范海辛大人的聖血了?難怪你的身體素質如此強大!」
說話的是雅各,他眸光中滿是艷羨與渴望,因為能喝到范海辛大人身上一滴血,對於獵魔人來說都是至高的榮耀,因為范海辛大人的血有強化血肉的能力,是所有獵魔人最嚮往的珍寶,它只會賞賜給最優秀的獵魔人。
「這個我不能說。」劉宇楓搖了搖頭,他沒有給出答案,但這本身就是一種答案,因為沒喝過就直接說就好了,既然不肯說,那大概率是喝過了。
萊昂開始重新審視坐在自己身邊的年輕人,又將目光看向老實巴交的肯斯特,思索了一下問道:
「你加入屠魔人為了什麼?」
「我很崇拜范海辛大人,以及他給我講的那些故事,我希望可以成為他手下一名獵魔人,那是我的榮耀與夢想。」
劉宇楓滿懷憧憬之色將范海辛講給道爾的故事一句不差的講了一遍,萊昂和雅各聽得很認真,肯斯特偶爾會補充一下那一日與范海辛相見的細節,這是一記神補刀,不過片刻,萊昂和雅各心中的疑慮全消,已經將道爾認定為是范海辛認可的後輩,這讓彼此的關係瞬間親近了不少。
因為萊昂就是范海辛的外圍部下之一,他的理想就是儘快提升到內圍,最後走到范海辛大人的身邊,當然,這也是大多數獵魔人的共同理想。
魚肉吃了一半,就在四個人坐在河邊吃的正開心時,空氣卻漸漸靜了下了,肯斯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大家的表情都很嚴肅,就連話都不說了,他想張口詢問,卻終究還是在少爺的示意下閉上了嘴巴。
「嘎吱,嘎吱…」
踩在掉落在雜草上樹枝的腳步聲響起,這個人似乎根本不在意篝火邊的人發現自己。
一個身披黑色長袍的人緩緩走出黑暗,走進了篝火照耀的範圍,在火光的映照下拉出一條又長又淡的黑影,他一步又一步的走向篝火旁的四人,最終當雅各拿出左輪手槍對準了他的腦子時,他停了下來,緩緩掀下衣帽,露出了一張少年的臉龐對劉宇楓笑道:
「主人說的沒錯,你的確在這裡,我只是提前來問候一下,因為過幾天我的主人會來看看你,不過我覺得他沒有來的必要啦,你已經不是傳說里的那個人了,我的主人會覺得失望的。」
少年說話時上下打量著劉宇楓,面露失望和不過如此的神色,同時根本沒有把萊昂和雅各放在眼裡。
劉宇楓只是淡淡的抬頭掃了少年一眼便繼續低著頭吃魚,他根本不在意這個少年是誰,是玩家還是什麼狗東西,更沒有興趣和這個神神叨叨的少年有任何的交集。
所以,
劉宇楓開門見山的說道:
「我不太想知道你主人是誰,以及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要打架的話就利索點,不打的話就滾遠點,不要在這礙眼,影響我們吃魚。」
「呵,好大的口氣,我很期待你見到我主人之後的樣子,我雖然可以殺死你,但是我不會這麼做,因為我的主人會不開心。」
少年的話很自信,甚至是狂妄,他走到篝火前,當著眾人的面,抽出一條烤好的魚,扔在地上,踩了一腳,而後盯著劉宇楓冷冷一笑,接著便突然消失了。
劉宇楓鬆開了攔著萊昂的手,
「剛才那個少年是某種假身,不是本體,他的本體可能在很遠的地方。」
「這種詭異的能力,是吸血鬼嗎?」萊昂眸光有些沉重。
「也可能是比吸血鬼還要厲害的傢伙。」
劉宇楓感受著少年離去時空氣中殘存的序列之力,初步斷定了對方應該來自死海世界,但他並不打算將死海世界的事情給萊昂解釋,因為它只會徒增麻煩。
至於為什麼玩家會找到這裡來,是用什麼方法找到的他,以及那個少年的主人又是誰,就不是劉宇楓能想到得了,他也不需要想,因為冥冥中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那個少年的主人一定就在前往梵蒂岡的必經之路上等著自己,到時候,謎題自然就會解開。
一碗魚湯被四人分著喝了,接著胃裡暖洋洋的感覺,大家開始進帳篷入睡。
這一覺劉宇楓睡得很香甜,很久沒做夢的他做了個夢,他夢到自己剛到死海世界的時候,他夢到了自己買的帳篷,他夢到了憨憨,夢到了那個挑釁自己的白人,而在夢裡,那個白人沒有死,他還撕下了自己的臉,露出了一副讓劉宇楓都感到恐懼的陌生面容。
那個面容很模糊,卻壓的劉宇楓喘不過氣,甚至瑟瑟發抖,那是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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