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修等級:
劍童、劍侍、劍者、劍士、劍客、劍師、大劍師、劍主、劍王、劍皇、劍帝。
特殊境界有劍仙,大劍仙,甚至是劍聖。
據賀修所知,在江湖上,最厲害的劍修是劍仙,而且只有兩位。
其中一位還未真正的達到劍仙,算半個劍仙。
劍仙:劍修者達到的一種較高境界,通常擁有劍意。
大劍仙:劍仙之上的境界,劍意與劍術結合得更為緊密。
以及更高層次劍修者的境界:劍聖、超凡劍聖、劍神、超凡劍神。
劍聖對他們來說就是傳說,更別說其他的。
宋春雪雖然只學了兩年半的劍,今年是第三年,卻已經到了劍客的境地。
之前賀修小瞧了人家,以為她最多就是個劍侍,甚至是劍童。
所以他那日才敢出手挽留她,想要迫切的用金錢買下寶劍。
唉,果然小瞧人要不得啊,被劍給捅了。
若是她的境界不夠高,那劍也不會顯出靈識。
「劍客?」周雲離大為震驚,不由看向謝大人,「宋前輩的晉升速度為何如此之快?」
「或許是因為她之前基礎打得好,前幾年她打坐凝氣,早早的築基了,沒有正兒八經的師父帶著,她反而比尋常人更加勤勞,不管不顧的修煉,無心插柳柳成蔭吧。」
謝征想到了自己的那把劍暗暗在心中定了目標,今後,他也不貪心別的,除了公務,私下裡有時間便練劍。
不求境界多高,只求比常人老得慢一點,免得被她遠遠落在身後,瞧著他蒼老的容顏跑得更快。
賀修剛要點頭,忽然看到不遠處的石墩子被削掉了一半,不由詫異,「那石墩子該不會是她削掉的吧?」
「沒錯,是她。」
賀修再次驚訝,「她的劍氣竟如此強悍,難道是她那把寶劍的作用?」
按理說,劍客的劍氣不至於削掉石塊。
「應該是那把法器寶劍的作用,」周雲離起身,「師叔,我回去跟師父好好請教幾個劍招,先走了。」
……
宋春雪在浴桶里泡了好久,渾身舒坦,沒有絲毫疲憊。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不僅不覺得累,反而十分清醒。
若不是看那位韻兒的青梅竹馬快哭了,她還想來半個時辰。
她不由伸出手,看著掌中的薄繭,心想劍修真有趣,比拿燒火棍有趣多了。
前世她就幻想過,自己或許是修煉器材,只是她出身不好,還是個女子,老早的嫁了人,再好的天賦只能埋沒。
這一次,她陰差陽錯從打坐到劍修,再到如今痴迷練劍,感覺一切轉變都跟做夢一樣,超乎她的預料。
從前就覺得那些江湖女俠英姿颯爽,是她做夢都羨慕的人。
可是現在,她自己也拿起了劍,還能夠來到京城跟正統的道修切磋一番。
她不由看著自己粗糙的雙手,心想這雙手不僅能拔麥子,還能拿劍。
吃了兩碗米飯之後,她又打坐兩個時辰,趁熱打鐵在最好的狀態下吸納天地之氣。
直到半夜,她出門上了趟茅房。
夜深人靜,下弦月掛在天上,雲影幢幢。
入眼處沒有山巒遮擋,她心裡空蕩蕩的。
她忽然很想念李家莊子,想念莊狼縣那間冬暖夏涼的主屋,寬敞的很。
夜風吹來,院子裡的樹葉刷啦啦作響,扶起她剛洗過的頭髮,淡淡的香味飄入鼻息,很好聞。
謝府的一切吃穿用度都很講究,洗頭髮的胰子都是珍貴的藥材熬製而成。
或許是夜晚容易讓人傷懷,她的思緒紛亂繁雜。
她知道謝征來過門外,但她當時正在專心打坐,便沒有出去。
宋春雪知道自己的道心愈發堅定,就不會心甘情願的跟在謝征身邊,圍著他轉。
在她心中,還是修行更重要。
她苦澀一笑,這個情劫,對她好像不難。
在謝征面前,她是自私自利的,不會為他失去理智。
她甚至懷疑,這情劫是謝征的,師兄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在騙她?
她明明心腸這麼硬,怎麼會要死要活的喜歡一個人。
一直在退讓和付出的,明明是謝征。
她忽然很想問問師兄,這到底是誰的情劫。
……
三伏天到了,京城的暑熱讓人難受。
次日上午,天空忽然烏雲密布,雷聲陣陣。
天要下雨了,謝征從外面回來,直接來找宋春雪。
「聽說你早飯沒怎麼吃,可是昨日練得太狠,傷到哪兒了,要不要請郎中給你瞧瞧?」
對上謝征關心的神情,宋春雪心頭一暖。
「不必,我沒事,就是有件事兒想跟你說,還不知道如何開口。」
謝征笑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很清楚,但現在不是時候,再給我半個月的時間,處理完手頭上的事,等回了金城再說,可好?」
宋春雪垂下眼眸,「你不要著急回去,韻兒的事情還沒解決。何況這裡終歸是你的故鄉,也是多少人實現抱負理想的地方……」
「我不留下來不是因為你……」
宋春雪打斷他的話,「你聽我說,我忽然很想知道,你跟師兄都商量過什麼,這真是我的情劫嗎?」
「……」謝征愣在原地,眼裡閃過太多情緒,快到很難抓住。
宋春雪不可置信的笑了,「我猜對了?你們說的情劫確有其事,但不是我的?」
謝征深吸一口氣,隨後像是明白了什麼。
「你懷疑,是師兄故意幫我?」
他的眼裡充滿失落,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很快變成一汪哀傷的湖泊,被眼瞼遮擋。
宋春雪別開視線,這個眼神就讓人覺得對不起他,想加倍的對他好。
該死,她瞧不起自己這樣。
「我……我也是猜測的,因為困住我的不是你,而是情劫這個說法,和你對我的好。」
宋春雪說到這兒,猛然難過起來。
「謝征,我不想騙你,你很好,好到讓我自慚形穢,因為你的喜歡是真誠是專注的,而我對你的心動,更多的是因為你的善良,你身上所有的好。」
謝征走過去握住她的手,掏出帕子輕輕拂去她眼角的淚珠。
「不是就不是,哭什麼,我又沒怪你。」
他的聲音溫柔平靜,聽在宋春雪的耳中,眼淚流得更凶了。
「沒有人不喜歡別人對自己好,可我不像你這樣清楚自己的內心。」
她微微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他的動作。
謝征伸出手,卻緩緩地垂了下去。
「我發現相較於留在你身邊,我更喜歡獨自修行,我不想深究對你的情感到底是什麼,所以這不是我的劫,而是你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