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好看的道姑?
真的有師兄的故人來了。
宋春雪擦了擦嘴角的油,最近苦練功法消耗極大,不吃個肘子她感覺自己忒虛。
她一邊吃肘子一邊問,「還有跟師兄特別熟絡的道士嗎?」
「有吧,那道姑還帶著三個小道士,對她畢恭畢敬的模樣,難不成那就是虛涼山來的?」老二忍不住感嘆,「果然是大門派,穿著打扮,氣場不俗,在人群中十分亮眼。」
宋春雪啃掉骨頭上的肉筋,將骨髓吸到嘴裡,吃了兩口蕎面饃饃,慢悠悠的起身去洗手。
「去瞧瞧。」她轉頭向外看了看,「老四來了沒?」
「還沒,他去三娃家看孩子了,姐夫跟三娃的岳母騎著馬來的,送來了兩匹汗血寶馬,據說半路上差點被人搶了,是那位送馬的土匪護了一路,才沒有被搶的,我估計那土匪今日也來了。」老二壓低聲音,「剛才還看到了他的跟班在幫忙跑腿,一點不把自己當外人。」
宋春雪笑了,「那就不能喊人家土匪了,以後要稱呼一聲寨主了,那人比土匪更有俠義之范。」
老二也笑,「對,那以後就叫那人陸寨主。」
說笑間,他們來到了正殿的院子。
「宋道長,你終於來了。」剛剛站定,大殿門外站著的女子看向宋春雪,「宋道長快來,你也是這觀里的弟子,怎麼能在一旁躲清閒。」
宋春雪心中一凌,此人的假笑都快冷到她後背發寒了,直覺告訴她,來者不善。
那人的嗓門不小,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朝她看了過來。
還好,謝大人跟道長沖他點了點頭,並拿了幾根香示意她過去拿著。
「此人對你有敵意,娘別慫。」老二在她身後壓低聲音囑咐道,「她再好看也沒你好看。」
「……」睜著眼睛說瞎話,雖然對她有敵意,但宋春雪看得出來,那位道姑年輕不說,眼睛大鼻樑高挺,比她好看多了。
但親兒子嘛,這話哄得她這個老母親心裡挺舒坦的。
她在眾人的注視下,來到大殿門外,接過了師兄遞過來的香。
「見過道友,不知道友如何稱呼?」她溫聲詢問眼前上下打量她的女子。
女子笑著看向道長,「在下雲秋,是道長的九師妹。」
宋春雪從她的眼神中瞬間以為,她為何對自己敵意這麼大。
看來,是誤會什麼了。
「原來是師兄的親師妹,遠道而來一定很辛苦吧?不著急走的話,我們一起喝酒啊,讓師兄下廚。」
雲秋看向道長,眉目含情,「師兄,那我就不客氣了。我還是頭一回來西北之地,想多住些時日,還請師兄別嫌棄。」
道長微微笑道,「哪裡的話,師妹大老遠的來,我這個做師兄的自然要好生招待。」
說著,他轉身跨進殿門,「好了,正事要緊。」
之後,宋春雪只好跟著他們上香,念經,站在一旁充人數。
她畢竟沒有正經拜過師,這些禮儀她都不懂,在一旁濫竽充數。
傍晚,他們終於坐下來一起吃飯喝酒。
長長的桌上,坐滿了熟人,都是金城一帶有頭有臉的人物,王燦跟趙簡都在,許久未見的黃墨,他們都是專程留下來吃飯的。
宋春雪夾在中間,悶頭吃飯,聽到雲秋跟道長的對話,尷尬的腳指頭摳地。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位雲秋還惦記著師兄。
而師兄只是敷衍的應兩聲。
謝吃完飯,她快速離開,謝征也跟著出來。
他臉上難得露出好奇驚訝,想跟她討論一番的神情。
「沒想到師兄魅力如此大,你之前說隨他去虛涼山的時候,碰到了痴等他多年的女子,看來他們那邊的人沒有敬畏之心,咱們這兒的人聽到張道長的名號,只當他是無所不能的世外高人,是遊行於世間的活神仙。」
謝大人壓低聲音,「很顯然,師兄不會被色相迷惑。」
「我看未必,師兄若不是練了只能禁慾的修行法門,他或許早就成親生子了。」宋春雪好奇,「師兄對自己夠狠的。」
謝征微微搖頭,「我覺得師兄本就心性堅定,色相無非皮包骨,若照你說的,他這些年早就破了戒。」
「那也是,到了這把年紀若是守不住,那就是晚節不保。」她壓低聲音,「你幫忙看著點,之前師兄被人下過那種藥,我擔心那位女子這麼大老遠的來,不想無功而返,下了藥一切都難說。」
謝征往旁邊走了兩步,耳尖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別處,語氣如常。
「還真是無恥,對師兄下藥,豈不是要挨打?」
「嗯,估計都被師兄給教訓了。」宋春雪搖了搖頭,「說實話,我實在不能理解,人為何能饞另外一個人的身子,饞到下藥的地步,尤其是女人。」
「……」謝征的眼神無處安放,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看來我天生就是修道的,我從未對任何人有過那種欲望。」
宋春雪嘖嘖了兩聲,朝著外面走去,估計又是消食練劍去了。
謝征無奈失笑,看得出來她不理解。
不過也挺好。
年輕的時候還好,如今一把年紀,若是有那種心思,晚節不保。
他抬頭看了看天,將心中那股橫衝直撞的酸澀努力壓下去,扯了個苦澀的笑。
隨後,他去了前院大殿,看看香火續了沒。
……
看著老二下了山,宋春雪便上山練劍。
小白跟白虎陪著她,安靜的像兩隻乖巧的貓。
他們很容易滿足,給兩根肉乾就能對她掏心掏肺,抓住了野兔野雞就叼到她面前。
一個時辰後,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她回到自己的房間。
只是,剛洗了手要關門,那位師兄的師妹雲秋不請自來。
「聽說你劍練得不錯,連我們虛涼山的小白都拐走了,完全看不出來,你是生過五個孩子的女人,竟然能跟我師兄出雙入對。」
雲秋說話陰陽怪氣,夾槍帶棒,聽著很是刺耳。
「哦對了,還有那位謝大人,四十還是一枝花,你一個鄉野村婦,怎麼好事都被你給占全了?你是不是修了什麼邪魅之術,專門蠱惑男人的?」
這話把宋春雪給逗笑了。
「對,被你看出來了,你要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