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誇我年輕呢

  敢對她出言不遜?

  哼,穿的光鮮亮麗的,還不如土匪呢。

  至少昨晚上那麼多人,只有一個心術不正。

  而眼前這些衣冠禽獸,個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而且,聽這孩子的意思,還有他們的長相,宋春雪怎麼覺得,他們就是師兄的親人呢。

  難怪師兄不想回來,這些人簡直是人渣敗類。

  「聽到沒有,跟你說話呢……」

  眼看著這年輕人的手要挨到她身上,宋春雪側身避開。

  「勸你嘴巴放乾淨點,我是道士,不是要飯的。若是你頭上這兩個羊糞蛋是擺設,可以送給地里的蛤蛤,人家沒眼睛都能分辨出啥能吃啥不能吃,我看放在你頭上,純屬委屈了。」

  男子愣了,反應過來之後氣得跟牛一樣,抬手朝宋春雪揮出拳頭。

  宋春雪又避開了,「傻狗,誰家養的二傻子,不好好在家裡關著,跑到外面來丟人現眼,你那什麼六叔難怪會當道士也不回家,攤上這樣的侄子兄弟,回來得多難受。」

  年長的敦實漢子惱了,「致恆,你別跟老婦人一般見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快過來。」

  他盯著宋春雪,滿眼厭惡,「誰知道她是道士還是披著道士的皮做別的營生,一張口就是沒教養的惡臭氣,今日出門真是晦氣,回家好好洗洗。」

  年輕男子找回了氣勢,跑到他爹跟前用鼻孔瞪著宋春雪。

  「就是,是我把人想得太好了,這麼大年紀了還穿著這身招搖過市,莫不是上了年紀的妓女,換個新鮮的身份……啊!」

  話還沒說完,他整個人被宋春雪一腳踹了出去。

  「老東西,不管好自己的兒子,有的是旁人替你管教。要照你這麼說,你娘是妓女,你全家上下的女人都是妓女。」

  「妓女人家憑本事賺錢,教養都比你們父子強多了,你們才是一張口就跟十年沒倒過的夜壺似的,惡臭到骨子裡了。」

  年長的漢子氣得脖子上的玉石紐扣快崩開了,指著宋春雪怒喝道,「給老子狠狠地教訓她,修行之人口出狂言,還當街踹我小兒,抓起來賣到窯子裡去,看她還敢囂張!」

  宋春雪「砰砰」兩腳,踹飛最先衝過來的兩個人。

  她哈哈一笑,「閣下張口閉口離不開窯子,莫不是你家有什麼人跟窯子淵源匪淺?」

  「你……」

  「別自卑別自卑,出身又不是你的錯,幹嘛要惱羞成怒啊,如今這綾羅綢緞穿著,玉石瑪瑙戴著,貴氣的很,幹嘛如此咋咋呼呼,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在意什麼?真是,像是沒長腦子的倭瓜,白長這麼敦實了。」

  宋春雪雲淡風輕的笑道,「不如我就叫你倭瓜吧,還是個壞心的倭瓜,沒什麼用處,光占地方還散發臭氣。」

  說話間,她單手背在身後,直直的向後飄了四五米。

  沒想到冷靜理智的罵人的時候,用法術也這麼順滑,之前她最多能挪出去兩米。

  兩個小廝沒追到,撒開腳丫子往她面前撲。

  「給我弄死她,今天若是讓她活著離開,我就不姓張!」

  老倭瓜發話了,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

  「來啊,你個老倭瓜,看誰弄死誰!」

  宋春雪站在原地放狠話,他們的小廝衝上來,她也沒躲,一個旋轉左右兩腳,齊齊飛了出去。

  隨後,她挑釁道,「老倭瓜,人帶少了吧,回家喊去,我在這兒等著。」

  「你……啊啊啊啊!」老倭瓜的兒子捂著胸口氣得直拍地,「快回去喊人,今天非得抓住這個老妖婆不成!」

  宋春雪環顧四周,街道上的人躲得遠遠的,就連鋪子裡做生意的人,都不敢開門光明正大的瞧熱鬧,門窗半掩從縫隙里往外瞧。

  看來,這父子倆平日裡張狂慣了,臭名昭著,街上的人都不敢招惹。

  呵!

  今日出門算是遇到硬茬了。

  不過也挺好。

  師兄估計是對親人深惡痛絕,親爹快死了也不願意回來。

  他那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家,當初是沒能力,這些年是不願意。

  既然專程喊了她來,她不趁機好好大鬧一場,豈不是辜負了師兄的期望?

  這時,不遠處一輛馬車向這邊而來,馬脖子上掛著的鈴鐺清脆的響動聲,吸引了所有人向那邊看去。

  地上的老倭瓜他兒子神情一喜,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三叔的馬車,快叫人過來,」他得意的看向宋春雪,「你這個老道姑死定了,我三叔可是官府的人,這整個管城都是我們家的天下,你一個外鄉人也不打聽打聽,惹到小爺我,你離死不遠了。」

  宋春雪微微搖頭,雙目微眯,「不見得,我看你們家最近恐怕有大變故,血光之災,頹敗之相盡顯,家中快要辦喪事了吧。小子,積點德吧,你們祖上的氣數要被你們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敗光了。」

  「你再說一遍,信不信我讓人砍了你?」他面目猙獰的指著宋春雪,「敢詛咒我們老張家,你知道會是什麼下場嗎?」

  「呵?」宋春雪嘲笑道,「你還是先關心關心自己的下場吧,大廈將傾,一木難支,自求多福吧,告辭。」

  這時,馬車走近,裡面的人撩起帘子,銳利的三角眼盯著宋春雪。

  「你剛才所言何意?」

  宋春雪頭也不回的往前走,「遇到會咬人的狗,不甘受氣,逞一時口舌之快罷了,不必放在心上,其他的,你們自己心裡有數,何必來問旁人?」

  說話間,她朝旁邊的小巷子拐了進去,然後飛奔離去。

  聽到身後傳來氣得狂嘯的聲音,宋春雪悄無聲息的回了客棧。

  下回出門肯定不能穿這身衣裳,太明顯了,容易被人陰。

  她回到房間換了身稍顯華麗的長衫配對襟短褂,青紫色配蒼綠色,穩重老成。

  頭髮也從道士大丸子,換成了簡單的婦人髮髻,頭上別上兩根銀簪。

  「扣扣扣。」

  剛要戴耳墜子,就聽到師兄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師弟,你剛才去哪了?」

  宋春雪起身打開門,聽到窗外的街道上,有人在大力的拍門,挨家挨戶的搜尋什麼。

  「我剛才招惹了本地最厲害的惡霸,還罵人家老倭瓜,這會兒他們要找我,師兄,這不會就是你的家鄉吧?」

  道長眉頭狠狠蹙起,「這會兒工夫,你捅了蛇窩?你膽子可真大,我忍了二十多年不敢招惹的人,你……」

  「開門開門,見過一個女道士沒?三十歲出頭,穿著一身道袍?」

  宋春雪露出笑容,「三十出頭,哈哈,師兄,人家說我年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