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打算何時成親?

  第355章 打算何時成親?

  這世上沒那麼都巧合的事,像是段國亮恰好就死在陸南深被綁架期間。大家也都能想到,段寧來勢洶洶勢必就是衝著段國亮的事情來的,專盯著陸南深,肯定就是跟他有關係。

  但到底有什麼關係,目前暫且是個謎。

  陸南深記不得。

  準確說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樣看來只有兩種可能。」陸南深的臉色不大好,眸光沉沉的,「要麼就是我當時太害怕了,大腦出現選擇性遺忘;要麼,段國亮的死其實跟我無關。」

  第一種情況好理解,當年他年齡小,受到的刺激大,發生選擇性遺忘很正常,可這反倒說明當時一定是發生了挺可怕的事。

  第二種,如果跟陸南深無關,那麼只能是……

  「如果是次人格做的,那沈復為什麼說是跟你有關?外人分不清,他不會分不清吧。」杭司疑惑。

  話音落後她又覺得不妥,輕聲解釋,「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

  「我明白。」陸南深臉色平靜,抬眼看她時眸里多了柔和,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頭,「我們現在是就問題進行正常邏輯上的討論,沒有孰是孰非。」

  杭司很認真地與他對視,「就算真的跟你有關又怎樣?能發生流血事件一定是有原因的。」

  陸南深心口滲著暖意,拉過她的手輕輕攥住,低語,「我想排除一切可能性,包括衛長。」

  杭司點頭。

  她明白他的意思,衛長隱藏太深,難免之前出現過,並且做過一些不為人知的事。

  「既然……」杭司吞吐。

  陸南深平靜地看著她。

  杭司暗自深吸一口氣,抬眼,說出心中所想,「沈教授說喬淵可能會知道真相,那倒不如問問他呢。」

  她不想提這個名字,她知道他也不想提這個名字。

  果然,陸南深微微變了臉色。他不說話了,嘴唇微抿時下頜線就顯得鋒利,可他始終沒惱,看著杭司良久,再嘆氣時眉梢添了幾分柔和,緩和了鋒利之氣。「沒有必要,段寧的目標是我,不管當年的事跟我有沒有關係,在他眼裡我都脫不了干係,這才是真相。」

  更重要的是,他並不想因為這件事讓喬淵出現。衛長陰毒,喬淵何嘗不虎視眈眈?他一直在努力壓制著喬淵,始終在控制著主動權,他絕不能讓喬淵有機可乘。

  「可是——」

  「杭杭。」陸南深輕聲打斷她的話,低嘆,「不管真相如何,段寧都是要對付的,不是嗎?」

  -

  陸南深明顯在逃避,這是顯而易見的事。

  杭司了解他,理解他,同時她也在反問自己,對於喬淵這個人她現如今是什麼感覺?還在繼續怕著他嗎?

  答案無解。

  因為轉眼翌日,他們一行人要兵分三路。

  方笙共情能力強,年柏霄說話又惹人喜歡沒攻擊性,所以他倆負責繼續去田嬸家套話,陳葉洲擅刑偵想,觀察入微,他打算拜訪徐家娘子,而陸南深和杭司想從小畫下手,去找田大宇的三哥。

  雪下一整夜,天亮時停了,陽光一落,古村銀裝素裹的。杭司畏冷,將隨身帶來的白色羽絨服穿上了。陸南深曾經在北歐待的早就習慣嚴寒,身上還是衝鋒衣,不過手裡多拿了條圍巾,杭司剛一出院落就被他叫住。

  杭司站在一株老梅花樹下,回頭看他,風一過,樹上有簌簌雪粒而下。她頭上是掙開白雪怒放的紅梅,紅得艷麗。她一身素白猶若盛雪,巴掌大的臉被紅梅映襯得極其白淨。

  陸南深上前將圍巾給她裹上,低頭笑看她,「怕冷,圍巾也不戴。」

  「著急忘了。」杭司抬手摸了摸他耳朵,「你不冷嗎?」

  耳朵痒痒的,她的手指柔軟得很,陸南深覺得是暖流一個勁往心裡鑽。他拉下她的手順勢握住,「不冷。」

  就這樣她被他一路牽著,他的手攥得很緊,又怕她凍手,一併揣兜里。兩人這般姿態在外面沒什麼,在梅棠村就總能引來幾分關注的目光。盛棠有些不自在,想抽回手卻被他攥得更緊。

  他笑問,「緊張什麼?」

  不在梅棠村當然不緊張,杭司輕嘆,「怕有辱斯文。」

  陸南深挑眉,「食色性也。」

  知道田大宇的三哥不是一奶同胞,但讓陸南深和杭司沒想到的是,這位三哥連旁親都算不上。

  竟是徐家人,徐家娘子的侄子。

  陸南深是借著想畫小像的由頭找來的,同田管嬸表示,他和女朋友好不容易來一趟梅棠村,得留個紀念。

  田管嬸在前方帶路,地上的雪挺厚實,踩上去還嘎吱嘎吱地響。嘴不閒著,熱情依舊的,「感情可真好,打算何時成親?」

  杭司腳底滑一趔趄,及時被陸南深給扶穩了,他笑說,「快了。」

  胳膊就被杭司暗自擰了一下。

  陸南深忍疼也在忍笑。

  田管嬸笑呵呵說,「你們外面人成親晚是吧?擱二位的年紀在我們梅棠村啊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陸南深低頭瞅她,笑問,「聽見了嗎?」

  杭司覺得臉熱得慌,不知是不是太陽光變烈了。

  徐君行,字衍。

  當這位三哥跟陸南深如此隆重介紹自己的名字時,極具文人風骨。杭司壓低了嗓音對陸南深說,「該讓年柏霄來的,看看人家,還有字呢,以年柏霄的中文造詣可能都不明白字是什麼意思。」

  梅棠村裡的人習慣叫他徐衍,他也喜歡別人這麼叫他。當時他早早就迎在院落門前,一襲素色衣褂,竹簪綰著髮髻,於一株白梅樹下煢煢而立,打遠一瞧,這一幕本身就成了畫。

  見著他倆後十分熱情,拱手作揖,連連請進內院。好在陸南深自小生長陸門,雖然不學古時禮儀了吧,但傳統禮節還是會的。杭司呢,在外遊走慣了,什麼禮節倒也會上些皮毛,於是兩人照葫蘆畫瓢回了禮。

  徐衍家的內院就別有風骨,其中園南處有一大片的竹林,雖是冬季但也沒落敗。田管嬸一早就跟徐衍打好招呼,入室後茶香陣陣,看得出徐衍的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