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聽說那個村子邪性
陸南深說這句話的時候音量放得很低,像是怕被杭司聽到,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但方笙和年柏霄都聽見了,相互看了一眼。少許,年柏霄忍不住問了句,「喬淵出現後的一舉一動你都知道?」
陸南深沒說話,卻是一點頭。
方笙心裡一下沒底了,差點就脫口問他,那喬淵對杭司做了什麼?但生生把這話給咽回去了,故作輕鬆,「嗨,你回來的及時,就算喬淵想對司司做什麼都沒機會。」又將話題甩給年柏霄,「你說是吧?」
年柏霄一聽,點頭,「對,我剛才都說了,二十分鐘他能做什麼?除非他不舉,但他跟你是同一個身體,他舉不舉的你應該——」
剩下的話被方笙抬手給掐沒了,順勢瞪了他一眼。會不會說話?可給他厲害的了現在,什麼詞都能說出來了。
畢竟牽扯了杭司,方笙生怕陸南深再多想,擠笑圓話,「其實司司現在變化很大的,我覺得跟你在她身邊有很大的關係,所以我覺得她不會像從前那樣懼怕喬淵。南深,她的勇敢是你帶給她的。」
年柏霄手控方向盤,順勢瞅了方笙一眼。他覺得吧,這女孩子說話可真是婉轉,其實男人在乎的不就是那點事嘛,把話說明白比什麼都強。不過,花生的這番話聽上去挺讓人舒坦的。
陸南深沒理會前排那倆的你一言我一語,也沒給出言語上的回應。
他靠在那,修長的手指輕撫杭司的美顏,動作很輕柔,生怕將她驚醒。
那一小段時間裡發生的所有事他都知道,包括杭司對喬淵說的那些話。心口微微一緊,輕撫女孩兒眉眼的動作也有了片刻的滯停。他知道喬淵對杭司動了心思,很大的心思,跟以往有了明顯的變化。
這個變化,令他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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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大雪阻了車行的速度。
前方不遠處有嚴重的積雪路障,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又是唯一通往山裡的路。等道路救援來的時候年柏霄將車開到了一側的空地,搭建了隨車帶來的天幕,依山面水的,山間雖說白茫茫卻是風景獨好。陸南深則跟後來的車輛做了溝通,那輛車是在他們停車後兩三分鐘後才到的。
後車沒馬上走,從上面下來了男子一直在跟陸南深說話,面帶猶色,看上去卻像是挺難受的模樣。就見陸南深大半個身體探進對方的車裡,很快就出來了,又跟對方說了幾句話後對方才離開。
杭司已經醒了,這一覺睡得踏實,連夢都沒做一個。眼下正幫著方笙支蛋卷桌,方笙朝著陸南深的方向看了一眼,好奇,「遊客?」
杭司支好桌,順勢看了一眼,「保鏢。」
方笙驚訝,好半天啊?了一聲。
杭司便跟她簡單說了,「我們這一路其實都有陸門的保鏢跟著,但他們不跟那麼近,南深耳朵好,能隨時判斷保鏢所在的位置,同樣的,保鏢也有南深的定位。」
方笙嘆為觀止了,這名門的保鏢也是與眾不同啊。
年柏霄沒驚沒訝的,將路邊拾來的一摞枯枝攏成一堆燃了個小篝火方便取暖,說了句,「能現身,說明是遇上棘手的情況了。」
杭司早就料到了,將三角支架架在篝火堆上,掛上戶外小鑄鐵鍋,「越是靠近梅棠村,兇手就越是按捺不住,所以最先處理掉的就是這些保鏢,至少兇手不會讓保鏢有機會跟到梅棠村。」
如果沒有在動車上的經歷,杭司也壓根不知道陸門的保鏢能將工作做到這麼私隱的程度,但能讓他們都束手無策,可想而知兇手的能耐了。
果然,陸南深回到天幕里,跟三人說,兇手的人在保鏢車裡動了手腳,他們幾個中了招,能一路跟到這裡都是豁出命來的。
聽到三人心驚膽戰。
保鏢們中招無法前行,這也是陸南深早就料到的事,所以將其打發走後也沒什麼起伏的情緒,就是一再叮囑他們回程務必要當心。很快陸南就接到了電話,這裡信號很差,那邊說話也是斷斷續續。
杭司挨著陸南深而坐,多少聽出了是陸東深的聲音,看來是知道他將保鏢打發走的事了。陸南深在手機里一再保證能安全而歸,這才讓陸東深打消了再繼續派遣保鏢的念頭。陸南深一句話說得也實在,「保鏢想跟著進梅棠村絕對不可能,你也不能鏟了梅棠村吧。」
手機那頭的態度似乎很強勢,「你當我不敢鏟了那?你平安無事一切都好說。」
陸南深笑,末了跟那邊說,「陳葉洲他們會跟我們匯合,放心吧。」
通話的時間不長,這裡的信號十分不穩定,越往深處走信號就越會不清晰,就不知道到了梅棠村衛星電話能不能用。
道路救援車來的倒是挺及時,但清理路面情況至少要一小時,正好方便四人在天幕下煮煮麵填填肚子歇息歇息。方笙和杭司給救援車的司機送了熱茶,對方司機連連感謝,杭司說,「我們才要感謝你們呢,這麼大的雪,沒有你們的幫助我們就沒辦法繼續趕路了。」
在得知他們要趕往梅棠村後,救援車司機倍感驚訝,跟他們說,「你們四個年輕人是去那旅遊?我勸你們啊還是別去了,聽說那個村子邪性。」
怎麼個邪性法?
「那個村子啊,人死了之後都能成吊死鬼的。」
具體怎麼成吊死鬼不清楚,只是聽說梅棠村的人相信自己的村民都有死而復活的本事。「聽說之前有不少人也想過在那通路,但都遇鬼了不說,還變得瘋瘋癲癲的,所以知道這些傳聞的人一提梅棠村都覺得晦氣。」
杭司和方笙回到篝火旁,跟年柏霄和陸南深說了這件事。年柏霄親自下廚,正在煮白麵條,聞言十分好奇,「吊死鬼?舌頭老長老長的那種?」
方笙想了想,「影視作品裡是這樣的。」
年柏霄擦拳磨掌的,「真要是有的話我可要會會,抓住一兩個能賣多少錢啊。」
三人談論時陸南深沒參與,他坐在戶外椅上,筆記本電腦擱在腿上,修長的手指在鍵盤飛快敲著什麼。飛雪在他背後渦旋,有些許雪花落在他烏黑的髮絲上,竟在這一刻顯出明顯老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