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司覺得像是陽光吻在了唇上,溫暖柔和的,裹挾著青青松柏的清爽氣。當他的舌尖試探性撬開她的唇齒時,她的肩膀微微顫抖。
許是察覺出她的輕顫,他微微停了少許,眸眼痴纏她的眉眼,呼吸間多了濃烈。他沒說話,卻也沒放開她,就再次吻上了她。
如果剛剛是淺嘗,是初碰禁果,這次就成了繾綣纏綿,是探究、是索取,由剛剛的主動到眼下的更主動。
杭司始終是暈乎乎的,呼吸促而急,心臟攀升狂跳,幾番都險些從嗓子眼裡蹦出來。她下意識抵在他的胸口上,這才發現他的心跳也很快。
直到他的唇徐徐下移,她才有了反應,輕喃一聲,「不要……」
聲音小小的,在很靜謐又曖昧的環境下卻能把她自己嚇一跳。可聽在陸南深的耳朵里像極了一隻貓,還是只受了驚的幼崽,揚起脆弱的小爪子在他胸口上撓了一下。
就那麼輕輕淺淺地留下一道傷口,不疼,刺癢得很。
陸南深壓著急促的呼吸,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這個距離彼此呼吸交織交纏。他嗓音喑啞地問,「行嗎?」
杭司就覺得忽悠一下,腦子木木漲漲的,她結巴出聲,「不、不行……」
陸南深抿唇淺笑,微微抬臉,唇就輕貼在她額頭上,又低低地說,「怎麼辦呢?我想。」
嚇了杭司一跳,忙抬眼看他,「陸南深你……」
他垂眸看她,眸底藏笑,「想讓你做我女朋友,行嗎?」
杭司一怔。
見狀,陸南深嘴角忍不住上揚,「杭杭,你想成什麼了?」
「你……」杭司一時間覺得尷尬,一把推開她。
「哎,」陸南深伸手拉住她,抬臉看她,「你看我都受傷了。」
「所以呢?」杭司被他拉著走不了,臉紅到了耳根子。
陸南深的眼睛格外亮,宛若星際銀河,他說,「所以我缺個女朋友。」
這話說得別提多自然了,就跟他渴了要喝水似的。
杭司沒料到今晚他這麼直截了當的,心裡慌亂了一批,抽出手,結巴說,「那、那個……等你傷養好了再說。太晚了,你快休息吧。」
就,慌不擇路地跑了,還差點撞到房門。看得陸南深一臉無奈的,他剛剛是表白吧?又不是追殺。
杭司回了臥室後覺得心臟都是在嘴裡跳的。
是沒動心嗎?
不是。
當陸南深為了護她被人面獸的獠牙刺傷後,她當時唯一的想法就是,為什麼不跟他在一起?
如果他就此醒不過來了,她能肯定一點的是自己會後悔,終生後悔。可現在支配她的是捋不清的複雜情緒,他是他,他也是喬淵,她該怎麼回答?
房門被人敲了兩聲。
杭司條件反射,「我、我要睡下了。」先做只鴕鳥吧。
陸南深斜靠在門上,笑問,「就是問句話。」
「你問。」
「你說等我傷好了再答應我,是答應我你想的那件事嗎?」陸南深特別認真地問了句。
杭司一聽這話差點蹦起來,也就因為腳傷不方便才收斂了這條件反射的,她又急又羞地回了句,「你、你胡說什麼?我沒想過那種事,我、我答應你的也不是那件事。」
陸南深在門外笑了,「行,說好了。」
杭司窩在屋子裡,心跳還沒平復呢,聞言後心說,聽這口吻就跟我想要巴著你做那種事的,還說好了……
等等,不對。
他口中的「說好了」,好像不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
杭司趕忙下了床,單腿蹦著到了門口,一開房門剛要說話就怔住了。陸南深沒走,懷裡還抱著藥箱,正好整以暇地瞅著她,像是能算準她會開門似的。
他笑問,「怎麼了?」
話一下子就咽回去了。
她怎麼跟他掰扯?
「沒什麼,你早點休息。」杭司說完又忙將房門關上,靠在那,心臟又是一番不規則的狂跳。
門外,陸南深眉眼舒展的,眼裡還有一絲得逞的意味。
他轉身去放了藥箱,又順勢從冰箱裡拿了瓶水出來,之前許是昏睡太久,現在倒是沒覺出困意來。
關冰箱門的時候他的動作停下了。
就那麼筆挺地站在冰箱門前一動不動,直到冰箱發出提示音他才有了反應。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礦泉水,想了想放了回去,換了瓶啤酒。不疾不徐地關上了冰箱門,門上的鏡面反襯出一張俊臉來。
只是那眼神,陰霾涔涼。
-
年柏霄看見了那個男生,請客看電影的那位。
他一路將方笙送回學校,本想著她晚飯沒吃多少約個夜宵之類,不想被車隊那邊給纏住了,馬上要集訓了,事情多又雜的。
等開完會他再去找方笙,豈料方笙不在寢室,打手機也沒接。問過同學才知道方笙去送生日禮物了。同學說,方笙覺得沒參加人家的生日會挺不好意思的,專門選了件禮物送過去。
等方笙跟那男生雙雙出現在操場時,年柏霄才知道今晚過生日的是誰。
先是看電影,後是約生日會,那句話叫什麼來著?野馬之心昭昭之類的,總之,不壞好意思,年柏霄一臉不屑加嗤笑。
他正好在打球,順勢就將籃球甩了出去。
那籃球就跟長了眼睛似的,朝著男生的後腦勺就飛過去。等方笙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籃球結結實實砸在男生的腦袋上。
男生抱頭呼痛,情急之下怒吼,「誰他媽打球不長眼睛?」
方笙順勢一瞧,愣住。
年柏霄不急不忙上前,目光落在方笙臉上,將籃球撿起來之後拍了兩下,「不好意思,球不長眼,下次離球場遠點,要不然還挨砸。」
許是因為有女生在場,男生不饒人,「你是不是有病?球場離我站的位置這麼遠還能砸到人,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方笙不想兩人吵架,忙跟男生說,「他也不是故意的,現在天都黑了,影響視線唄。」
「就是故意的。」年柏霄懶洋洋說了句。
方笙一怔。
男生不悅,伸手指著年柏霄,「你說什麼?」
「我說,我就是故意砸你的,小爺看你不順眼。」年柏霄在手裡轉著籃球,看著男生的眼神吊兒郎當的,「還有,別指我。」
「指你怎麼著?我就指你了!」男生惱了,手指頭直戳年柏霄的肩膀,力氣還不小。
「哎,你別——」
「惹他」這兩個字還沒等說出口呢,就聽男生一聲慘叫,「疼、疼,手指頭要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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