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有個可怕的念頭

  這一摟,陸南深才發現懷裡的姑娘抖得厲害。🐳♔ 69𝕤Ĥ𝕌x.𝐜𝓞м 👺♬

  驚愕。

  低頭看著她,「怎麼了?」

  剛剛不還好好的嗎?出什麼狀況了嗎?一旦真有狀況他不會聽不到。

  杭司抬眼看他,但神情極其古怪,近乎是直勾勾的,看著他像是看著個陌生人似的。良久後她意外地抬手,手指輕輕搭在陸南深的臉上。

  陸南深一怔。

  幸好是在雪夜,也幸好天上的月兒不明,他覺得一股子燥熱從心底深處直涌而上,上了臉,也爬到了耳梢。

  「你……」

  「你別動。」杭司打斷他的話,仔細去聽她的嗓音還隱隱打著顫音。

  她在打量著他,真叫一個細啊,打量得陸南深都有點發毛了。怎麼個意思?人生若只如初見?還是在剛剛那一刻她遭遇平行空間了?

  能打量個一分多鐘吧,陸南深都有種她能將他臉上毛孔都數清楚的錯覺,杭司總算是停止了打量,下一秒她的腿就軟了一下。

  陸南深及時摟住了她,這次貼得就更近了。

  懷中柔軟,他的呼吸微微有了促急。

  「發生什麼事了?」

  杭司搖頭,說了句沒事。她不想在他面前提喬淵,這會弄得彼此都不開心。從驚恐的情緒里走出來,她這才發現他倆貼得太近了,耳根子一燙,「你、你放開我啊。」

  「真沒事?」陸南深置若罔聞,他目光如炬,低頭打量著她的神情變化。

  離得太近了,他倆又是最佳身高差,所以他開口說話時低低的是嗓音就跟長了腳似的往她耳朵里鑽。痒痒的,又是酥麻,杭司覺得有那麼一刻她的腿又軟了。

  她再次強調自己沒事,就是聲音不大中氣十足,輕輕一抵他的胸膛,「快帶回去吧,估計屋子裡那倆早就餓了。」

  山中不缺藤,雖說是隆冬。陸南深動作利落,以藤作繩將分好的牛肉逐一纏好,再一拉開就連成了串,於雪地里拖行也不怕髒。原始林子,這裡的雪都能直接往嘴裡塞了。

  往回走的一路杭司的話少了很多,陸南深將藤繩一端掛在肩膀上,深一腳淺一腳往前走,還不忘問她想不想吃魚,如果想,他順便再弄幾條回來。

  杭司其實不餓,尤其是被剛剛那麼一嚇更沒胃口了。「這大半頭牛足夠了。」

  說是大半頭牛,實則都快湊成整頭牛了。陸南深使刀子極其利,幾乎是將牛肉都剔了乾淨,留了大副牛骨架在雪坑裡。正因如此杭司才看清野牛中箭的位置比她想像中的還深,不免更是驚訝陸南深的手勁。

  就算自小擺弄樂器,也不能這麼大的手勁吧。

  陸南深大步朝前走,杭司在後面慢慢跟,期間他停腳了好幾次,等她靠近了他再繼續前行。後來他乾脆朝著她一伸手,杭司愣住。

  他沒說什麼話,上前一步拉過她的手,一同前行。

  雪在兩人身後簌簌而落,雪霧扯絲般盈盈繞繞。杭司的聲音洇在靜謐的飛雪裡,「萬一有危險呢?咱倆該一前一後前行。」

  陸南深嗓音柔和,「萬一有危險我能聽見,放心,就算有危險墊後的也不該是你。」

  -

  小小的雪屋裡很快有了肉香。

  年柏霄親自料理。

  在陸南深和杭司沒回來之前他早早就把串肉的釺子削好了,一根根小細棍的。等陸南深拖著一長串裹著雪的牛肉回來,年柏霄才發現自己格局整小了。

  重整。

  三下五除二直接粗枝穿肉架在火上,當牛肉的脂肪遇火燃燒滋滋冒油,屬於最原始的烤肉味道就四溢蔓延,裹著森林裡獨特的氣息。

  年柏霄邊烤肉邊嘖嘖感嘆,「怎麼就沒帶鹽呢……」

  方笙看出杭司的情緒變化,趁著年柏霄朝著陸南深問東問西時,她湊到杭司身邊坐下,順便將塊烤好的牛肉撕給她。

  「沒事吧?」方笙低聲問。

  杭司搖頭。

  她坐在稍稍離篝火遠點的位置,柴火的餘光落在她臉上就朦朧了不少。她靠在那,像是看著石爐里竄起的火焰,又像是透過火焰看陸南深。

  牛肉沒急著吃,擱在了身邊。

  稍許杭司收回目光,從兜里掏出手機,摸到手機旁調成靜音模式。她在手機上打了一行字,這期間她又抬頭看了一眼名,在看陸南深。

  陸南深背對著這邊坐,年柏霄很好奇那頭野牛,成了十萬個為什麼,陸南深倒是有耐心,邊幫著烤肉邊滿足他的好奇。

  方笙就挨著杭司坐,拿眼睛一瞟就看見杭司敲的內容。於是方笙也拿出了手機,想了想,打了一行字。

  這是她倆最近才想出來的溝通方式,在面對陸南深的時候,別管他離得有多遠她倆都得提防著點,尤其是談到有關他的話題時。眼下沒有網絡,她倆就從微信模式改成自說自話模式,在各自的手機上打字,然後給對方看。

  杭司這次雖然沒說陸南深,但提到了喬淵。

  她在手機上打的一行字是:喬淵的樣子你記得一清二楚吧?

  所以方笙在自己手機敲上的字是:當然,化成灰我都認得他。

  杭司轉頭看了她一眼,方笙衝著她一點頭,表示肯定。杭司又將目光落回手機上,繼續寫——

  你有沒有覺得陸南深有時候會像喬淵一些?

  方笙抻頭一瞅,微微一愕,思量少許:就像你說的,長得挺像,但如果兩個人站一起的話就很容易區分出來。

  杭司看著方笙手機上的那行字,眉梢悄然躍了幾分沉重。方笙最了解她了,一瞧這樣心說,這是有事啊。

  這次沒打字,就是用胳膊肘輕輕碰了杭司一下,用動作詢問她到底怎麼了。杭司沉默許久,在手機上回她:如果當初我沒有提前告訴過你,你看見陸南深的第一眼會不會覺得他是喬淵?

  方笙剛想打「當然不會覺得」,可「當然」兩個字打出來後她也開始遲疑了。

  是真的不會那麼認為嗎?她真能清楚得判斷出他不是喬淵?

  當時的情景方笙還記得,看見陸南深第一眼時她是真真切切地被嚇了一跳,不,不是嚇,是驚恐。這一刻方笙遲疑了,杭司一看她這神情,一顆心就開始往下墜……

  像是在往無盡的黑暗裡墜去。

  她再打字的時候手指頭都在微顫:方笙,我有個可怕的念頭,很瘋狂,也很不可思議。我覺得……他就是喬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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