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也是真累。♟✎ ➅❾𝔰н𝕌ˣ.ςόM 👻♪
昨晚就沒好好休息,今早又發生薑愈失蹤的事。陸南深雖說聽覺敏銳,但從十分晦澀的聲頻里準確找出信息也是耗神的事,更何況還要集中注意力去復原曲調。
這些杭司都是看在眼裡。
但從今早開始她已經決定要跟陸南深保持一定距離了,因此她始終在克制,儘量讓自己對待陸南深就像對待朋友一樣,她在寬慰自己,本來不就是朋友嗎?他倆又沒確定關係。
可這個念頭有多堅決,此時此刻在面對陸南深無辜的眼神後就崩塌得多徹底。心底的冰涼漸漸滲出淺淡的暖意來,她輕嘆一聲,伸手抽了紙巾遞給他,問,「給你弄點吃的?」
陸南深接過紙巾,很是敷衍地擦了汗,搖頭,「不餓,就是頭有點暈,可能是用腦子用多了。」
「那怎麼辦?」杭司有點哭笑不得。
陸南深都開始有氣無力了,「靠近我一些。」
杭司知道他有裝可憐的嫌疑,但瞧著他臉色泛白也是真的,便走到他面前。他倒也沒客氣,伸手摟住她的腰,順勢就靠她身上了。
眾目睽睽之下,絲毫沒覺得自己……不要臉。
年柏宵的嘴角都跟著抽動一下,簡直是沒眼看。
白濠他們三人對陸南深並不了解,心裡就只有一個念頭:這人啊,真是最怕相知相處的,原來D先生的身子骨這般羸弱呢,白瞎長這麼高的個頭了。
方笙是完全能get到陸南深的裝腔作勢,顯然就是要走「我那柔弱到不能自理的男友」路線,行吧,裝吧,只要杭司吃這套,他就無往不利。
事實上杭司就是對他這招沒有太大的抵抗力。
方笙心嘆,終歸是心裡在意著,否則就是陸南深昏倒在地杭司都會無動於衷。人人都說杭司生性冷淡,可誰又是天生就薄涼的呢?
又聯想到了自己,自己的矯揉造作到頭來就是一場笑話。不過她也沒懊惱之前的所作所為,年輕嘛,誰沒有個犯傻二百五的時候?
腦子裡這麼想著,眼珠子不經意瞥向年柏宵,不想他也在看著她,眼神似有打量。方笙心裡一激靈,又不著痕跡移開目光。
心臟就跟能蹦出來似的。
罵自己:方笙啊方笙,快別自作多情了,人家心裡有人了。
就是那種越是得不到的才是越惦記的吧?她憑什麼認為自己有能力爭得過他心裡的白月光?
直到陳葉洲來了,嬌弱的陸南深才起了身。
是聽說曲調已經復原的事。
陳葉洲問,「這是怎麼了?」
陸南深沒說話,杭司說,「沒休息好,又高強度工作,體力有些不支。」
「是,平時就虛。」年柏宵幫腔。
陸南深瞥了年柏宵一眼。
年柏宵笑得不陰不陽的。
陳葉洲連連點頭,「辛苦了辛苦了,這一看就是累得不輕啊。」
話雖這麼說,可陳葉洲的眼睛多毒啊,他是搞刑偵的,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就陸南深這一舉一動的能瞞得過他?
心說,這就是在泡小姑娘呢。
行吧,看在小姑娘也被他騙牢的情況下他就不戳穿陸南深了。
曲調是復原了,跟白濠的一知半解相比,陸南深是完整的復原,用琴彈出來的時候就是幾小節的調子。
白濠看了同伴們一眼,那眼神別提多自豪了:看吧,厲害吧。
鍵盤手回了他一個眼神:同樣是學音樂的,你還比他多聽了好長時間呢,都沒復原出來。
曲子不是節選,所以從曲子的出處上找不到信息。
陸南深將曲子的五線譜、簡譜都標註了出來,但凡曲調上的信息都被他一一列出。這種信息量的尋找相當於大海撈針。
幾個人站在玻璃板前,尋找著曲調里的秘密。
杭司說,「如果按照我們之前想的,兇手是將一個完整地址分成兩部分來告知,那這個曲調的信息就是跟道路信息有關,是不是重點要看數字?」
這是最直觀的看法。
數字所體現出來的,地理維度、路程長度等等,甚至也包括紅綠燈數量,這些信息也是極其複雜。
陸南深試著拆分、組合幾次,總覺得是有問題的。
年柏宵問他,「會不會跟上次的方式一樣?」
陸南深知道他是說西安時候的經歷,搖頭,「我試過了,不一樣。」
一時間陷入停滯狀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而工作室這邊陷入僵局。
白濠三人幫不上太多的忙,在他們眼裡曲子就是曲子,能傳遞什麼信息呢?除非是曲子背後的故事,可這曲子又沒有出處。
他們決定去訂外賣……
這裡地處僻靜的,平時能點的外賣就那麼幾樣,現在人多,他們決定還是出去買些別的吃食回來,臨走前白濠還嘆氣說了句,「就這麼個簡單曲子,到底說明什麼呢?」
等他仨出去了後,陸南深細細想著白濠的這句話陷入沉思。
沒錯,曲子很簡單。
簡單到曲譜上都很乾淨。
到底在傳達什麼信息?
陸南深盯著玻璃板上的曲譜微微蹙著眉頭。
方笙是行外人,所以說了句外行話,「是不是本來就挺簡單,讓我們想複雜了呢?」
「例如呢?」杭司問。
把方笙給問住了,她說,「我就是……提出了這麼個看法,沒想到後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陳葉洲得兩頭兼顧,警局那邊的手下調查的事他也在隨時關注。集思廣益,他又將曲調發回至警局,手底下的人嘆氣說,「我們連五線譜都看不懂……」
找專家?
可眼麼前就有個專家,如果連陸南深都解不出來,其他人就更別想了。
「不過,越是專業可能反倒陷入專業的邏輯里出不來。」陳葉洲也贊同方笙的想法,「多個角度去想想也不一樣是壞事。」
換個角度。
例如呢?
例如……誰都想不出來。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直到白濠他們三個開門進來。
房門響動的瞬間,就聽年柏宵啊了一聲。
本就安靜的環境,大家嚇了一跳。
白濠他仨全都站在門口不敢動彈了,以為是他們弄出了動靜影響到了陸南深他們。可陸南深幾人都扭頭看向年柏宵。
「想到什麼了?」陸南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