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司「被」有男朋友了。
這是今早杭司和方笙去食堂吃飯的時候才知道的事,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受了白濠事件的影響。那些不認識杭司或是跟她不熟的人自然不會說什麼,頂多有她身影出現的地方總會伴隨著打量的目光。但認得杭司的同學就隨意多了,見著杭司後都會一臉羨慕說,你男朋友可真帥啊。
當然還有些陰陽怪氣的,是杭司曾經一屆的,說出來的話就不好聽。「杭司,我們都以為這兩年你是身體不好在家休養呢,看來我們是想錯了,大把時間都用在談情說愛上了吧。同學一場的份上真心給你個建議,那麼帥又有才的男人可未必看得住,咱呢,說白了就是普通女孩兒,找個跟自己匹配的最重要,墊著腳拼命往上夠很累的。」
當時都在拿著餐盤點菜呢,幾個女同學算是圍攻了杭司,帶頭女生的這番話引了不少周圍同學的關注,大家都在竊竊私語。
以杭司清冷的性子遇上這種事就視而不見了,別人愛說不說的,她來這上學也不是為了跟這群人交朋友的。可她身邊的方笙不愛聽這話了,冷笑著,「這話說的,可真茶。」
帶頭女生方笙太了解了,平時就挺傲的,是有幾分姿色,特別自戀型。杭司沒休學之前就是這女生最大的獎學金競爭者,而且杭司參與的幾個社團項目都能把她甩出幾條街去,女生本來對杭司就有意見,現在逮著個機會可不得使勁禍禍?
杭司不愛吱聲,可方笙不能不吱聲,否則對方不得騎在她們脖子上拉翔了?
帶頭女生不悅,呵斥方笙,「你說誰茶?」
方笙也沒慣著她,「就說你了,怎麼著?杭司交不交男朋友,交什麼樣的男朋友輪得著你操心?你是她什麼人啊?我看你就是羨慕嫉妒恨吧?」
「我嫉妒她?有病吧你方笙,她有什麼值得我嫉妒的?」帶頭女生說話十分不客氣,指著杭司,「我是在提醒她,要回去時刻照照鏡子,本來就是只麻雀,就別做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大夢了。」
杭司皺眉,拉著方笙,「走吧。」
「走什麼啊,做錯的又不是你,這個綠茶嘴裡不乾不淨的,你今天不教訓她,明天她還到處噴糞。」
「你罵誰?你個賤人嘴裡長痔瘡了?」帶頭女生說著就衝過來。
方笙可不是省油的燈,早就準備好戰鬥模式了,正想擼袖子拿餐盤拍對方呢,杭司就擋在了她面前,伸手順勢一推就推了帶頭女生措手不及,一個趔趄差點倒地。
杭司冷言,「你敢動她一下試試。」
渾身的冷意肆意彌散,令周圍人都後背發涼了一下。帶頭女生和她的同伴也都被嚇了一跳,可眾目睽睽之下不想認慫,帶頭女生口出惡毒,「裝什麼高貴?跟你同屆的誰不知道你被男人包?這是被人甩了知道回學校來了?我看你回學校是為了找接盤俠吧?做夢吧你,就你這賤貨誰要?」
方笙氣得要衝上前撕爛她的嘴,被杭司攔下了。
杭司轉手將餐盤遞給方笙,淡淡地說,「幫我拿著。」
方笙接過餐盤,她也不知道杭司要幹什麼,小聲對她說,「需要幫忙說一聲,別吃虧。」
杭司嗯了一聲,然後朝著那女生走過去。
周圍人越聚越多,都在湊熱鬧。
帶頭女生一臉警覺,「你要幹什麼?」
跟這女生一起的同伴逞能,往前走了一步指著杭司,「我警告你啊,你給我啊——」
話沒說完手指頭就被杭司攥住往下一壓,那女生又驚又怕還疼,一聲歇斯底里就跟要被人宰了似的,「鬆手!你給我鬆手!」說著另只手伸過來抓杭司。
手指頭沒碰上杭司的衣服呢就被控住了手腕,杭司手勁一使一甩,那女生一個重心沒穩就被甩了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哇哇大叫。
眾人驚呼,這才意識到眼前這看上去很羸弱的姑娘原來不好惹啊。
帶頭女生臉色都白了,她還有其他同伴,但瞧見坐在地上那位被摔得挺慘的一時間都不敢冒頭了,只敢用嘴嚷嚷,「你、你毆打同學!我們可以告你!」
杭司輕描淡寫地瞥了她們一眼,她們見狀立刻噤若寒蟬。她走到帶頭女生面前,語氣聽著淡卻挺冷。「道歉。」
「什、什麼?」
「為你剛才詆毀我的話向我道歉。」杭司盯著她,面色清冷,漂亮的眉眼也沁著寒霜,「真情實意地道歉。」
「你、你別做夢了!要我跟你這麼一個行為不檢點的——」
脖領子一下就被杭司給薅住了,緊跟著照著她的臉一巴掌就扇下去。「啪」地一聲相當響亮,聽都能聽出來手勁不小。
別說被打的女生了,就連周圍人都震驚了。
還真打啊!
而且女生之間的打架基本上不都是抓臉薅頭髮之類的,像是杭司這種二話不說扇耳光、更重要的是把耳光扇得這麼幹脆利落的可不常見。
那女生挨了打驚愕過後就開始發瘋了,臉上明顯巴掌印,肉眼可見立馬就油紅有腫了。可她剛想潑婦行徑下一秒就被杭司警告了,「還敢跟我張牙舞爪,給你補個對稱。」
女生捂著臉,雖說眼睛裡還冒著火但不敢輕舉妄動了。
杭司沒跟她廢話,打也打了,也沒必要再糾結她道不道歉了。她走到方笙身邊接過餐盤,輕聲說,「走吧,餓了。」
「你也太帥了,媽呀,我都想認你做我老公了。」方笙兩眼發光,瞬間完成了人到狗腿子的馴化過程。
杭司剛要開口,就聽人群中有人驚呼,伴著身後那個女生的悽厲喊叫,「你給我等著!」
方笙驚叫。
杭司轉身的瞬間就晚了,她眼睜睜看著個空餐盤朝著她這邊砸過來,下意識後退兩步躲閃,卻在人群中探出只大手及時扶住了她的腰,穩住了她的身體,緊跟著餐盤就在頭頂被人接住,避免了她被砸的命運。
她一抬眼,愣住。
幫她解圍的人正是陸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