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寒暄,盡顯人情世故。✌👣 69ˢ𝓗Ǘ𝓧.ᶜᗝΜ 💛🍭
從二人刻意的穿著打扮,言談舉止就不難看出,武寧王劉新武沒有倚老賣老的擺架子,陳懷安也謙遜有禮,做足晚生後輩的姿態。
談笑間,二人的談話進入正題。
劉新武道:「賢侄,幽州密報,皇帝趙乾親率的20萬備倭兵,已於昨日抵達幽州,將在幽州休整三日後開拔。」
「怎麼樣,你麾下的龍城靖難大軍,此番勞師遠襲,算是今日,也只有一日的休整時間,軍隊的士氣和戰鬥力能有保證嗎?」
陳懷安道:「王爺——」
「賢侄,打住!」
陳懷安話音未落,便被劉新武粗暴的打斷,他有些慍怒的說道:「賢侄,這裡沒有什麼狗屁王爺,只有一個半截入土的糟老頭子!」
「按理來說,你是晉王世子,是要承襲親王爵位的,老夫不過是區區常山郡王,你若再稱王爺,那老夫是不是該向你行朝堂之禮了?」
「老夫托個大,以後你我二人以叔侄相稱,叫我世叔!」
聞言,陳懷安尷尬的笑了笑,心裡對著黑袍老和尚東方孝,就是一陣口吐芬芳的輸出。
心道,都怪這老和尚提出什麼聯姻,搞得自己此時和武寧王對話,都總有種新女婿見老丈人的錯覺。
但,這磕還得接著往下嘮。
陳懷安拱了拱手,道:「世叔!」
嗯!
劉新武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示意陳懷安接著說。
陳懷安道:「世叔,此番繞道漠北進武州的,乃是小侄麾下龍城靖難大軍中的精銳,北上途中步卒配雙馬,輕騎配三馬,重騎配四馬。」
「而今,馬匹體力充沛,兵士士氣高昂,將無畏戰之心,士無貪生之意——」
說到這兒,陳懷安話鋒一轉,霸氣十足的說道:「鞭打二世昏君,截殺朝廷奸佞,如探囊取物,易如反掌!」
哈哈哈!
「好!」
「很好!」
「非常好!」
劉新武大笑著連叫三聲好,而後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一邊在書房內踱步,一邊帶著讚許、欣賞的神色看向陳懷安,繼續道: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就該有如此豪情霸氣,就該有雖千萬人吾往矣的膽識魄力!」
「懷安賢侄,今日一見,世叔更加確信自己沒有看走眼,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
「你,陳懷安,根本不是大新朝堂中,那些勛貴悍將眼中虎父犬子的廢物世子!」
「而是,那經天緯地之才,有扭轉乾坤之能,鬼神不測之計,包藏天地之志!」
說到這兒,劉新武目光如炬,語氣堅定而誠懇的說道:「賢侄,把武寧王府,把小女書君交到你的手上,世叔放心,放心了,哈哈哈!」
陳懷安:「......」
......
幽州城,大新二世皇帝趙乾的臨時行營內。
御前馬夫孫鶴齡,一邊冒著刺骨的冷風,吃力的往馬廄裡面搬運草料,一邊望著充斥著鶯鶯燕燕,嬉笑打鬧之聲的皇帝行營搖頭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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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新建安帝,完全將御駕親征當成了兒戲。
自京師皇城出征以來,行軍沿途也不忘尋歡作樂,到處徵選秀女入營,夜夜笙歌,醉生夢死。
沿途的地方官吏,為拍皇帝馬屁,在屬地大興土木,刻意營造出一副繁榮昌盛,百姓安樂的盛世假象。
譬如這飛將軍李璟瑜治下的幽州城,此時便是一副商賈雲集,熱鬧非凡的景象。
孫鶴齡都懶得去戳破了,這分明都已是臨近入冬之際,往年早已冷清的街道之上,哪兒來的那麼多商賈、遊人?
那錦衣綢緞之下,分明是一張張早已麻木不仁,如同提線木偶的臉。
又比如,皇帝趙乾意在比肩秦皇漢武的京杭大運河工程,值此寒冬即將來臨之際,依然不曾停工片刻。
數不清的民夫、徭役食不果腹,夜以繼日的在冷風中勞作,重病不治身亡者不計其數。
而這一切,都僅僅只是地方官吏為了迎合皇帝趙乾的喜好,全然不顧天下蒼生的生死。
對此,早已淪為御前馬夫的孫鶴齡,也只是一遍遍在心中獨自悲憫: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好幾次,孫鶴齡都無意識的將晉王世子陳懷安,和當朝皇帝趙乾做比較。
對比起陳懷安在晉王封地,以及龍城靖難大軍所占領的城池,對百姓施以仁政的態度,皇帝趙乾此次的御駕親征,歸結起來就八個字——暴君征伐,百姓遭難!
征伐途中的種種見聞,已經開始在逐漸動搖孫鶴齡的信念。
很多時候,那個感性的他都在心中,默默的替陳懷安搖旗吶喊,希望龍城靖難之師能大敗朝廷平叛大軍,讓殘酷的現實給於昏聵的暴君沉重一擊。
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讓皇帝趙乾幡然醒悟,痛改前非吧?
與此同時。
皇帝趙乾的臨時行營中,一群各地選送上來的鶯鶯燕燕,依舊在金碧輝煌,窮奢極欲的大營內賣力表演。
吹拉彈唱,琴棋歌舞應有盡有。
皇帝趙乾一臉享受的,靠在寵妃聞人羽的懷中,一邊享受美酒,一邊縱情聲色。
大營外,兵部尚書沈光明已在此恭候多時,卻遲遲未能得到皇帝的召見。
這時,手握緊急軍情的沈光明終於坐不住了,從單膝跪地的姿勢站了起來,作勢就要往皇帝的行營內硬闖。
「沈大人,你這是想幹嘛呀,造反吶!」
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皇帝趙乾身邊的當紅太監劉振,抬手就攔住了想要硬闖的兵部尚書沈光明。
「劉公公,安西四鎮緊急軍情,耽誤不得啊!」
沈光明一臉焦急,聲音都帶著哭腔,道:「您就讓我先去面見皇上吧!」
哼!
大太監劉振冷哼一聲,一臉鄙夷的說道:「沈大人,什麼緊急軍情,能有皇上的休息重要啊?」
「御林軍,護駕!」
「驚擾聖上者,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