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半仙威武

  大殿之上,皇上駕前,當堂對質命案!

  諸位圍觀大臣差點忍不住沖陶應青豎起大拇指,你有膽,有種!

  是人都能看出來陶應青姿態不對,沒醉,卻借酒裝瘋無理取鬧,連毒藥都帶上殿了,顯然是下了決心。閱讀這決心一下,成事了便罷,若是沒成……這條命也別想要了。

  可半仙崔俁會讓你成事?人家料事如神,許早就算到了有這一出,做了準備!

  看,噎的說不出話來了吧?

  嘖嘖,既然想懟人,就準備的周全點麼,這樣跳出來,就是個必死局啊。

  知道不夠周全,還這般倉皇的跳出來……陶應青為什麼敢?

  眾圍觀大臣們眸色微斂,指尖輕捻,這裡頭,必然有事。

  很多人下意識把視線投向了還在跪著的田貴妃身上。

  崔俁也在看田貴妃。

  他當然知道自己沒殺人,之所以大殿上會有這一出……想是這位手筆。

  田貴妃經歷挫折,仍然不放棄,繼續進行未盡計劃,精神可嘉,值得點個讚。不過真是抱歉了,不管她在謀什麼,他都不會讓她成功!

  崔俁眼梢淺淺一勾,拉回了視線。

  田貴妃跪的順從,跪的安然,仿佛沒意識到這麼多人在看她,她束著手,垂著頭,沒動一下,沒看旁的地方一分,安安靜靜的跪著,就透出一份『遺世獨立,周遭一切與我無關』的恬淡,坦然,以及,楚楚可憐。

  太康帝就心疼了,剛剛怎麼就忘了呢,趕緊叫起:「貴妃起來吧。」

  「是。」田貴妃緩緩站起,姿態無比優雅。

  大家都在看田貴妃,陶應青自然也在看。

  他被崔俁堵的沒話說,下意識看向田貴妃求救,可田貴妃沒答理他,莫說眼神了,連小動作,小手勢,微表情都沒回一個。他不由大駭,田貴妃這是放棄他了麼!

  眼下見田貴妃表現悠然從容,不懼不急,不怒不駭,一顆心立刻穩回來了。

  只要貴妃娘娘能站得住,他就不會有任何問題!想抱大樹,這點風險,他還是要承受的!

  陶應青給自己打好氣,繼續拉崔俁會戰:「你這話我聽不懂,誰能長出一張斷天下正理的嘴?我不過是苦主家屬,深知此事內情,方才能一語中地,揭穿你的禽獸行徑!你與我堂妹往來,乾的那些事,還用什麼證據?你早早就想弄死她了!」

  「原來仍然是沒證據的臆想。」崔俁神色十分冷靜,「敢問令堂妹是如何死的?」

  陶應青十分激動:「上吊!」

  崔俁輕笑出聲:「原來是自殺,不是在下親自拿刀砍的,感謝陶兄為在下力證清白。」

  眾圍觀大臣沒忍住,笑出了聲。

  陶應青一張臉通紅通紅,不知道是臊的,還是被噎的,但衝動之下,勇氣丁點沒少,指著崔俁鼻子繼續耍無賴:「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你不必負責任麼?你的道義呢,你的風骨呢,你的君子之氣呢!」

  崔俁繼續輕笑:「陶兄上來就在下罵衣冠禽獸不知廉恥,在下還以為,在陶兄心裡,在下沒有這些品質呢。」

  眾人又是一陣憋不住的「噗噗」笑聲。

  半仙太壞了,太會堵人了!

  「你猥褻幼女在前,未得手一直心心念念,如今見我堂妹長成,頗有姿色,就以當年之事威逼,我堂妹不允,你就暗中安排,讓人光天化日抖出此事,羞辱我堂妹,使其名聲全無,生活無望,不得不自殘以保家族顏面,崔俁,你敢說你沒錯!」

  陶應青越說聲音越大,越說底氣越足,仿佛他家人確是無辜,被崔俁欺負的活不下去了,演技附身,深入角色,凜凜然一身正氣,把他自己都感動了!

  崔俁回了聲大大的嘲諷。

  「所以你家的人全是金子,比世間萬事萬物都金貴,只有你們污衊別人的,別人不能回嘴,不能討公道說自己清白無辜,只能認栽,否則就是錯?」

  他頓了一頓,往前一步,緊緊盯著陶應青,目露鋒芒:「還是那句話,證據呢?」

  「你說在下猥褻幼女,不停痴纏,何樣時間,何樣地點,可有人證,可有物證?不要說類似之事都會避著人,沒人發現,你陶家是八小世家之一,不缺銀錢世仆,家中嫡女,便是入官房,身邊也必有丫鬟婆子伺候!你可敢請她們出來同在下對質!」

  陶應青一口血差點噴出來,這崔俁也忒能較真了!

  崔俁又往前欺了一步,目光逼視,氣勢冽冽:「坊間指你堂妹尚未出閣,便與人通姦之事,卻是鐵證如山,陶兄若願意,在下可請你街坊鄰居,那戲子所在草台班子,甚至曾給你堂妹打過胎的王姑子上殿為證!」

  他往前一步,陶應青就被逼的退後一步,一步一步,氣勢就弱了下來。

  陶應青兩手顫抖,哪敢應這話?他堂妹就是因為做下這些髒事,又不能為家族謀利,才被家裡處置了的!

  「陶兄言令堂妹因在下而死,此罪,在下不敢領。」

  崔俁又言:「她自殺謝罪,是因為她做錯了事,無法挽回,無法繼續生存。」正如貴妃娘娘所言,他頗有深意的看了眼田貴妃,「人無完人,是人都有缺點,都會做錯事,長輩家人是幹什麼用的?是保護年輕小輩,教他們道理,處事的規矩。令堂妹犯錯,爾等家人不教導,不安撫,不處理,反倒嚷嚷出來——」

  「在下倒想問問你陶家,什麼東西,比你家人的性命名聲更重要,讓你們不顧臉面這般鬧,還是你全家都是蠢的,遇到這種事不知道怎麼處理?」

  「令堂妹一事會鬧這麼大,全因你家族放縱不理,任輿論高漲,逼的她活不下去!你陶家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陶家而死,陶應青,這帳你怎麼不算!」

  「事到如今,族裡失去一條鮮活生命,爾等不愧疚,不彌補,不好好辦喪,反倒鬧至殿前糾纏,你陶家圖什麼呢?就圖這會兒罵在下一頓?為此,不惜早早準備下一條性命?」

  說到最後,崔俁目光一冷,「若如此,真是令人心寒。」

  殿內齊齊一靜。

  崔俁說的很對。會出現這樣醜事,是家族教導不利,可事已發生,無法挽回,就該好好處理,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儘量給小輩安排一個好一點的將來。小輩品行再差,身上也流著自家的血,如何能隨便弄死?

  這陶家,受人蠱惑,應是為了巨利,放棄了陶惜惜,並且踩著她的屍體,想要家族更進一步。

  那陶惜再如何不堪,也是金尊玉貴,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他們怎麼忍心?

  眾人看向陶應青的目光透著鄙夷。

  陶應青本做好了各種心理準備。

  田貴妃要用人,看上他們,他們想往前一步,只要頂著風險拼一拼,助田貴妃壓下太子,越郡王即位,他們整個家族就有了希望。一時品德不端,被瞧不起沒什麼,他們有大把的時間洗白,而且在這世上,權利和金錢就是絕對壓制,只要他們家族站到頂端,誰敢瞧不起?

  拼一把,可能會有錦繡前程,不拼,田貴妃捏著他們的喉嚨,現在就能搞死他們?怎麼選,是人都知道。

  可如今,金鑾殿上,頂著這麼多鄙夷目光,陶應青有些受不了。

  他家是小世家之一,但族中無人才已久,他資質一般,自小到大沒得過什麼讚譽,但這樣**裸的鄙視,也從未受到過!他陶應再怎麼著,也是個有底限的君子!

  可事已至此,他有什麼辦法……

  陶應青只得紅著眼,厲聲叱道:「還不是因為你是太子的人!太子招攬我陶家,我陶家不願意,擋了路,活該被你收拾!活該被太子威脅,任妹妹死的那麼慘,不敢有任何動作!」

  此話一出,滿堂譁然。

  崔俁是太子的人?

  真的……還是假的?

  眾人眼瞳睜大,一時間精神百倍,心中快速思慮。

  崔俁唇角勾出一抹冷笑。

  無理取鬧過後,終於圖窮匕見了麼!

  見崔俁沒立時回話,陶應青氣焰更囂張:「太子十數年不見世人,避居長安皇慈寺,如何突然還都洛陽,一路順風順水,立功勞,得民心,是因為資質,才幹,還是運氣?太子要早有這些玩意兒,怎麼會被埋沒,被棄於皇慈寺,到世人只知越王,不知太子的境地?還不是因為你!」

  「因為你崔俁,奸狡成性,腹懷機詭,用巨大的背後探查網襄助,營造出半仙形象,一路推著太子上位!」

  「每一次,太子大放異彩,都有你崔俁身影!太子初回洛陽,主理刑部彭傳義一案,你在;王家秋宴一事,你在;抬棺英親王迎王家姑奶奶,你在;甚至年初秀女大鬧之時,你也在!」

  「一步一步,太子順著你的謀劃,跟著你的引領,走到了現在!崔俁,你敢說不是!」

  陶應青這連聲質問,幾乎是擲地有聲,砸在地上滾起層層煙塵。

  眾人順著一想,好像……真的是。

  雖然明面上瞧不出崔俁與太子有任何關聯,但真的,每一次,太子立功的關鍵時刻,崔俁都在。一次是巧合,兩次三次次次都有,怕不是巧合那般簡單了。

  就連太康帝,看向崔俁的眼神都帶上了點點疑色。

  「哈哈哈哈——」崔俁直接大笑出聲,笑完,沖周圍拱了拱手,「對不住,實在是太好笑了,沒忍住。」

  他修眉高高揚起:「你說太子想招攬你陶家?」

  陶應青挺胸:「是!」

  「雖在下不知此話真假,但若真想招攬你這樣的廢物,太子還真是瞎了眼!」

  眾人一窒,壞了壞了半仙氣壞了,這都當堂罵人了!

  太子楊暄立刻站出來:「孤從未想過招攬陶家,此人在撒謊!」

  力證清白,他眼睛才沒瞎!

  陶應青牙齒差點咬碎:「太子您不能幹了不認啊!」

  太子陰冷眸色看過去:「你這樣的,孤沒興趣。」

  眾人:……

  太子殿下剛剛是說了句葷話麼!

  結合語境,像無意,又像故意,實瞧不出來啊!

  「陶兄舉的這幾個例子,實在可笑,」崔俁眸色清潤,似世間最潔的湖,倒映著天色,直白又坦率,「這幾件帝都大事,多少人看著,多少人參與?莫說太子殿下,越郡王,昌皇子,哪一個沒在?只憑這個就臆測罵人,是不是有點太天真?」

  眾人一想,還真是!

  娘的,被這姓陶的小子繞進去了!

  陶應青才不認輸:「風雲會你也去了,除了太子,沒有外人!有人親眼見你和太子一路回洛陽的!你就是憑著你三寸不爛之舌,忽悠加嚇唬,幫太子集結了一大批勢力,太子也不像人前這麼老實,他私下蓄兵,手底力量無窮!」

  『蓄兵』二字一出,氣氛陡然凝重,所有人不敢隨意動作,肅坐無聲。

  沒別的,這兩個字,代表著可以造反啊!若皇上不介意,就毛事沒有,若太康帝計較,得,今兒個國宴,必要見血了!

  太康帝微微眯眼,指尖輕輕搭著龍椅,淡定的看著崔俁。

  他沒說話,但神情姿態,無不表達著一種態度:朕聽聽你怎麼說。

  崔俁卓然而立,不急不怒,風姿更加從容清俊,眉間一點紅痣殷紅,更像仙人了。

  「我是大安人,所思所想,皆是大安長治久安,江山綿延。我乃世俗人,資質才能有限,不敢觀政,特殊時期,卻可就事論事,提出小小建議。這種時候,我可以是皇上的人,越郡王的人,平郡王的人,昌皇子的人,也可以是太子的人。」

  「我曾為諸位按實時形勢批算,誰來請策,我都會給,如此片面說我是太子的人……」他視線滑過太康帝,田貴妃,諸位有份量的大臣,最後落到陶應青身上,「陶兄不覺得虧心麼?」

  太康帝無言。

  田貴妃袖子裡指甲嵌入肉里,也無話可說。

  崔俁的確給皇上,越王,平郡王,昌王出過建議,還不只一次!整個洛陽都知道,幾位皇子,包括皇上甚是禮待崔俁,常常禮物一車一車的送,做的最少的就是太子!

  你現在說他是太子的人?

  「至於污在下江湖騙子,招搖撞騙一事,在下可當堂驗證!」

  崔俁微微闔眸,精神高度集中,再一次,使用特別能力。

  熟悉的,類似微酸麻木,帶著絲縷眩暈的感覺出現後,崔俁目光湛亮,盯著陶應青:「若在下卜算前事,大概陶兄會說在下有特殊的消息網絡,將在座所有人背景查清,遂今日,在下不算前事,在下預知未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這異能,看前事還真不行,主攻方向就是未來,陶應青算是幫了他大忙!

  不等任何人反應,崔俁目光看向人群,以手指點人:「這位大人——命功壓緊,黑雲罩頂,明日必逢大劫,多帶護衛,避開東街十里可破!」

  「這位大人——眉生逆旋,半月內將有兄弟之禍!」

  「這位大人——子息宮黃潤明亮,淚堂暗藏神采,您不必再憂心,您兒子的病體,三日內會迎來轉機,不日就會痊癒!」

  「這位大人——有小人在算計你,還請回去後多多注意,只消足夠細心,定能發現對方蹤跡,趁機反制!」

  ……

  「那位小太監——一盞茶內必會有血光之災,避無可避!」

  崔俁氣場全開,驚嚇全場,以雷霆之勢,很快點了幾乎半數之人!

  對於他用手指點人,不叫名字的做法,大家都沒有介意。他不在朝中,哪會認識這麼多人?陶應青的指控,那就是狗屎!全沒有道理!

  所有被點到的人心下無不驚服,因為這就是他們眼下記掛惦記的事!子女之事,小人之局……都是聰明人,手裡都有權勢,眼下有沒有異樣,是不是可能會出事,多少會有些感覺。

  半仙這是給他們提供了一條規避之路,如何不讓他們驚訝嘆服,不讓他們感激?

  站的越高,**就越多,就算崔俁手下真有特殊消息渠道,他們也不相信崔俁能探到他們的底,清楚的知道眼下狀況不說,還能預知未來麻煩。

  這樣的半仙,怎麼可能是假的,怎麼可能是不學無術的江湖騙子!

  阿布可兒也看的拍手,趕緊吃了幾口肉,放下勺子問崔俁:「我呢我呢?」

  崔俁視線緩緩滑過他的臉,眸色頓了一下:「公主……心中所想,很快就會成真。」

  阿布可兒十分驚喜,她想哥哥了,所以哥哥很快就會來麼!

  所有人看向崔俁的目光都帶著敬佩讚嘆,唯有楊暄,緊緊皺著眉,很不高興。

  他可是記得,崔俁有這本事不錯,可這本事不能隨便使,身體要遭罪……

  崔俁一邊點著人頭,時間一邊一點點過去,很快,一盞茶的時間滿了。

  只見被點過名的小太監天身側突然發出響聲,嵌在牆壁上掛宮燈的銅環突然掉下來了,剛好砸在小太監額頭,傷處瞬間冒血,紅紅的流了一臉。

  沒生命之憂,卻很狼狽。

  可不應了半仙方才的指命,血光之災!

  殿前失儀,小太監趕緊下跪請罪。

  崔俁微笑著看他:「莫要害怕,你這一災不能避,避過了於以後不利,現在應了劫,之後會走的順些。失儀之錯不在你,皇上定不會計較。」

  太康帝看了這一出神算,哪還敢懷疑崔俁本事,立刻道:「確如先生所言,不怪你,不過你這樣子在殿上伺候卻不合適,趕緊直去洗個臉擦點藥,換身衣服吧。」

  「是!」小太監聲音都是顫抖的。

  此驗證過去,殿裡氣氛重新輕鬆起來。

  崔俁確有真本事,對應之下,那陶應青就是個笑話!你說什麼不行,懟半仙沒本事?這下好了吧,小心半仙記仇,施法搞你!

  田貴妃緊緊咬著牙,氣到顫抖。

  不應該是這樣的……長安一切只是傳說,崔俁入洛陽以來,就沒幹過給人批命的事,顯是心虛不行,否則真有本事,哪能按住不炫耀?

  可不管這人有本事沒本事,他是太子的人沒跑!他也的確奸狡成性,攪局本事一流,如此避重就輕,不談與太子關係,不提太子勢力,批命轉移視線焦點,讓大家忘了這一茬……

  不行,她不能讓大家忘記!

  田貴妃見陶應青不頂用,乾脆自己上:「皇上……太子與崔俁風雲會後同回洛陽一事,確有人目睹……」

  太康帝眯眼:「嗯?」

  田貴妃似是嚇壞了,立刻跪下磕頭:「此事臣妾本不該提,但目擊者是臣妾娘家管事,遂……」

  見太康帝神色嚴肅,眸有疑慮,田貴妃再接再厲:「太子私下蓄兵,手裡有暗部力量一事,也是真的。」

  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說出了口,就得孤注一擲,田貴妃狠了狠心,繼續往下說。

  「臣妾有罪!早年家中疼愛臣妾太甚,擔心臣妾受委屈,一直暗中注意太子,發現其前十數年來,太子並非在長安皇慈寺隱居,而是偷偷潛入了張掖邊關!」

  「無權無勢,對親人失望的皇子,潛入邊關為何,是否與外族交往過甚,是否有異心,臣妾不知道,但臣妾娘家因此懷疑,為家國著想,不得不以刺殺試探,結果屢屢挫敗,查到太子手下力量不少。近年來,太子又收服了河幫,掌了整個運河,漕運,已是他私人地盤,任何人插不了手!」

  田貴妃聲聲泣血,害怕的不行,看起來不像說謊,反倒擔心說了太多真話,被太子滅口。

  太康帝臉色漸漸陰了起來,看向楊暄:「太子,貴妃說的,可對?」

  作者有話要說:熊太子(委屈):媳婦罵窩瞎QAQ

  陶應青(痛心疾首):太子你不能幹了不認啊!

  熊太子(▼_▼):娘喂,長這麼丑還學別人碰瓷,媳婦酷愛來抱走脆弱漂釀無辜可愛的窩,眼睛要瞎了啊!

  阿布可兒(⊙v⊙):這個肉好粗!這個肉也美味!配著半仙美色,更享受!

  關三(惆悵):蹲在門口等戲。沒想到在媳婦眼裡,我還不如一塊肉。

  小老虎(惆悵):蹲在門口等戲。主人不在的第一天,想他,主人不在的第二天,想他想他。

  奚國使團:蹲在門口等戲。樓上的走開,我們才是真正有戲的!為毛今天還不能出場打臉!!_(:з」∠)_